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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捷半日不见有探子回来,心中疑窦丛生,于是又派了一批精锐出去,可仍是不见踪影,提心吊胆之际,只见西边的探子慌慌忙忙地回来了,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满是血迹,远远叫嚷着:“有埋伏!”
徐贞一惊:“西方有埋伏!”
“不急!”这地方没有埋伏才是奇怪,李定捷泰然处之,“等其他方向的探子回来!”
李定捷刚说完,远处便是一阵刀枪出鞘的金鸣之声,混合着兴奋的喊杀声震动着耳膜。“乌合之众!”李定捷骂了一声,立刻集结队伍要往西边去,“一万人突围,两万人原地待命!”
楚军集合异常迅速,不过片刻便准备齐全要往西边冲杀。整齐的队伍刚往西边,大地震响片刻,士兵们身体还没跑热,却是四方剑鸣,铿锵肃杀之声淹没了驻军,三万大军顿时一愣,虽未乱成一团,惊慌之声却是四起。
“将军!”徐贞大喊,“我们被包围了!”
“你自己小心!”李定捷不忘让徐贞顾好自己,混乱之中竟还能果断下令,“往南边突袭!全部往南边退!”
他们自南向北而来,敌军包围定是由北而南,北边兵力最多,支援南边却是最远,只有往南边才最好冲出去。
三万大军均是训练有素,李定捷一声令下,即刻收敛情绪,改变方向,变侧翼为前锋,向南方突袭。
蜀军包围至南方的兵力只有几千,最开始趁着楚军反应不过来倒是占了上风,杀了千人有余,但是楚军队形整齐地冲杀过来,他们便抵挡不住了。北边的两万兵马在赵飞衡的带领下一路马不停蹄地追击,眼看着就要赶上,弓箭手在马上“嗖嗖”放箭,放倒些许士兵,但是并没有对楚军造成太大的破坏。
双方人马在南边设伏的边界打了起来,戈矛所至,命之所殒,蜀军士气高涨,楚军训练有素,一时之间谁也占不了上风,到处均是鲜血喷涌,惨叫连天,蜀军靠着五千兵马竟是和楚军的前锋打了个平手,眼看着后头的追兵就要到来,李定捷拉着缰绳一个急停,战马马头剧烈仰起,高声嘶鸣,似在一片喊杀声和尖叫声中撕开了天际。李定捷急速后调转方向,朝着蜀军的将领拉开了弓。
这箭面对着的就是赵飞衡了,赵飞衡明知战场凶险,仍是不管不顾,奔在前头,这一战,他一定要赢。
搭箭拉弓,赵飞衡同样瞄准了李定捷,只要不亏,死又何惧!
两支箭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速飞去,擦身而过之时差点就要相撞,这样飞速直行的轨迹在一片乱箭之中显得尤为犀利和冷静,刺眼的白光在赵飞衡眼前一闪,逼得他侧身一闪,箭簇擦着他的左肩而过!
而他的箭,也不过擦伤了李定捷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打仗了!
☆、竞渡深悲千载冤,忠魂一去讵能还(张耒)
赵飞衡强忍着疼痛直追,心中一阵懊恼,竟然没伤到李定捷的根本,愤怒之下立刻下令大军全速前进。李定捷知道自己这三万人已是疲惫,士气萎靡,纠缠之下定要大败,便不再与赵飞衡纠缠,提枪冲上前去,在马上挥枪横扫,连杀数人,蜀军饶是没被伤到,也被这气势给唬住了,李定捷趁此机会打开南边缺口,带着剩余兵马一路绝尘而去。
此战蜀军死伤不到一千,楚军伤亡至少四千,虽不是大胜,但也给三国士兵开了个好头,唯一不值当的就是赵飞衡受了伤,后面便不好再上战场了。
李定捷往南奔了一日,才跟第二批次的队伍会合,他下令整顿队伍,等着三国推进,在此处与他们打平原战。
徐贞看他受了伤,又一直不说话,颇为担心他:“将军,你······”
“我在想前一场的设伏。虽然蜀军向来长于打伏击,但是四面埋伏,还有故意露出西边的马脚,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你是说······”
“卫岚。”
徐贞一惊:“可是卫岚不是······”
卫岚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众目睽睽之下斩首,难不成还能借尸还魂?李定捷自然不相信这样的事,但是卫家的兵法,谁知道是不是只传了卫岚一个呢?
“卫岚的事,是帝君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李定捷喃喃着,徐贞无言以对。
三国取了两城,一路推进到李定捷等待的地方,他们要面对的是五万有余的兵马,而且后面还会有二十几万的士兵一路跟进,即使一战告捷,最终的胜利也很漫长,颇有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感觉。
“李定捷这一招倒是用的好,要是三十万一起到,一次就打完了,非得这么慢慢打。”赵飞衡抱怨道。
“他不是急躁的人,”颜俞道,“所以,项将军务必沉住气。”
赵飞衡开了个头,接下来就是项起了,但是李定捷实是项起的克星,三国未合纵前,他对上李定捷就是输多赢少,这回阵仗这么大,他要是输了,还不知多少人要找他问罪。
“要不,找个人跟你一块上?”赵飞衡问。
赵飞衡和项起的目光同时转向魏南甫,可是魏南甫战战兢兢,连连摆手,求救一般看着赵飞衡。北魏原本就不兴战事,魏南甫又是魏方的儿子,这个将的头衔简直名不副实到了极点,在后方练练兵运运粮草还行,真上战场可不要了他的命?
“算了,不为难你,”赵飞衡放弃了,“还是我上。”
似乎几人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赵飞衡心想自己这伤也不重,没有娇嫩到动不了的程度,没想到魏南甫又道:“你这么上,胜算也不大啊!”
他们是要打胜仗的,不是去送命的。
“我想也是,”项起说话了,“硬打真不一定能赢,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李定捷的本事你们都没看到!还真是没办法赢他。”
“攻心!”
“攻心!”
颜俞和赵飞衡同时望向对方,魏南甫却想,这两人也太有默契了。
颜俞看了他上一场伏击,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从不紧张跟李定捷对仗:“翼之,我问你,你同谁学的兵法?”
赵飞衡愤愤地“哼”了一声:“自然是与我嫂嫂,南楚还配不上卫氏的兵法!”
果然,颜俞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接着道:“我只提醒你一句,李定捷也是在卫将军手下走出来的,况且,他在战场上的经验绝非你能比,骄兵必败。”
“我知道。”
接下来的这一场战役,两边都不约而同用了大量的骑兵,平原广阔,一马平川,骑兵最合适。
两军对垒那一日,正是个多云的日子,号角声响彻云霄,经久不息。骑兵整齐地排列着,两军的主帅都在阵前指挥。鼓声雷雷,长枪锋利,箭矢尖锐。李定捷本不欲徐贞出战,但徐贞坚持要跟着,他是帝君钦命的监军,为着这个命令,也为着保证士兵不后退,他一定要上。
两军相隔十里左右,但是军令一下,战鼓一响,灰尘便跟着冲杀之声直冲云霄,中间十里空地,尘土高扬,铺天盖地。
“取南楚将领项上人头!”
“冲啊!”
脱口而出的喊声一下点燃了士兵的杀气,骑兵还未控好马便是戈矛相争,对上的士兵彼此厮杀,滚烫的热血溅到脸上,被刺破的皮肉叫嚣着疼痛,连马也相互撕咬了起来,刀光剑影与战马的践踏绵延数十里。
要打李定捷,打的是韧性,赵飞衡知道若是丢给项起,恐怕还不行,于是策马上前:“李定捷是我的!”
“好!给你!”项起说罢便立刻调转了方向,朝着另一头而去,剩赵飞衡拖着一只伤手去对战李定捷。
李定捷也伤了,他怕什么?
赵飞衡右手提着长枪,左手拉着缰绳,挟着风奔去:“李定捷!拿命来!”
李定捷征战沙场多年,手中长枪便非常人能举起之物,赵飞衡的身量在他眼里还是太小了,不过后生可畏!
“丈夫未可轻年少!”李定捷从混乱的战阵中扫开障碍而来,却是扫不开漫天的沙尘。
“锵——”一声,两支沉重的长枪对上,震得靠近些的士兵耳膜震痛,这两人却是在马上岿然不动。
赵飞衡竭力抵挡,在无处可逃的血腥之气中嘶吼:“为什么不救卫岚?!”
卫岚,他果然听到了故人的名字,李定捷微微乱了心神,却也知面前的是敌人,长枪换了方向刺去,两人在刀光剑影中来回几轮,枪尖反射着太阳光,在李定捷脸上划开一道光明,跟他的伤疤相互映衬:“你怎知我没有救?”
“你若救,又怎么做得上这南楚大将?卖主求荣落井下石之辈!”
“道听途说胡言乱语!”卫岚的事他做了多少自己清楚,还不用这年轻人来说!
周围是盖天的厮杀,他们扯着嗓子叫喊,长枪扫出来的风声和碰撞之声猎猎,赵飞衡的左肩渗出了血,心里不住骂道,为何李定捷明明也受了伤,却看不出一点行动受阻的样子?!再看数十里的战场,三国军队一点好处都没占到,他咬着牙,拼劲全力朝李定捷冲去:“那关仲阔呢?你为什么不救他?”
“什么?!”
关仲阔的名字一出现,李定捷再次乱了阵脚。
正当李定捷心神不宁之时,后头又传来了慌乱的喊声,他竭尽全力冷静下来,那令人惊慌失措的仿佛是——“监军中箭了!”
刀剑无眼,可是徐贞明明在后头,怎么会轻易中箭?
一时之间,楚军心慌意乱,甚至出现了短暂的不知所措,赵飞衡见缝插针,抓住时机打了李定捷一个措手不及。
楚军的战旗纷纷倒下,士气如同炉火一样渐渐萎了,马蹄轨迹散乱,已有士兵不顾命令往后退,李定捷终于狠下心,大喊:“撤退!撤退!保护监军!”
赵飞衡已经脱力,项起带着骑兵往前追击数百里,又斩敌军数千,逼退李定捷,连取三城,大获全胜。
秦正武喜不自胜,越发觉得当初合纵三国是个正确的决定,当晚就犒劳三军,赵飞衡却没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