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身上浓浓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花解语急别了脸,一时面红过耳,恨不得拈个洁净诀消掉他身上的味道,心里狠狠的骂了一百句色狼……正要交待一句场面话,然后抽身,却忽然心头一动。
自从她走进这道门,不不,从昨天开始,女皇为妖凌风预备了一众佳丽,于是妖凌风便欣然笑纳了,然后,如雪梅所打听的“折腾了一夜”,一直到现在她走进来,妖凌风的神情动作,甚至身上过于浓重的味道,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是一个好色之徒,他昨天夜里一直在翻云覆雨,其它甚么都没有做。
演的太像了,所以反而启人疑窦……妖凌风不该如此无用,且不当如此放纵……
花解语猛然别眼,对上了妖凌风的眼睛。他双瞳是异于常人的深亮,此刻离的如许之近,更是亮得惊人,微带一丝从容淡笑,哪有半分旖旎?他昨晚去了哪儿?
眼前的人是妖凌风,不是其它任何一个,要取胜,必须用他能接受的方式,他要查她不容易,她要查他,同样很难很难……与其一昧算计来去,倒不如坦坦荡荡,拿万里江山做赌注,做生平头一场豪赌!
花解语一挑眉,便是一笑,接口道:“太子爷说的是,我正该做陪的!”
妖凌风一怔,花解语已经扬声道:“来人哪,上酒。”不知是不是她的模样太过意气风发,也或者因为对面的男人是只妖精,不可以常理而论……所以宫人居然不用嘱咐,就连洒壶都不用,自动自发的抱上了几坛好酒,斟出一碗,看了她一眼。
花解语道:“再斟!”
那宫人只得再斟,一直斟了满满一桌,足有二十几碗。妖凌风一言不发,却也收起了那副放荡姿态,架着腿坐在椅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花解语挥退宫人,上前拿起一碗,双手捧了,含笑道:“这一碗,是向太子爷陪罪的。我昨天用女色招待,着实太过看轻了太子爷,我自罚一碗。”一边说着,就双手捧了,骨嘟骨嘟喝了下去,呛辣之下,顿时满眼是泪。
妖凌风微讶的看着她,她顺手抹了泪,随手将酒碗一掷,咣的一声撞在墙上,又端起一碗,含笑道:“两界议事,我要太子爷开诚布公,我却处处机心,处处算计,小人之心,再罚一碗。”一边说着,便飞快的喝了。动作神态都是率性十分,全无半分女儿家的扭捏。
她向来极谨慎,几乎滴酒不沾,中元节大宴群臣时喝的也只是宫中秘制的蜜酒,且大多时候只沾沾唇,这时候却是真正的女儿红,喝的又如此豪爽。两碗下肚,整个人便有点儿摇晃,脑筋也开始迷糊,原来灵力再多也不能当酒量用,只可惜这时候她已经想不清这种事了……她伸手扶住了桌子,摇摇晃晃的站稳,伸手又拿起一碗,连拿了两次,才终于拿了起来,喃喃的道:“这是第三碗罢?我……我,我不要醉……我不能醉,我还有话没说完……我要说什么来着……”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第一杯的时候又表现的太过潇洒豪气,所以妖凌风直到此刻,才发现眼前人居然已经成了一只醉猫,比变戏法还要快些。妖凌风又讶又笑,笑道:“你……”
她摇了一下,眼里全是辣出来的泪,颊上全是醉出来的红,眼巴巴的看着他,醉态可掬,自言自语:“我要说什么来着……我这杯明明还要说话的……唔,我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妖凌风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就不说了。”
他上前一步,便捏住了她手里的酒碗,谁知她却不肯松手,整个人一个踉跄,便直撞在了他的怀里,一碗酒直倾了半碗在他身上,她却眼前一亮,伸手抓了他的衣裳,“我想起来了!”
妖凌风失笑:“嗯?”
她扯着他的衣襟想要站直,可他的衣服本来就是松松的系在腰上,被她一扯,居然硬生生拉开,露出了胸口的肌肤。花解语浑然未觉,啪啪的拍着他的胸肌,豪气干云的道:“让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吧!”一边哗的一声,把杯里的残酒倒进了咽喉,然后再也撑不住,酒碗失手落地,人也直摔进了他的怀里。
妖凌风伸手接住她,已经整个人都笑的软了,妖生数百年,从未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冷静机警,吐辞锋锐的明慧小女人,三碗酒下肚,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明明是小女人,硬装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笑……
可是,不管这是她的手段,还是她的本色,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对上了他的胃口……
花解语看的一点都没错,妖凌风的确是一个旷达不羁的大男人,她敢拿江山做筹码,他就敢跟她拍桌对赌……遇非常之人,行非常之法,不管有多么离谱好笑,只要有用就是好办法。所以在花解语看来,这场大醉非常非常的值……当然,妖凌风亲抱了某人送回,引得湛某人怒气勃发,又跟“欺负女人”的妖某人拼了一场酒,拼的过瘾,拼的大醉……这就是后话了。
…………
不知是不是因为护短,明明是醉猫被清醒的小妖王送回,可宫里宫外,都在传言福临长公主酒量惊人,折服了小妖王,所以小妖王从此变的予取予求……而很有风度的小妖王居然也没有否认……
花解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有人坐的很近很近,身体挨着身体。她的眼神触到了床帐,脑海里自动跳过了诡异的大醉,只记得那幅绝美的海棠春睡图……于是她迷迷糊糊的推了他一下,喃喃的道:“幻璃,我好渴……”
几步外似乎有人轻轻一笑,随即,一只凉习习的手放在了她的额上,那种温柔,那种怜惜,极是熟悉,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道:“雪澈?”
那人哼了一声,唰唰弹指,点亮了房中的烛火,一把抓起手边那盏,直举到自己脸前,皮笑肉不笑的:“公主殿下,我倒想看看,你要叫几次,才能叫对我的名字。”
汗……花解语咽了下口水,眼前剑眉星目,俊美清逸,即使这么阴阳怪气,仍旧如晴天丽日一般,清湛湛的星眸映的满心光明,居然是湛然。
可是湛然怎么会在这儿?花解语双眼迷惘的看着他,慢慢的一点一点从头想,可是不管怎么努力,脑袋都像块大石头,怎么也想不起发生了甚么事……湛然被她看的七窃生烟,咬牙道:“怎么?认不出么,要不要我教教你?”
她吸了吸鼻子,明明神志迷糊,却似乎出于本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头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湛然……”
声音糯糯,分明是撒娇,就连湛然也极少见到她这般小儿女情态,被她叫的全没了脾气,不由得又是咬牙,又是无奈,又是微笑,坐在原处瞪了她半天,还是只能靠过来,伸手扶她坐起,伸手揉着她的小脑袋。动作极轻极柔,声音却很有点儿没好气:“我说公主殿下,你就一定要逞强,事必躬亲么?我难道是摆着好看的不成?”
她被他揉的晕晕欲睡,却习惯性的顺毛:“唔……你摆着是挺好看的……”
有人轻笑出声,湛然为之气结,手上一停:“你……醉成这样很有趣是不是?头疼的时候还觉得有趣不?”她迷迷糊糊的抓着他手重新按回自己的小脑袋上,气哼哼的湛某人只好继续揉,一边悻悻的续道:“酒好喝不?”
“好喝……”完全是随口回答,却猛然坐直,张大了眼睛:“啊!我想起来了!”
湛然连气都气不起来了,又是心疼又是无语的瞪着她,一边向后嚷了一句:“雪澈呢?药呢?怎么还不来?”
当然没人理他,幸好也就在这时候,遥听脚步声响,宫人推开了门,雪澈便亲捧了药碗走了进来。在床边略一迟疑。在雪澈心里,湛然对乐正家族有恩,所以不管甚么事情,都不会跟他争……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湛然无可着力,凡事反而更让一步。
雪澈正要把药碗递到他手里,湛然已经轻轻移开了身,给他让出了位置,雪澈便坐了下来,伸手扶住她。花解语双手抱着头,喃喃的道:“怎么可能,我好像只喝了……一两碗?不不……三碗,真的只有三碗啊!”
湛然无奈的道:“人力有时而穷,有些事,并不是你咬紧牙关硬撑就能撑下来的。何况醉了就是醉了,你以为你是神仙,醉了还能脑筋清醒么?”
花解语喃喃的道:“不是的,我认真想过的,我想我体内有寒潭之力,就算我不会用,这一点点酒,也应该有滴水入海的效果……”
湛然生生被她气笑,伸手就想弹她一个爆粟,却中途收住,道:“滴水入海,现在是滴油入水了!你为什么要跟他拼酒?就不能好生说话么?”
花解语苦笑道:“没有……我很想好生说话的,可是我已经把事情搞砸了。我之前做错了一件事,惹得妖凌风不快,若不及时扭转,一定会一错再错,两边针锋相对尔虞我诈,直到不可收拾……湛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这是大燕与妖界的事情,我很怕做了大燕的千古罪人……你不知道我那一瞬间的感觉,我觉得妖凌风像大海,深不可测,所以我想,不管怎样,我一定不可以做他的敌人,所以我就只能做他的朋友。”
有人长笑出来,然后起身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烛光,花解语大吃一惊,猛然张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妖凌风此时居然也在这儿,湛然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过,连一点暗示也不曾有过……
她小脸刷白,张大眼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妖凌风笑道:“我听过很多次恭惟,但今天听的最爽。”
若是换了平时的花解语,他起身这一拂袖一笑,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偏生她这会儿头痛欲裂,话虽入耳,却完全听不懂是甚么意思,只是这样傻傻的看着他,妖凌风笑道:“你若是男人,妖凌风一定会好好交交你这个朋友。”
花解语眨了眨眼睛,脑袋终于开始转动,道:“为甚么女人就不行?”
“是是是,”妖凌风忍不住哈哈大笑:“女人也可以……女人更可以……”他笑着指了指雪澈手里的药碗,道:“你先喝了这药,我有话要说。”
“哦,好。”她去接药碗,雪澈已经把药碗送到她唇边,动作十分舒缓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