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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品,则会承受不住,成为尸傀。反之,则能保住性命,待其受伤虚弱时,则会现出尸傀之态。”
“这傀毒从何而来?”钟百川急问。
“这我看不出来。”戚霞道,“不过不可能是监考弟子所为。”
方晓斓:“你怎能如此断定?”
戚霞拨开黑色傀丝,露出一颗颜色稍浅的小微粒:“这珠子能监视中毒者的一举一动,若是监考弟子所为,用眼看就是,何须多此一举。”
“也可能是障眼法。”方晓斓仍然未放过邢烙,“你再好好查一查,看能不能从中解出施毒人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戚霞不满地啧了一声,把钉着傀心的长针扔给方晓斓,“你行你上。”
方晓斓当然不行,接住这烫手山芋不到一瞬,便还了回去:“总之还是不能洗清邢烙嫌疑。”
“傀术非魔修不能为之,邢烙里里外外,毫无半点魔气,何来嫌疑?”寒青筠在这儿耗了太久,两个时辰已过,他脚步已有些虚浮,不愿再和方晓斓废话,直接拿出杀手锏,“方晓斓,你几次三番诬陷邢烙,口口声声说他与魔教有染,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想让他尽快恢复记忆,去魔教?依我看,你才是与魔修勾结之人!”
寒青筠掷地有声地一喝,众人都惊呆了。
方晓斓指着他鼻子道:“你血口喷人!”
“青筠,这话可不能乱说。”钟百川劝道,“晓斓这也是为了天问宗,为了整个修真界着想。”
“宗主,事到如今,我也不该再保持缄默了。”寒青筠摆出惋惜的表情,“如今的方师兄,早已不是当年不事城府、嫉恶如仇的方师兄了。”
“寒青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事城府了?”方晓斓气得嗓子都快扯破了。
寒青筠:“方师兄,那你如何解释,刻意采购了一批劣质检测法器?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你的无心之失,然而此次入门试炼,竟发生这种恶性丨事件,你又急于将罪责推给邢烙,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山门外检测法器爆炸一事,方晓斓丢了不小的脸,他自然得封弟子的口,然而此刻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晓斓,真有此事?”钟百川难以置信。
方晓斓不语,他根本不知道,法器为何会有问题。
应试少女立刻道:“确是方峰主买了一批劣质法器,幸亏寒峰主及时发现,换了一批。”
“晓斓!”天问宗峰主竟做出这种事,钟百川痛心疾首,“你可知勾结魔修,是整个修真界得而诛之的死罪!”
“宗主,我没有!”方晓斓百口莫辩。
寒青筠一听是死罪,便知道自己玩脱了。方晓斓其实并未改变,他只凭邢烙身份,便将他定义为十恶不赦,所有的推想猜测都由此展开,这才引出了这些闹剧,虽然惹人厌,但绝对罪不至死。
“宗主。”寒青筠道,“方师兄定是一时鬼迷心窍,不如就让他面壁一段时日?”
钟百川自然不愿严惩方晓斓,听寒青筠这么一说,当即下了台阶:“晓斓,那便罚你在羲和峰面壁思过半年。”
方晓斓没想到,最后替他说情的,竟也是寒青筠,不甘与气愤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冲击,一时心中翻江倒海。
…
夜的帷幕落下,将西方最后一抹阳光吞噬。
天问殿前,邢烙跪在阴影中,面向仙灵峰方向,宛如一尊雕像般等待着。
已经过了大半日,寒青筠伤成那样,还替他在天问殿中争辩许久,眼下又与一众峰主去了仙灵峰,难免又要与方晓斓争论,会不会撑不住。
邢烙想起寒青筠倒在他怀中的模样,屡次想不顾一切地起身,冲向仙灵峰,然而他很清楚,这只会给师尊带来更大的麻烦。
一道微光出现在视野尽头,随着靠近,缓缓变亮,直到成为夜空中一轮圆满的月。
寒青筠坐在飞舟上,手中凝着白色灵力照亮前路,终于抵达天问殿。
邢烙注视着他的皎月来到面前,向他伸出手。
“阿烙,快起来。”寒青筠脚步本就虚浮,拉住邢烙的一瞬,险些没站稳。
邢烙立刻起身,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他护在怀里:“师尊,别动。”
寒青筠没动,并不是因为邢烙的话,而是他支撑不住,触到邢烙温暖的体温时,便整个人一挎,晕了过去。
邢烙护着他,踏上萦心。
两人缓缓升空,夜空中,被山峦遮挡的月亮浮了上来。
邢烙将下颏抵在寒青筠肩头,唇轻触寒青筠耳垂,那双看向雪峰的眼,泛出一抹红光,黑沉的戾气从瞳仁中幽幽溢散。
第30章
夜色如水,皎月似霜。
终年覆雪的明昭峰遗世独立,宛如傲然扬颈的白鹤,在静夜中犹自望月。
雪峰上四间简陋的小草屋,分散四方,中央的浮空小岛,像一个守护神悬在半空,挡住月光,将阴影恰好投在其中一间小屋上。
小屋的窗开着,窗内,邢烙盘膝而坐,面向浮空岛双目紧闭。
他双手握拳,调整体内无故升腾起的戾气,许久后,仍难以压抑。
他很想冲下明昭峰,向一众长老理论一番,质问他们为何要针对自己,害师尊带着伤奔波了一日;很想冲到仙灵峰,找出那只咬他师尊的活傀,不管因由,砍上他几刀,以泄心头之火;更想杀上羲和峰,直接把刀横在方晓斓、宋修羽脖颈上,让他们再也无法生事。
邢烙很清楚,自己不太对劲,他不该有这些过激的想法,师尊所做的一切才是最恰当的。
他不敢回头,怕寒青筠醒来,看到他满腹怨气的模样,会厌恶他。
睁开双眼,邢烙只敢盯着不远处的浮空岛,微微泛红的瞳仁中,黑色戾气若隐若现。
“阿烙?”
清丽的嗓音恍如冷泉,流淌入耳中,邢烙瞬间崩直了背,眼中戾气仿佛惧怕这一声轻唤,瞬间消散,瞳色也恢复了正常。
皎月缓缓移动,从浮空岛后探出头,月光照进窗口,洒在邢烙脸上。
邢烙深吸了一口气,确认方才的异样已消失,才回过身,坐到寒青筠身边:“师尊,怎么醒了?是不是伤口疼?”
寒青筠睡梦中总觉得不踏实,梦中总是浮现原著中,邢烙被戾气吞噬的模样,惊醒过来,便看到邢烙大半夜不睡觉,在窗前打坐。
“不怎么疼了,戚师妹的药效果不错。”寒青筠无心再睡,在邢烙的搀扶下,坐起身子,“大半夜的,坐在窗口做什么?”
邢烙把自己的薄被整理好,让寒青筠靠着:“在想今日的傀乱从何而来。”
寒青筠将仙灵峰上,调查活傀的结果和结论,简略地告诉邢烙。最好的结果是,这些活傀都能被治愈,最好的结论是,邢烙不是凶手。
邢烙专注地听着,等寒青筠说完,思索片刻后,问道:“师尊觉得,傀毒是从山下带上来的?”
“目前来看,只有这个可能,但也很牵强。你有什么其他猜测吗?”寒青筠问。
邢烙以灵力为笔,指尖在虚空中,将应试者们入山门后,所有路线简单地描绘了一遍:“现在山下并没有出现活傀,若傀毒在山外,那引发傀毒发作之物,必然在天问宗中。”
“我觉得不是。”寒青筠道,“引发的原因是大量失血,除此之外,没发现其他任何条件。”
“我也觉得不是,所以很有可能傀毒在天问宗内。”邢烙指向路线中,试炼秘境前的一片空地,应试者们曾在这里,最后一次集合。
寒青筠脑子里总在过原著,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但眼下看来,这并不是有效的办法。他揉了揉太阳穴,把原著情节暂时赶出脑海。
所有活傀都出现在试炼第六日,应试者们中的傀毒相同,既然发作时间相同,那么中毒时间也必定相同,所以这一次集会,是最有可能被下傀毒的。
他们集体做了什么?
“你怀疑傀毒在辟谷丹中?”寒青筠恍然大悟,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可丹鼎宗送来丹药时,长老们都会做例行检查,从未查出过其中有毒。”
“傀毒,是魔修专长之毒,此次又被改进,真的能被我们毫无遗漏地查出来吗?”邢烙挥走虚空中的灵力图,“宁州城中,疫毒造成傀乱。丹鼎宗,恰好也在宁州城中。”
方才矛头指向辟谷丹,寒青筠想的是,丹药运送途中,有可能被魔修动手脚,现下邢烙干脆把矛头指向丹鼎宗,寒青筠有些茫然了。
据他所知,丹鼎宗中并无魔修,就算混入了魔修,丹药出现问题,辉明真人也必定会检验出异常。丹鼎宗靠此道维持生计,他没理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推测至此,又交流了一番,始终无法得出合理的解释。
翌日,寒青筠不放心,传音让戚霞查一查辟谷丹,并未查出任何问题,只能不了了之,将此次傀乱原因的结论,定为应试者们,在山下遭遇了伪装魔修的凡人,被暗中下毒。
为避免活傀事件泄露,影响天问宗声誉,本次考核的应试者,不论合格与否,都被收入门中,原本人心惶惶的事,最终皆大欢喜。
寒青筠无心收徒,耐不住方晓斓关了禁闭,一大堆新入门的弟子,又三五不时在明昭峰下跪着求拜师,只能从名单里筛了几个稍出色些的,收入内门。
一切尘埃落定,又回到了入门试炼前不久,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
不过,寒青筠很清楚,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即使邢烙的护咒未露出破绽,百年之期满后,他仍然要面对无数敌视他的修者,更别说还有之后,会激发他戾气的境界突破劫。
邢烙的修为长得飞快,不到半年,就冲上金丹期圆满,寒青筠施术,强行把的他修为压到金丹末期,之后不出一个月,邢烙的修为又突破了小境界,寒青筠只能再压。
起先几次,邢烙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只是顺从地任寒青筠施为,事不过三,寒青筠第四次给他压修为时,邢烙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口:“师尊,为何不让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