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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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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
可是,论体力,一个雄壮如熊,一个娇弱若羊,气势上已经输了.沦职位.一个足堂堂
刑堂之主.一个掌的乃是小小朱雀偏殿,中间相差了好几级。
当然,职位的委任,皆以功力为准,因此,二个人打起来太过悬殊了。
郭筱文的刀又小又薄,谢贯基的刀又宽又厚,二柄刀也抵不上一把刀的重量。
危机出现了,一个步步进*,一个节节败退,一个挥洒自如,一个章法散乱,一个雄风
呼啸,一个香汗淋漓……
但是,郭筱文咬紧了牙关,竭尽余力,防御支撑,这是荣与辱的战争,这是生与死的搏
斗,她焉敢掉以轻心?
奈何,天赋是无法勉强的,功力也是无法侥幸的,曾几何时,谢贯基一刀盖了下来,如
旗杆倏倒,如电光下击。
一阵金铁交鸣过后,郭筱文虎口进裂,她的双刀也离手而去了。
谢贯基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得势不让,嘴角挂着冷笑,右臂加上真力,蓄意要
把对方劈在当场。
郭筱文顿时花容失色,她双手鲜血斑斑,她二腿颤抖连连,闭上眼睛,只有等待死神的
来临了。
就在这个时候!
几乎是在同时,忽见一条白影在场子内问了一闪,谢贯基的长刀,依样葫芦,也飞天而
去了。
事出突然,每个人都为这突然的事故震住了。
待定过了神,回过了气,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麦小云!”
“不错,正是区区。”麦无铭懒得解释,反正他原本也是叫麦小云。
两个人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们是郭克民和郭筱文。
另两个人的脸上则是一片灰黯,何用再说,他们当然是程计生和谢贯基了。
程计生职掌内堂,此行之主,他开口了:“麦小侠,你这是干什么?”
“强人所难,妄作主张.有失公允。”
“但他私自出走……”
郭克民顿时分辩说:“我当时曾经留有书信,不然你们至今尚不知我父女身去何处?”
“不错。”程计生说:“但你未经准允,这也不是帮规所许可。”
麦无铭接口说:“志趣不合,挂印求去.这也算不了什么过错……
程计生也把话截了回去说:“麦小侠,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这是本帮的家务事,望你
能够自重,勿予插手。”
果然,天下帮国,武林门派,或者是家庭中之纠纷,外人均不得干预,是以程计生说得
铿然,说得威仪!
麦无铭焉有不知这种事情的道理?
但是.条条大路通京城,此条不走,另走别条,既然伸手管了,也不用其他理由来推托,
何况,他原本是找万里船帮龙头来的。
麦无铭微微一笑说:“不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不说你家私事,不屑一顾,但阁下
应该清楚,在下与贵帮结有梁子,我寻仇报怨,追讨公道,这总可以了吧?”
程计生一听不由口结了:“这……”
谢贯基似有所得,他昂然地说:“你说寻仇?”
“可以这么说。”
“好!那你就到总舵来吧!我们等着你!”
谢贯基口气不小,莫非永关总舵中驻有强硬的靠山?
“好!”麦无铭说:“一言为定,日内在下必去贵总舵造访。”
“再见!”谢贯基转向程计生说:“程堂主,我们走!”
程计生可不像谢贯基只是武夫一个,并且,他是此行之主,身担职责,焉能这么快就走?
略一迟疑,略一思索,仍旧朝着麦无铭说:“那他们二人……”
麦无铭当然了解对方之意,他迅即地接口说。“郭炉主父女在下留下了,到时候你们找
我要人也就是了!”
“好,既然如此,对我们再见了。”
有了交待,有了台阶,程计生双手一拱,遂转身同谢贯基一起走了。
礼不可失,麦无铭也拱拱手说:“再见。”
雨收云散,战完幕落,郭克民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说。“多谢麦少侠援手之恩。”
“郭壮土客气了,在下刚才说过,这只是索仇。”
“麦少侠问必忒谦?郭某心里有数。”
麦无铭微一回顾,瞄了在旁的郭筱文一眼,然后笑笑说:“那就算在下报还郭姑娘当年
留手之德吧!”
郭克民也笑了,他说:“什么留手?说了更觉汗颜,当年之事,那也归功于麦少侠自己
心地仁慈。”
姑娘家敏感,姑娘家娇羞,麦无铭这浅浅一瞥,她心头顿时鹿撞了起来,螓首低了,粉
脸红了.但是,樱桃却破了.贝齿也露了……
“郭壮十别夸奖了,要知道在下也会脸红呢!”
这是在调笑么! 郭筱文一听更是不能自己,可是,她心田纯洁,对麦小云只有尊重,
只有敬仰,一点也不带绮旎之念,她以为对方是麦小云。
郭克民润了一下喉咙说:“麦少侠真要到永关总舵去么?”
“是的。”
“找余总舵主?”
“不。”
“那你找……”郭克民的眼中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麦无铭不答反问地说:“吕天成可曾重回永关总舵?”
“有!”郭克民吁叹一声说:“就是在前天.万坛护法侯四津突然同失踪经年的吕堂主
来到了永关总舵.他废了余总舵主的职位,理由是判上一个抗命的罪名。
“按照例,总舵主的职位一旦虚恳、理应由内三堂堂主直升。
但是,侯护法却扶上了目大成。”
“有人不满.却也有人应幸.余总舵主无辜被黜,而吕天成又作威作福.在下父女就是
为此离开永关总舵的。”
麦无铭戚然了.别人不知道余永钦被黜的因由,他却了然于胸,事情原是出在诸暨。
在诸暨,龚天佑和洪振杰他们密图围剿他大哥的时候,余曼苏首先通风报讯,走漏了消
息.继之,父女二人又藉故返回永嘉侯四津的量小,心胸狭窄.他当然要藉题发泄,不放过
余永钦了。
“没有洪振杰?”
“万坛之主没有来。”
郭克民虽然已经脱离了万里船帮,但对上级的称谓仍旧改不过来。
什么万坛之主,什么万坛护法……
麦无铭哺哺地说:“这一趟我也没有白跑。”
郭克民听了心中一动.他说:“麦少侠为找万坛之主而来?”
“可以这么说。”
“那吕堂上的失踪也与你有关了?”
“不错!”麦无铭说:“是在下于惩量刑。”
“据在下所知,万坛之主是为了一柄翡翠如意,同少侠有过嫌隙.但吕堂主迄未参与,
他为的又是什么呢?”
“恶贯满盈,扑作教刑。”
郭克民似懂非懂地说:“哦!如今他的刑期满了?”
麦无铭宏声地说:“未曾!”
“这么说他还要走;喽?”
郭克民语气之中含有希冀,透着渴望。
他虽然不拟重回万里船帮,但是,人总是好好而恶恶,敬贤而鄙恶。
余总舵主的蒙冤受屈,乔木中折,吕外堂主的嚣张跋扈,沐猴而冠,凡稍具良知的人.
必然会叶嗟太息,心寒意冷。
习惯的微笑又浮上了麦无铭的脸庞。
但是,他却移转对象,愿言其他地说。“郭姑娘,你手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这么久才问起人家的伤势,义而显见,郭筱文的伤势必然不深,他只是有意避开郭克民
的话头。
因为,直到如今,连麦无铭自己也不知道事后应作如何打算?
郭筱文轻声地说:“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郭壮土今欲何往?”
郭克民落寞地笑笑:“天涯茫茫,但到处是家。”
麦无铭略一沉吟,说:“黄山在下倒有二个熟人,就是‘黄山派’高徒丁怀德、姜致远,
贤父女何妨在此歇歇足。”
“素不相识.怎可麻烦人家。”
“江湖上以道义为重,再说令媛手伤也待上药包扎。”
郭克民回目看了他爱女一眼,然后艰涩地说:“如此只好打扰人家了。”
这就是所谓的姻缘,大红丝线缠上了足,三生石上刻下了名,二百年前,姜致远和郭筱
文二人注定今生有姻缘之份。
不然,苏怡昌数年曲求,吕天成强自作伐,而郭筱文却刻意地逃避。
不然,麦无铭和丁怀德二人只是点头之交。
第一次在客店相遇,还是冯京当马凉,对方认错了人。
第二次则在花烛之日,喜宴之上,彼此地笑了一笑,点一点头.如此而已。
现今竟会不嫌冒昧、趋府造访,井仃还带了二个人去.这对个性含蓄谦让的麦无铭来说,
实在算是奇迹。
所以.古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此话诚然!
“请!”
“麦小侠请。”
“那在下就带路厂。”
其实,麦无铭并没有来过,而且对黄山并不熟悉,只不过听乃兄曾经谈起,他这么说乃
是客气的话。
他们鱼贯地步上山道而去。
经过了一处冒着烟雾的温泉,这个温泉与青松、怪石、云海,被人们合称为“黄山四
绝”!
又踱过厂紫云峰下的桃花溪,不远处有一个山谷出现了。
三个人走到谷口,见峭壁下面树有一方石碑,上书“黄石山庄” 四个大字。
略一伫足,互望一眼,又启步迈了进去。
走不到寻丈之处,前面有一个年轻汉子出来了。
是拦阻?是迎接?
大概是拦阻大过于迎接。
因为,山场荒僻,来此造访的亲友不多,来此遨游的旅客也不多,但两相比较,旅客还
是多过亲友.
果然,那个年轻汉子开口了:“三位,这里是私人居处……”
“哦!”麦无铭立即接口地说:“在下姓麦,路过此地,与贵庄丁怀德和姜致远是朋友,
特来拜访。”
“啊!” 那个年轻汉子两只眼睛瞪得好人好大,他盯着麦无铭一瞬不瞬,惊喜地说:
“麦少侠,你是麦少侠!”
“不敢.兄台抬举了。”
“二位请随我来。”
年轻汉子身于一转,雀跃加上箭步,立即向里厢走去。
应该说是跳去。
山坳不小,有树有花!
花在松针上面沾着,花在枯枝上面叠着,那是雪花。
路虽细虽小。但还好走,因为刚刚扫过。
尽头处,有一徘房屋并列着。
不豪华,很朴实,有的屋顶上盖着瓦片,有的则覆盖着稻草或是芦苇,名正言顺典型的
“山居”。
距离屋舍约三丈之处,年轻汉子就大声地嚷嚷了:“有客人来喽!有客人来访了,是麦
少侠……”
这“麦少侠”三字的余音尚在空气中振动,涂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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