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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王为人,并不一昧慈悲,却也不一昧否决,只是单纯的就目前情形,提出一个中肯改良的建议。花解语摇头道:“我倒感觉,如果他们有的选,那一定没有人肯下力气种田,凡是种田的,都是本领低微,没本事抢人家的,只能是自己种,且种出来之后,也只能无奈的看他们抢……他们想的就是,即使一百株里面,能有五十株属于自己,也不枉这番辛苦。”
凤流羽点头道:“这话也有些道理。但即便是人心也有私,修士之中更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所以魔族这般,也并不是十分奇怪……要约束并非绝无可能。”
只是很难很难……花解语悄悄在内心帮他补足,两人仍旧安步当车向前走,费了大约三个多时辰,才绕着魔界边境处转了一圈,地势比照晏婳所感应到的颇有些不同,所以阵法大约也要改动,身上带的隐形小阵也暂时不宜放置。同时,也大概了解到了魔族的生活,修为低的魔族便种田种花,稍高的便捕猎魔兽,再高的便在魔镇中开店,以货易货,或者售卖吃食等等。
花解语用晏婳所教的草木传讯之法,向北天界通过讯息,告知平安,两人便悄悄进入市镇。不同于神界的径渭分明,魔界是完全的气息混杂,来了这么久,居然完全感觉不到魔君的所在,两人在面容上都已经动过手脚,且气息也可以伪装,可是毕竟初来乍到,诸事不知,不敢现出模样来询问,仍旧只是多看多听。
识得凤流羽这么久,一直风波不断,即使两人有过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之后,也不曾好好的相处过,今日一直手挽着手,并肩漫步,虽然是在魔界,却也意外的多了几许温馨。花解语明仗着旁人看不到,索性双手抱了他的胳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凤流羽侧头瞥了她一眼,薄唇微牵,也便由着她。
连转过两个市镇时,天便黑了下来,诸界中只有仙界,是无昼无夜,自始至终明晃晃的,其它神界之类,都是昼来夜消,与人间一样。花解语正想着要不要趁夜先返回神界再说,却忽觉凤流羽手掌一紧。
花解语抬头一看,然后愕然的张大了眼睛,眼前几个魔族正急匆匆的走过,中间夹着一人,身着紫色阔袖蟒袍,腰系闪闪发光的金带,袖角处团团的绣着如意连云纹,面容便如雕塑一般深刻俊美,通身带着一股锋锐贵气,那一身的华贵装饰与身边魔族十分格格不入,未结束的长发散在两肩,神色颇有几分傲慢,居然是夜惊澜。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是妖族唯一的七品炼丹师,雪澈名义上的师兄,其实雪澈所学,大半得自他的教授。这次见面,并没想到要问起他,也不知他怎样了,却居然此时在这儿出现……难道夜惊澜居然与魔族有勾结?花解语毫不犹豫的拉过流羽的手,便跟了上去。
前面几个魔族走的并不快,几乎是在借就着夜惊澜气势十足的四方步……一路走过长街,然后进了一间极高大的屋子,其中一个魔族便躬身道:“夜大师,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禀报了皇上。”夜惊澜冷笑一声,也不答话,那魔族便吩咐人备水备饭,依足人间规矩,居然十分殷勤周到。
皇上,是指魔弑天么?这间屋子就在市镇之中,看起来十分寻常,难道魔弑天居然住在这儿?那夜惊澜是来做甚么的?这间屋子不大,屋中足有七八个魔族,两人俱都坐在梁上,将气息收在体内,凤流羽略略偏头,在她耳边道:“他似乎是被魔族强请来的。”
强请?其实就是挟持?花解语压低声音:“可是我细细瞧过了,他身上并没有受甚么伤。”
凤流羽简捷的道:“他一直在悄悄观察周围的情形。”
花解语微怔,这才留意到,夜惊澜坐在椅中,看似一脸傲慢,却一直在悄悄打量周围的情形。若是做客,自然不必如此,难道他真的是被魔族强请到这儿的?魔族请一个炼丹师到此,难道是因为魔弑天病了?
一念尚未转完,便见方才那魔族去而复回,叉着手,十分恭敬的道:“请夜大师过去瞧瞧。”
夜惊澜也不多说,便站起身随他向前,如果他要见的人真的是魔弑天,魔弑天修为极高,且既然处身在此,那必如凤王的青歧山一般,以神念笼罩,且他也曾用过瑶草,必定熟悉瑶草的气息,虽然讲打他们全然不惧,可若被他发现,恐打草惊蛇,影响之后的布阵。花解语与凤流羽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各出一缕神念,迅速汇成一缕,贴在了夜惊澜身上。感觉中,夜惊澜似乎一连过了两道门,进入了一个房间,神念便自他衣角滑下,贴在了窗上。
房中夜惊澜两人的脚步声响,一路响到了房间中央,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之声,隔了许久,夜惊澜才淡声道:“这种情形十分特异,旁人帮不上甚么忙,全靠他自己。”
旁边的魔族道:“多吃几枚丹药也不成么?”
夜惊澜冷笑道:“你当丹药是随便吃的么?”顿了一顿,又道:“你放心,我在药之一字上,从不打诳语。若是能成,我不会不认。”
那魔族显然还是不信,只道:“哦……”
夜惊澜很有些不耐烦,虽然身在险地,可是坏脾气发作,哪里管的了其它,忍不住就道:“你自己跟自己打破头,旁人怎么插手?打谁都是打你,伤谁都是伤已,连这点小事都想不明白么?”
那魔族立刻懂了,急道:“是,是……”一边就带了夜惊澜出来,房中自始至终,不闻第三个人的说话声,奇怪的是,也感觉不到有甚么强大的魔族气息。那几个魔族一直把夜惊澜带回,然后安置下来。花解语看房外有人守着,分明是软禁,便道:“不如我们过去问问他?”
凤流羽点了点头,两人便悄悄穿窗而入,夜惊澜正合衣躺在床上,还下着帐子,花解语向凤流羽打个眼色,示意他望风,一边就悄悄逸身而入,一眼就瞧见夜惊澜手边正摆了数个瓷瓶到床上,他正一只手悄悄摆弄,不知道是要做嘛,花解语极低极低的道:“夜大师!”
夜惊澜炼丹高明,却不长于击技,更不擅长应变,一听到有声音便是大吃一惊,险些失声叫了出来。花解语早已有备,拂袖送过一阵风,将他那声惊叫生生噎了回去,一边道:“别怕,我是花解语。”
夜惊澜闭上了嘴巴,向后一倚,皱起了眉,显然有些半信半疑,花解语便收了隐身,现出身影,可是她此时的模样,是为了防备必要时现身,所以动过了手脚,既不是花解语的模样,也不是瑶姬的模样。花解语收了隐身的同时,这才想到,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脸,一边传声道:“我的脸上是用法器改变过的,单凭我的灵力变不回来,我真的是花解语。”
夜惊澜哼了一声,点了点头,一边做唇型:“这么笨,一看就知道不是别人。”
花解语有些无语,摆手设出一个结界,道:“你怎会在这儿?”
夜惊澜冷嘻嘻的道:“我自然是妖族待腻了,想来魔界见见世面。”
花解语本是随口一问,哪想到会惹他不快,轻咳一声,只得转口道:“刚才那人可是魔君魔弑天?”
夜惊澜道:“是不是魔弑天我不知道,只是,这些魔族请我来就是为了看他的,若是别人,只怕没有这个份量,所以,你说他是不是魔弑天呢?”
停了一停,许是看她不吭声,有些无趣,这才正经续道:“我瞧他本体极为强韧,毫无瑕疵,几乎百炼成金一般。元神却似乎受过重创,支离破碎,直到此时尚未痊愈……且肉身太过完美,元神却十分虚弱,肉体与元神之间竟不相辅相承,好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各自为政,且似乎隐约相冲,所以形于外的身体反而在阻止元神愈合,元神只能独立艰难自愈,便十分缓慢。”
花解语点了点头,若照这样来说,那人必是魔弑天无疑,他元神长年脱体,做惯了北漠,乍被本体吸回,自然无法契合,身体长年独自征战,自然也不想再受元神驾驭……且北漠是神仙,魔弑天却是魔,两者本就势如水火,相冲也没甚么奇怪的。怪不得魔族迟迟未有动作,原来是魔弑天自顾不暇,自然就没心思攻击神界了。
花解语侧头细想了一下,道:“这种情形,可会解决?”
夜惊澜道:“两强相遇,即使暂时两败俱伤,最终,也必然会有一方胜出,若是神魂强行控制了身体,那不过是互受重创,假以时日,自然会痊愈。若是身体倒戈一击消灭了元神,那他就会成为真正的煞神,神智全无,只知疯狂嗜杀了……”说着说着,他也不由得凝起了眉心:“原本元神是身体的主宰,只要元神还在,就决无可能被身体吞噬,可是他的情形十分特殊,身体太强大无隙,元神又太虚弱……所以难说的很。”
花解语默然点头,想了一下,还是道:“那如果这时动手杀他,会不会很容易?”
“最好不要。”夜惊澜道:“若是这么容易,我也想试试了……他这时候虽然看上去自顾不暇,十分虚弱,可是毕竟有强大的根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若是此时受外力所袭,那情形便如同舟共济……仇人都可同舟共济,元神身体系出一脉,到时一致对外,瞬间契合,岂不是反而帮了他?”
花解语道:“那么……现在应该怎样才好?”
夜惊澜一笑:“看他这情形,十天半月之内,绝对无法解决。我刚才看视时已经略动了点儿小手脚,等下次再见他时,再动点儿小手脚,自然可以让他长长久久如此了。”
花解语微讶:“你想留在这儿?我本来还想带你走,雪澈也在北天界……”
夜惊澜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这伙人是来找你了……真不知你这丫头有甚么好,值得他们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花解语微怔,顿时面红过耳,她打的结界虽能防魔,与仍与凤王气息相通,不由得向帐外瞥了一眼,幸好夜惊澜并不多说,便续道:“他们既然这般千辛万苦抓了我来,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放我走,而我既然来了,也不可能甚么都不做就走……否则的话,这些魔头怎知我用药之道,千变万化,防不胜防?”
言下居然十分兴奋,顿了一下,又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