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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抬头看他。
贺凌寒穿得很单薄,额头上缠着厚重的药用绷带,很明显额头受过伤。
秦宁从一见他额头的绷带,神情就不太自然,略微有些尴尬。
原本秦宁想让汪海单独送他回去,但看见对方额头的伤,秦宁满心愧疚,就跟着一起去。
这次李威没去洗手间。
但他坐在客厅沙发,拳头撑着额角,在打瞌睡。
听见动静,他睁开眼,见两道人影杵在门口,冷不丁吓醒。
“谁啊!”
他还没睡醒。
秦宁按开灯,“是我们。”
李威恍然“哦”了声,揉揉眼,忙起身走来。
当他看清李威扛着的贺凌寒时,表情十分崩溃。
“他怎么又出去了?!”
李威捶胸顿足,“我分明亲眼见他躺下睡着的,就想打个盹儿,这功夫他也能出去,我彻底是服了。”
秦宁也能理解他,整天昼夜颠倒,难免有吃不消的时候。
秦宁说:“梦游患者的确要多费心。”
李威恹恹叹气,认命地走过去,跟汪海一起把贺凌寒抬上床。
两人粗手粗脚,把被褥扫落地,秦宁走过去捡起,顺手给平躺病床的贺凌寒盖上。
李威气呼呼的跑去喝水,也给汪海和秦宁各拿一瓶。
贺凌寒有洁癖,不喜欢餐具与人共享,李威不敢碰他的餐具,扣工资扣怕了,幸好贺董给他三倍工资,不然他要喝西北风了。
秦宁和汪海没有停留,回了病房。
汪海继续睡觉,秦宁看时间不早,决定次日再联系那三个房源的中介。
翌日清晨。
秦宁依次跟三个房源的中介联系沟通,最后敲定郊外工业区的一间库房。
秦宁看过照片,比较满意,于是中介去联系房东,双方找时间签合同就行。
确定实验室,秦宁便在医疗器械的官网买了少量需求材料。
邮寄地址,秦宁直接填写的那间库房,材料有几样有制作周期,等实验室简单装修好,寄过来正合适。
秦宁忙完一切,一时间觉得有些疲倦。
他不得不休息会儿,再醒来时,口干舌燥,头也昏昏沉沉,疼得厉害。
这时,他接到主办警察的电话。
对方告诉他,犯罪嫌疑人找到了。
李威暗戳戳给同事使了个眼色。
李威:老板咋了?
同事:不知道啊。
两人互换眼神,暗戳戳瞄着坐在沙发上的贺凌寒。
贺凌寒捏着手机,神色阴晴难定,目光一直注视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看什么。
客厅内,李威和同事大气不敢出。
大概过去半分钟,贺凌寒突然出声。
“李威。”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威抬头喊了声,“老板,怎么了?”
贺凌寒横手一指,对上悬在天花板角落的摄影头。
“把那东西拆了。”
李威:“???”
为什么突然要拆监控???
李威脸上写满问号,甚至想说,老板,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贺凌寒抬眸看他,薄唇一动。
“拆。”
语气毋庸置疑。
李威只好出门拿折叠楼梯,爬上去拿螺丝刀拧零件。
贺凌寒嘴角压平成一条直线,眉宇间冷厉浮现,他握住手机的那只手,青筋微微凸显,似乎很用力。
沉默了片刻。
手指无意间摁亮屏幕。
他低头看了眼,眸光轻敛,又划锁解屏,切入视频记录软件。
画面中重播昨夜的场景。
贺凌寒的视线紧锁屏幕中那道消瘦的身影,手捏得越来越紧,手机不堪重负地发出细微的错位声。
咔。
螺丝旋拧发出响音。
贺凌寒抬头,看着正坐在折叠楼梯顶端的李威。
“不用拆了。”
李威猝不及防听见这四个字,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啊”了声,不明所以的看贺凌寒。
贺凌寒虚握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按回去,不拆了。”
李威:“???”
他迟早要被自己老板玩死!
秦宁挂断与主办警察的通话,默然放下手机,没说话。
汪海正给他泡好水果茶,他端着走过来,放在秦宁面前。
然而秦宁不知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伸手去拿水杯时,险些把水杯碰倒。
汪海赶紧扶正,滚烫的茶水差一点洒在秦宁手背。
秦宁从思绪中抽离,他忙道歉说:“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
“没事,秦先生没被烫到就好。”
老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秦先生受伤,他牢牢记住,时刻注意。
秦宁端起水果茶,慢慢吹了吹,小抿一口,热气氤氲着他清澈的眼睛,像笼了一层薄薄的水色。
汪海没由来觉得秦先生情绪不高,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瞥了眼茶几上的手机,心想,莫非是电话中那人说了什么?
秦宁喝完水果茶,说:“明天陪我出去一趟。”
汪海点点头。
次日一早,秦宁洗漱运动,外加喂kiko牛奶,喂完后,他向汪海借了手机。
汪海老老实实交给他。
秦宁拿自己手机找出季应闲的手机号码,用汪海的手机再拨出去。
汪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一阵操作。
通话很快接通。
秦宁压低声说:“季先生,你有一个包裹在医院门口,需要你三分钟后下楼签收。”
六楼的季应闲拿开手机,看了眼陌生的来电号码,眉心紧蹙。
这青年的声音……
青年冷声催促,“季先生,时不待人,我还需要送下一个小区,麻烦你配合一下。”
季应闲挑了下眉,问:“你们快递员都自发配送空气?”
青年:“……”
季应闲冷笑一声,挂断电话。
楼下的秦宁睨着黑屏手机陷入沉默。
没想到男主还挺不好骗的。
既然装快递员骗不下来,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不等秦宁想出办法,季应闲主动给他打来电话。
秦宁接通,“喂”了声。
季应闲直接说:“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秦宁说:“我在医院门口。”
看着在客厅悠闲逗猫的秦宁,汪海脑门上冒出无数个问号。
言简意赅说完,秦宁挂断电话。
他说:“我们去医院门口。”
汪海虽然很懵逼,但依旧保持自己凶恶的长相,跟随秦宁到医院门口。
然而让汪海感到不解的是,秦宁站在医院与外面的分界线,身姿笔挺,站得端端正正,但就是不出去。
两人等了不多时,季应闲大步走来,他穿着休闲服,外面披了件蓝黑色羽绒服,打着石膏的手臂,突兀地横在胸前。
他看着秦宁,微微敛眸。
秦宁穿了身干净的浅白羽绒服,套着黑色围巾,戴了顶毛绒绒的兔毛冬帽,半张脸藏进围巾,裹得像个大粽子。
而那双明亮黑眸正看着他。
季应闲抿直的嘴角,不禁上扬几分。
秦宁没看出来他在笑自己,等着季应闲过来。
他需要跟着季应闲走出这道门。
季应闲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秦宁说:“有事出门。”
季应闲直言问:“你转钱给我做什么?”
“先前你帮我垫付药费,我折合在一起,还给你。”
秦宁微微浅笑,弯着眉眼,由衷感谢。
“季应闲,真的很谢谢你愿意帮我。”
他笑起来时,疏淡的眉眼弯成月牙,漆黑眼瞳清光映雪,像缀着星辰。
季应闲眼瞳紧缩,轻轻颤动。
他竟觉得这抹笑容……
有一点顺眼。
……
“季先生?”
思绪回笼。
季应闲垂头看他,见秦宁满目奇怪的睇着他。
他冷漠的“嗯”了声,掩饰自己走神的事实。
秦宁忽而指着医院外,“季先生,你看那是什么。”
季应闲下意识迈了一步,转身朝外看去。
秦宁趁机随着他脚步,离开医院。
踏出分界线的那一刹那,读档重来的禁制瞬间破解。
秦宁稳稳站到医院减速带外,登时露出欣喜笑容。
季应闲回头,恰好看见这一幕,眉心轻锁。
“你笑什么?”
秦宁含笑摇头,“没什么。”
“季先生,我有事要出门,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汪海,我们走吧。”
季·工具人·应闲:“???”
秦宁今天要做很多事,时间紧张,没功夫耗在这里。
他走得比较快,根本没给季应闲反应的时间,便和汪海坐上计程车,前去郊外。
季应闲望着计程车驶离的方向,目光沉沉,神色难以揣摩。
半分钟后,他拦下一辆计程车,跟了上去。
秦宁下车后,直奔目的地。
他和房东以及中介,约好在出租的库房门口见面,因秦宁守时的习惯,他到那里时,两人还没来。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两人先后到达。
中介先到一步,他有库房钥匙,给秦宁打开门,让他能直观的看清库房的环境。
秦宁对库房要求不高,只要不扰民就行,但相对的,也不能打扰他,做实验,他需要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
不多时,房东也过来了。
秦宁交付租金与押金,这间库房地处郊区,价格虽偏低,但位置特别偏,房东原以为租不出去,正寻思转卖,这就遇上秦宁了。
秦宁检查合同没问题后,正式签合同。
旁边的汪海看得一愣一愣的,暗想,这还是他从前见过的秦先生么?
印象中的秦先生,不善交际,与陌生人说话沉默居多,紧张时,甚至会结巴,对季少更甚。
季少语气稍重一些,他眼底就泛起泪花,美男落泪固然好看,可也经不住隔三差五的哭,泪腺也忒发达了些。
但这一次变了。
汪海明显察觉秦先生不一样了。
似乎更开朗,更自信,更明艳照人。
在他出神的短短几分钟,秦宁签好合同,走到汪海身边。
他说:“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