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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清涵见状,忽是一笑,朝身旁的唐月道:“月儿妹妹,别听你姐夫乱说,当年他娶了我和袁姐姐的时候,可也好不到哪去。说起来,妹夫才是安分人,只守了妹妹一个,不像你姐夫花心。”
唐月闻言,正见行云楞住,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云在外的身份可是骇人,便是自己的父亲都比之不及,不过一旦亲近起来,却是平易近人的很。
行云自然知道妻子不过是亲送气氛,自也不会认真,只笑了笑,便与行云言道:“不过方才为兄所言,倒有九分是真,毕竟各派掌门如今住在唐门,却也不便,毕竟各门各派可还都等着掌门回去,主持大局。”
唐逸闻言,点头道:“且这江湖久乱,是需要平定的时候了,想来各派掌门都有打算,只是需要再做统一。”
正文 秋色横空太平年,红罗袄,西子妆慢。五零二
秋色横空太平年,红罗袄,西子妆慢。五零二
事到如今,武帝已亡,虽然那勒还未寻到,不过数十年里,也难成长到他师父的高度,更不说如今武帝死前所言,关于狼神殿的千年目标,唐逸和行云已经带了回来。闻听武帝所为,众人既是惊讶,又是惭愧。
武帝虽然是敌人,可若是自己没有被人可乘的机会,又怎会轻易便受挑拨?又怎会被武帝一人离间?
虽然如今名门的损失并不太大,可嵩山之战,毕竟死伤不少,封祀坛下也不是个个都活,更不说因为七派俱损,无人弹压威慑,整个中原武林随后而起的杀戮,不知死伤多少!
就看九月初九的那场决战,不过百多人来观战,可怜可叹!
七派名门本就已经认识到了之前错误,点苍昆仑也是翻然悔悟,所以如今需要的就是尽快补救。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如此想来,也难怪他们会急,甚至可说这是好事,只不过唐逸没有想到自己在他们的眼中如此之重,竟然因为等待自己而拖延行程。
行云见唐逸疑惑,摇头道:“唐弟莫要小觑自己,便只凭你我完成德皇前辈的遗愿,就足够他们看重,要知如今中原武林之所以还不算伤了元气,不仅因为七派躲起来这么简单,若没有你加力促成嵩山决战,又于决战之中,保存唐门实力,助我引人遁去,若没有你之后的剿倭壮举,唐门的隐忍,德皇前辈的计划,又怎能轻易实现?”
说到这里,行云一顿,再道:“如今江湖,虽然因为听闻七派尽归,而暂且平静下来,但之前的血战,多少深仇大恨已然难免?这天平盛景薄如窗纸,一有不慎,便就破漏万千。七派虽然回归,可各门各派自己的事物尚有许多未能理顺,一时也分不出多大力量。更不说就算名门使力,也不是无限,若是一直安平,则只要有名门声威震慑,宵小自然不敢妄动,可若江湖已乱,再去一一治理,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唐逸自然明白,点下点头道:“所以我们要想个完全对策,务必以雷霆手段,迅扑灭乱源,不至难以收拾。”
行云同意道:“正是如此,只不过知易行难,名门如今虽然和睦许多,可彼此依旧利益纠缠,且原本的东西两盟显然不再适用,又要重新组织。”
唐逸沉思片刻,转头看了看唐月,唐月微微一笑道:“如此重任,可是说明我夫君是有大本领的人,我只有高兴,又怎会不允?虽、说新魂,可若耽搁一日,便不知有多少人命丧,夫君你莫非认为我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么?”
说到后面,唐月往日英气渐显,这些日里,二人恩爱,唐逸见惯了唐月温柔一面,如今再见这份英机,不禁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焉清涵见状,顺势便拉着唐月一起去了里屋,只留两家男人在一起。
“说将起来,也亏了德皇前辈这一招釜底抽薪,虽然武帝的计算令人措手不及,可德皇前辈却能顺势而为,不禁不去阻止名门相争,反将他们聚在一起,如此一来,只要看到日后的惨烈景象,自然再不会去选择彼此争杀。”
唐逸倒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见解,而是追忆德皇。
行云闻言,自然点头称是,对于这位老人家,行云自一开始的不明到之后的钦佩,可是认识的越来越深刻。
唐逸则在旁继续道:“且德皇前辈将七派隐起来,还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行云奇道。
唐逸笑道:“中原武林,听闻已经有了两百年的安平,说起来,不只名门之间积累了太多隐患,就是小门小派也是如此。若说德皇前辈压制了名门,令他们难以自相残杀,那么名门对于小门小派,却也与德皇一样,将那些小门小派死死压制了住。小门小派之间的恩怨隐患,也是日积月累。”
行云闻言,眼前一亮,这听起来倒是新鲜,便是德皇都未与自己说起,当然,也可能德皇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
不过不论如何,这听起来也十分有理,且与自己来寻唐逸的目的大有关联。
当下示意唐逸继续说下去,唐逸一笑,也不推辞,继续道:“所以德皇前辈一式釜底抽薪,不至抽了名门的薪,也等于抽了哪些小门小派的薪,小门小派没了大派压制,就如名门没了德皇压制一样,所有积累的隐患,自然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嵩山决战之后,小门小派之间的争杀如此惨烈的原因。”
行云闻言,皱眉沉思道:“如此说来德皇隐起名门,等于也将这两百年里,小门小派所积累的恩怨一并释放出来?可如此做来,是不是太过残忍?”
唐逸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见行云的眉头皱的更深,唐逸忙道:“也非德皇前辈有意,人力终有极限,德皇前辈能做如此惊天布置,救下名门,已是难能,名门是中原武林的擎天之柱,有这擎天之柱,大厦便不倾。至于小门小派,非是德皇前辈不管,而是没法去管。”
稍微一顿,唐逸稍做整理,再道:“也可以这么说,小门小派的恩怨爆,是必然,武帝挑起名门纷争,结果小门小派必会如此,德皇前辈救下名门,对于小门小派来说,也并无区别。”
说到这里,唐逸一叹道:“之所以难救,实是二百年的时间太久了,漫说武林,便是朝代更替,短过二百年的,也在大多。”
行云闻言,没有做声,只是不停的用手指敲着桌子。唐逸知道行云必然想的通透,只是他那善良宽厚的心性有些接受不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唐逸也知道,毕竟这关乎到万人的生死,唐逸也非无动于衷,只不过有心无力。
“既然我们之前无法阻止,那如今就更要定下万全之策,不能再让这等死伤继续下去!”行云沉思片刻,随即将手一停,抬起头来,坚定道。
正文 索酒劝金船,醉蓬莱、定西番。五零三
索酒劝金船,醉蓬莱、定西番。五零三
“当然。”
行云说的坚定,唐逸答的也没有丝毫犹豫!唐逸也并不想再见到中原武林损伤,徒令亲者痛仇者快!
行云见唐逸答的肯定,登时望了过来,便等唐逸的答案。
唐逸见状,也不耽搁,随即言道:“其实说将起来,此番小门小派的争杀,已有年多,多半也开始疲了,毕竟门派若是小了,哪还可能有名门的韧性根基?一战往往摆弄可要了那些门派的性命。所以名门若有心压制,只要有谨慎的安排,实现起来并不太难,只是抹平这些仇恨,却几乎不可能。”
行云的眉头登时一皱,似是有些不满。
唐逸当下摇头道:“有江湖必有恩怨,便是邻里亲戚都会有纷争,更不说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人,尤其小门小派,牵挂少了,行事往往更加肆意。所以名门要做的,并不是让中原武林再无仇杀,那根本就不现实,名门要做的其实与德皇前辈一样,让小门小派也有秩序便可,只要小门小派有了秩序,才能真正的减少他们仇杀。”
行云并非不懂江湖中事,只是一时心疼这许多人死于非命罢了,如今唐逸说的透彻,行云自然也想的开了些,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名门去做那些小门小派的德皇前辈?”
唐逸轻拍了拍手掌,赞道:“正是如此!这江湖没有规矩秩序不行,但又不可能管的太过严格,名门大派不是官府,也没有官府那么强大的势力,且官府又怎地?官府朝廷也不能保证四方平安一世,否则也就不会有朝代更替一说。”
行云听的明白,当下点头道:“如此说来,其实原本名门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自家没有意识到,所以并不刻意,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名门知晓他们的责任,刻意维持秩序。”
说到这里,行云的面色忽然古怪起来,有些为难道:“名门去做小门小派的德皇前辈,这倒不十分的难,名门大派,总有能人,小门小派也不似名门那么难以疏导。只不过如今真正的德皇前辈已然仙去,又有谁来为名门疏导监督?若无人疏导监督,怕名门之间的和睦难维持的长久。”
唐逸听的一怔,随即省道:“原来如此,想来各派掌门既希望有人能尽德皇前辈之责,可又恐那人权力太大,以至侵害他们的利益。”说着,看了看行云,摇头道:“难怪他们不亲自来问我。”
行云也是摇头道;“如今名门虽然彼此和睦,可终究门派有别,他们有此想法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江湖中本就只有一位德皇前辈,似德皇前辈那般才智德行的,又岂会常有?”
唐逸闻言,沉吟起来,行云也不打扰,便就陪他思索,好在唐逸并没有想上太多时间,便就有了主意,当下一笑道:“我倒有个法子。”
行云闻言一喜,他本就是来问计的,唐逸的智慧,他自然相信,只不想竟然这么快便有了答案!行云当下便是追问。
唐逸见行云真诚,当下也是诚道:“此法不难,不过要与另外一事合在一起,才能够实行见效。”
行云一怔,随即便问道:“什么事?”
唐逸言道:“方才不是说了东西两盟要取消?”
行云点头道:“不错,此等分裂中原武林的盟约,自然不能留下,当年如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