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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青筠听他们这一大段的罪名,反倒觉得可笑。
今日在他身边的若换做他的二弟子或三弟子,他们定不会这样怀疑。邢烙如此不招人待见,最大的原因还在寒青筠原身,若不是他显而易见地表现出对邢烙的冷漠刻薄,对他所有受过的欺侮视而不见,弟子们也不会如此针对他。
“云水,你过来。”寒青筠气过了,气定神闲地坐下。
肖云水不明所以,走到他跟前。
寒青筠瞧瞧宋修羽的脸,又看看肖云水的脸:“我记得修真界有个十大名仕榜,你们排第几?”
此榜一看修者修为,二看容貌气质,缺一不可,能上榜的都是修为在灵修中排得上号,形貌更是出众的佼佼者。
“弟子不才,堪堪第十。”宋修羽回得十分自豪。
“云水,你呢?”寒青筠嫌弃地不想看他,第十只在前期,他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原著男主一出现,他就滚出榜外了。
肖云水答得赧然:“第三。”
第二是寒青筠座下三弟子左珏明,榜首则是寒青筠,他一人门下,把冠亚季军摘了干净。
“邢烙生得不如你们?”寒青筠支着下颔转向邢烙,从第一眼看到这张脸时,他就在纳闷,怎么邢烙竟不是榜单第一,再一想,前期修为不过关,后期成了魔修,自然入不了专属于灵修的榜了。
“这……”宋修羽如鲠在喉,他不是没听过女弟子们私下讨论。邢烙的脸确实颇受欢迎,若不是修为不济,恐怕将有一大批追随者。
“师尊,大师兄容貌确实出众,只是这名仕榜还看修为,不能以貌取人。”肖云水道。
“名仕榜不以貌取人,但魔修不是。”寒青筠开始把罪名往花若柳身上安,“邢烙外型出众,魔教妖女喜好男色,为之倾倒,才绑了我们。不过邢烙谨记正义,顽强反抗,她又因爱不舍伤了人,还忌惮我随时会醒来,这才无奈放人,博取几分好感。”
寒青筠显少说这么多话,弟子们从前都奉行师尊每一字都是大道真理,如今听了这么长一段,都在消化。
“你们方才想如何重罚邢烙?”寒青筠趁热打铁,“最好为师将他逐出师门?若为师当真如此做了,岂非正中妖女下怀。我敢肯定,只要一有邢烙被逐出师门的消息,她定会找上门来,把人掳走。”
话音落下,客房中一片安静,弟子们全在埋头思索,邢烙也低着头,寒青筠看到他死死咬着嘴唇,眸中的不甘心竟更甚了。
完了……一定是觉得师尊认为他是只有脸的废柴。
寒青筠立时补救道:“尔等需谨记,容貌授之父母难以改变,但修为是靠自己的,只要用心修炼,谁都可能登顶。”
他暗中拍了拍邢烙后心,邢烙猝然抬头,看向他的眼中仿佛闪着光。
弟子们纷纷揖身称是,寒青筠负手起身:“你们既容不下邢烙,那今日起,他便与我同住。”
第5章
跟在师尊身后进入客房,邢烙反手关上房门,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他竟被允许和师尊同住,那是所有弟子都没有过的荣耀。
寒青筠也有些手足无措,刚才吧啦吧啦一大段,倒是替邢烙解了围,但自己的人设好像崩了。
算了,就算起疑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会想到,他是从另一个世界穿书过来的。
寒青筠揉了揉脸,原身是板脸狂魔,整本书几乎不是冷着脸,就是肃然,时间久了脸都僵了,等管理好面部表情,他才转过身,朝邢烙招招手:“过来。”
邢烙低眉顺目地过去,十分纯良。
“把脸擦擦。”寒青筠把挂在塌边架上洗漱的手巾给他。
邢烙抬起手,却没有接过。
这是师尊的手巾,这几日师尊都是用它擦脸的,和师尊共用一条手巾……
寒青筠看他脸有些微红,还以为想起脸上的字,他的不甘心又冒上来了,干脆利落地打湿手巾,替他擦起来。
邢烙身形高大,比寒青筠高了小半个脑袋,寒青筠举着手擦了会儿,估摸他差不多有一米九。
宋修羽这墨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擦了两把竟还留着明显地印子,寒青筠强迫症发作,当即重新搅干净毛巾,死命撮起来。
邢烙被擦得脸颊生疼,也不出声抗议,就这么垂眸看着他。
师尊的表情从冷淡,到用力得皱起眉心,最后舒畅地扬起欣慰浅笑,实在有趣又好看。
等把墨水彻底擦干净,寒青筠才意识到下手没了轻重,若无其事收起手巾:“干净了。”
“多谢师尊。”邢烙站着不动,等候师尊发落。
寒青筠指指房内另一张空床:“你就在此休息,洗漱用品让小二给你备一套新的。”
“不必。”邢烙把方才的手巾脸盆搬到自己那侧,“我让小二给师尊您备新的。”
“还有……”寒青筠有些想吃东西,倒不是觉得饿了,不过这一整天滴水未进,嘴巴闲得慌,可一想除了内门几名修为不高的弟子,同行其他人早已辟谷,他这一叫东西吃,不就又把人设崩了……
“师尊?还有何吩咐?”迟迟等不到寒青筠下文,邢烙问。
寒青筠难掩郁闷地叹了口气:“为师要沐浴,让人备热水吧。”
“热水?”邢烙怀疑听错了,师尊沐浴从来都用寒泉。
寒青筠没有自虐的喜好,要完全模仿原身过日子,不出三日他就会被折磨死:“许是尸毒的原因,身子有些寒。”
邢烙不再多言,退出去准备。
…
疏离感、高贵感、谪仙之姿,寒青筠默默细数这些原身关键词,对着镜子拧了半天表情,还是觉得无比难演,坚持不过三句话。
原身容貌竟和他自身几乎一样,却因神态差异太大,看着不太像同一个人。
和不像原身相比,还有更严峻的问题要解决,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他现在无法使用原身的灵力,甚至无法自保。
原身的能力不会凭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会用。原著中对所有术法的描述都趋于表面,什么一指、一抚,除了这些动作,一定还有关窍。
寒青筠摸了摸裤袋的位置,只有丝滑的衣料,没有口袋,更没有能让他度娘的手机,摸了个空的寒青筠抬起手,大拇指条件反射地空按了两下。
怀念有手机的日子……
一个人纠结了这么久,邢烙还没回来。
该不会又被宋修羽刁难了?宋修羽虽说讨人厌,但经他这么明确的表明立场后,应当不敢这么大胆。
寒青筠还是不太放心,出门去寻人,才打开大门,便见邢烙一手按着耳垂,侧立在隔壁门前。
“怎……”
“嘘。”邢烙示意寒青筠别说话,犹豫了一下,给他一张符箓,并指了指耳朵。
寒青筠将符箓贴上耳际,立刻听到了门内的话音。
“师尊今天的表现太不寻常了,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连威压都撤去了,我从入门以来,从未见师尊撤去威压过,二师兄,你见过吗?”
“没有。师尊即便休憩,也从不撤下威压。”
“师尊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不可能,凭师尊的修为,无人能夺他的舍。”
“但若有人相助呢?我曾听闻魔教有一阴损术法,只要有亲近之人牵线,不管修为高低,都能夺舍。”
“你是说……”
怀疑对象毫无疑问,准又落到邢烙头上。
寒青筠撕了符箓,攥住邢烙手腕,把他拖回房中,走得太急,还在门槛上踩到衣摆,绊了一下。
“师尊,我并非有意偷听,您罚我吧。”邢烙道。
想也知道,他定是路过时,见一帮内门弟子进了肖云水房间,又设下隔音结界,这才心生疑虑,想一探究竟。
“他们背后与人是非,才当罚。”居然怀疑他夺舍了,看来人设崩得有点厉害。
小二备好洗澡水,邢烙将屏风展开,拦出隔间,退出去闭眼打坐。
寒青筠摸到温暖的洗澡水,顿时来了精神,脱去外袍,扒拉了半天才扯下复杂的腰带腰封,把自己沉进浴桶中。
“嘶……”后背的伤口碰了热水,又刺又痒,寒青筠不由疼呼出声。
“师尊?”邢烙睁开眼,盯着屏风后的影子。
寒青筠摆摆手,拘水洗了把脸:“无事,只是伤口有些疼。”
邢烙:“要上药吗?”
“能止疼吗?”寒青筠换了个姿势,趴在浴桶上,尽量不让伤口碰到水,只是出了水,又有些凉。
“能,我给您送过来。”
邢烙一步步走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寒青筠总觉得他的脚步有些沉,似乎走得艰难。
屏风后伸出一只手,递来个小瓷罐。
“我够不到,你替我上药吧。”说完寒青筠才意识到,他又把原身人设崩了。算了,想比背后伤口的疼,人设算什么,而且这个徒弟弟就是要多靠近多感化,才能防止他黑化。
邢烙越过屏风,在浴桶旁跪下。
这礼大了些,寒青筠有些受不住,指指不远处的杌子:“坐下吧。”
邢烙受宠若惊地搬来杌子,端正坐好:“师尊,我开始了?”
“嗯。”寒青筠舒适地点了点头,邢烙的极品火灵根让他浑身散发着热气,他一靠近,寒青筠后背都不觉得凉了。
邢烙的鬼头刀古旧到称得上残旧,刀柄也十分粗糙,他常年练刀,手掌指腹都有厚重的茧子。
粗糙指尖沾着药膏触及脊背,微微颤抖,却很小心地没弄疼伤口。药膏很凉,指尖却滚烫,细细密密游走过伤口。
没过多久,背后的不适感就淡了许多,寒青筠舒服地合上眼。
邢烙又在伤口周围施上隔水咒:“师尊,上好药了。”
寒青筠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被叫醒,忽然扭头对他道:“刚才他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清者自清。”
邢烙对上寒青筠的双眼,垂眸欲言又止,视线落在寒青筠白净的肩背上,又觉得不妥,只得再把眼神移回来。
“想说什么?”寒青筠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