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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殿角站了许久,他居然都不曾看到她……她真的很讨厌这样,很讨厌天上未及一日,地下却已经物是人非,很讨厌她才刚刚离开,一切就都变了。很讨厌雪澈没有那样温柔的叫她的名字,没有迎上前来,双手拉住她的手,很讨厌他对旁人如此温和,却连理都不曾理她……她终于还是掉了泪,伸手抹了,悄悄退身出去。身后,雪澈温雅的声音响起,宛转如琴:“是,大家不必担心,我妻子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所有的丹药,我都会一枚不少的送到你们手中……”
嘴里说着,他悄抬了杏眼,看着一眼那个殿角。他怎么可能看不到她,在她还没显出身形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注视,那样温暖,那样亲切,那样的依赖他,也强要他去依赖,她既不离不弃,他自然会生死相随,只是,神界很远,请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
接连受了两次打击,让她去见夙妍时颇有些胆战心惊,夙妍正在盘膝入定,修为显然已经晋了一阶,眉宇间如珠之润,如水之柔,如玉之静,她等了很久,他都没有醒过来……夙妍不是傀儡师么,现在却在这么用功修炼……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轻轻抬手,摸了摸他修的整整齐齐的鬓角,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才刚没精打采的走了几步,腕上忽然一紧,早把人一把握住。花解语抬头,便迎进一双深亮的眼眸,于是她乖乖的被他拎了出去,他大跨步走出了十几步,听她一直一声不吭,不由得一笑,道:“小兔子,怎么了?绫”
她垂着眼:“没事啊。”
他挑眉笑道:“你一去几个月,音讯全无,叫我想的好苦!”
“是呀,”她叹了口气:“难为你还想的起。现在像你这么有良心的妖怪,真的不多了。呲”
妖凌风哈哈一笑,笑道:“那是,我怎么说也是小语儿的正夫,怎么也不能给语儿丢人。”
这时候了他还提这茬,她脸不红气不喘的笑道:“怎么这么久了,我还没‘英年早逝’么,你不怕耽搁了生儿子?”
“怕呀!”妖凌风笑道:“所以我一边赶着想你,一边赶着生儿子。”
她切了一声,妖凌风笑道:“我有好东西送你。”嘴里说着,脚下不停,早拉她进了一间密室,室中密密的布着结界,半透明的结界中,居然有一条长长的八爪金龙正狰狞舞动,虬须贲张,身上的鳞片每一片都有脸盘那么大,隐隐泛着金属的光芒,看上去十分坚硬,大大的龙眼却是微闭的。妖凌风笑道,“这条龙不错吧?放你的梼杌绰绰有余罢?”
花解语自己都忘了这茬,一听之下,顿时大喜,道:“真的,这条龙送我?”
妖凌风笑道:“自然是真的,既然答应了你,我怎会食言。”
花解语喜出望外,急从发上取下了那个发扣,心念到处,梼杌的神魂已经乍然腾出,色做淡青,人面虎足,长尾绿芒,威风八面。妖凌风赞了一声,一边笑道:“这金龙其实神魂早灭,只余了身体的本能,所以看上去悬浮在空中。已经用药物培值过,体肤更为坚实,血脉与兽类也更加相融,到时你家的灵兽,既有水中王者之威,又有凶兽梼杌之勇,拉出去,足够你得瑟了。”
花解语喜出望外,连声道谢,一边驭使梼杌占据龙身。常言道龙虎争锋,梼杌之勇并不逊于百兽之王,却居然顺顺当当的侵入了龙身之中,不大会儿,金龙陡然间双晴暴涨,盘旋曲折,随心所欲。花解语乐开了花,不住口的夸他,妖凌风只笑吟吟的倚在壁角,听她说个没完,才笑道:“行了,举手之劳的一点小事,你唠叨个没完没了。”顿了一顿,又笑道:“你这次要在人间待多久?”
花解语正用意念驭使梼杌,一边随口答道:“我得马上回去,凤王和我父王去了北天界,也不知会有甚么事……雪澈晏婳都过的很好,夙妍又在忙着修炼,都没空理我,我也没甚么可担心的了。”
妖凌风啧了一声,笑笑的道:“那我呢?”
花解语斜瞥了他一眼:“你连儿子都有了,还用我来操心?我才不会这般多事。”
妖凌风哈哈一笑:“说的也是,你要不要看看我儿子?”
花解语顿时就是一呆:“你真的有儿子了?我没有去这么久罢?你究竟是甚么呀,就算是野兽也要怀胎几个月吧……”
妖凌风笑吟吟的不答,花解语也有些好奇,收了梼杌,跟着他出去,妖凌风招呼两句,下人果然抱了个小小的孩儿上来,他便用两只大手托着,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那小小婴儿在他怀里扎手舞脚的大哭,显然被他抱的十分不舒服。花解语连道恭喜,一边小心翼翼的接了,看那孩儿生的圆圆胖胖十分可爱,小手小脚也十分有力,只有眉宇间似乎有些水波样的纹理,看上去与人类有些不同。花解语啧啧称奇,上下乱摸了几把,那小孩儿更是大哭,妖凌风笑骂道:“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这是儿子,不是女儿,你沾他便宜?”
花解语笑道:“我只不过想摸摸有没有尾巴……刚出生就化形,身体上没有毛,你夫人不会是个人类吧?”
妖凌风挑眉道:“你拐弯抹脚,不过就是想知道我的本身,我还就不告诉你了。你若真想知道,不妨过来同我春风一度,自然就甚么都晓得了!”
花解语笑道:“何必春风冬风的,我一猜便知,你说话这么下流,本体一定是一只色狼。”
两人言来语去,不住斗嘴说笑,中间夹着那小小孩儿的大哭之声,花解语哄了好一会儿,那小孩儿仍是哭个不住,花解语颇没面子的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他不怎么喜欢我。我还是走了,别忘了帮我照顾雪澈他们,我有空就来看你。”一边说着,便走到他面前,像模像样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妖王,还要谢谢你的金龙!”笑了笑,便从原地消失掉。妖凌风微微挑眉,吁出一口气,坐了下来,随手倒了一杯茶,送到唇边,却有些出神。隔了不大一会儿,妖凌云便急匆匆的进来,随手抱过孩子,哄了好一会儿方才不哭,他便交给下人抱走,一边道:“少拿我儿子做戏。”
妖凌风懒懒的道:“我抱来玩两下而已,难道还能少块肉?”
妖凌云叹气道:“肉是不会少,可是,你不觉得有个自己的儿子抱比较方便些?”看他眼皮都不抬,妖凌云续道:“真不知你究竟在想什么。千难万难弄条金龙来,千难万难保全它的本身,再千难万难的喂起,只为了博她一笑……既然无时或忘,何必偏要装作不在意?”
妖凌风一口将手里的茶喝干,动作豪放的像在大碗喝酒:“少牵三扯四,我不过是打个赌,陪他们玩玩而已。”
妖凌云挑眉:“玩一辈子?”他脸一黑,瞪着他,妖凌云全不在意,仍旧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只是玩,那就好好玩,你这摆明是违规。”
妖凌风大不耐烦:“关你屁事?滚你的罢!”
妖凌云便不再说,瞥了他一眼,抬身走了。妖凌风浓眉深皱,伸手去摸茶壶,却发现居然已经空了……忽然就是心烦意乱,随手将杯子一掷,倚去椅上,仰面看着天空……
神界,大概就在人间的上面,在那虚无飘渺之处……
他的确打了个赌,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赌的,也的确是一辈子。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不如一个小小女子?若总是会拖累了她,那还有甚么脸站在她身边?所以,他们彼此相约,在能够不拖累她之前,离她远一点,淡一点,不再去纠缠,也不让她挂怀。等他们可以保护她,或者帮助她时,若她对他们尚有牵念,那么,他们就赌赢了……其实,这一次他真的不想违规的,可是,他很担心她这次下界,压根儿就想不起要来看他,那神界一日,地上便是一年,下一次见面,还不知是几时。
………………
花解语心念动处,已经回到了神界,问了一下,凤流羽与中天帝君居然还未回来。
这时候,北漠昔日之事,尚只有天帝、中天帝君夫妇,她与凤王五人知晓。虽然北漠犯下这样弥天大罪,可若是天帝有心保全北漠的性命,未必会通告神界。所以两人名义上还是夫妻,她历劫未完,初回神界,而相公却在天刑台受罚,凤王地位已经尴尬之极,这时候她若再去北天界找他们,岂不是更要被人骂死。凤王也许不在乎被旁人短长,可是她在乎。
所以没奈何只有苦等,一直等到了午后,心里想着人间岁月,便感觉时间加倍的长。花解语踌躇许久,终于还是隐了身去到了北天边界。各界之间本就不能随意进出,尤其此时魔界虎视眈眈,更是戒备森严,花解语直等到午后,才见凤流羽与杨戬并肩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尚在交谈。
花解语微讶,杨戬奉天帝之命暂时镇守北天,怎会连他也一起来了?她与杨戬十分熟悉,也不怕他会发现,一边想着,一边悄悄走近,尚离数步,杨戬已经轻喝道:“谁?”
凤流羽微微一笑,向她招手,花解语便走过去,悄悄握了他手,一边悄向杨戬道:“是我。”
杨戬心知肚明,也不再说,向她略点头为礼,便向凤流羽道:“那我便去见过天帝,若有讯息,便着人告诉你,我们共同参详。”
凤流羽道:“有劳二郎真君。”
他便抽身去了,花解语只觉得凤流羽身上浓浓的魔息,直引得体内气息激荡,不由皱了皱眉。凤凰火焚净一切不洁之物,所以凤凰亦是最洁净的神灵,魑魅魍魉不得近身的,连他的身上都有这么浓的魔族气息,可想而知,北天界的情形严重到了甚么程度。花解语悄声道:“怎么回事?”
凤流羽低声道:“旗语口令讯令,一概不知。若要临时重拟诸多不便……”
花解语一愕,喃喃的道:“北天界人,对北漠竟忠心到这种程度?”
凤流羽摇头:“与忠心无干,他在他们神念中写入了一个契约,类似于魔契,也类似于现在湛然体内的情形,所以他们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而是若说出来,就会死。”
花解语更是愕然,道:“那怎么办?”
“北天界的情形一触即发,实在等不得……二郎真君中间便遣人来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