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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愤怒!而且还是怒到了极处!”
不过看出了唐逸的不妥后,朱玉的心下更加诧异起来。若说愤怒,今日愤怒的人多的很,倭寇的残暴,只要是人,闻之都不会平心静气,不过唐逸的愤怒显然不仅仅是因为倭寇。尤其他这等的压抑,只让朱玉看的心下很不舒服,一时竟然有些个担心起来。
面色一整,朱玉言道:“我们此行剿灭倭寇,不论是原本先去浙江再做打探,还是如今的驰援江阴,其中意义都是一样,便要将这倭寇剿灭干净,好还东南百姓一个公道乐土,也好惩治一番这些敢侵我中原的恶徒。”
说着,朱玉看了眼唐逸,见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当下只好再道:“如此,无论你我,所做所为,都是为公,已无个人之私,所以你方才察觉出了什么,都要说与我听才是,而不是闷在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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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没有更上,今天更一万五千字。
ps2:可要仔细酌斟,是上一章章节名的后半句,可能这几章的章节名有些欠斟酌,不过时间太紧迫了,日后脚脚再做修改,单独列出来,更新在作品相关里。
正文 声声泣、怨夜深。三二二
声声泣、怨夜深。三二二
朱玉说完,直视唐逸,不过唐逸的神色坚定的紧,却是半分都没有动摇。
见唐逸的神色还是不动,朱玉的脾气却也是了,想她往日里虽然不至金口玉言,可说出来的话,却也无人敢如此小视,当下便见她一拍石桌,薄怒道:“唐逸你给我听着!你聪明不假,我也不说就一定能胜过于你,可你也并不就能胜的过我!想你之前以为那殷仁乃是名门子弟,事实上却是正应了我之判断,他乃是个倭寇!也便说明你也并非事事都能料中!今**现了什么,若不说出来,日后酿出错来,受伤的可是东南百姓,那并不是你一人所能扛的了的!”
朱玉虽然有时也使些气,可她的心下却一直没有当真动过怒,想她的出身,除去朱家的个别长辈,谁敢去招惹?而朱玉又生的活泼可爱,长辈们疼爱都来不及,当真是捧在手心怕落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又哪会要她不快?
但今天,不知怎地,朱玉却忽然觉得自己真个有些生气了,这眼前的唐逸默不做声,其实也没有怎么惹着自己,可正因为他那副淡然,反才令自己觉得气不过。
唐逸看着朱玉人立月之下,面上怒气升腾,反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令人为之深深吸引,不禁摇头道:“只在面上描画描画,不过是掩住她那绝世容颜而已,也难怪就连侯酬勤都曾为她动容。”
心下知道朱玉生气,自己也确实有些错处,唐逸终于开口道:“我方才的话确实没有瞒你,我确实去了查询,可结果也确实是一无所获。”
说话间的唐逸也是一脸的正色,朱玉见了,登时一怔,稍稍静下心来,问道:“那你为何这等模样?虽然我和你相处不久,但我也能知道,你是个处变不惊的人,眼前倭寇虽然凶残,可要解江阴之围,却根本就不至于要你如此忧心愤怒。”
朱玉这话听来似是在夸赞唐逸,不过唐逸却没有丝毫谦虚,别看那倭寇围城紧迫,只要江阴能支撑几日,等自己送到信,这围必解,有朱玉和自己为此出谋献计,倭寇又没有什么高手坐镇,确实不用担心胜负。
但唐逸一念起自己察觉到的不妥,眉头却又皱起,想了片刻,忽然问道:“那我且问你,昨日在侯十五为我们准备的小院子里,你在夜晚可曾独自哭泣?”
朱玉一怔,未想唐逸忽然问起这事,当下便是摇头道:“昨天晚上?我哪有哭泣?要非是你做噩梦惊醒,我也不会起得身来。”
似是一省,朱玉看了看唐逸,疑惑道:“昨天夜里,你曾做了噩梦,是不是因为那噩梦,令你心神不定?”
习武之人,最忌讳心神受扰,所以朱玉口里说着,心下倒有些个担心。
不过真要是练武有成,这心神却也坚固的很,没有坚固的心神,却也不会于武道上有什么突破进境,所以习武有成之人,等闲也不会被噩梦所侵。更何况身为江湖人,谁的手里没有沾染过血腥?便是没有沾染过,也多是见识过,这等事都有经历磨练,哪会轻易做噩梦?所以朱玉有些奇怪。
尤其唐逸本就不是懦弱之辈,而且自他逃难开始,先有那地狱般的日子磨砺,再有其后的种种艰辛,他的心神应该较其他人还要坚固才对。即使他做了噩梦,醒来之后,也不应该放在心上。
但是如今……
看着唐逸,朱玉有些担心起来。也就在这时,只见唐逸闻听自己所言,竟然当真点了点头道:“我确实因那噩梦而心神不定,且也因那噩梦,对如今这剿寇一行,总是隐隐觉得不妥。”
说罢,唐逸再是问道:“你那夜当真没有哭过?”
见唐逸又是问来,且那神情,倒似是希望自己承认一般。朱玉不禁又有些生气,当下一摇头,坚定道:“你把我想做什么了?再说,便是我真个哭过又不是什么难言之事,如今剿倭要紧,我可不会隐瞒。”
唐逸闻言,竟是有些泄气,眼中那一丝的希望终于灭去,取而代之的,满是隐藏在淡然之后的怒火,和更深的担忧。
朱玉一怔,虽然隔着面具,但唐逸眼底的变化瞒不过她。于是,朱玉才有的点点愤怒,登时便没了踪影。
不过朱玉终究没问将出来,就见唐逸抢先一步,将那封:“明日起程,按照普通人的脚力,此去江阴大概二百里的行程,快些,需要三日。当然,真要不恤体力,还可再快些,但毕竟到了江阴城下,随时可能要战,所以三天,是那些乡勇的极限了。如此,我说服许老英雄的时间,也只有三天,甚至还要短些,毕竟那城里还需准备。所以我现在便先行一步才是最好。”
说着,看了眼朱玉,唐逸面前一笑道:“人各有所长,此去江阴驰援,宛如行军打仗,这可不是我所擅长,前后布置,我也就不多口了。只不过此行之前,我却有句话要留下。那便是,最不可能是敌人的,反才可能是最大的敌人,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你可要千万小心。”
唐逸的话里满是关心之意,说罢,昆仑大九式忽展,不片刻,再无踪影。
先是惊于唐逸的那份关切,随后见他竟然公然施展昆仑大九式,朱玉又是一怔,心道:“他这昆仑大九式可使的娴熟,绝不会只是在嵩山决战中看来的!但他身为唐门门下,又怎可能会昆仑派的轻功绝学?”
朱玉想到这里,心下一动,再暗道:“如今他既然在我的眼前施展,便是等于告诉我,他是当真的信任于我。如此说来,他的意思却也明显,便是告诉我,他之前留下的那话,可也要当真!”
聪明人之间,并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往往就能传达消息,朱玉转眼便明白唐逸的意思,口中反复咀嚼着唐逸的临行之言:“最不可能是敌人的,反才可能是最大的敌人。”
朱玉暗念了念,秀眸一闪,喃喃道:“难不成他在怀疑他?”
正文 转眼江阴在望,三二三
转眼江阴在望,三二三
唐逸自己一人,再无需顾忌,昆仑大九式施展之下,快逾奔马!头一次如此全奔驰,感觉着身旁风声呼啸,景物飞快的朝身后退去,天气虽然还是闷热,可唐逸在林中奔驰,反是迎面阵阵清风袭来,舒爽的很。
只可惜,就算这身上阵阵的舒爽也驱不走唐逸心底的阴霾。
唐逸并没有和朱玉说谎,他去了那小院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确实再没有听到任何不妥的声音。不过唐逸并不会就此罢手,因为那声音的主人所代表的,可是唐逸难以挥去的过往,就算一时难以查明,唐逸也不会放任!
“这便是倭寇?”
直到了晌午,唐逸终于停下脚步,因为他感觉到了这林中有人隐藏。
虽然唐逸的震骨传声比不得人耳,可这也是与同等修为的人比,似眼前不远的这个倭寇,根本便没有半分的武功,哪会瞒的过唐逸?更何况唐逸的眼睛更是早一步将其现。
奔驰的姿势骤变,随即转做燕回百转,将身藏于树后,脚下再力,势道由横转做竖直,就见唐逸整个人直贴着树干升了上去,随后隐在枝叶里,朝下打量起来。
眼前的倭寇很好杀死,对于唐逸来说,根本就是一弹指之间的事,不过唐逸却并没有这么做,如今援军未至,一切还都没有布置下来,杀这一个小小倭寇,却是乱了大局,引起倭寇的警觉,得不偿失。
至于唐逸说这倭寇小小,倒不是蔑称,而是其人身材当真矮的太多,就算南地的百姓身高不如北方,但与这倭寇一比,也成了伟丈夫。
就见这倭寇年纪约莫三十,身高不过才到唐逸的胸口,身上胡乱套了件不知自哪里掠来的长衫,可又是嫌热,将下摆卷起,再用布带扎上,光着双腿,手里则捉了把破烂钢刀,显的不伦不类。
“那钢刀可是中原样式,看来这倭寇也不是人人都有倭刀可用,我还以为现在就能见一见那锋利之物呢。”
唐逸只看上两眼便就没了兴趣,那倭寇丝毫武功也没有,且自他那打扮看来,在倭寇中,也定是无足轻重之辈。唯一从他身上得到的可用消息,就是倭寇的领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劲,最少这探子巡哨都放了出来,倒颇有些章法。
那倭寇还不知自己头顶上就有个武林高手,随便动动手指,他那条性命便就不保,此刻这倭寇正左右望了望,然后掀起衣脚,便在那里小解起来。
唐逸哪还再多停留?当下一闪身,便就自这倭寇的头上直掠而去,而那倭寇还自茫然。
沿着树林行去,越朝前走,巡哨也渐多起来,只不过倭寇总共不过四千人,却也不会撒下多大的网,唐逸的轻功又好,自然简简单单的就穿了过去,直到树林的尽头。
江阴城不大,不过城外一样的没有树木遮掩,留出一圈空地。此刻正值晌午,日头正晒,那城下四千倭寇虽然在围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