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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松爽朗一笑,“汪哥,谢你吉言。”
他看了眼外面的路线,又说:“汪哥,前面靠边停就行,我家在巷子里那个小区,我自己走进去。”
“好。”
汪海点头,开过去靠边停车。
柯松给两人摆手道别,秦宁笑了笑,也给他告别。
他走后,汪海掉头转入另外一条车道。
回去的路要穿过中心广场,现在正是晚高峰,非常堵车。
他们堵在城市道路时,秦宁抬头想看塞车有多长,视线不经意掠过车外,瞥见意料之外的人。
某家关闭的店铺门口,温辞安安静静地站在屋檐下,手中执着一根细长的拐杖,目视前方,眉眼疏冷。
而他旁边,一个长相匪气的男人正在说话,温辞皱眉避开,对方反而往前追了一步。
秦宁说:“汪海,你在前面找地方停车,然后到对面M当劳隔壁来找我。”
他吩咐完,打开车门下车。
汪海刚应下,秦宁就匆匆离开,他回头看,见秦宁独自穿过马路,去对面了。
汪海前几天弄丢过秦宁,哪敢让秦宁离开视线,匆忙在前面几米停车位停车。
M当劳隔壁。
高大的男人堵住温辞去路,毫不松口说:“帅哥,试一试吧?”
温辞冷淡拒绝:“不用。”
闻言,男人不依不饶,正要说什么,就见面前黑影掠过,一个长相秀美的青年挡在眼前。
秦宁道:“这位先生,他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强人所难不好。”
男人挠挠头,不明所以道:“哪里强人所难了,我看他好像有眼疾,想让他去我们眼科医院试试。”
秦宁:“……”
察觉是一场误会的秦宁颇为尴尬,他捏了捏耳垂,但神色依旧自若。
“他知道去看眼睛,不用你强行推荐。”
男人看秦宁比温辞矮了些,又维护他,心底升起异样感,看着两人,露出奇异的表情。
“你们两个原来是那种关系。”
他嫌弃的啧了声,没再极力推销,揣着传单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得特别快。
秦宁:“……”
秦宁转头对温辞道:“你别介意,他误会了。”
温辞柔和一笑,“我不介意。”
秦宁见他瞳仁与从前不同,色泽更浅淡,像笼了一层白色薄雾。
“你的眼睛做过手术了么?”
温辞微微弯了眉眼,“嗯,前不久去国外做了手术。”
秦宁由衷替他高兴,对一个钢琴家来说,无法看见曲目,要在陌生的茫茫世界重塑听觉,是件不易的事。
如果温辞能重获光明,这是件好事。
“你用不了多久,应该能恢复视力吧?”
温辞点头,“是的。”
“我曾以为我会这样度过一生,但后来我发现,我想再看看这世界,想看看你。”
秦宁不料他突然提到自己,怔愣了一息。
温辞徐然转过身,撑着盲人拐杖,与秦宁面对面。
他清俊的面庞正对秦宁,无法聚焦的目光轻轻落在秦宁身上。
“做手术有百分之十的失败率,当时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
“我想,一旦成功,就不止能听你的声音,还可以看看你的样子。”
“我很期待。”
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秦宁,尽管无法将视线完全聚在他这里,但秦宁知道,他在看自己。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秦宁往后不着痕迹地一错,避开温辞抬起的手。
温辞指尖微滞,淡笑着放下手。
这时,汪海紧赶慢赶的跑来,见秦宁安然无恙,登时松了口气。
秦宁看出他被上次一事吓出阴影,安抚了几句。
汪海稍微没那么紧张。
秦宁看了眼温辞,神色有一丝不自然。
温辞怎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这哪里出了问题?
相比秦宁,温辞始终温柔浅笑,丝毫不觉得自己那句话过了界。
秦宁身边的汪海心底诧异,这两人间的气氛怎么怪怪的。
温辞主动转移话题,说:“阿宁,你吃过那边游乐场的烤红薯么?”
秦宁自然没吃过,连这中心广场也是第一次来。
他说:“没有,怎么了?”
温辞没有作出牵秦宁的举动,而是说:“我请你吃。”
秦宁看了眼时间,说:“好,走吧。”
两人从小型游乐场旁边的店铺买来红薯,坐在旁边的座椅,汪海在几米外守着。
天又下起雪。
温辞撕开薯皮,小心咬了口冒着热烟的红薯。
秦宁也慢慢吃着。
温辞买的红薯都不大,尝鲜足够。
他吃着吃着,转眸问秦宁:“好吃么?”
秦宁点头,“好吃,很甜。”
温辞说:“这家店开了十多年,小时候,我母亲时常会带我来这里买,味道一如既往,没有变过。”
秦宁听他以缅怀的口吻回忆,想起他母亲已经去世了。
温辞轻轻捧着红薯,说:“我母亲走了很多年,我没有再来这里,今天是第一次。”
秦宁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独自来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他安静听着温辞讲述,做个聆听者。
温辞微微转头,笑容温煦,“今天有你陪我过来,我很高兴。”
秦宁笑了笑,“我也很高兴,谢谢你请我吃红薯。”
温辞回之一笑,并未再开口,而是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表情渐渐浮现出一抹孤寂。
那是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沉闷孤独。
令人心疼。
“往后你再想吃红薯,可以找我陪你来。”
秦宁说。
他明知在温辞那番话的前提下,不该再对温辞有过多好心,但温辞此刻的神色实在太让人于心不忍。
秦宁想安慰他。
闻言,温辞微怔,诧异的转头看秦宁,“你愿意陪我?”
秦宁怕他误会,曲解了他的意思,于是刻意重复一次。
温辞神色有些落寞,但依旧唇角浅扬,“嗯,好。”
秦宁看时间不早,跟温辞告辞,和汪海去停车位那边。
温辞循声望着秦宁离开的方向,许久,他回过头,正好接到一通来电。
音筒那方平静叙述:“温先生,下午温奕在城市路出了车祸。”
温辞“嗯”了声,挂断通话。
他捧着手心的红薯,没有再吃,直至凉透。
*
秦宁走到季家别墅时,天完全黑了。
他摁开院门,直接开门走进去,却不期然地撞进某人怀里。
抬头看,秦宁对上一张俊脸。
季应闲也不料秦宁突然出现,下意识搂住秦宁的腰。
四目相对。
一时间谁也没动。
“咳。”
突然插/入一道咳嗽声。
季应闲看了眼屋檐下站着的季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扶正秦宁,自然地松开手,摸了下鼻子。
秦宁站直,喊道:“季爷爷。”
季老爷子应了声,招呼秦宁过去。
秦宁慢慢走了过去,任由季老爷子推进室内。
进门前,季老爷子回头睇了季应闲一眼。
季应闲没注意到季老爷子回头,他正睨着自己搂过秦宁腰的手。
怎么会那么细。
这还是男人的腰么?
穿着衣服都那么细,那没有衣服岂不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季总面颊一烫,把那手飞快插/进裤兜,强行忽视刚才的触感。
室内。
秦宁接过周姨递来的热汤,喝了些暖身。
季老爷子说:“今年元旦,你季叔叔和季伯母在外地忙,无法回来,我担心只有我们几人有些清冷,就请了人来家里一起过元旦,小宁,你不介意吧?”
秦宁摇头,“我不介意,季爷爷你安排就是。”
季老爷子放心一笑,正好见季应闲进门,就说:“你进来的刚好,帮着周姨准备,客人们快到了。”
季应闲皱眉,“什么客人?”
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毕竟老头子有前科。
季老爷子正要回答,就听外面响起门铃声,周姨赶紧在玄关可视电话按了开锁。
不多时,有数个脚步声前来。
立在玄关的季应闲转头,就见两道高挑身影一前一后进门。
陆修:“老爷子,元旦快乐。”
贺凌寒:“元旦快乐。”
季应闲:艹
第64章
季家别墅。
室外宽阔的草坪。
人很多; 非常热闹。
季老爷子愣是将家宴变成小型宴会,除了贺凌寒一家四口,以及元旦无家可归的陆修; 还有季家远亲两人。
周姨忙不过来; 雇佣的钟点工尚在路上; 季应闲被季老爷子抓去帮忙,其他人三两成群; 季老爷子时不时周旋其中。
季应闲戴上围裙站在烤炉边; 手时不时翻转烤串; 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不远处人群……中的某人。
那人正被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缠着,小女孩拉住他的手,甜甜笑着; 一口一个“漂亮哥哥”。
任她闹腾的秀美青年无奈一笑,却也没阻碍小女孩牵他的手; 甚至笑着点了点她的脸颊。
这时; 小女孩被抱开,原来的位置有人取而代之; 是她哥哥。
两人挨坐在客厅外的大阳台; 均是出众的外貌; 看上去很登对。
季应闲脸色一黑,手下烤串被火苗烤糊也没注意。
“咳。”
身边有人轻咳; 后膝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戳了下。
季应闲不悦转头,看到轻打他膝盖的那根红木拐杖。
季老爷子手指点了点烤炉; “认真点,牛肉快烤糊了。”
季应闲冷哼一声,满脸不爽。
他不高兴地翻动烤串,眼睛又不由自主朝那边看去。
秦宁和贺凌寒靠得很近; 两人在说话,但有一定距离,他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得他们并坐在长椅上,显得很熟稔。
他面容隐忍,脚步竟有些踌躇,似乎很想过去。
旁边整理食材的周姨看了眼季老爷子,又看看季应闲,说:“应闲,让我来吧。”
她看出应闲这孩子想去小宁那里,非常想。
季老爷子阻挡,说:“他该学学怎么扩大气量。”
“已经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