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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鱼在这个时候是最肥的。只可惜现在的河面坚硬如铁,若是可以凿洞,那河里的鱼倒是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
太子听完他的话,问道,“为何不可以凿洞,一条河里总不会处处无懈可击,若是找一个突破口,剩下的事情又有何难。”
王衍一时语塞。
太子已不给他再说的机会,吩咐道,“集一队人马,带几个百姓一起去河边探探情况,现在这个关头,有什么方法总要试一试的。”
总不能指着吃食自己长腿跑过来。
太子和王衍领着一队人马去了河边,百姓听闻王将军有要事办,都十分配合的主动要求跟来。一行人来了阴阳山背后的那条河,抬头往上看,上次蛮夷夜袭军营搭建的桥还有部分的绳子吊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绳子已经被冰雪封在了两边的石壁上。
这条河很宽,森森冷意扑面而来。太子站在岸边看着王衍同百姓一起站在河里准备工具,眉头一皱,可下一秒便见跟随的一个孩童坐在冰面上肆无忌惮的滑起了冰,而那孩子的家人竟动都没动,还笑着让他不要跑远。
他定定的看着这河,想起了当初在宫里的时候,暗卫传回来的那张图。这张图一直在他的一块心病,以至于在初至北境的时候,他立时沿着图上的位置找到了地方,才会有后来的瓮中捉鳖,他没记错的话,这条河叫奇峰河。
太子飞身,轻轻落在了河面上。这河面光滑如镜,站在上面远眺,竟有种天地之间如此广阔之感。他微微发力,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冰面未曾有丝毫裂缝,看来果真如王衍所说,坚不可摧。
他庆幸,早早的发现了蛮夷人的诡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衍那边的指挥着人带着刀铲不遗余力的往下深凿,百生手无缚鸡之力,可那些跟来的士兵是有功夫的,几个人轮着凿了一刻钟,只听得“咔擦”一声,岸边的冰面上起了一块裂纹。
紧接着就容易了许多,冰面下果真藏着许多鱼,个个肥壮有力,且都是聚成团的,一抓一个准儿。几个士兵都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捡鱼”,兴致高昂的捞个不停,只想着今日终于可以加个餐了。
另有人还是有些担忧,“这见这河面已经破了一个口,怕是承不住这许多人,要不还是先上岸吧。”
旁边的百姓胆子也大,知道这些士兵是保护幽州的,因此并不惧怕,只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将军,“将军有所不知,这河坚固的很咧,不妨事的,只管放心。”
捞到近天黑,收获颇丰,及至要返程时,却突然听人急道,“阿毛怎么不见了!”
阿毛正是刚刚那个在河面滑冰的小孩儿。
放眼望去,除了面前几人,宽宽的河面上竟是连个孩子的影子也没见着。
孩子的父亲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沿着河岸往下跑去,他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着孩子的名子,只是没跑几步,便身子一软,往地上栽了下去。
王衍急忙让人跟了上去把人抬了回来,又指了两个跟着周围找。
这陡然的变故让人的心情跟这天气一样冷寂,太子面冷如冰,吩咐王衍道,“把这些鱼运回去,我去这周围看看。”
太子看着往下走的一群人,顿了顿,转身顺着冰面往上走去。
直觉告诉他,这河的上面,有异。
第104章
天即将被黑夜笼罩; 王衍左右看看; 终究还是不放心太子; 一转身跟着太子往上游去了。他功夫没有太子好; 但是他对这里的环境熟悉; 有他在身边,或许比太子一个人更为便利。
太子听着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因声识人; 知是王衍跟了上来,也没回头; 等脚步声近了,眯着眼睛看着周围渐起的雾气,低声道; “你可知这奇峰河源头在哪儿?”
天地间一片苍茫,太子的声音在这过分冷寂的河面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王衍生生打了个激灵,待清醒过来听到太子所问何事之后,忙道,“回殿下; 这河虽广,却只是奇峰河的一个支流; 真正的奇峰河主河道还要往前走上约小半炷香的时间。”
“带路。”
王衍不知阿毛失踪之事与这河有什么关系; 但太子的吩咐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便抬脚往奇峰河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连身后百姓寻人的呼喊声也听不到了。
“殿下; 前面便是奇峰河了。”
两人停了下来,眼前已不再是平稳如地的冰面,而是静静流淌的河水,不远的前方依稀能听到水流声。
王衍稍稍侧了一下身,好让太子看得更为真切。
眼前的地势与一线天有异曲同工之妙,两岸夹山高耸入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像是两个随时会压倒众生的巨人,藐视着脚下的一切。这里的一线天没有穿缝而过的空气,有的只是奔腾倾泄的河水,细细一柱,却如利剑,把阻挡它奔流的两岸夹山生生劈出了一个凹槽。
奇峰河水便从这里穿山而出,形成了他们沿岸而上的那个支流。
太子打量了一下周遭,目光落在前方的凹槽处。
王衍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心下一凛,忙道,“殿下,这里极其危险,地势险要且常有野兽毒虫出没,那凹槽处更是极其狭隘,被水冲出了嶙峋怪石,是过不了人的。”
太子目光不变,只问道,“这山的那面是哪里?”
山的那面自然是奇峰河的源头了。可从未有人来过,因此王衍也不敢说山那面离源头还有多远,只道,“奇峰河从丛山中流出,这里又是北境地势最高的地方,虽说蛮夷与南岐以此山脉为界,但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一道天堑,从来没有人能跨越这座奇峰山,殿下大可放心。”
王衍想劝太子往回走,毕竟太子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儿,他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掉的。但太子显然没把他喂过来的定心丸吃下去,淡淡道,“王大人,不亲眼看看山那边的样子,我心里不安心,眼下蛮夷和我南岐的处境都如烈火烹油,你说谁能掉以轻心?”
王衍听完太子的这一席话,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顿了顿,诚恳道,“殿下必是明君,心载百姓而无畏,臣汗颜。”
这处地势被群山环绕,尤其显得封闭,但又因水源充足,这里的野草长得分外的茂盛。脚下的路已经到头,剩下的全是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杂草,看不清这草到底是长在土里的,还是从土里延伸出来弯在河边上的,王衍每走一步,都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落入这深不见底的奇峰河中。
太子走在了前面,目不斜视,甚至连脚下的声音也未曾发出一点儿。
王衍跟着太子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待踏过其中一块地的时候,突然间踩空,就要往下坠的时候,太子疾速转身,一把拉住他往里推了几步。
这大冷天里,王衍的头上生生被吓出了冷汗,河边的水静静的流,深得像是食人兽的嘴,他腿有些打颤。
太子原地站了会儿,提醒道,“靠里走,别踩着我的步子。”
说完,松了手,继续平稳的向前。
王衍看着他从容的背影和稳健的步子,蓦然惊觉那草在他脚下连腰都不曾弯过,这轻功好生厉害,怪不得明明是空空的地方,他竟能如履平地。
没多久,那凹槽处的一线天已近在眼前。
近了王衍才发现,这里也并不像外面所传的那般不可通人。流水冲出的嶙峋怪石巧妙和搭起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只不过因着临近这宽阔而深谧的河,无人敢踏足罢了。
太子一脚踩了上去,弯了弯身子,从中穿行而过,很快消失在王衍眼前。
“殿下?”
王衍叫了一声,忙紧随其后。
他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太子站了有多久了,只见他刚冒了头,便被太子一把推了回去。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听太子几乎是从嗓子里发出了声音,“趴下!”
王衍立时照做。
这一紧张之下,便听得前头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极小,但是也能分辨出来。
太子已经松了手,五衍扶了扶衣服,没有半点形象的伸出头去,眼前所见却让他一下子又跌坐回去,那奇峰河对面的岸上,竟是有密密麻麻的蛮夷铁骑!
他立时侧头看向太子,却见太子崩紧了下颌,周身的气势如同离弦之箭,但那手,却是微微颤动的。
这一刻,王衍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这般别出心裁的计谋,蛮夷人的野心昭然若揭。但他什么都没说,他相信有太子的能力,现在这个场面或多或少心里都有了准备。
他静静的透过太子与山石之间的缝隙望向外面的形势,蛮夷人显然是想让铁骑过河的,但是马不比人,一上河面便如同断了翅膀的鹰,直直的往下坠,连带着马上的人也摔得七零八落。旁边的那一队步兵正推着车挨个的把□□、刀剑等武器往对面运,甚至还有粮食。
太子顺着他们的动向往这边看,那里已经堆起了一个坡,可见在这奇峰河上的动作不是第一天了。且这里路难走,粮食运上来也要费些时日,算算时间,应当是在他还未入北境的时候,便开始了。
又呆了片刻,太子动了动。王衍明白过来,缩着身子转头往回走。
待回到了这边,王衍急不可耐正要说话,便被太子挥手制止,“此地不宜久留,回去说。”
那个叫阿毛的孩子在下游被找到,抱回来的时候还剩最后一口气儿,索性孩子体质不错,阎王爷没能拿走他的命。捉鱼的将士把鱼运了回去交到了耿自忠手上,军营里吃上了近日来最为鱼美的一次饭,虽是就着粗粮,也比平时好多了。
耿自忠听完来的将士说完情况之后,找了人安排下去从今日起,轮流去河中捉鱼回来,能缓解一天是一天,安排完之后,便趁着今夜无事回了趟将军府。
太子见他回来也没多说,只是问道,“可还吃得惯?”
耿将军知道太子是在问军营里的几万将士,感怀太子惦记的同时,忙道,“殿下放心,有了这鱼,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