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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觉得有点虚,其他不适的症状并没有,不过月事的到来提醒了舒宁一件事,在穆王府的那两晚,她与穆王都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这时候男人也没什么办法避孕,女人似乎要喝一种事后药?
舒宁单独找到杜氏,请杜氏去医馆买点能避孕的药材,回头每次她从穆王府回来,都得喝一碗。
杜氏不太愿意:“你避它做什么?怀上更好,虎毒不食子,你怀上了,王爷定会给你个名分。”
舒宁明白杜氏的想法,可她不想怀,既耽误她赚钱又耽误她找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就算没有这些任务,舒宁心理上也不想怀,现实里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恋爱都没谈过,谁要早早体验当娘带娃?
舒宁吓唬杜氏:“王爷愿意给我名分自然好,就怕他真有那么狠,因为恨咱们,宁可不要自己的种也要逼我喝落胎药,娘,我听说落胎药轻则伤身重则要命,您真的想要女儿因为这个闯一次鬼门关吗?”
杜氏脸都白了,连连呸了几口,女儿一走,杜氏锁好家门,去了药房。
穆王府一直有派人监督宋家五口,杜氏从药房离开不久,盯着她的小厮就进了药房,跟掌柜的打听刚刚那妇人拿了什么药。
掌柜的怕惹上什么官司,不想说。
小厮从怀里取出一枚穆王府的腰牌。
掌柜的立即从了。
小厮一听,赶紧赶回穆王府,将此事禀报了万公公。
万公公知道避子汤这玩意,据说既能避孕,又能在怀孕初期起一点落胎药的作用。
心里一咯噔,万公公立即去书房找王爷。
穆王初回京城,老皇帝暂且没给儿子安排什么官职差事,除了宴请要叫儿子进宫,平时就让儿子在家跟着先生读书,把功课补上了再按照正经王爷栽培。穆王并不喜欢读书,不过其中一位先生讲的是帝王之术,引经据典十分实用,穆王爱听,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了。
“王爷,宋姑娘可能有孕了。”
事关重大,万公公凑到主子耳边,说出了这件事。
穆王搭在膝盖上的手暗暗攥紧,请老先生先出去喝茶,他沉声问万公公:“如何得知?”
万公公便将探子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了出来。
穆王才叫她陪了两次,从未想过会不会怀孕的问题,如今这消息如一道炸雷劈在他头上,年仅十九岁的穆王,冷归冷狠归狠,却无任何应对这种事的经验。
他垂眸不语,万公公低声建议道:“王爷若不想要那孩子,只当不知此事便可,王爷若想要,或是一时半刻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那就吩咐宋姑娘先别服药,等您有了决断再做安排。”
穆王的确需要时间。
“派人去宋家门口等着,她一回城就带过来。”
万公公领命,再去嘱咐干儿子小路子:“多带几个人,你就是死,也不能让宋姑娘喝了那碗汤。”
小路子被干爹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哪敢马虎,挑了四个佩刀侍卫,大早上的就去宋家门口守着了。
这架势,把杜氏吓坏了,拉着小路子求他透个口信:“王爷到底要做什么啊?”
他们一家人已经这么惨了,女儿的生意好刚看到一点起色,王爷非要赶尽杀绝吗?
杜氏怕得直哭。
小路子有点心软,再想到王爷似乎很在乎宋姑娘腹中的孩子,等宋姑娘母凭子贵了,王爷大概也会原谅宋家众人,小路子就松了松嘴,对杜氏道:“太太莫怕,兴许是好事也说不定。”
杜氏扫眼马车旁边的四个冷脸的佩刀侍卫,便觉得小路子这话阴阳怪气充满了讽刺,嚎啕一声,躲屋里哭去了。
小路子:……
暂且还没有出现来抢生意的竞争对手,舒宁今天的生意依然非常不错,只是毕竟体虚,回家的路上,舒宁蜷着腿侧躺在窄榻上,锦儿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地数,有一次她数错了,舒宁及时做了提醒。
“姑娘没睡啊?我以为你睡了。”
舒宁笑笑,这样躺着毕竟不舒服,睡不着。
马车快到宋家门前了,李叔在外面提醒道:“姑娘,穆王府派人来了。”
舒宁有些意外,不过一点都不担心,她月事在身,古人似乎避讳这个,她今晚应该不用去。
马车停下,锦儿先下车,再来扶舒宁。
舒宁出来时,小路子已经站在锦儿身边了,笑眯眯地道:“姑娘,王爷派我来接你。”
舒宁这才发现马车周围站了四个凶巴巴的侍卫,母亲杜氏泪眼婆娑地站在侍卫们身后,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舒宁皱眉,看向小路子:“这是?”
小路子笑道:“太太误会了,王爷只是派我来接姑娘,绝无恶意,姑娘这就随我们走吧。”
舒宁朝锦儿使了个眼色。
锦儿就把小路子拉到一旁,告诉他姑娘月事来了,这几天都不方便伺候王爷。
小路子吃惊地看向不远处的宋姑娘,据他的了解,女人如果怀孕,月事就不会来。
到底是真来了,还是宋姑娘在说谎?
无论如何,王爷派他来接宋姑娘,今天他就必须把人带回去,由王爷验证宋姑娘到底有没有怀孕。
小路子向舒宁表达了这个意思。
舒宁身累心也累,提了一个要求:“我先回房换身衣裳,总可以吧?”
小路子点头,前提是他得先检查宋姑娘的闺房里有没有藏着什么汤。
他没说出来,舒宁也不知道他东瞅瞅西翻翻到底在找什么,小路子一出去,舒宁立即换了一条月事带,身上清爽了,她才随便挑了一身二姑娘以前的绸缎衣裳,擦擦脸就随小路子走了。临走之前,谨慎起见,舒宁还是揣上了那个仇恨点账本。
万一穆王殿下喜欢重口味呢?
因为这个猜测,舒宁心情颇为沉重,见到穆王时,她浑身都写满了戒备抗拒。
穆王姿态惫懒地靠在东次间的榻上,目光扫过舒宁扁扁的小腹,他嗤笑一声,凉凉问道:“听说你要喝避子汤?离开王府的时候不喝,现在喝,怀上了?”
舒宁:……
原来这人竟然派人跟踪宋家人的一举一动,是怕他们背债潜逃吗?
惊归惊,舒宁还是如实答道:“没有,不瞒王爷,今早我的月事来了,因为月事我想到以前伺候王爷都忘了喝避子汤,所以提醒我娘先去买了药材回来,留着以后用。”
穆王投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舒宁无奈:“王爷若不信,可安排王府的丫鬟为我检查。”
这下穆王信了,可他莫名不悦:“本王都没让你服避子汤,你竟然想扼杀本王的血脉?”
他可以不要,但她不能擅作主张。
舒宁简直无语,他的小蝌蚪未必有那本事,可能都折在半路上了,何谈血脉?
“民女是觉得自己不配诞育王爷的血脉。”舒宁低下头,故意挑他爱听的说。
穆王没那么蠢,听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冷声命令道:“扔了那药,不许再买。”
舒宁冷静片刻,道:“不喝也行,只是民女一旦怀孕,就不能再伺候王爷,不能伺候王爷,如何在短短九个月抹消剩下的仇恨点?”
穆王转了转手里的玉佩,做了决定:“那你喝吧,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停药。”
与孩子相比,他更想要她的身子。
第044章
避子汤的事情谈完了; 舒宁瞧眼榻上的王爷,询问自己可否告退了。
她有月事,穆王再血气方刚也没那癖好; 的确可以放人离开; 可小美人一副巴不得快点回家的模样,穆王就不想让她如愿。
“本王还没用晚膳; 你去厨房煮完馄饨。”穆王淡淡地道。
舒宁小心问:“煮完就可以走了吗?”
“来都来了; 今晚留宿。”
舒宁一听,立即就脑补了一些重口味的画面,想争取一下,对上穆王阴沉的脸,舒宁选择忍。
走出东次间,舒宁去厨房给他做小馄饨。
熟能生巧,舒宁的动作非常快,再加上有王府的下人帮忙烧火,舒宁很快就煮好了两大碗馄饨,一份给穆王; 一份自己吃。忙了一天,舒宁除了饿; 还想喝点热乎乎的汤水,她喜欢自己的馄饨汤。
吃饭时,她就坐在穆王对面; 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拿着白瓷勺舀馄饨吃,舀汤喝,偶尔夹点菜。
四五日不见,穆王注意到她白皙的手背上多了几处烫伤; 没到起泡的地步,但烫得红红的,比他留下的痕迹更加刺眼。
穆王又想到了探子们传回来的消息,说她从出摊开始就要忙到黄昏,因为码头的工人太多,她要同时兼顾做饼、煮馄饨,一天下来几乎没有片刻休闲,连吃饭都是抓紧时间吃的,李叔、锦儿只能帮忙收拾桌子收钱,做饭上面一点都帮不到她。
从一个官家小姐沦落到摆摊卖饭,按理说她应该很痛苦绝望,会抓住一切机会求他怜惜,可探子们说,宋姑娘脸上并没有任何愁苦,做饼的时候专心做饼,面对码头工人们的时候总是带着笑。
笑?
说起来,穆王都没怎么见她笑过。
夜幕降临,两人先后沐浴,最后躺在了一张床上。
因为身体的情况,舒宁有点怕即将发生的事,可她又很累,大脑努力想保持清醒,眼皮却越来越重。
当穆王的手臂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舒宁下意识地放软声音,小声商量道:“王爷,我不是很舒服,今晚就一次,可以吗?”
穆王手臂一僵,见她长长的睫毛垂着,随时可能睡着的样子,穆王松开手,冷声道:“本王没那么不讲究。”
舒宁愣了愣,疲惫的大脑暂时恢复了清醒,感受着他那边传过来的体温,舒宁悄悄皱眉,试着问:“那,今晚的仇恨点……”
“算你五十。”
舒宁松了口气,她确实没伺候他,能有一半入账也不错了。
“多谢王爷。”警报解除,舒宁准备安心睡觉了。
结果穆王还是贴了过来,抱着她开始亲。
舒宁等待机会,能说话的时候赶紧抓住他的大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