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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就是她曾经弃如敝履的丈夫,林建国!十几年过去了,林建国依旧像他们以前结婚的时候高大帅气,娇妻在坏,恩爱缱绻。而她,已经被生活折磨得丑陋不堪。
在看到林建国的那一刻,秦晓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捂脸,可是她忘记了,一个毁容的瘸腿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林建国联想起那个给他送了一顶帽子的前妻。
就这么一个捂脸的动作,令秦晓云没有注意到呼啸而来的一辆大货车,被当场撞到在地,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在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该有多好?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会做一个贤惠忠贞的妻子。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秦晓云开心得哭了,她回到了还没遇见王虎那个混蛋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不在再只在家里等着,开始给林建国写信,甚至大胆地跑到部队去找她,如她所愿,夫妻两个感情迅速升温,旁敲侧击地林建国同意她去随军。
秦晓云想,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第十八章 出发了
秦晓云走到陆家时,就听见陆家婆媳在说话,喊了一声,“陆大娘!”
大白天的,院门都是开着的,秦晓云穿的又显眼,林翠莲一眼就看出来是谁,一边装着东西,一边高声应道:“建国媳妇过来了?快进来吧!”
林翠莲很早就知道清萱要去随军,提前就帮着准备了点干粮土产啥的,带去给陆维东的战友分分,这不听清萱说陆维东已经把手续办好了,就赶紧把东西装好,让清萱带过去。
还不忘了给清萱介绍,“英子,这是你林婶子家的大儿媳妇,你跟着喊声嫂子。建国媳妇,这是东子媳妇,叫英子!”
“嫂子。”清萱乖乖地喊了一声。
秦晓云上下打量了一下清萱,五官端丽精致,落落大方,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可是身上穿的土里土气的,还是个土包子。秦晓云抿了抿唇,谈笑自若地叫道:“英子。”
在秦晓云的记忆中,依稀有些印象,林建国同村的战友,叫陆维东的那个,媳妇的确去随军了,可惜没过两年就出了意外,年纪轻轻的,人就没了。
秦晓云暗自摇头,对于一个注定要早逝的人,是没有深交的必要,她稍微偏过头,眼笑眉飞地对林翠莲说,“陆大娘,英子也是要随军是吧?我也要过去,我们家建国和你们家维东都在一个地方当兵,我和英子一块过去就成!”
“哟!可不是嘛,这可巧了!建国和东子都在德州,你俩一块去还能有个照应。”林翠莲一拍大腿,顿感放心,“英子回来还说东子发的电报写着有个战友的媳妇也也要去德州的,让英子跟着一路。我还寻思是哪个呢?没想到就是咱们大队的!这可不嘛,建国和东西都是搁一块哩!”
“是的,建国也说了让我帮弟妹买张票,我去年不是去过德州,有经验。”秦晓云说。
不知为何,听秦晓云讲话,清萱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张脸上的表情应该是谦和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态却十分违和,带着些许的高傲。
“是哩是哩,你俩一路去,我还放心些,要不然那么远的路,英子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林翠莲知道秦晓云所言不假,这肯定是陆维东专门去找林建国帮忙,要不然没有林建国的嘱托,以秦晓云的个性,怎么有这份好心肠?
林翠莲和林婶关系还不赖,对于这个经常被林婶抱怨的儿媳妇,林翠莲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
“对。陆大娘,我今天就已经买过票了,明天晚上就要上火车。英子得赶紧收拾行李,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市里坐火车!”秦晓云赶紧把来的目的说完,她还等着回去早点睡觉呢。
“时间这么赶?”林翠莲倒是不急,反正他们是要有准备,行李也都快收拾完了。
秦晓云眉头一挑,浑然不在意地说,“大娘,这票也不是天天都有。要是行李收拾不过来,英子带点重要东西过去就成,德州是个大地方,缺什么再买就可以了。”
“没啥,东子走的时候就说过,想让英子一块过去,该带的东西英子心里有数,这都快弄好了,明个儿你俩直接去就成!”林翠莲皱了皱眉,这建国媳妇说出来的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啊,缺什么再买,家里带去的东西就不能用嘛?难怪林婶总是说这个儿媳妇不会过日子。
“行!大娘,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去大队头等英子,坐咱们大队的牛车去县里!”秦晓云说。
“好!”
见秦晓云走出院门,林翠莲才嘱托了清萱几句,大致意思就是秦晓云这个人呐,不值得深交,可不能学她的做派。
第二天,清萱起得很早,天才蒙蒙亮,就到了大队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晓云才背着小包,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看到清萱脚边的大包小包,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鄙夷,还真是个土包子,乡下的东西有好的,带这么多,也不嫌沉得慌。
那些包裹是看着多,其实重的东西都被清萱放到空间了,包裹看着大,里面塞的都是轻纱,打算到地方再把东西换回来。
“嫂子。”清萱望了一眼秦晓云,从容地叫了一声。
秦晓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就站在一旁拨弄着垂在耳边的碎发。
清萱微微一笑,不再作声,抬头望向远处,此时天才刚亮,天际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蔚蓝的天空因着这层雾气呈现出好看的灰蓝色,映着形状各异的洁白云彩非常漂亮。
不一会儿,赶着牛车的人到了,清萱赶紧拿着东西坐上去。
这牛车是大队里赶集用的,有些想去县里家里又没有自行车的村民经常会蹦牛车过去。陆家倒是有自行车,但是清萱要和秦晓云一起去,一辆自行车也带不了,才选择了蹭牛车。
牛车只到县里,等到县里还需要坐车到市里再上火车。等到市里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时间虽然晚了,火车站旁边还在有人吆喝着,“瓜子儿花生包子了!”
两个人顾不上吃东西就赶紧去验票进了候车室,看到一列列火车头喷着白气呼啸而来,许许多多的旅客都上去了,然后列车门一关,又开走了。
“嫂子,怎么还没到我们做的那列火车的号啊?”米黄色的硬纸片上写着出发地到目的地还有时间、价格还有列车的次序。看着时间应该到了,可是还没到。
“怎么晚点了?”秦晓云跺了跺脚,语气十分不好,“真晦气,又晚点了!”
“晚点?这意思是我们还要再等?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到了吗?”火车应该是属于国营的,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要很及时的,就像是那句口号“为人民服务”。
“这不是很正常嘛!你没出过门,不清楚。这火车路上指不定遇见什么,耽误事了,前头的晚了,后面也跟着晚了!也不知道今天要等多久了,真是烦人!”秦晓云不耐烦地解释道。
清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就等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秦晓云耸了耸肩,从包里拿出一块厚布往地上一铺,就坐着了,“幸亏我早有准备!”
即便是晚上,火车站也是人流鼎沸,这里是个大站,晚上火车票又比白天便宜些,因此晚上等火车的人有很多,根本没有坐的地方。
等的时间太久了,感觉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我们应该先吃一点东西再等火车的。”清萱有些后悔,真没想到这个火车会晚点,要在火车站耽误了这么久。
第十九章 火车之夜
到德州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该准备的干粮还是准备的有,只是干粮怎么比得上现做的热饭热菜呢。
“没事,到火车上有卖饭的。而且我还带了几个包子,你要是饿了,就先给你吧!”秦晓云倒是不以为然。
清萱摆摆手,拒绝了秦晓云的好意,就那么大点的包,能放多少东西,若是把别人的口粮给吃了,那多不好意思。“谢谢嫂子,我也带了干粮的。”
秦晓云没有再让,自顾自地从包里取出一个油纸小包,又问旁边的人借了热水,吃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火车才姗姗来迟。一大群人蜂拥而至,拼了老命地往火车上挤,站在人群中,自己都不用移动,就被周围人连挤带推地带上了火车。
这样是省事了,只是还很容易发生上错车厢的现象。
清萱拎着包裹,捏着车票,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排排的座位被人占据着,有的人脱了鞋子,脚就翘在两排座位中间的小桌子上。有的歪在座位上酣然入睡。
这是被人簇拥着走错车厢了啊!秦晓云说过,买的是两个同车厢的卧铺票,卧铺,顾名思义,是一个床铺,并非座位。火车有硬座和硬卧两种,普通人大多买的是硬座,硬生生坐上十几个过几十个小时到达目的地。一来是因为硬卧的票价是硬座票价的两倍不止,二来是,这卧铺可不是一般人想买就能买的,还是要一点关系的。
秦晓云能买到卧铺,还是因为她在县城做生意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一个突发疾病的大妈,一时好心把那个大妈送到医院可。后来知道那个大妈的儿子在市里铁路局上班的,有了这一层关系,秦晓云买火车票一直都是很有优势的。
过道甩着各种各样的鞋子,伴随着逐渐变暖的天气散发出异味。
汗水,体味,臭袜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浓浓的怪味。
这股味道萦绕在鼻尖,令人十分不适,清萱差点因为这股味道当场芳龄早逝,她赶紧捂住口鼻,快步离开,找到正确的车厢。
这截车厢就是和卧铺的车厢连着的,清萱又走了两个车厢,终于到了。
此时,秦晓云正在车厢中来回走动,烦闷地说道:“这人是跑哪儿去了?不会没上来吧?不是交代过她,紧跟着我吗?这火车都开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秦晓云上了车,才发现清萱没跟上来,找对应的卧铺,也没见到人,魂都快吓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