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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山下原本有个小村落,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镇。
镇子上酒楼客栈林立,颇有些都邑的味道。
此时已是夜幕低垂,火神山顶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却将半边夜空照的通亮,就像一条喷薄欲出的火龙,让仰望者不由得生起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云舒歌和仙童骑着马儿一路奔驰,直来到火神山脚下的小镇上。
此时,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一半是酒楼客栈为了招揽顾客,一半是为了庆贺他们的殿下大婚,一路走来倒也热闹。
正当两人寻思着在哪家客栈下榻的时候,云舒歌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肩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右肩又被人拍了一下,再回头去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心想:“自己初来乍到,没有遇见神,难不成撞见鬼了!”
正想着,突然从身下窜出一个人来,大喊道:“舒歌兄!”
云舒歌和仙童都被这凭空窜出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云舒歌正要伸腿去踢,猛地发现这人竟是泉苒,赶紧把腿收了回来,惊道:“泉苒!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随即一想,泉苒本就是南瞻国人,此时又正逢慕曳白大婚,在这里遇见倒也合情合理。
泉苒笑呵呵地道:“舒歌兄,我在这里已经泡了三天的温泉了!大殿下现在去东胜国迎亲,没有个五六日是回不来的,正好你可以与我一起在黎都附近好好玩玩!”
云舒歌正愁缺个向导,听泉苒这么一说,满口答应道:“如此甚好!甚好!”
泉苒指着身后的一家客栈,道:“我就住在那,镇子上最好的一家客栈。舒歌兄也一起呗!”
云舒歌顺着泉苒指着的方向看去,这家客栈虽比不上昊京城长安街上的豪华气派,却也颇有几分模样,于是欣然同意。
客栈掌柜见又来了两位衣饰华丽、气度不凡的贵客,还没等云舒歌他们开口,就赶紧让小倌给准备了两间上上房……
初到异国的兴奋此时在云舒歌的身上正是浓烈,第二日夜色还未散尽,泉苒就被云舒歌催促着起了床,草草收拾过后,三人便开始向火神山进发。
此时的火神山上还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雾霭,百鸟啼鸣声却已经此起彼伏,犹如天籁。
虽然知道云舒歌见多识广,但是毕竟初来乍到,泉苒觉得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是半个东道主,还是有必要给这位中扈国的大殿下好好介绍一下火神山。
泉苒道:“舒歌兄可知这火神山上有‘三有’和‘三不’。”
云舒歌简单明了:“不知。”
泉苒故作矜持:“这不巧了吗,我略微知道一些。”
云舒歌:“那请为这‘三有’是什么?”
泉苒掰着手指道:“有奇花异草,有珍禽异兽,有温泉汤池。”
“那三不呢?”
“不能攀折花草,不能猎捕禽兽,不能私入禁地。”
云舒歌打趣道:“我还以为是不能泡温泉呢!”
泉苒道:“舒歌兄说笑了,我这不是刚泡过几日的温泉吗,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云舒歌道:“不过,这禁地又是什么?”
泉苒道:“许多年前,陛下在这附近围了一片园子,取名落秋园,后来又赐给了曳白大殿下做别院。园子里种了许多从五洲百部收集来的各种奇花异草,除非得到大殿下的允许,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入内!而且我还听说,园子里最近还饲养了一只猛兽,凶神恶煞,相貌奇丑。”
云舒歌一脸惊愕:“落秋园的大名我倒是早有耳闻,只是我还从未听曳白兄说过他喜欢饲养凶兽,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泉苒安慰道:“舒歌兄切莫生气,这人嘛,总是会变的。曳白大殿下先前可能真的不喜欢饲养猛兽,只是最近突然喜欢上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云舒歌敷衍道:“嗯,也许吧。”
当初云舒歌好心要将可爱的墨团送给慕曳白的时候,慕曳白尚且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勉强接受,如今他竟一声不吭地饲养起了猛兽,而且还是凶神恶煞,相貌奇丑,这让云舒歌的心头不由得又平添了几分郁闷。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半山腰,火神庙的金顶隐约可见。
他们这一路上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去那火神庙里添香灰的。
泉苒提议道:“舒歌兄,你难得能够来一趟,要不要也去火神庙里烧个香、许个愿什么的?”
云舒歌虽然对修仙之术颇为向往,但是对那些希冀通过许愿得到神明保佑,从而实现自己春秋大梦的行为甚是不以为然。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去那火神庙里参观参观,于是欣然答应。
然而就在这时,两只金冠赤羽、鲜艳欲滴的大鸟突然从密林深处飞了过来,而且还落在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悠然散起了步子。
泉苒虽是满脸的惊讶,却又深怕惊扰了两只大鸟,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壮阔,压低了嗓门,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舒歌兄,是赤鷩鸟!”
赤鷩鸟是火神山上独有,喜欢栖居在梧桐树上,长相酷似凤凰,大小却只及凤凰的一半。
传说凡是有赤鷩鸟的地方就不会发生火灾,所以被中扈国人奉为可以御火的神鸟。
云舒歌自然是听说过赤鷩鸟的大名,那可是被收进奇异录的神鸟。
早在博学鸿词馆的时候,他就曾经央求过慕曳白从南瞻国给他送来两只赤鷩鸟,还许诺一定会种植一片梧桐林,专门作为赤鷩鸟的栖息之所。
只是当时慕曳白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就把他给打发了。
如今正巧被云舒歌遇见了个正着,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云舒歌一脸的阳光灿烂,亦低声道:“我听闻如果赤鷩鸟能够在同一棵梧桐树上筑巢十年,那么这棵梧桐树的树叶就会变成赤金之色。泉苒,你可有见过那样的奇观!”
泉苒一脸遗憾道:“能见到赤鷩鸟已是十分不易,更何况赤鷩鸟的筑巢之地极为幽僻,哪能轻易被人发现!”
云舒歌道:“那你觉得这两只鸟的巢穴会不会就筑在金叶梧桐树上呢?”
泉苒道:“这谁能知道!除非跟过去看一看!舒歌兄,你该不会是想跟着这两只鸟去找它们的巢穴吧?”
泉苒话音未落,两只赤鷩鸟突然间又飞了起来,朝着山南方向振翅而去。
云舒歌赶紧跟了上去,道:“被你猜对了,我正有此意!”
泉苒和仙童相视一眼,满脸无奈,只得也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下来,两人已是精疲力竭,气喘吁吁。
正跑着,一直领在前头的云舒歌突然察觉身后没了动静,回头去看,只见那两人正扶着树干擦汗喘吁,着实狼狈。
云舒歌很是同情地喊道:“你们俩先回去吧!等我看到了金叶梧桐,自会去客栈与你们会合!”
片刻过后,一人两鸟便已隐没在密林丛中,只留下泉苒和仙童还在那里大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赤壁鸟一路上飞了许久,估计也是累了,停下来歇翅的次数越来越多,歇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云舒歌紧紧跟着,鸟停他停,鸟飞他跑。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棵有三人环抱之粗的梧桐大树赫然呈现在云舒歌的眼前。
金色的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是一个倒扣着的聚宝盆,两只赤壁鸟正停落在一枝粗壮的树干上十分警惕地看着树下的这位不速之客。
漫山头地跑了一个多时辰,云舒歌虽然没有像泉苒和仙童那样狼狈不堪、气喘吁吁,额头上也还是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云舒歌满面灿然地绕着梧桐树转了一圈又一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端详了好一阵子,自言自语道:“这也太好看了吧!若是能在太成宫的西苑辟出一片梧桐林,再养上几只赤鷩鸟,母后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曳白兄也真小气,我定要再和他好好说说,非得叫他捉两只来送我,若是再不成,我就亲自动手,看他能拿我怎么办……”
正这么想着,树上的那两只赤壁鸟好似看出了这个不速之客的不怀好意,一个大鸟展翅向着云舒歌扑腾而来。
云舒歌正想得入神,猛然间竟忘记了使出自己的移形换影,只顾蹲地抱头,求饶道:“别别别,大哥大姐爪下留情,爪下留情……”
两只赤壁鸟左右夹击,扑腾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飞回了树上,继续睥睨着还蹲在树下抱头的云舒歌。
云舒歌见头顶上终于没了动静,顺势拾起落在地上的几片金色梧桐叶,轻轻地贴在怀中,又偷偷地朝着树上觑了一眼,笑道:“二位长得这么仙,脾气怎么这么大呢!我可是真心想和二位交朋友的,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云舒歌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冠,又重新变回了刚才那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依旧满面灿然地往山下走了去。
上山的时候,云舒歌满心都系在赤鷩鸟和金梧桐上,根本无暇顾及满山的美景。
此时,一路上异香扑鼻,鲜花烂漫,云舒歌方才发现这遍地的奇花异草,满林的珍禽异兽。
正当陶醉之时,一面青色的石墙突然堵住了下山的去路。
“这火神山上连攀折花草、猎捕禽兽都不被允许,怎么可能会让人私建宅院?”
想到这里,云舒歌突然眉角飞扬,心下大喜:“莫非这里就是泉苒所说的禁地——落秋园!”
适才泉苒跟他提起落秋园的时候,云舒歌就已暗暗决定要趁着慕曳白不在的时候,找个机会偷溜进去,悄悄探访一番。
如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面石墙足足有两人高的样子,若是用来防止山间野物乱冲乱撞倒是绰绰有余,可若是想要用来挡住那些梁上君子和云舒歌,那恐怕就只能是个摆设了。
隔着墙仔细辨听,确定墙的那头没有什么活物的声音,云舒歌一个飞身纵跃,便从外面来到了里面。
放眼望去,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