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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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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俞看着那鹅毛一般的雪花,心想,必是一场大雪。
  “颜公子,您请回吧,公子是不会见您的。”
  “知道了。”颜俞很平静,但是他动也不动,童子迟疑半刻,又劝了一句:“一会这雪就大了,天也黑了,颜公子还是尽早回去吧。”
  他不说话,只仍旧站在那,雪花在半空中遭了风,漫天飞扬,轻轻地飘在颜俞的发梢。童子摇了摇头,转身关门进去了。
  徐谦靠着房门看了好一会雪,直到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刚好把地面盖住,他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喃喃道:“飞雪落九天,梅花开一度。”
  他跨出房门,慢慢踱至庭院中的梅花树下,天已全部黑了,只有廊下的灯笼照出些轮廓,飞雪漫天,梅骨坚挺,花蕊昂扬。不多久,徐谦的头便也白了。
  童子刚在门口劝了一个,回来还得劝一个:“公子,快些回屋去吧,您穿得太少了,这么下去,要病的。”
  徐谦想,病就病了,死就死了,早些断了此生,来世再见岂不更好?
  童子还欲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丢下徐谦,自己躲回房中了。
  一人候门外,一人立院中,颜俞便是这么隔着一扇门,一道墙以及多年流逝的岁月与徐谦遥遥并立。
  夜晚,风声如泣,大雪埋城,黑暗中唯有两个孤单的轮廓执着不肯离去,提醒着那些如歌的过往与长久的分离,还有不可磨灭的仇恨与再难启齿的深爱。
  雪飘了多久,颜俞不知道,他只知道眼睛涩了,腿酸了,身体都冻僵硬了,手指已弯曲不得,但他依然在等,等那扇门重新开启,等那个也许一生都等不到的人。
  徐谦盼着雪停,也盼着日出,盼着这个夜晚过去,颜俞离开。“俞儿再不回去,便要病了。”
  颜俞等了一夜,没等到门开,徐谦也等了一夜,没等到他走。
  天边泛起熹微晨光之时,大雪初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亮得刺眼。大雪已盖过脚面,踩上去很安静,寂静中连远处集市的车轱辘和脚步都没声儿了,但他就是知道安南城醒来了。
  他使劲抽出自己被埋在雪里的双脚,转身一步步离开了齐宅,他身后,唯有昨夜站过的地方留下两个干净的窟窿。突然一下,周围的雪塌下,这点等待的痕迹也被抹去了。
  颜俞归来,一病不起。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蒋捷)

  却说魏渊回到蜀都,向赵恭说明了安南的具体情况,孰料赵恭却是大发雷霆:“你们居然只用一觚毒酒就让李道恒舒舒服服地死了?他杀了卫益,卫益是寡人的兄长!李道恒的尸体在哪里?寡人要鞭他的尸!”
  “王上息怒!”
  “李道恒他强夺我蜀中四城,是我父王早逝的凶手,又杀我母舅一家,他凭什么死得这么体面?!”
  魏渊知道他在闹孩子脾气,也不愿意碰这个钉子,便安静地由着他把话说完。赵恭原本是愤怒,一提到赵肃,便伤心不止,连身份也顾不上了,嚎啕大哭:“李道恒他杀了我的亲人,他杀了我父王,除了叔叔,我再没有亲人了!”
  魏渊心中一阵酸涩,这世上多的是没有亲人的人,可是多少人连这般愤怒发泄都做不到,乱世之中,何必说谁比谁更惨?
  赵恭哭了好一阵,才慢慢平息下来,缓了缓说:“是寡人失仪了,魏相不要见怪。”
  魏渊神色如常:“若是太平年间的普通人家,王上这个年纪还是孩子,不必在意这么多。只是王上,臣须得提醒您,您是一国之君,您的所作所为绝不可像普通孩子一般任性,南楚帝君虽然荒淫无道,但南楚灭亡,他已受到惩罚,臣决定用毒酒而不是其他手段送他上路,为的就是蜀中不要留下南楚一般的暴虐之名,以显示王上的仁德宽厚,王上切不可再对此事有其他想法。”
  赵恭抽噎了一阵:“魏相考虑周全,应当如此。”又思及魏渊痛失北魏家人,便笨拙地安慰了一番,“魏相,你也不要伤心太过,此后蜀中便是你的故园,你就留下来,哪里也不要去。”
  魏渊笑了笑,心想这孩子一边想安慰他,一边又藏不住自己那点心思,当真好笑。“王上不必担心,臣入蜀,便没有打算离去。”
  “寡人还有一事想与魏相说。”
  “王上直言便是。”
  “寡人的老师,似乎这段时间少与寡人见面,朝堂之少也不似过去事事出言,可是寡人做错了什么?”
  单尧?魏渊心中一动,连赵恭也发现不对劲了。“王上多虑了,王上的老师与王上自然最是亲厚,只是自臣入蜀以来,王上许多事情都与臣相商,想必与单先生相处的时间少了些,故而觉得疏远,王上日后多请他来相商国事便是。”
  颜俞在安南卧床月余,就连元日和上元夜这些热闹非凡的节日也是在床上过的,薛青竹哪儿也不敢去,一直在塌前照顾他,听他深夜梦中神志不清地呢喃着“兄长”,还甚是奇怪——公子也不小了,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这般依赖魏相么?
  正月过去,颜俞的病方有些起色,期间很多人来看过他,安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赵飞衡留下的照管安南的将领,甚至是许多见过他的士兵。他看着薛青竹笑着迎来送往,好似那些人不是来看望病人,倒是欢欢喜喜地拜年。
  他虽不喜这般吵闹,但每一次仆人通传有人来看他时,他总要努力地支起身子,伸长脖子往外看一眼。
  那一双丹凤眼里满含着期待和泪水,仅有的光芒却一次次消散开去。
  他望过了这个冬天,也没能望到徐谦。
  赵飞衡那头,一路南下,无比顺利,诸多郡城早受够了李道恒的压迫与剥削,如今换了个作主的,心中不免高兴,表面假装打一阵,一两日就有种种理由投降。赵飞衡好笑不已,分明是求一生路,还想保全名声,这世上的人,脑子里的弯绕,比肠子还多些。
  嘲笑归嘲笑,要是所有城池都这样,赵飞衡不知有多高兴,但是他终于是碰上了钉子。
  知夜城门紧闭,严阵以待。
  赵飞衡还是用一样的办法,把知夜围成了铁桶,可是知夜里不缺粮食,围了十来日也没有动静,探听之后才知,里头正是林广。
  赵飞衡没法一直耗在这里,只得一边派人给颜俞和魏渊送信,一边部署周围的防守,绝不能让林广依仗知夜反击。
  唐元听得蜀军军队兵临城下,心神飞转,林广一眼就瞧出他的心思,笑问:“唐相可有什么想法?”
  唐元只是笑,道:“尚未有想法。”
  唐元不是没想过要逃,可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刚到知夜时又被饿了几天,最后林广威逼利诱一两回,他就半推半就地答应助他称王。
  保命重要。
  如今林广自称“吴王”,但是唐元实在叫不出口,两人一说起话来,牛头不对马嘴。
  林广知道唐元心里还是不服气自己,不过没关系,他不需要唐元心服口服,只要唐元给他当牛做马。
  颜俞能再度独自下床行走时,安南已春回大地。看了赵飞衡的信,颜俞当即提笔,给赵飞衡出了主意。魏渊也送信过来,说蜀都一切顺利,东晋因为要收拾魏国这么一大片地方,暂时还没有动作,让他安心休养,不必担心。
  颜俞出了房门,先问过他卧病这段时间安南的大小事宜,基本上按部就班,没有出什么问题,他放了心,看了一眼外面碧蓝的天空,便又要出去了。
  “公子不可。”薛青竹就要给他跪下了,“小人先奉将军的命跟随公子,后听魏相的令照顾公子,公子先前那一病,我已是百死莫赎,若公子再这样出去,我如何跟将军和魏相交代?”
  颜俞自顾自穿衣服:“不用你交代,你如实说拦不住我,我自己去挨训便是,你若不让我出去,我现在就处置了你。”
  颜俞自然不会处置薛青竹,但薛青竹也知道,他要拗起来,是真正的九头牛都拉不回,于是让了一步:“公子让我跟着吧。”
  “不许!”
  话是这么说,但是薛青竹还是远远跟上了,只见颜俞到了齐宅,却没有让人通报,只是绕着齐宅的高墙,缓缓走了一圈。
  颜俞从前不知道齐宅这么大,如今在最外头一走,才知道原来他住过的地方是这样的,西边有扇偏门,离冯凌小时候的住所最近,他那时带着小小的冯凌出去玩,晚了便要从偏门进去,魏渊会在那里等着他,有时候还会被徐谦抓住;再往西的那个墙头,他跟徐谦闹脾气的时候蹲过,他回想曾经,才知他等着徐谦已等了很多年了;再过去,便是齐宅的后院,那里有一片桃林,每当春风降落在安南的时候,徐谦便整日整日地站在桃花树下,仿佛是他的目光吹开了盛放的桃花。
  颜俞忽然停住了脚步,院墙高处一朵孤零零的桃花正朝向他,似是对他笑,他伸出手,想碰一碰那朵花,可手伸出去才知道原来院墙那么高,伸手了也没用,桃花仍在高处,沉默地望向他。
  颜俞没把整个齐宅绕完,在那朵桃花注视的地方呆到中午便回来用饭,下午处理各种事务,看上去消停了许多,薛青竹也放心不少。只是此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去齐宅后院的院墙呆一个上午,什么也不干,就抬头看那朵桃花。
  只可惜,那朵花命薄,没几天就在一场春雨里谢了,而那枝条上,整整一个春天,再没长出花来。
  徐谦站在桃林里的时候是能感觉到颜俞的,他们都太熟悉彼此了,风一吹,他就嗅到颜俞的气息,但是他仍然不能见颜俞,生怕一见自己就会忍不住,只能捎信一封给魏渊:“俞儿终日在后墙外,等一枝或许永远不开的花,每当他到来时,风中气息都缱绻不已,我便在墙内描摹他的轮廓,仿若他就在我眼前。他虽不知,而天地与桃花俱知。”
  赵飞衡听从颜俞的意见,以蜀中的名义承认林广是吴王,并正儿八经地缔结了两国之约以暂时安抚知夜。林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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