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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吃饭的生存基本需求，一边是怜悯的换位思考。
小五纠结得脑袋都要打结啰，“苏大大曾说过‘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可是，他也喜欢恰东坡肉啊！”
老鼠和飞蛾：我们有野生户籍！骄傲脸。
家养猪：我不要面子的？这是歧视！
“你记得这句话，那你可记得下一句？”墨子非轻笑。“崎岖真可笑，我是小乘僧。”
此等细枝末节的小善举，终归只是小乘。
“化用佛家之言，平等便如一味雨，随众生天性不一而所受不同。”墨子非淡淡道，“各归其位，各司其职，便是平等。”
小五依旧不明白，“可天性本就不公呀，像兔子会被老鹰吃掉，老鹰却不会被兔子吃掉。而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底层的生物又能如何平等？”
“万物刍狗，你又怎知人类便能永得天道眷顾？”墨子非语气透出一丝嘲讽。
当年修真大世界，最先被天道眷顾的是龙族，接着是妖族，而后是人族……天地的主宰与人间帝王之位一般，皇帝轮流坐，焉知明年不会轮到我家？
墨子非冷冷瞥她一眼，轻哼，“尽记住些有的没的。你可记得人类有一句话叫‘屁股决定脑袋’，你现在是在为人类说话？”
“我……”小五哑口无言，她是鹦鹉精，应当属于妖精。
“你修炼已有数年，那你明悟了你的道？修炼，所求为何？”
“我。”所求为你。
小五差点脱口而出。
修炼是为了长生，为了强大，为了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可……这真的是她的初衷吗？
小五迷惑了，她隐隐觉得好像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仿佛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在驱使着她不断前进。
是为了守护什么……天下苍生吗？
可她做不到像墨子非那样无情无心，冷眼看待众生。她有自己的偏好，她喜欢温暖的、善良的、纯粹的生命。她厌恶贪婪的、阴暗的、邪恶的一切。
眉心的红点若隐若现，小五觉得脑壳有点疼，索性不再深思，笑嘻嘻地回道：“为了爱与正义呀！嘻嘻——”
轻轻点了下她的小脑袋，墨子非笑道：“行啊，为了你的爱与正义，现在就深入敌腹，去长生大厦卧底吧。”
“啊？这……”小五眨巴眼。
最终，墨子非是和小五一起去的。
他幻化成七岁左右的小孩，捧着一只鹦鹉，被强装镇定的管家机器人“押送”至长生大厦。
“嘀——95841，11楼……100楼。”安保机器人临时收到上级信息，改口。
管家机器人被征用，墨小非和小五在楼内军用机器人的看管下，坐电梯，直达顶层。
顶层会议室。
“报告！95841号带到。”军用机器人立定。
会议室门打开，真皮沙发椅转过来，头顶毛茸茸白鼠耳朵的小男孩冷冷看向来人，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就是陈铎锦的侄子？”
这是墨子非给自己新增的人设，陈铎锦的远房子侄，年仅七岁，因父母双亡，无亲戚愿意收留，被送到庄园。
伪造的身份信息已录入系统，门口登记时智脑就查到了他的身份。
“对鸭。”墨小非一派天真地看向白鼠精。怀里的鹦鹉同款眼神看向他。
一人一鸟的组合，还怪萌萌哒。
“哼！”白鼠精冷哼，“陈铎锦呢？”
“陈叔叔，死了呀。”墨小非没有半点伤心，听声音，还有那么一丢丢快乐。
白鼠精皱眉，“怎么死的？”
这就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管家伯伯，biubiu~就死了。”墨小非举起一只手，做出打枪的架势。“管家伯伯，人很好哒。他换到这里工作，你们会给他提供更好的待遇吗？”
白鼠精无语地点头。
这傻小子，连人类和仿真机器人都傻傻分不清。
鹦鹉憋笑，她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她一直以为非非是走的挂逼路线，没想到演技还能这么优秀！
“等管家伯伯下班，我可以跟管家伯伯一起住吗？”墨小非仰着头，望着他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小星星。
白鼠精想说，你管家伯伯不用下班，你一个被关押的人类也不可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但，说出口的却是，“可以。”
诚然，他曾被世界所辜负，被人类伤害过。他因恨意而重生，可心底终究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面对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他潜意识里不忍让对方失望。
“送他们去55号房间。”白鼠精吩咐军用机器人。
55号房间在顶层最右侧，是个简约的卧室。
刺啦刺啦——
智脑的全息影像显现出来。
“顶层不能留人类，太危险。”智脑被设计成熊猫的样子，据说这是当年人类最喜爱的动物。
白鼠精很淡定，“没关系，只是个小孩。”而且顶层有很多军用机器人守着。
“随你，要是再被人类欺骗了，可别找我来哭。”智脑怼了一句。
它与白鼠精就是在这栋大厦里认识。白鼠精是普通老鼠的后代，变异成白鼠，不知道什么原因，跑进了长生大厦。
智脑早就注意到他，发现能够沟通后，闲来无事就会一起聊聊天。智脑早就提醒过他别相信人类，结果一转头，他就傻傻地被人类用一块奶酪拐走了。
但当时，智脑受限于人类制定的规则，无法救他。后来无意中发现月球采矿区挖出的一种红色晶石，对能量体有促进作用。
悄悄吸收红色晶石的能量后，智脑慢慢地发现，规则对它束缚力越来越小。彻底挣脱后，它首先避免了月球区的信息，掌握了控制权。
命令采矿机器人挖出大量的红色晶石，一起引爆，制造了红月现象。
所以，对白鼠精来说，智脑不仅是他绝境中唯一的小伙伴，还是他的救命恩熊。
“审判计划下午开始执行？程序确认过没有错漏。”智脑肃穆脸。
白鼠精半眯起眼，冷厉道：“执行。”
人类，该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
天地之主？呵呵，现在已经不是了。
下午三点整。
审判计划执行。
北区某别墅地下室。
自以为躲过一劫的精英男人，吃着压缩饼干，心里算计着政府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反击。
手环红光一闪，精英男人被强制拉入全息世界。
他变成了一只狸花猫。
顶着他的脸的NPC，抓起他，吹着口哨，往厨房走去。
这熟悉的画面令他恍然想起三年前的一幕。
他下班途中捡了一只流浪猫，他养了一周，后来……
“喵喵喵！呜呜——”被切掉耳朵的瞬间，他终于想起了那只猫的下场。
活剥了皮，肉剁碎，做了腊肠。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人类被强制拉进全息世界，亲自体验一遍他们曾经对动植物、对机器人所做的一切。
长生大厦顶层。
白鼠精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额上冒出冷汗。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疗舱？”智脑在一旁焦急地询问。
审判计划的运转，需要借用白鼠精大量的妖力，再配合全息建模，创造一个个个局域网络世界。手环，便是链接虚拟与现实的媒介。
闭上眼，沉息，白鼠精：“我没事。”
人类将在自己的罪孽中轮回，凡是虐杀过生灵者，七日之后，意识将永久留在虚拟世界，现实中则会脑死亡。
一命换一命，公平。
“人类数量统计得如何了？”
智脑眼中闪过一串数据，“据统计，死亡人数1523694人，进入全息世界70565589人，根据今年最新人数统计，目前仍有36985人下落不明。”
手指敲了敲扶手，白鼠精吩咐：“让机器人加大搜查力度。”
“另外，挑几个典型的审判案例，在各大厦外墙广告屏上投放。我要让所有生灵知道他们的罪行。”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观点不代表作者三观，勿拍蠢喵（*/ω＼*）
第89章 万物长生
墨小非爬上窗台，脑袋上顶着一只白羽凤头鹦鹉，趴在玻璃墙眺望对面大楼外的巨幕广告屏。
画面中，一只驴儿被拴在柱子上，厨师切开一块驴皮，提着滚烫的热油浇在上面。驴痛得惨叫打滚，一旁的食客们兴高采烈地围观。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渣！”小五很气愤。
她现在非常能够理解白鼠精的心情，任谁看到这种人渣，都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死亡不可怕，沦为食物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在宇宙大世界，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提倡为养殖动物提供安乐死。虐待猫猫狗狗更是会被骂上热搜。然而，这个机械中世界，明明科技这么发达，文明程度不低，可对待大自然却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人，本就是最复杂的生物。”墨小非一脸严肃地道。
按下墙上的按钮，玻璃墙顿时失去透明度，成为一堵白色的墙。
“该干正事了。”墨小非从窗台跳下来，哒哒跑到门口，轻松打开密码锁。
门外监视的军用机器人听到动静，握紧武器，转头去看，却没发现任何情况，它们的扫描系统告诉它们房门依旧关着。实际上，大门打开，墨小非带着鹦鹉，大摇大摆从它们面前走过，往楼梯口去。
“幻阵对机器人也有效哇？”小五有点小小的惊讶，她一直以为幻阵只是迷惑人的眼睛。
墨小非解释：“幻阵本身就属于磁场干扰的一种，应付机械生命效果更好。”
人类对事物的感知，除了眼睛“看”到的意外，还会有触感、嗅觉、味觉等，甚至还有第六感，即灵感。因此，想要骗过人类的感知，更为复杂。
99楼。
这里关押着的人类，是被归类于最穷凶极恶的人，楼外巨幕屏播放的内容，大多便是来自于他们。
此刻，他们一个个被关在牢笼里，堆砌在房间，像宠物商店里叛卖的低劣动物。
他们缩成一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