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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轶在心里摔锅:靠!你问我我问谁?!为毛线昨天都没事,偏偏今天化过的都有事啊!
“哦对了,白小姐的素颜虽然很抗打,但我也挺好奇,为什么她今天不化妆呢?”黎曼乘胜追击。
高导拧巴起了浓眉:“还挺巧。”
白姝从化妆室里走出来,小脸木木地:“的确很巧。”
我滴个姑奶奶!时轶差点想哀嚎,本来现在她俩就要洗不白了!
“那依高导您的想法,是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呢?”白姝懒懒地眨着眼睛,似乎现在来张床她就能睡着。
而这种寡淡的态度,无疑让高导很不爽:“你的戏份暂时全部取消,这几周都别来了,至于以后还来不来,再说。”
不过是个长相可人的女三号,要不是看在周清韵的面子上,他早就把她给撤下了。
毕竟作为个新秀导演,他手里的漂亮小演员可是一抓一大把,用来替补白姝完全不成问题。
时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连忙道:“高导,这件事是真的巧……”
“天下哪有这么多巧的事,”他嗤一声,“而且你们俩的风评如何心里也该有点数。”
这句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可能也没什么。
但经由了高导的嘴,这伤人程度明显就拔上了数个台阶。
白姝柔软身形晃了晃,没再说什么,只是朝着玻璃门走去。
时轶百口莫辩,只好也跟了上去。
离开摄影棚,时轶惯常驾起了小电驴。
而白姝坐在车后面,任由风卷起自己垂下的长发打在脸上。
没有太多颜色的唇轻轻抿起,特别特别地安静。
静到让时轶心里发怵,于是引起话题:“白小姐,我怀疑这化妆品是被人动了手脚。”
“嗯。”她淡淡应一声。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
“你现在所谓的解释,在他们眼里,只会是辩解,”她勾起一抹笑,眼里向来骄纵的光熄灭,“因为我们无凭无据,人品还差。”
时轶默了:这臭妹妹说的还真对。
“可是,难道我们就要含下这口恶气?不然你去找你叔叔吧,看他能不能——”
“他不会再管我了,”白姝没了笑,语气像拉紧的琴弦绷绷的,“再也不会了。”
时轶联想到什么:“我去,那张黑卡里的钱不会都是他的吧?”
“是啊,做我生活费的,”她皱皱眉,“怎么了?”
“不能用了,估计是被冻结了,”时轶嘶口气,“你跟他是不是闹得有点太掰了?”
白姝沉默许久,忽然仰头望天:“以前听别人说,霁叔在商场上是个特别果断铁腕的人的时候,我还不信,但现在看来,这的确是真的。”
“那怎么办啊?”时轶越想越心慌,“我的工资不会也要没了吧?”
“放心,”白姝扯她腰间的衣服,调整了一下坐姿,“只要霁叔没派人找你解约,那你的工资,他就会照发的,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注意你眼前的路,别哔哔了,我听着烦。”
“……”就不能好好聊个五毛钱的天吗?!
白姝垂了垂眼皮,曲指微微拭过眼角,将没说完的话放回心里。
而且——他也不可能和你解约的。
因为,你就是我和他争执的源头。
只是我赢了,也输了。
本以为能够利用你来刺激他,但没想到,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以后也就能彻底死心了。
送完白姝到家。
时轶转身给小李打了个电话:“喂,李哥,我怀疑我那化妆品被人动了手脚,你能不能帮我调一下摄影棚外面的监控啊?”
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啥监控,那玩意早就是个摆设了。小时啊,这回你和白小姐用化妆品蓄意加害群演的罪行,是真的板上钉钉了。”
第83章 得不到就毁掉的爱是很极端的
时轶:“……所以动机呢?没有合理的动机,我和白小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害人?”
“他们说,”小李斟酌了一下,“是因为你们在剧组都不怎么受人待见,气不过,所以就想用这种伎俩来拖延剧组拍摄的进度。”
“他们是谁?”她怒极反笑。
“黎曼先带着头这么说的,然后后面就有一堆人跟着了。”
她眯起了眼——又是黎曼。
——
阮渊最近很头疼。
因为某个男人不知为何开始待业在家,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上学的时候还好,但只要到了周末,她就会如同一只野鬼飘在他身边阴魂不散。
一会,“小渊子!我们等会出去逛逛吧,听说那边有家超市新开业,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正在打折呢!”
又一会,“学习累了没?来吃个我刚削好的梨吧,清甜清甜的!”
再或者现在,硬拉着他看泡沫偶像剧,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苦口婆心,“小渊子,你看看,女配这种得不到男主就毁掉的爱是很极端的!”
他难得吱声:“男主自己也渣,一直没跟女二保持合理距离。”
时轶哽住,半晌摇头:“等等,男主的问题咱们先放一边,我现在说的是,这个女配的报复手段就很有问题,怎么能得不到就毁掉呢?!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难道要她心甘情愿地放手,然后祝福男女主百年好合吗?”他轻轻抠着遥控器上红色按键的边缘。
“……这倒也太为难她了,”时轶吧唧了下嘴,“反正不该走这种极端的方式,因为如果我是男主的话,我只会更厌恶她。”
他吹掉刚抠出来的一点灰尘,用还未变音的嗓子噢了一声。
“小渊子,”她把头凑过去枕在他单薄的肩上,玩他的小耳垂,“以后要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她不喜欢你,你可千万不要因爱生恨,也千万不要伤害她身边的人,因为这样做了的话,她这辈子一定都不会原谅你的。”
先打个预防针,免得将来要是叶栀不喜欢他,他又会一言不合玩黑化。
唉,虽然她自诩平日将他养的挺根正苗红了,但往往太过聪明的人,就容易走向极端。
正如爱因斯坦,生下的三个孩子,有两个就是精神病患者。
这也就是所谓的“天才与疯子只有一墙之隔”吧。
他往外挪挪屁股,想让自己的耳垂躲避开她的魔爪。
却不想被她用两条长腿给拦住圈了起来:“小渊子,听进去了没有啊?”
距离太近,他都能嗅到她口腔中含过糖果的淡淡葡萄味。
耳垂敏感,竟生起了一缕缕红晕。
但小脸还是清寡致极:“听到了哥哥,我想去上厕所。”
“好的!”她移开腿,满意地又拉了下他的耳垂,愣是使那红晕往上又漫了漫。
而它被阮渊那瓷白的小脸一衬,圆溜溜的,更是显得格外诱人。
时轶不由自主咽了咽喉咙——想咬一口。
啊!真是太讨厌了,不管哪个部分的美色,都容易引她犯罪啊!
逃离她的桎梏,他奔进厕所。
水龙头开着,他双臂撑在洗脸台上,眉头打起小结。
最近怎么回事?
先是脸红,再是耳红。
心里莫名有些许慌乱却寻不到源头。
冲把脸,他揩干了出来,重新坐回沙发:“哥哥,你是失业了吗?”
“咳!”时轶差点喷出嘴里的可乐。
“没有失业?”阮渊眼底浮出点纳闷,“那你为什么不用去上班了呢?”
“不是我失业了,是我雇主她暂时失业了,”她抹抹嘴,“所以我最近也没啥好去找她的了,如果那个导演还是不同意她回去的话,那我就只能等到她进新剧组之后才有活干了。”
他开了颗花生壳,徐徐问起来:“她犯事了?”
“不是她犯事了,是我和她被人诬陷在化妆品里加了能使人过敏的香精。至于怎么加的,我想了很久,怀疑应该是那人趁所有工作人员下班后,偷溜进化妆室动的手脚。”
“那为什么不解释呢?”
“没法解释,摄影棚外面的监控都坏了,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阮渊眼底划过一抹思索。
而后道:“既然这样,那我去看课外书了。”
“去吧去吧。”时轶往沙发上一躺,搭了两条纤细的大长腿在桌几上,继续苦大仇深地啃着薯片熬那一百多集泡沫偶像剧。
等到室内没了自然光。
桌几上薯片袋子和可乐水渍混出一片狼藉。
时轶这关了电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小渊子!今晚想吃啥啊!”
“随便。”阮渊招牌式敷衍又一次上线。
“那我下楼去找那大伯买两杂粮煎饼。”她说着,捅上一双拖鞋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就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
阮渊:“……”
其实她早就想好吃什么了吧?
一双红色人字拖,一件米老鼠印花橙色大T和灰色大裤衩。
就是时轶这些天走南闯北,从小区到超市的日常搭配。
她迈步一向又大,要不是人字拖那两带子固定在那,感觉她随时都能把脚给溜出去。
就这般风风火火毫无形象地走到小区外面,一见那小摊车果然就在那路灯下搁着呢,她没细看就过去开口,“老规矩,一份里脊肉加蛋一份腊肠。”
“好。”
时轶没听见那熟悉的大伯的声音,于是猛地抬头,却在待看清对面的人儿后,瞳孔微缩。
眼前哪里还是那个不修边幅妄顾油渍存在的大伯!
竟换成了个小姐姐!
只见她带着天蓝色的薄口罩,长发扎着披在后面,露出的一双杏眼低垂,看上去特别贤惠。
“什么佐料都要吗?”她摊开面团抬头问道。
“嗯,什么都要,”时轶见她很是专心地做着饼,便没好意思打搅,但过了一会终于咂砸嘴没忍住,“那个大伯去哪了?”
“你是说我舅舅吗?他老家走了人所以回去了,正好我前几天辞了职,就过来帮他做一阵子。”她答归答,手下的煎饼摊得却是甚好,过程还很干净。
最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