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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惟琸跟着顾舒窈来到她的办公桌边上，颇有些后怕地回头看了一眼姨夫王淮的办公室所在的方向，然后压低了声音和顾舒窈吐槽：“阿顾你有没有发现，我姨夫他最近特别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顾舒窈工作很多，不像二世祖楚惟琸这么闲，所以一边敲着电脑键盘输入自己的开机密码，一边回答他：“有吗？我觉得王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
“有的有的！”楚惟琸很是笃定地回复了顾舒窈这么一句，琢磨了一下，又道，“最近我小姨来我家来得特别勤！有一次我还听到她和我妈哭诉，说是……说是我姨夫外面好像有其他的女人了！”
听到楚惟琸这话，顾舒窈敲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才故作不在意地回答：“不可能吧。王总和楚夫人感情这么好，他怎么会出轨？”
“哎呀，随便了！”楚惟琸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话题又扯回了自己关注的事情上面，“对了，你今天晚上的应酬都有什么内容？是不是就是吃个晚饭而已？”
“今晚上有一场慈善晚宴。王总说会带王太太一起出席。”
顾舒窈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楚惟琸高兴起来：“所以说你不用待到最后，九点十点的就能离开了？你告诉我晚宴的地址，我去接你！”
楚惟琸如此热情，顾舒窈莫名地有些内疚：“不用麻烦你接的……我让小李先送我回家去就好。”
小李是王淮的司机。王淮是个大度的上司，每次有这种晚宴，都会让小李先送顾舒窈回家。
“害！”楚惟琸冲着顾舒窈摆摆手，“怎么好总是让小李送你！他能没有意见吗？！还是我来接你吧！”
说完，楚惟琸像是怕顾舒窈后悔一样，当场就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今晚上九点半去接你，你一下子把晚宴的地址发给我！”
说完，楚惟琸就飞快地从顾舒窈这儿跑走了，根本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看着楚惟琸的身影欢快地消失在电梯口，顾舒窈无奈地叹了口气。
————
顾舒窈不是木头，她感觉得到楚惟琸对她的喜欢。
说起来，楚惟琸年轻、英俊、家世优良、学历又高，是整个楚氏集团所有少女心里的梦。
可是……他的出现还是太晚了。
在顾舒窈认识楚惟琸的时候，她已经喜欢王淮三年了。
三年时间，对于顾舒窈来说，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喜欢王淮的这件事。
以至于楚惟琸的出现，都没能让她动摇。
曾经，顾舒窈无数次问自己，如果她先是认识楚惟琸，那么她还会喜欢王淮吗？
她答不上来。
她不知道。
————
在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顾舒窈接到了王淮拨过来的内线电话：“你在公司里备有礼服的吧？你收拾一下，六点钟陪同我出席今天晚上的晚宴。”
听到王淮这样说，顾舒窈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就问：“夫人呢？”
“她不去。”
王淮回答。
听出来王淮语气中的不高兴，顾舒窈马上十分识相地把这个话题略了过去，应道：“我知道了，王总。”
“ok，六点钟，记得。”
命令完了，王淮把电话挂了。
听着耳边的话筒传来“嘟——嘟——”的忙音，顾舒窈放空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把话筒搁下。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她就是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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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六点了。
顾舒窈换好了礼服，简单地化了个妆，正要去敲王淮办公室的门，楚惟琸又蹿上来了。
在看到顾舒窈的那一刹那，楚惟琸的眼睛猛地一亮，冲上来就是一顿猛夸：“阿顾你这样打扮可真的太漂亮了！天呐！这是哪里的小仙女下凡了？！出去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楚惟琸的无脑夸把顾舒窈给逗乐了。
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顾舒窈笑道：“哪里有那么夸张！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件礼服裙吗？”
诚然，就像顾舒窈说的，她不过穿了一件剪裁简单的白色礼服裙，搭配了一套样式简单的珍珠项链和耳环，并不特别。
“衣服也得看是谁穿的不是？”楚惟琸道，“这裙子是普通，但是穿的人是你，这一下子就不普通了嘛！”
“得了得了！”顾舒窈笑着打断了楚惟琸，“你这哪里学来的彩虹屁，说谎不怕要吞一千根针啊？！”
“我又没有说谎，我说心里话。”
楚惟琸一脸的大义凛然。
顾舒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骗鬼吧你！”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旁边冷不丁传来了王淮阴冷的声音：“楚惟琸你闹够了没有？上班时间能不能不要来骚扰我的人？”
听到王淮这么说，顾舒窈只觉得后脑勺一麻，赶紧转过身来向楚惟琸鞠躬：“王总。”
楚惟琸怂了怂肩，跟在顾舒窈后面也叫他：“姨夫。”
“在公司里要叫我王总！”
“噢……王总。”
王淮一副“我懒得和你一般计较”的模样，将自己的目光从楚惟琸身上收回来，落在顾舒窈的脸上，道：“小顾你都收拾好了是吗？走吧，我们去晚宴现场。”
————
顾舒窈和王淮一道儿离开了集团大楼。
但是有些让她出乎预料的是，王淮的车并没有直奔会场，而是在一家奢侈品店门外停了下来。
顾舒窈正疑惑着怎么回事的时候，店员拎着一个手提袋从店里出来了。
顾舒窈身边的车窗落下，店员将手提袋交给了她。
就在顾舒窈云里雾里的时候，坐在后排的王淮开口了：“我看你今天晚上拿的手包和你的妆扮不太搭，所以给你拿了个新的。”
顾舒窈一下子明白了。
虽然心里的滋味不太好受，但是顾舒窈还是恭恭敬敬地向王淮道了谢：“谢谢王总。”
王淮微微颔首，命令小李：“走吧小李，现在去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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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王淮不打招呼就直接买包这件事算是他的常规操作了，但是顾舒窈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是到了晚宴现场就是工作，顾舒窈打起精神来，认真营业。
顾舒窈一毕业就跟在王淮身边，到现在也快四年了，所以大家都认识她，知道她是王淮的秘书。
在宴会上，虽然王淮对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的，但是顾舒窈感觉得到他不高兴。
是因为和王太太闹别扭了吗？
顾舒窈忍不住猜想。
可这个念头才浮上脑海，就让她毫不犹豫地给按回去了。
与你无关，顾舒窈。
她对自己说。
王淮已经结婚了，就算之前那个顾舒窈很喜欢很喜欢他，你也应该把对他的这份感情处理掉。
这样的喜欢，不会给你带来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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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进行到一半，楚惟琸突然给顾舒窈发来微信，说他晚上被揪着加班，可能要晚一个小时才能来接她。
顾舒窈想了想，回复：【那时候也十点半了，太晚了，你就不要过来了。我让小李送我。】
消息才发出去，楚惟琸就迅速地回复了：【不行！说好了我送你回家的！我们男人言出必行！】
顾舒窈：“…………”
无奈地笑了笑，顾舒窈回复：【那行，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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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舒窈的这个笑让王淮看到了。
他看似无心地瞥了一眼顾舒窈的手机屏幕，问：“在和谁发信息呢，笑得这么开心？”
顾舒窈把手机收到手包里，回答：“没什么，就是和朋友发消息。”
王淮静默半晌，才回了一个“哦”字。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晚宴就进行到了尾声。
王淮也喝多了。
虽然他脸色如常，但是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顾舒窈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给楚惟琸发消息他也不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将王淮送回家去。
先给司机小李打了个电话叫他把车开出来，顾舒窈再扶上王淮，扶着他出了会场，到门口等车过来。
说来也是糟心，这时候要离场的客人太多，车子将会场门口堵得是水泄不通，王淮的车根本进不来。
而王淮好像也走不太动了，顾舒窈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等。
一边等，还得一边听喝多了的王淮说胡话。
一开始，王淮还胡天海地地说着和公司有关的事情，可没过几分钟，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顾舒窈的存在，然后严肃地叫了她一声：“顾——顾舒窈！”
顾舒窈也没多想，随口就应了一声：“王总有什么吩咐吗？”
“你……你知道吗？”王淮凑在顾舒窈的耳边，低低地冲着她说到，“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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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淮这句话停在顾舒窈的耳中，不啻天雷。
顾舒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王淮：“？？？？”
什么鬼？！
王淮竟然是这样的人？！喝多了瞎几把表白的？！
在顾舒窈难以置信的注目之中，王淮一双迷离的眼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嗯……我刚刚说的没错！我喜欢你。”
顾舒窈的心难以控制地狂跳起来。
虽然身体上的反应无法控制，但是顾舒窈的脑子很清醒。她在告诫自己，不能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暧昧的话给迷惑到！
大概是感知到了顾舒窈的怀疑，王淮抿着嘴，笑了笑，说：“你想的没错……我说的喜欢，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顾舒窈：“…………”
王淮：“你开个价，你每个月要多少钱，我包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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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淮这句话，顾舒窈只觉得一阵脑充血，气得她差点没当场就给王淮来一记裆踢！
忍住把王淮整个人扔掉的冲动，顾舒窈冷着一张脸，说：“王总，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但是我的脑子是清醒的。”王淮说着，又嗤笑了一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