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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叶白浑身一颤,心也凉到了脚底。
柳凡竟是个披着人皮的牲畜,自己救了他,他竟还要加害于自己!这样的人简直比牲畜更可恶,比蛇蝎更毒辣。
柳夜明也似是一惊,他突然发觉自己也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今天可以暗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明天……明天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柳夜明突然厉声叱道:“你这个败类真是无药可救了,若不是老夫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早就一掌劈了你,免得你再去害人。”
柳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凄声道:“孩儿知道错了,爹爹请息怒。”他这一动又牵动伤口,立刻呻吟起来。
父子终究是父子,柳夜明又开始心疼起来,他扶起柳凡道:“爹不是怪你,爹只是怕你性躁,一时又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来。”
柳凡道:“经此一事,我再也不会做出错事了,只要我能大难不死,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柳夜明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总算没有辜负爹对你的一片苦心,我只希望你莫要忘了你今天的话。”
柳凡急道:“爹,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柳夜明沉声道:“我去找唐姑娘,向她要解药,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唐姑娘定不会太过为难我的,就算给她跪下,我也定要为你求得解药。”
亲情,这就是亲情。
儿子不孝,父亲也许会亲手杀了儿子,但却从来没有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别人的手上,为了子女,他们宁可舍弃身份、荣耀。
这就是亲情的伟大!
柳凡痛哭流涕,道:“爹,你不要去,我宁可受痛苦折磨死去,也不会让您老人家去的,你已为我做了太多,祸都是我一个人惹下来的,就应该我一个人去承担!”
柳夜明也老泪纵横,道:“你不要再说这种浑账话了,我若不去,你……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凡道:“爹,你不要去,我去,我去跟他们说清楚,任打任杀全由他们,就算是他们让我去死,我也认了,我现在才知道,天下的坏人并不多,但我却是这些坏人当中最混蛋的一个。”
柳夜明道:“叶白能把你当成朋友,实是你一生的幸运,你……”
他似是再也不忍说下去,他的意思柳凡当然明白,敢跟叶白作朋友的人不多,有资格跟叶白作朋友的人更是少得可怜。
柳凡似是突然间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是他明白得是不是太晚了?
柳夜明道:“难得你能有这份悔悟之心。”
柳凡狠了狠心,身子晃了晃,终于站了起来。
柳夜明喝道:“你要做什么?”
柳凡呼吸都似有些困难,但还是断然道:“事情迟早要跟他们说清楚,我现在就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
柳夜明道:“站住。”
柳凡回过头,迟疑的望着柳夜明,道:“爹,你……”
柳夜明道:“你的毒现在还要不了你的命,明天再去不迟,明天一早我跟你一块去向他们谢罪。”
柳凡嘴唇颤动,却一个字也说不来了。
柳夜明道:“你中的只不过是些蜂针之类的暗器,可见唐姑娘也是个心地仁慈之人,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并没有错,否则我也不会如此的放纵于你了。”
柳凡道:“爹……”一阵痛苦的抽搐,柳凡的牙咬得“咯咯”作响,好像是柳夜明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又过了半晌,只听柳夜明道:“为了私欲,你毁了那么条人命,真不知……你以后一定要谨以为记,再胡作非为,我定不会饶你。”
柳凡道:“是……”
叶白身子一晃,人已如春燕点水般顺着高墙滑了出去,动作轻得宛若风中的秋絮飘落在水中,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轻功的人。
但他的此时的心情也这么轻松么?
叶白心中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是欣喜,还是感动!
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不惊扰任何人,他也希望自己能快些忘了今晚的事,忘得越干净越好。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人,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你用一生的时间也绝对无法了解他,但有些人,你只要听他说两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这其中是一种怎样的奥妙没有人能说得清。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情,能感动一切。
第十九章 死亡之约
第十九章死亡之约
天已微亮,一个仆人急匆匆的敲响了柳夜明书房的门。
柳夜明整夜都未睡,他怎么能睡得着呢!现在他苍老的脸上仿佛一夜之间增添了许多的皱纹。
他真不知该如何去开这个口,这种事竟然出在了堂堂的千柳庄!
急笃的敲门声,终于使柳夜明焦躁不安的情绪发作,柳夜明怒道:“什么事?”
那仆人似是吓了一跳,他从未听庄主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柳夜明一向是个慈蔼的老人,他甚至从未大声训斥过下人!
那仆人不由得吓得一颤,慑慑的道:“回禀庄主,沈门主和他的三位朋友已经走了。”
“啪”,房门被柳夜明拽开,柳夜明瞪着无神的眼睛,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仆人连头都不敢抬,道:“沈门主和他的朋友们已经离开了。”
柳夜明只感到头猛的晕了起来,身体晃动,几乎立刻摔倒在地,幸好被仆人扶住。
那仆人急切的道:“庄主你怎么了?”
柳夜明无力的摇了摇头,现在一切的打算都破灭了,唐思倩一走,柳凡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为什么会忽然不辞而别,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昨晚上的事?
柳夜明这位历经武林二十几年苍桑的老人绝望了,如果柳凡真的毒发而亡,对这位老人来说,世上的一切就都没有了,千柳庄又算得了什么?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换回自己儿子的性命。
过了良久,柳夜明一阵苦笑,才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仆人道:“小人起来的时候已不见他们了,这是小人在清扫唐姑娘房间时找到的一封信,还有一瓶药。”
柳夜明身子一颤,道:“什么信?”
那仆人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和一小瓶药交给了柳夜明,道:“可能是他们突然有事,才没来得及与庄主辞别的。”
柳夜明似没有听见他的话,飞快的拆开信,渐渐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双手颤抖着。
那仆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庄主感情如此外露过,庄主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夜明忽然用尽力气大声吼道:“畜牲,没死就快给我滚出来。”
四把刀走在最前面,临出来的时候他顺手抄了两壶酒,现在正仰头大口的喝着,四把刀猛灌一口,然后大笑道:“他妈的,还是外面比较舒坦,老子就喜欢外面的世界,连空气都好得他妈的不能再好。”
唐思倩道:“我也觉得外面确实要比千柳庄好些,在别人家里总是有些不自在。”
四把刀道:“丫头,你不是总嚷着要离开千柳庄么,现在咱们出来了,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唐思倩道:“谁说我不高兴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呢?”
四把刀笑道:“高兴就好。你若是不高兴,叶白就难免会不高兴,叶白若是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我若是不高兴,沈如意也不会高兴,你说说,你的情绪有多重要。”
唐思倩笑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
四把刀道:“这怎么叫歪理,你仔细一琢磨我的话简直比孔老头的话还有道理。”
唐思倩奇怪的道:“孔老头是谁?”
四把刀尴尬一笑道:“孔老头是谁,我也说不清,不过我常听人说他好像叫什么子。”
唐思倩道:“是孔子?”
四把刀拊掌道:“对对对,就是叫孔子,他老娘怎么会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
唐思倩笑道:“难道只有你四把刀的名字才好听么?”
四把刀道:“那当然,至少别人听过我的名字不会轻易忘记,这有什么不好。”
唐思倩笑道:“你的话像是也有点道理。”
沈如意只是静静的走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那一双刀锋般的目光却始终不离四把刀左右。
过了片刻,四把刀回过头,道:“叶白,我正想问你,你不是说昨晚那凶手会出现么?
他到底出现没有?”
叶白看着唐思倩,两人相视一笑。
唐思倩昨晚已经问过了叶白同样的问题,叶白当时没有告诉她,自然有他的道理,若是该让她知道的事,就算她不问叶白也会说的。
——叶白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千柳庄?
——叶白为什么要向自己要那些解药?
——叶白究竟有没有追到那凶手?
——那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问题唐思倩都想知道,但她却一个字也不再问,她已经用不着问这些问题。只要有叶白在身边,她已满足了。
四把刀道:“不管怎么样,咱们就这样一走了之,我……我总觉得有些……有些不太好吧!”
叶白道:“你想回去还来得及。”
四把刀道:“谁若是想再回到那受憋的地方,谁就是王八蛋。放着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你真以为我蠢到那种地步。”
叶白笑道:“我看不像。”
四把刀道:“本来就不像,但以后……以后见到柳庄主,这脸上总有些挂不住。”
叶白笑道:“你今天的话好像是特别的多。”
唐思倩立刻接着道:“而且还烦得要命。”
四把刀叹口气,道:“没办法了,你们两个人,我总是吃亏的,谁让我就光杆一个呢!”
叶白道:“别胡扯了。”
唐思倩忽然大步追上四把刀,道:“壶中还有没有酒?”
四把刀愕然道:“还有一壶,干什么?”
唐思倩道:“酒当然是喝的,没有人规定女人不准喝酒吧!”
四把刀笑道:“好像是没有。”
唐思倩一把抢过四把刀手的酒壶,仰头便喝。
四把刀急道:“给我留点,我身上可没带银子。”
唐思倩略一分神,喝下去的酒又全被呛得吐了出来,酒一入口,双颊绯红,更添娇柔可爱之态。
太阳已经升上树梢,四人顺着大路接连穿过了三座小镇,现在四把刀已经落在了最后,垂头丧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酒已经喝光了,没有酒四把刀看起来就像是五天没吃饭一样。
沈如意则不同了,他走在最前面,神态洒脱已极,他永远都显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