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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硕新听了脸色一变,他说:“嘿!这么说,你们是专程来找碴的了?”
“不错!趁早叫你们教主出来吧!”
“哈哈!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童硕新双眼在姚凤婷婀娜的娇体上一阵转动,他索性
调戏起来了,说:“杀‘鸡’哪里用得着牛刀?你呀!唔——既白且嫩,本法主一个人就够
你‘受用’的了,快活的了。”
“呸!下流的东西!”姚凤婷柳眉倒竖,粉面含煞,她电射而起,又挥动了玉掌,依佯
葫芦地朝童硕新的脸上掴去!
可是,童硕新毕竟是一坛之主,只见他身形一晃,虽嫌仓卒,但总是避过了对方的来势。
身子显得不稳,口齿却轻薄依旧,强自地说:“你怎么说干就于?圆好梦也该事先谈谈
情呀!”
“上仿下效,一丘之貉,你这无耻的贼子!”姚凤婷咬碎贝齿说“好!姑奶奶这就送你
去长圆好梦吧!”
“莺回燕转”,“分花拂柳”,她一连攻出了三招。
这一来,童硕新就感到手忙脚乱了,他的艺业,虽然比他手下的两匹狼要高明一些,但
较之姚风婷却还差上一截。
因此,再也无法分心,开口说话了。
姚风停已经把对方恨之入骨了,女人家最最爱惜颜面,最最讲究体统,童硕新一再地口
出秽言,孰能忍,孰不能忍。
是以,她这一出手,就不遗余力,七八招一过,手印即分别的印上了对方的脸庞、胸
际……
童硕新如今似乎成了一只狗熊,被人戏,被人耍,他势穷力竭,狼狈万分,不由转怪起
旁人在看热闹,就破口大骂地说:“你们是死人呀!大家上啊!”
“喳——”大伙儿上了。
但是,姚凤婷却不以为意,她像一只穿花蝴蝶,她像一尾迎水游国,梭插在枝叶中,回
转于岩石间,目标仍然指向着童硕新!
第十招,就是那第十招,姚风婷纤手猛扬,似刀如斧,一掌劈下!
童硕新修嚎一声,右臂立即就下垂难动,骨折了!
幽冥帮众怔住了,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姚凤婷舒出了一口气说:“现在总可以‘请’你们的教主出来了吧?”
童硕新忧着面孔说:“本教教主不在此地。”
“是吗?”
“是的。”童硕新一手抚着受创的臂膀说:“两天前,他就离开了这里。”
“那你们总坛设在哪里?”
“不知道,或在九华,或在黄山。”
“嘎!”姚风婷略一思维说:“你们教主‘万儿’如何称呼?”
童硕新苦笑一声说:“也不知道,我们连地的面目都没有见过。”
“你们不是一起由地狱门出来的吗?”
一提起地狱门,童项新的眼睛不由一亮,他犹豫一会说:“不错.但是他一直蒙着一块
面幕。”
“那他什么时候会重来此地?”
“大概下一个月。”
姚凤婷没辙了,她转向麦无铭说:“麦少侠,怎么办?我们如何处理?”
麦无铭说:“地狱门的宗旨乃是感化恶人,虽然他们严重地犯了天条,但是,秉着上天
有好生之德,何妨从轻发落,告诫他们不再危害乡里也就是了。”
姚凤婷又转朝童硕新说:“听见了没有?从今以后.迁过向善,不准你们再向商户百姓
收取什么保护费用,不然的话,卞次犯在本姑娘手中可就没有这样好说话的了。”
童硕新号称“龙头之鸟”,就因为奸诈万分,顽强万分.虽然自己的功力不如人家.虽
然自己的手臂受到创伤,但仍旧不作轻易的应话或答允,你说你的,我行我的。
而且,他心中疑云未消,必须要问个明白,探个清楚.
“二位都是地狱门中的神佛吗?”
姚凤婷听了果然略一怔愕,但是.她有所依恃,是以肯定地说:“不错,我们正在逐一
追缉潜逃中的元凶恶首!”
童项新似乎有些西惶了,他回目看了闲在一旁的麦无铭一眼说:“这位所称的‘麦少
侠’,可就是麦小云?”
“也不错!”姚凤婷更是加强语气,毅然决然地说:“他正是两个麦小云之一,地狱门
中的巡行特使!”
童项新释然了,但也气馁了,他当初惊异着姑娘深厚的功力,继之又骤闻地狱门那隐秘
的名称。
如今,再加上一个武林侧目、江湖寒胆的麦小云,这怎不叫他死心塌地?这又怎不叫他
气势两绝?
“好吧!我们从此谢绝江湖也就是了。”
他们真会从此谢绝江湖吗?那真是天晓得!
姚凤婷舒出了一口气说:“走,我们可以回去了。”
她螓首微倾,横眸斜睨了麦无铭一眼,率先地举步走了。
在途中,麦无铭虚怀地、委婉地说:‘蒙面人的行踪无定,姚姑娘难道还要守在海口?”
姚凤婷恻然地说;“除此之外、别无去处。”
“那在下就此别过了。”麦无铭关心地交待着说:“平时请多与城隍庙联系,下个月我
当再次前来。”
“再见!”
麦小云离开了南浔,循着往西大路而行,去没多久,就到了一个熟悉的叉路口,他本能
地弯了进去。
那是什么地方?是桑头渚,桑头渚的故居。
喔!不,如今该称之为新居,因为,这幢房屋他从未进来住过,麦无铭也然,要有,那
也只是尚在母亲肚子中的时候。
婚前,他们全体开过了家庭会议,两全其美,春柳双挂,一为完成麦文岳当初的愿望,
二为不让桑头渚房屋继续荒芜,三为不叫沈家庄从此无后,四为不使沈氏四雄老景寂寞。
是以,决定麦小云伉俪同老母回居太湖桑头渚,麦无铭和沈如婉则留在沈家庄。
因此,他已经把房屋布置得美仑美英,那婚后的新房,那母子、婆媳长居之所。
可是,地狱门事出突然,在道义上,在职责上,他和麦无铭不得不出来执行任务。
幸亏沈家庄乃武林世家,幸亏沈如娴姐妹是江湖儿女,她们同情,她们谅解,但自己本
身却不无感慨。
麦小云抬手推开了拱门,院子中,两旁的常青灌木苍翠翠,绿油油,花枝、小草,也开
始萌出了芽、探出了头,春天来了。
迈进了客厅,巡逡着房舍,新的家具,新的装修,而且已尚无福去消受它,使用它,唉!
劳碌命,真是身不由己!
他无言地踱出了家园,落寞的离开了桑头渚。
吴兴到了,麦小云正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忽然,街边的屋檐下冲出一个老妇人来,一把
拉住了他的袖子不放。
麦小云不由感到奇怪,感到惊异。
他凝目一看.见这个老妇人大概有五十多的年纪,穿着不坏,气色也不坏,只是眸了中
有些迟钝,有些呆滞的样了。
老妇人欢愉地说:“孩子,崇文,娘终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麦小云意会过来了,他温和地说:“大娘,我不叫崇文,我叫麦小云。”
老妇人却固执地说:“谁说我认错了人,你叫崇文,是为娘十月怀胎,双手抚养长大的
林崇文。”
麦小云笑笑说:“你真的认错了,我不叫林崇文,我叫麦小云、”
“你是的,你是的……”老妇人口里重复着,手中也紧拉着对方的衣袖不放。
有不少看热闹的路人围过来了,其中一个说:“你真的不是这位大娘的孩子?”
麦小云苦笑一声说:“当然不是.”
另一个路人说;“这位大娘也真可怜,她想孩子想得疯了,在此地她已经徘徊了好几天
了哩!”
又有一个接口说:“她早年丧夫,是以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十天前,孩了突然地失了踪,
因此精神就失常了。”
“人要是迷失了路,或者被人给拐了去?她孩子有多大了?”
“这怎么会?她的孩子已经是二十郎当的少年人了。”
“这位兄台,那你可知她的孩子怎么失踪的吗?”
那个路人生硬地笑笑说;“不知道,我也是听西街的一位朋友告诉我的。”
麦小云摇头了,叹气了,这倒好,以前苦心地探访身世,找寻父母,如今却有人认他为
儿子了。
事情既然如此,他实在也不忍拂袖而去,只有管它一管,查它一查了。
“大娘,那我们回去。”
“好,回去,回家去。”老妇人露出一脸笑意,牵着麦小云往西街而去。
她的家在西街的一条巷子里,环境不错,屋宇也颇气派.
步入了偌大的一所院子,里面厅是厅,房是房,还有一间字画满壁的书房,这该是一个
书香门第!
“主母,你回来啦?”一个十七八岁的丫环展着笑脸迎了出来。
“唔——”老妇人神情轻松地说:“家院呢?”
“家院他出去找小主人尚未回来。”
“不用找了,我已经把小主人给寻回来了。”
“公子回来啦?”那个丫环欣喜地说“在哪里?”
“他就是啊!”老妇人用手指一指麦小云说:“这不就是你的小主人吗?”
丫环睁着眼睛朝麦小云看了一会说;“他……他不是……”
“他是的。”老妇人沉下声音说:“阿春,你快进去准备午膳,小主人他一定饿了。”
“是。”阿春委委屈屈地正待转身离去。
麦小云却把她给叫住了:“这位阿春姐,请你稍等一下。”
阿春闻声就停住了脚步,布着满脸疑云说:“这位公子叫我有事?”
麦小云迈上两步,压低声音解释说:“我叫麦小云.只因中主母想孩子想得迷失了神志,
错将……”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个老妇人已经在催促了:“阿春,你快去呀!别把公子给饿坏了。”
麦小云回头笑笑说“大娘,我不饿。”
老妇人又沉下了声音,但是柔和地、善意地说“你怎么左一个大娘,右一个大娘的?我
是你娘,叫娘!”
麦小云无法可想,他只有涩讷地叫了:“娘,让我再和阿有讲几句话。”
“好吧!阿春,你等下去泡茶。”
“是的,主母。”
“茶也不用泡了。”麦小云说:“我看你主母倒是累了,你不妨扶她进去睡一会吧!”
“我主母的精神这么好,她怎么肯睡呢?”
丫环阿春又刻意地望望这位文文秀秀的少年人,她觉得对方的确有几分像她家的公子,
难怪她主母不问情由地将人家给拉回家来。
“会的.你跟着我过去吧!”麦小云转身走了过去。
阿春也就疑疑惑惑地随在后面。
“娘!你找我找了这么多天.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