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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瑶悄无声息跟在辰逸身后,直到了光明门才现身。
辰逸牵过她的手,笑容温暖,“瑶瑶,跟了我一路,可辛苦?”
素瑶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她忽敛了笑,语声里都是自责,“对不起,至最后却没能帮到你。”
“傻丫头。”辰逸轻撩了她额前的一缕发,眉里眼梢都是宠溺。
素瑶抬头,看着辰逸夜一般黑的眼眸说,“丽妃是妖魔,她儿子登上帝位后,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定会首先对付你。辰逸,我们走吧,天涯海角,哪里都行。”
辰逸笑了笑,对候在身后的赵怀说,“赵怀,你先回去。”接着回过头对素瑶说,“瑶瑶,陪我走一程可好?”
素瑶不解,却没问。对于她来说,只要是辰逸说的,那都是好的。
两人手牵手缓步走在大街上。今日是赶集日,加上晴了半日集市很是热闹,虽然现在似要下雨了,却仍没能减低人们赶集的热情。
素瑶不算美人,辰逸的脸却实实在在地勾人魂魄,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气度,一路上惹得无数人停步注目。人们热切地讨论着这是哪家俊儿郎,怎的没见过?溢美之词飘入素瑶耳中,纵使她性子淡也不觉脸上微微泛了红,让她整个人都艳丽起来。
辰逸牵着素瑶在一处首饰摊前停下。摊主是一位五六十岁模样的妇人,皮肤黝黑。辰逸随手挑了一支白玉簪,不是好玉,手工却极好。他将玉簪插上素瑶的发髻,左右看了看说,“真好看。”
素瑶报以一笑。辰逸转头问妇人,“这玉簪怎么卖?”
妇人一直愣着神看两人,直到辰逸问话才似醒过神一般看了看玉簪,却是没有回答辰逸的问题,而是问两人打哪来。辰逸淡淡一笑没答话,唤赵怀付钱。素瑶笑,“你让他先行回去了。”
辰逸恍然,也自嘲地笑起来。随后他敛了笑容,神情惋惜,“可惜我身无银两。”
素瑶取下玉簪放回原处,“那却是我们与它无缘了。”
两人相视一笑,牵手离开,妇人却追上两人,“这玉簪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磨的,你们若喜欢就送你们了。”
素瑶看向辰逸。辰逸默了一下,接过,“你收了摊就来彤云路赤王府,自有人付你银两。”
大娘忙说,“说送你们就送你们了,哪还要钱。”
辰逸拿着簪子替素瑶插上,大娘站在两人面前,不住感叹,真是一对天下无双的壁人。插好簪子,辰逸牵着素瑶离开,才走了不过两步,身后一句话传入素瑶耳中,“佟大娘,你在这啊!我在摊位没看见你,可急死我了。耿大娘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素瑶顿住脚步,辰逸问她,“怎么了?”
素瑶拦住两妇人,“你们说的耿大娘可是住水磨桥旁?”她的心跳得厉害,只希望听到两位妇人否认她们口中的耿大娘住在水磨桥旁。她从未想过耿大娘在自己心中竟是有一席之位。这个普通善良的农妇,最喜爱弄一点吃的带至王府,然后与她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其实说聊天其实不太对,一般都是素瑶做自己的,耿大娘在一旁连珠似地说个不停,不到阮儿强行送客不愿离开。
两位妇人没有给她她想要的答案。
水磨桥顾名思义,一座小桥,一股清溪。素瑶立在这个石头做的小屋里,能听见溪水潺潺流淌声,悦耳动听。但她此刻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妙,看着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耿大娘,她的心如压了千斤石般难受。
佟大娘嗓门很大,想是摆摊吆喝练出来的,“耿大娘,醒醒,有人来看你了。”声音回响在石屋里,刺耳得慌。
素瑶走至床边,“大娘,我来看你了。”
耿大娘听见素瑶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毫无生气黯淡的眸子亮了一些,她干瘪的唇一张一合,素瑶凑近了才听见她的声音,“小瑶,你回来了。老天爷还是挺好的,让我老婆子在走之前还能见你一面。”
素瑶听得鼻尖发酸,她在床沿坐下,握着耿大娘的手说,“我马上请大夫过来看你。”末了又重重加了一句,“请叶城最好的大夫。”
佟大娘在一旁叹气
,“叶城能请的大夫都请了,耿大娘的命也真是苦,眼看日子好过些了,却……”她再说不下去,背过身用衣袖擦起眼泪。
辰逸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佟大娘。佟大娘愣愣地看着这碧绿通透的玉,她磨了一辈子的玉,也曾替一些大户人磨玉,却从未见过成色这样好的。
“拿着这块玉佩去北府穆家,自会有人随你来。”辰逸声音淡淡。佟大娘始知,今日是真真遇见了大贵人,在集市上时,她还以为这俊俏男子让她去赤王府取钱只是为挽回面子的说法。她拿着玉佩拔腿朝北府跑去。
佟大娘走后没多久,石屋外突然闹腾起来。辰逸出屋看,却是之前叫回佟大娘的那位妇人拦着两名官差模样的人。
辰逸走近,官差注意到他,上下大量一番后语声嚣张地对妇人说,“我说你今儿个怎么敢拦老子的路,敢情是攀上贵人了。不过老子告诉你,你们攀上了谁都不顶用。这叶城谁不是看我们大人的面子?告诉你识相的最好闪开!”
妇人央央求道,“差大哥,不是贵不贵人,这位公子是我们集市上遇见的。耿大娘是真的没办法再去推磨了,你们行行好,找别人行不行?”
官差一把推开妇人,嘴里叼着草叶的官差稍稍走在前面,他比辰逸矮了不止半个头。他仰着头,嚣张气焰不减,“还不给老子让开,不然老子对你不客……”话未完,他整个人飞了十米远,直直掉进溪中。另一官差见状,忙抽出佩刀砍了过来,只是还未走近也跟着飞了出去。那先飞出去的官差刚爬起来,又被后飞来的官差砸倒,“艹……!你他妈怎么回事?老子才爬起来你就来砸老子!”
辰逸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瑶瑶,你下手是不是轻了点?”
素瑶想了想说,“是轻了点。”说完冷着脸,走至溪边一把提起那先飞出去的官差。另一官差再顾不得同伴,自顾自地逃命去了。
官差被吓得魂飞魄散,口中直道‘女侠饶命’。
素瑶将官差狠狠扔在地上。官差疼得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素瑶问他,“推什么磨?”
官差头摇得似波浪鼓,“没什么磨,那臭婆娘乱说的……”冰凉的剑锋贴上了他的脖子,他浑身颤抖起来,却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妇人怕事情闹大,牵连到一方,忙上前劝阻,“小姐,算了吧,他们可是官府的人,虽然你们也是富贵人家,可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
妇人的话似乎是一剂强心药,官差说话虽然依旧结结巴巴,但那嚣张劲却是回来了半分,“对,对,老子可是官府的人,你们要是敢杀我……”
素瑶冷笑,剑锋进了一分,划进皮肤,或许是痛感也或许是剑的寒意让官差清醒过来,眼前的人是真的会杀他。他终于怕了,结结巴巴将事情前后因果完整地地说了出来。
半年前,柴侯偶遇一道姑,道姑赠他一仙磨,说仙磨推出来的琼浆玉液能让人延年益寿,若是有缘者还能得道成仙,但只有心灵纯净的女人才能推动仙磨。柴侯深信不疑,所以这半年在叶城周围大肆搜罗女人,让她们一个一个试着推磨……
“就是这样,女侠,小人知道的都说了,您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吧……”
素瑶的剑没收反又进了半分,官差涕泪交加,“女侠,小人真是半点没隐瞒啊……女侠饶命,小人也是奉命做事,与小人无关……女侠饶命。”
“你有隐瞒。”
官差怔了一下,“我说,我说,女侠你一定要饶命啊……去推磨的女子,一般推个三次就会死掉,那耿老婆子才推了两次,所以今天侯爷才让我们来找她……”
素瑶终于收了剑,官差半点没犹豫,爬起来,三跑一摔地跑得不见了影。
妇人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素瑶正待与她说话,她却也转身跑了。想来是怕惹了官差,出事牵累自身。
辰逸问素瑶,“这是什么磨子?瑶瑶你可有听过?”
素瑶摇头,“神妖这类事我所知道的也只是师父提过的,了解甚少。等回府问问小白,她应该是清楚的。”素瑶神色忽黯淡下来,“如果……师父还回王府的话,你也可以去请教一下师父……”
辰逸知道素瑶又在难过她师父不谅解她的事,出言宽慰,“瑶瑶,等这次回去,我们去找你师父,一同跪在她面前,请求她原谅,这样可好?”
素瑶猝然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辰逸。
辰逸暖暖一笑将她拥进怀中,“不用这样惊讶,从来都是你为我付出,我为你做这点事算什么?再说她是你师父,等我们成亲后她成了我师父,跪她也是应当的。”
这是第一次,辰逸主动提出要娶她。她等了五年,就等辰逸这句话,现今终是等到了。素瑶心中欢喜,眼眶却发了红,她怕自己掉泪,轻轻推开辰逸转身进了石屋。
素瑶重坐回床沿。耿大娘双眼紧闭,素瑶心中一紧,一腔子欢喜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手颤颤伸至耿大娘鼻间……却是没了呼吸,素瑶不肯相信,怕是耿大娘气息微弱造成,又爬至耿大娘胸前,腔子里无半点响动。素瑶站起来退后一步。
她终究是来晚了。
、第十二章
佟大娘与穆太医一前一后走进石屋。佟大娘双颊泛红,额头上是密密的汗水,她急急将穆太医拉进屋,“到了,大夫……”
素瑶被辰逸揽着立在床边,神情沉重。穆太医走至辰逸跟前行礼。辰逸点头,穆太医走至床边,先探了鼻息,后手又探了脉搏,最后摇摇头,向辰逸回禀,“已经去了。”
佟大娘正用袖口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闻言,身子一顿,扑到床边,哭喊起来。
素瑶眼睛直直盯着耿大娘,缓缓开口,“什么原因?”
穆太医复又至床边,仔细察看。佟大娘哭着说,“还用检查吗?耿大娘就是被那柴侯害的……”她涕泪交加断断续续说着耿大娘的命有多苦,早年丧夫,中年丧子,生活有了上顿没下顿,这一年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能够维饱了,却就这么去了。
素瑶静静地看穆太医为耿大娘检验死因,好似根本没有听佟大娘的哭诉,可她眉梢间的越来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