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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突突乱跳,“蹭”的一下从是桌前起身,笑着对爹娘道:“不提这个,我竟忘了我东西竟落到王小姐拿了,我现在就去拿!”
不待众人反应,季迎柳立马夺门而出。
然刚走出家门口的小巷,便远远看到沈砀的马车停到道路正中央。
她一怔,段昭已从车厢中跳出来,扇着身子快步走到她跟前,如老母亲慈爱的看着她,催促道:“赶紧去吧,侯爷等你多时了。”
季迎柳心头突突乱跳,不想去碰触那个真~相,可她父母和陆果。。。。。
遂一咬牙登上了马车。
马车辚辚而行,街道两旁小贩的吆喝声传入车厢内,季迎柳心头不但没变的平缓,反而越跳也快,她飞快的看坐与对面的沈砀一眼,双手发颤,喉咙发紧的低问:“你为何要帮我?”
阳光透过车窗刺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他忽冷笑一声,举起桌案上泥壶帮她到了一盏茶,递给她,挑眉反问:”你认为我是再帮你?可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那你以为我为何会帮你?”
季迎柳一下子攥紧衣袖,心头那个真~相忽忽逼近,竟变得不知所措。
她仓惶抬头,沈砀脸上那双黑眸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眸底的势在必得一览无余。
她早该料到的,他这么恼她,不可能对她心慈手段的,而他却反常的帮助她和她家人,甚至帮她隐瞒自己昨晚的行踪,便是在向她展示他的能力——他只消动动手指头,便可轻而易举的拿捏她的命门,令她逃无可逃,而她从头到尾连反抗的余地都没。
而她半年前好不容易从大淮逃到弘县,为的便是避免噩梦中性情大变的沈砀对她的圈禁,如今她到了哪一天了吗?
思及此,季迎柳喉头发胀发酸,竟一时梗住。
心头却并无猜到真~相的惊惧害怕,怅然若失,反而是如释重负,霍然开朗,历了药材丢失,县官不审理她的案子,刘辅亦强迫她,她中了药不受控的强睡了沈砀一系列不可控制的事,终于明了,只要她说人还活着,便不可能一辈子这么躲下去,过常人平平淡淡的日子。
她朝上天偷来的这半年悠闲光阴,与她而言,已然足够。
许久,她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垂下头轻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沈砀轻笑一声,英俊的面容破天荒的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笑容,他俯身过来将她紧紧搂入怀里,用唇轻吻她额头,声音低哑:“三年,你陪我三年,三年后你若想离开我,我不会再拦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亲儿子要带着女儿回家了。
第47章
三年; 便是他能给予她最大的期限。
季迎柳知自己没和他讨价还价的资格,而且沈砀之前还帮她好多次,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情与谊她分的清楚,再说; 他说的三年总比她噩梦中的沈砀圈禁一辈子好太多; 于是,她几乎是不曾犹豫的答应下来:“好。”
沈砀挑高一边眉; 似是诧异。
季迎柳缓缓松了紧攥着衣袖的手; 心跳变得平缓,认真的盯着他:“但我也有个条件。”
自从侯府被她领着抄家后; 沈砀便察觉她并非如之前假装的懵懂单纯; 反而人很聪明; 甚至比他想象中聪明; 她善良; 无畏,甚至可以在逆境中抓着身边一切可利用的人和事,翻盘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狡猾; 隐忍; 识时务的令他惊喜; 又令他恨。
若非昨夜她意识混沌后一直唤他名讳; 他或许永窥不到她冷漠外壳下对他的心意。顿时藏掖在胸腹间这几个月对她的怒意,怨恨竟一瞬消散。
她对他应当是有几分真心; 只不过这几分真心和她在意的人和事比起来便什么都不是了。
而他却贪心的想要她的全部; 沈砀也不愿逼她太紧,挑唇:“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季迎柳一怔,警惕的盯着他。
沈砀依依不舍的直起身子; 强制性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低哑不容置疑的嗓音从她头顶蔓下来:“这三年内,我要你和我做一对恩爱夫妻。”
季迎柳原想着陪他三年便可获得自由,不防他还来这招,大惊,忙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拒绝,沈砀立马道:“你放心,这三年内若你不愿再和我行昨夜之事,我不会强迫你,甚至你若不愿和我睡一间房,人后我还可以和你分房而居。”
“你没在骗我?”季迎柳只觉今日沈砀不仅人好说话,连对她态度都好上好几个度,狐疑的瞥他一眼,怎么都不信呢。可依旧因窃喜不可置信而眸子微微一亮,身子也停止了挣扎。
沈砀眼神一暗,微微磨着后槽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话锋一转:“但是在人前,你还是我的妻,不能做出格的事。”
不能做出格的事,不就是在人前爱他,敬他,给予他“夫君”应有的尊荣吗?季迎柳不知怎的忽松口气,这已是她能从沈砀那要来的最好的条件了,她点头:“我答应你。”
她话音一转,皱起了眉头:“不过我父母和陆果,我不想和她们分开。。。。。。。”
“你父母那儿无需你操心,我已有安排,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跟我回善京。”
季迎柳张嘴还想再讨要点好处,沈砀已沉着脸堵着她的话口:“迎柳,你现在还没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季迎柳适时闭紧嘴巴,心头已然开始泛酸。
以沈砀脾性,对她父母的安排许是将没他们留在弘县,衣食无忧的供应着。没想到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家人团圆,最后只维持了几个月光景。
沈砀见她乖顺,透着冷厉的黑眸里渐染上柔色,低头想再和她耳鬓厮~磨片刻,然唇还没碰到她脸颊,她忽朝后一躲,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垂着头整理被他揉乱的衣裳,漠然道:“侯爷不是说让我人前做你的妻子吗?现在是人后,我想,侯爷也不必我装了。”
沈砀喉头一哽,忽后悔刚才纵着她了,俊脸一瞬变得黑沉。
季迎柳话锋一转,挑衅道:“不过,若侯爷真想要,那迎柳不妨对您施舍一回。”
不及沈砀反应,她忽弯腰捧着沈砀的脸,狠狠的吻住他的唇,随即当着他的面从容不迫的直起身,整理衣裳后跳下马车,扬长而去。
回过神来惊觉被调戏的沈砀:“。。。。。。。。”
须臾,他黑的如同锅底的俊脸突忽一笑,仿佛是意犹未尽,伸出舌尖舔~了下方才被她吻的唇的地方。
段昭见季迎柳如兔子般从马车上窜出来后,便上了马车,入目便见沈砀双拳放在膝盖上,脸上隐有怒容,却又有有丝未尽的缠~绵,段昭揣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又谈崩了,忙道:“迎柳答应回善京了吗?”
“自然。”沈砀收起心绪,冷声道:“去县衙。”
。。。。。。。。。。
季迎柳刚才也是被沈砀逼急了,这才恶趣味的逞凶强吻沈砀也想让他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回到家后心头却并未如想象中畅快淋漓,而是心头砰砰乱跳许久不能停歇。
她捂着滚烫的脸,忙用脸盆里的凉水拍了拍脸,待脸上热意消退了下,这才拿了帕子擦脸,坐在小榻上。
没消片刻,官府的人来家里,说她那一批丢失的药材找到了,说是刘辅亦派人偷去了,父母闻言连连叹气,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平日这么好的孩子竟做出这等下~贱的事。
季迎柳心头却一派平静。
以往她总顾念着和刘辅亦少时情谊,不愿多拂他的脸面,和他一团和气的做表兄妹。
昨日做了那档子事,她今后再也不用和他纠缠了。
“迎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果从外面回来后,便见季迎柳正坐在小榻上发呆。
“呃,半道遇到王员外的家仆,他将我落在员外府上的东西送还给我了。”季迎柳忙回过身来,嘴里应道。她走到妆台前拿出个盒子,将里面的首饰都给了陆果:“过几日我可能会出趟远门,好几个月不回来,这些首饰你拿去,若碰到钟意的男人,便让我父母替你做主,我现在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给你做嫁妆,你先拿着,等过阵子我手头里有钱了再给你补上。”
陆果一怔,立马推脱道:“我暂时还没想到嫁人,不需要这些,再说你的首饰给我了,你戴什么?”
季迎柳唇角一弯:“我头上有簪子带呀。”
她说罢,按着陆果肩膀将人按坐在妆台前,弯腰拿起盒子里一支红珊瑚番莲花钗插入陆果发髻中,刚要抬身,陆果已眼尖的看到她颈侧的点点红印,一愣,一把攥着她的手:“你昨晚不是去王员外家看病,到底去哪了?”
季迎柳忙要掩饰:“我,我就是去王员外家。。。。。。。”说着忙把领口往上拉了拉。
陆果却不信,蹭的一下起身,撸起她衣袖,一段白~皙的藕臂上零星布着红色耻痕便暴露在她眼前,陆果神色一下变得激动:“既然去王员外家,那这是什么?”
季迎柳无从抵赖。
。。。。。。。。。。。。。。。。
县衙大牢。
刘辅亦周身整洁的坐在一堆枯草上。
沈砀令狱卒打开牢门,弯腰入内。
刘辅亦俊面忽染上一丝厉色,霍然从枯草堆上起身,怒道:“沈砀,你用晚晚对付我,卑鄙,胜之不武。”
沈砀今日穿着一袭玄黑色锦袍,腰挂白玉,端的是矜贵,一如既往高高在上,他从容的撩了撩袖口,瞥他一眼:“何以见得?”
刘辅亦被关入牢房一夜,头脑冷静下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三个月前他查到晚晚行踪,来到弘县,有意接近晚晚,为逼晚晚嫁给他做了一系列的事,这其中沈砀并没阻止,可为何却在昨夜他给晚晚下~药时,忽然现身带走了晚晚
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仔细回想,他和沈砀同朝为官,他能查到晚晚行踪,以沈砀在朝中人力只会比他查到晚晚行踪早,不会晚,而沈砀却能耐着性子到最后才来找晚晚,恐怕为的根本不是晚晚,而是除掉他!
因沈砀人只要出现在弘县,他怕晚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