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探?咱们怕埋伏,他们也担心这是圈套。若咱们从别处调集兵马,消息一旦传出去,他们还怎么敢来?”
李齐暗自点头,却又忧心忡忡地道:“只是北蛮向来狡诈善变,到时若事态有变,只怕咱们的人手压制不住。”
齐小白程五也道:“咱们虽不惧他,却也不得不防着他们作乱,大将军,须得早作安排。”
贺言春点头道:“正是。等到了那一天,我和小白护送李主簿,率五千人马前往纳林湖受降,孝之带五千人马,于中途设伏。李郡守在甜水城接应。若乌维孤涂两部落老老实实地跟咱们走,也就罢了。若敢中途生乱,只管往死里砍。”一边说,一边沿沙盘比划行军路线,道:“小白,我俩护着主簿,边打边撤,把匈奴人引到孝之埋伏的地方。届时再以狼烟为信号,通知郡守率兵支援,如此一来,就算蛮子人多,也势必讨不了好去。”
李齐和郡守李雷见主帅如此冷静,布置得也有条不紊,这才逐渐放下心来,程五和齐小白得令后,也各自去军中安排,又提前踏勘沿途线路,属下将士也无不厉兵秣马,严阵以待。
到了和乌维王约定的那一日,贺言春提前一天便率部前往纳林湖,却在离纳林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拨营,缓缓行军至纳林湖畔时,远远就见湖边斜坡上,白茫茫一片都是匈奴营帐,营地里人马来往,好不热闹。
这边人马还离得老远,早有斥侯飞跑着去王帐报信儿了。营地里顿时安静下来,帐外的匈奴骑兵,都伸长脖子,朝大夏使者来的方向眺望。就见几队骑兵列队而来,身后旌旗在风中翻卷,露出老大的一个“贺”字,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一点惧意,纷纷握紧了手中刀柄。
在离匈奴营帐还有两里的地方,贺言春挥手喊停。夏军令行禁止,顿时人马整肃不动。这时便有几名士兵越众而出,抬出两张桌几,在匈奴和夏人的中间地带设置席位酒水,只等两位王爷前来递交降书。
屠休也忙忙地带人去了另一边,到自家王爷帐中禀报去了。贺言春和李齐坐在马上,都静静望着匈奴营地。草原九月,本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此时却剑拨弩张。起伏的牧草间,就见对面营地中亦是一片安静,只偶尔有阵阵风声和马儿嘶鸣声传来。
李齐不由忐忑,拨马到贺言春身边,轻声道:“大将军,您看这……,匈奴人那边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
贺言春也正眯着眼朝前望,闻言看他一眼,道:“主簿稍安勿燥,等我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语未完,对面营地里忽然人喊马嘶地鼓噪起来,李齐脸色大变,贺言春亦是微微皱眉,盯着前方片刻,冷声道:“小白,你带一队人护着主簿,其余人随我来,咱们会一会乌维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平叛乱
风吹大旗;猎猎作响。广袤草原上,一彪人兵如利刃般直插向匈奴宿营地,营中骑兵万不料他们说闯营便闯营;仓促之间;有的纷纷走避,有的架弩拨刀;一时乱作一团,哭喊声震天。
贺言春长刀出鞘,连着斩杀四五人,夏军一路畅通无阻地闯了进去。及至到了匈奴王帐前;他才一勒马匹,那马前蹄高扬,长嘶一声停下来。紧随其后的夏军将士不等吩咐;纷纷围上来;拨出长刀齐声大喝:“贺大将军在此,何人胆敢喧哗?”
连喊数遍,声势如雷,将匈奴人都震慑住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这当儿,王帐里的人早被惊动了,纷纷掀帘奔出来看,就见帐外已经聚集了上百名凶神恶煞的夏军;其中一位年轻将军端坐马上,手中长刀犹在往下滴血。
那人面赛寒铁;杀神一般,指着帐中出来的几人喝道:“乌维王和孤涂王在哪里?”
早有军中通译把话翻译了过去,那几人也是万没想到夏军竟在转眼功夫已经到了眼前,不由相顾失色。这时便有一名衣饰华丽的髯虬大汉越众而出,战战兢兢地道:“我便是乌维王,来人莫非是大将军?”
通译从旁传了话,贺言春高居马上,又道:“乌维王,你既言投降,便该守信!如今率兵哗变,却是为何!”
那乌维王见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平虏侯,本就被夺去气势,此时被贺言春连番咄咄逼人地喝问,更是胆寒,忙分辩道:“大将军,我等并非率兵哗变,却是孤涂王那厮,走到这里又不肯降了,领着他部下要走。我两个争执起来,所以有些吵闹。”
原来匈奴二王中,乌维王一心想降,孤涂王却是恋着自家部族的那几片肥沃草场,又顾惜大单于昔日的种种恩情,一路犹犹豫豫。及至昨日到了纳林湖,孤涂王部下忽然收到密报,说是大单于根本无意怪罪两人,欲图加害之事乃是捕风捉影的谣传。孤涂王闻讯便想带兵回转,却被乌维王一席话说得又留下了。乌维王说,即使大单于一开始不想杀两人,如今听说他们领兵投降,只怕也非动杀心不可。孤涂王进退两难,夜里左思右想,不由迁怒于乌维王,深觉如果不是他出了这投降的馊主意,自己依旧率部族在草原上为王,多么快活自在!又想到归顺大夏之后,也不知要被那皇帝摆弄到何种地步,身家性命全都受制于人,所以越想越后悔,翌日一大早,任乌维王再如何劝解哄逼,他仍要整兵回草原去。
贺言春闯营之前,心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早猜到两王意见不合发生变故,闻言毫不意外,立刻道:“传我号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敢私自奔逃者,杀!”
周围夏军立刻齐声高喝道:“大将军有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敢私自奔逃者,杀!杀!杀!”
通译又让乌维王派了几十亲卫,用匈奴话远远地传了出去。本来骚乱不止的匈奴宿营地渐渐安顿下来。唯有西北角孤涂王的部下犹自奔逃不止。贺言春在马上看见,长刀一挥,指着那处道:“乌维王,你既降了大夏,便是我大夏子民!今有孤涂王背信弃义,人人得而诛之!立功之机,就在眼前,你现在就随我杀了这帮反贼!”
那乌维王本是顾念部族情谊,不忍对孤涂王下手,如今被贺言春几句话煽动,也知道必须作个了断,否则后患无穷,当下只得一咬牙,翻身上马,拨出弯刀道:“传令孤涂王部,愿随我等降大夏的,原地勿动。胆敢叛逃的,斩!”
说着便率部下亲卫,跟随在贺言春后边,朝孤涂王部掩杀过去。那边孤涂王因临时起意,尚未将部众集结完毕,突然看到这边兵马气势汹汹杀将过来,登时乱了。
人群中孤涂王一眼看到乌维王,不由大怒,一边喝骂着翻身上马,一边率部将冲了过来。两方人马眼看要杀在一处,突然嗖地一声,三枝利箭如连珠炮般破空而来。那孤涂王挥刀格开一箭,终被后两箭透胸而过,当场摔下马来,气绝身亡。
孤涂王部本有两万人马,此时首领死了,部下群龙无首,顿时四散溃逃,被冲过来的夏军和乌维王部切瓜砍菜般掩杀一阵,不一刻便血流成河。这时便有会匈奴话的夏军士兵高声喝道:“孤涂王已死!愿降大夏者,原地勿动。胆敢叛逃者,杀!杀!杀!”
一时喊杀声震天,令匈奴骑兵闻声变色。孤涂王部几名部将见大势已去,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以示投降。贺言春坐镇军中,一面命乌维王对孤涂王部进行整编,一面命人四处追杀逃跑士兵。
从平虏侯率兵进营,到匈奴内乱平定,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外头的李齐和齐小白却是心惊胆战、度时如年。及至平虏侯派人飞马来请大鸿胪主簿,说要将投降仪式搬至匈奴营中举行,李齐才大大松了口气,这时方觉得自己手心滑腻,背后亦是汗湿了一大片。
李齐和齐小白率余下一千余人进了宿营地,就见匈奴老少都集中在一处开阔平整的草地上,前面搭建了小小帐蓬,账蓬四面簇拥着夏军。贺言春则在帐内大马金刀坐着。
李齐下了马,快步进了帐,贺言春见他过来,忙起身相接,轻声道:“主簿快过来歇息片刻。”
李齐见平虏侯神色平淡,仿佛刚才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寻常事体,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忙依言在桌几旁坐下。他随身带着的通译便用匈奴话高声喝道:“宣乌维王受降!”
这时,乌维王便在夏兵导引下,带着部落里五六个勇士,袒露左臂,在帐前单膝跪下,呈上降书。
后面匈奴部众见首领跪了,也纷纷下跪,李齐接了降书,便也按仪式嘉言勉励了一番,他匈奴话本说得极熟,此时便朗声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寰宇之内,莫非王土。夏德昭昭,如日之明;皇恩所至,泽被万物。乌维王部听着,尔等既降了大夏,便是我大夏子民,日后可受我大夏庇护,尔等也应事君以忠、事国以忠!”
乌维王率部众齐声道:“诺!”
正当礼毕之时,程五也率兵赶到了。贺言春便命程五和乌维王前去整编孤涂王部,齐小白带人清点营中人马及死伤损耗。一时众人都去了,李齐这才在旁轻声道:“却才仆和齐校尉等人在外候着,听到喊杀声连天,无不肝胆俱裂,深恐大将军有所闪失,万幸无事!仆这会儿腿还抖呢。话说大将军率孤军深入敌营,莫非早料到匈奴人生了内乱么?”
贺言春正给他倒酥酪,闻言一笑,道:“略略想到了。先前在外面时,我看他营地的巡查守卫,便觉得外紧内松,不像是要诱敌深入。后来营中哗变,若非两王之间起了纷争,便是部下造反。然不管是何种情形,都极易因乱生变。自古都说擒贼先擒王,当此之时,首要的是先将二王制住,然后平息叛乱。仓促之间,言春也不及多说,便率人冲了进来,倒叫主簿受惊了!”
李齐听了,心中钦佩之情更进一层,两军阵前,能在瞬息之间看清形势采取措施,不仅需要胆量,更要有极强的决断。今日之事,若不是贺言春当机立断,孤涂王一旦集结部众,甚至乌维王被孤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