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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完全没必要问出来……她缓缓的靠在他肩上,闭了眼睛,把脸颊贴在他凉滑的雪袍上,心头一片宁静……
不知隔了多久,她忽然心头一跳,张了眼睛,略略想了一下,然后道:“凤王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用人间的法子来战斗?”
凤流羽点了点头:“凌风太子乃是将才……”
“何止!”花解语急急的打断他,道:“你想想,雪澈是炼药师,夙妍是傀儡师,晏婳可以借草木传讯探讯……这些本事,哪一样不是大大有用?你们这些神仙,就是太习惯用神仙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总是忽略人类的智慧。”
他被她的口吻逗的微微一笑,摇头道:“对方用术法,我们若对以刀兵,岂不是被动挨打?”
“怎么会?夙妍一定可以用某种阵法来限制对方不要用术法,我们好直击根本,否则的话,魔体如此强韧,又极能自愈,一架打完,不几天他们又活转来,甚么时候是个头?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跟魔界打打杀杀?”
凤流羽微微偏头,道:“会有这种阵法么?”
“一定会有的。”花解语答的十分肯定:“夙妍甚么阵法都会的,不信你可以等他醒来问问他。”
话音未落,便听夙妍道:“对。”她回头,他便张了眼睛,对她浅浅微笑:“你说有就有。我的确……甚么都会,即便不会,也可以慢慢学起。”妖凌风懒懒的声音接口笑道:“多承凤王谬赞,不过,我一个下界妖王,带天兵只怕名不正言不顺罢?”
花解语愕然转身,才发现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居然已经全都醒了过来,毫无窒滞的消化了凤凰血的神力……再回头一想,他们久习力无界之术,早已经习惯了消化各种外来之力,这么快就融熔了凤凰血,其实也没甚么稀奇。
凤流羽微笑道:“正有个不情之请。”
妖凌风已经站了起来,想了一下,然后微觉讶然:“你是说?”凤流羽点头,妖凌风便笑道:“我乐意的很!”
凤流羽一笑,便向花解语道:“语儿,我去见见天帝。”
花解语与他心意相通,自然明白他是想让妖凌风必要的时候幻成他的模样,那样他就可以时常分身做些别的,随时可充一支奇兵。他们两人身量虽然差别不大,可是凤王本体是朱袍银发,后来在人间行走又是雪袍黑发,妖凌风却是长年一身黑袍,从未见他换过。花解语对他上下打量,抽了下嘴角,妖凌风挑眉道:“怎么?不像?”
她老老实实的点头,笑道:“你若穿白袍,真不知会是甚么样子。”
妖凌风笑道:“我若穿白袍,需借助法器才得幻出……”看她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他一摆手,“别问我本体是甚么,我不会说的。”
花解语不由得一笑,“你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呀……我真难相信,你已经是大乘期的修士……”
………………
天帝的好处,便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是大度,又极省力。他既然将北天界托嘱了凤王凰王,那么他们做甚么,要甚么人加入,都不会干涉,所以凤流羽很快就带来了好消息。几人入北天界是很多天兵都看到的,所以这次也一起回入,然后妖凌风做势离开,再悄悄折回……大乘修士,在人间已经是不得了的巅峰之境,在神界却只不过是凡人,没有人会多所在意。
雪澈一入北天神殿,便轻咦了一声,花解语道:“怎么?”
他摆手不答,闭上眼睛,一点点感觉那气息,居然一直走到了当年北天帝君与北天后的寝宫……击碎玉枕时,里面是一株碧色的青草,不知已经放了多久,仍旧碧绿盈盈,雪澈将神识一点点放入,细细读取他的药性,隔了片刻,才道:“这株草似乎不是神界之物,带在身上,可以掩饰修士身上的气息,甚至可以从心所欲,幻出想要的一切气息,看起来十分强大。”
花解语与凤流羽一起点了下头,他们此时已经知道魔君即北漠,并不知这就是他当年第一次侵入神界时所用的“瑶草”,却能约略猜到这一着。想必是魔弑天做了太久了北漠,所以气息渐渐与身体契合,便不再需要把瑶草放在身上,可是他把瑶草封入玉枕,其中深意,却不言自明。
花解语叹了口气,摇头不再去想,只道:“若是这样,那我可以悄悄入魔界探查消息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接,雪澈却略略一退,凤流羽伸手过去,雪澈便把瑶草放入他手中。花解语忍不住一笑,雪澈道:“若是瑶草有两只更好,凤体凰体本就阴阳相承,互为辅佐,若能共同进退,更加天衣无缝,无形无迹,即使有极擅辩识查察的法器之类,也难察觉。”
花解语笑道,“若求草木生发,要问晏小花了。”一把说着,一边拉过凤流羽的手,把那株瑶草抢回手中,含笑道:“放心,你是主将,我不会违背你的命令,擅自行动的。”
凤流羽含笑点头,凤眼明澈:“希望如此罢。”
花解语忍不住一笑,凤王心中想的通达,答的就极简单。他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就算她真的犯错,他也不忍心处置,可是军中法则严明,他不处置便没了规矩可言,所以她最好还是不要犯错比较好……
其实此时,就连花解语都认为,几人到来,不过是锦上添花,却没想到雪澈一来就发现了瑶草,这北天神殿前阵子仙医来来回回,可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于是花解语更多了些信心,将瑶草给了晏婳,便毫不犹豫的拉着雪澈去了军中,这些天兵习惯了仙医的望气诊病,最多不过触指眉心探查,多半不曾见过人间大夫诊病,一见雪澈落指把脉,就觉得甚为稀奇,但凤王凰王乃是奉旨镇守北天界,这会儿凰王亲自带人前来,也没人敢多说甚么。
雪澈却是十分从容,旁人疑也好,笑也罢,他俱都全不介怀,随手诊过了一个,微微沉吟,又连诊了几个,甚至将几个无伤无病的随行天兵把了一把……众天兵已经在面面相觑,花解语虽不懂,却对雪澈甚有信心,只端着架子等着。雪澈连诊了几人,才道:“这儿的天兵的确需要用药。”
花解语配合的点了点头,一脸俨然,雪澈不由微微一笑,便续道:“不在于他们身上的伤。他们身上的伤,以目前的法子治疗即可,要痊愈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他们长年累月与魔族征战,虽抱元守一,却仍旧难免要受到魔气侵蚀……”他转身向着其中一个:“你身上无伤,修为稳固,可是识海中也能感觉到阴霾侵袭,每次你都会用意念驱除,但是时间愈久,阴霾越重,便越难驱除……且你感觉已经完全驱除干净,却终难免要留下一分半分,天长日久便会显现……”
他说的十分耐心清楚,但众天兵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他们是天生的天兵,不像寻常修士一般,修行尚需动念,他们的修行是不必动念的,已经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为本能,所以即使能感觉得到,也完全不会留心,回思更是全无记忆。雪澈微微一晒,便走上一步,略略抬指,指尖一股柔和气流弹出,落入他的血脉之中,若是以人类身体来说,那便是在心俞穴的位置,劲气刚刚触到,便是一阵闷痛。那天兵大吃一惊,退了一步,道:“怎会这样?”
雪澈温言道:“人间常说滴水穿石,便是这个道理,虽然每一滴水都极小极柔,近似于无,可是天长日久,便可击穿青石……我想,在北天界百年以上的天兵,应该都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如果是受过伤的会更甚。”神界一向都认为真神金身诸邪不侵,这番理念竟是闻所未闻,互相试了几下,又不住询问,雪澈一一作答,十分从容,花解语一直站在一旁,看情形差不多了,才道:“应该如何诊治才好?”
雪澈道:“我需要一些药物……我身上有些,但最多能医几十人,且人间药材虽则珍贵,对真神金身毕竟效用不显,若有神药最好,不然的话,我回仙界去采些也可以。”
花解语笑道:“神界有百草仙,有百药园,我带你过去。”
雪澈含笑道:“既然有,那便不急了,我身上有些仙药,我先用我身上的药材来试一下,细细试出份量,然后才好炼制成丹,北天界百万天兵,就算只有数万需要诊治,难道喝汤药不成?”一边说,一边向刚才的天兵略拱手为礼:“不知这位将军可否帮我试药?”
花解语正想帮一句腔,不想那天兵居然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北天界天兵长年与魔界征战,生死之事,早就看的淡了,拿刀动枪都不会皱眉头,何况只是试个药,又何况这是对他们有好处的事情?
雪澈急谢了,又指了两个人一起试药。修士服药,一向讲究一丹治命,现在虽是试药,用的是汤剂,原理却是不变。不多时汤剂熬出,三名天兵便分别服下。他选的三名天兵,情形自轻到重,解法也是自少而多,他们服下行功之后,体内魔气涤清,识海中一片清明澄澈。
这种情形就是这样,例如天空中迷雾重重,看久了便不觉得了,可如果忽然下一场大雨,消了这雾气,自然就觉得格外清明。只此一着,雪澈之名,便广为人知。
………………
雪澈初入北天界,此番称的上一鸣惊人,旁人也不曾闲着。
花解语交待了一番,回到中天神殿时,晏婳正在壁角小结界中盘膝而坐,以神念培育那株瑶草,而凤流羽却与夙妍坐在一旁,正商量着甚么,一见她进入,凤流羽便抬了头,含笑道:“语儿,我们着实多了一支奇兵!”
夙妍站起相迎,微嫌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花解语笑道:“是么?”一边就想上前,却见内室中一人缓步而出,雪袍云纹,长发垂肩,神情安宁,尚离数步,便和和缓缓的道:“语儿,你回来了?”
花解语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桌前那个“凤流羽”,再转回来,笑道:“扮的真像!”
妖凌风顿时泄气,道:“真像你还认的出?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一边说着,便走去一边坐了,很随意的把长腿一架。
花解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觉得他这种多少有几分痞气的神情动作,若是放在妖凌风身上,就显得自然豪爽,颇有几分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