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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郡……”燕北飞问道:“敢问项兄是否认得项梁前辈?”
“正是家父,不知兄台是从何处得知家父姓名的?”项鹰狐疑地看着燕北飞,但想想此人既然是徐元兴的朋友,倒是没有显露出什么敌意来。
“在下燕北飞,青州燕郡人士。”燕北飞叹了口气,有些感慨道,“当年,我还在山海关抗蛮的时候,项梁前辈正是镇守大将军。我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与当初项前辈的指点有着必然的联系。那些年,若非有他照顾,只怕我早就被蛮人砍了脑袋去——对了,项兄,令尊现在可曾安好?”
提到自己的父亲,项鹰的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
他看了看燕北飞,叹息一声道:“家父,两年前就已经战死了……”
“……”燕北飞顿时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问道,“可我记得他三年前就因伤辞去了山海关守将一职,回楚郡修养去了。还是我胞弟燕鸿接任的山海关守将,怎么会无端端战死了?”
项鹰摇头苦笑说:“家父有一兄弟,名伯言,在幽州边境的一座小城担当城主一职。自家父从山海关守将之位退下来后,在家养了半年多的伤,伤势渐愈,便又向朝廷请战。明睿陛下担心他的身体,故而一直拖而不决,委任状迟迟没有送来,倒是每月送来大量的补品,让家父调养身体。家父是个火爆脾气,见陛下迟迟不下委任状,大怒下竟接连修书十三封,说,若是陛下再不同意他去山海关就职,抵抗蛮人的进犯,他就自己跑去当小兵——”
说到这里,项鹰的脸上已经全是苦涩之意。
燕北飞亦摇头苦笑说:“这的确是项老将军那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不过,陛下应该没有同意他的请战书才对,否则,我胞弟不会不把这件事告诉我的。他亦是令尊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将,否则,当初令尊也不会放心将山海关的守将一职交由他暂代。”
项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点点头说:“不错,陛下的确没有同意让家父重返山海关抵抗蛮人。但他亦知道家父的脾气,生怕他真的就独自一人跑去山海关的驻军中去当了一个士兵,所以另外给了一份委任状。着他去山陵镇,辅佐我伯言叔叔,以应付可能会出现的蛮族将士。”
“山陵镇……”燕北飞细细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可是幽州西北部山陵郡的郡城?”
“正是那里。”项鹰点头说,“我这叔叔在山陵郡担任城主一职已经超过二十载。那座城镇虽然也有马贼为祸,但二十年来,却从未有蛮人进犯的事情发生过。陛下委派父亲前去辅佐伯言叔叔,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点,免得父亲一时冲动,伤还没有痊愈,就跑去跟蛮人拼命。”
燕北飞恍然道:“陛下应该就是做的这个打算了。山陵镇这地方我虽不熟,但却也是有些了解的。那里虽说地处幽州边境,可却是背靠崇山峻岭,有着天险可守。蛮族是万万不会蠢到放着无险可守,只有城墙之坚的山海关不攻,而选择易守难攻的山陵郡。是以二十年来,一直没有蛮人会费心费力地去攻打,除却那些不成气候的马贼,这山陵镇,算是幽州边关有数的安乐城镇了。”
“也许,这是天意吧……”项鹰仰天一声长叹。
燕北飞奇道:“不会吧?!难道,真有蛮人曾经去攻打山陵镇?!”
项鹰一脸沉痛之色,无奈地点了点头。
燕北飞顿时大惊之色:“不可能!若真有蛮人袭击山陵镇,大帅绝不可能不知情!这事,想瞒亦瞒不住的!”
项鹰看了他一眼,摇头说:“的确有蛮人前来偷袭,不过,蛮人的人数只在十余个,而且还是骑着飞禽而来,夜袭城主府,想一举偷下这座城池。”
“以飞禽越过崇山峻岭之险,前来偷城?!”燕北飞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为何项伯言没有禀报上来?瞒报军情,这可不单单是违反军令,更是欺君、误国的大罪!那项伯言既然当了二十年的城主,不会不知道这点!”
“我叔父自然是禀报了的。”项鹰说道,“至于燕兄你为何不知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可能朝廷认为这是军事机密,有官衔的限制吧。”
燕北飞皱眉道:“不可能!此事绝对有古怪!项兄,你叔父当初上表朝廷后,可曾收到过批示?”
项鹰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父亲有写日志的习惯,我亦是从叔父送来的遗物中,找到了一本日志,翻阅后才知道这件事的。那晚,十余蛮族高手乘坐飞禽夜袭城主府,好在父亲来到山陵镇后,就调整过兵力配置,而且还在几座山峰处布下了暗哨,以防蛮人偷袭。这些蛮人固然是飞天而来,却仍是被山峰处的暗哨抢先一步以火光示警。待到他们袭来之时,城池中的驻军皆引弓以待,当差便射杀了其中三人!另几人的坐骑也被射伤,不得已在城内迫降。”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根据父亲在日志中的记载,那一战极为惨烈。前来袭城的蛮人,俱是先天境界,由于蛮人天生力大皮厚,故而修为很难判断,大致是在先天三重左右,在蛮族的军队编织中,应该是部落勇士一类。那晚一战,十余蛮人与他们的飞禽坐骑虽全部被击毙,但驻军亦死伤惨重。叔父与父亲双双重伤,父亲更是旧伤复发,好在表弟项羽年幼时与一头犬类的灵兽。交好,得它之助,从深山中才来两株灵芝草,这才勉强保住了父亲的性命。”
他话音刚落,徐元兴就惊奇地插嘴说:“项羽?!项羽是你表弟?”
项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不错,项羽正是我叔父之子,自然就是我表弟了。”
燕北飞亦奇道:“妹夫,据我了解,你长大后一直呆在羽州的江陵郡。出来行走江湖也不过是几月前的事情,怎么会认识项兄这位表弟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匪乱(二)
第一更!
“这个……听说过而已。”徐元兴含糊道。
项鹰的脸色越发古怪起来:“徐兄你竟听说过我这表弟?”
“怎么?有问题?”徐元兴有些心虚道。
项鹰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表弟,天生丹田错位,以至于不能修炼内息。虽然才华横溢,前几年亦高中进士,不过,每次科举中榜者也有百来人,虽然其中进士只占了三成,但也没有到妇孺皆知的程度吧?”
“天生丹田错位?”燕北飞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来,顿时拍拍项鹰的肩头,替徐元兴解释说,“你那表弟若真是天生丹田错位,其后又中了进士,那我这妹夫听说过他的名字,亦不奇怪。不瞒你说,我这妹夫也是天生丹田错位以至不能修炼内息,若非遇上司马道长,服了脱胎换骨的丹药,只怕现在也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项鹰顿时大吃一惊,而后又释然地点了点头。
这世上天生丹田错位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数万人之中,也不见得就能找到一个。
徐元兴既然也是天生丹田错位,那会留意到同病相怜却又高中进士的项羽,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不能修炼内息,也只剩下科考一途,才能在这世上获得些地位和身份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对徐元兴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唐突,惹徐兄不快了。”
“呃……没事,我不介意的。”徐元兴亦对他笑了笑,只是,此时此刻,他心中却是泛起了惊天骇浪——
这世上,果真有项羽其人!可是,他却是一个天生丹田错位以至不能修炼内息的文弱书生!
此间的项羽,与华夏历史上的力拔山河气盖世的西楚霸王相比,这反差,未免太巨大了!
不过,想到贵为太子的刘邦,他也有些释然:毕竟,这里并不是华夏,而是另一个世界。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共同之处,那就是两个世界的文化底蕴,极其类似吧。
或许,这也是因为大家都是炎黄子孙的缘故。虽然,也许此间的炎帝与黄帝,并非华夏历史上的炎黄二帝。
“项兄。”这时候,燕北飞沉声问道,“既然令尊在那场战斗后保住了性命,难道,其后又发生过大战?”
项鹰的眼中忽的射出深深的仇恨之色,他厉声道:“是匪乱!马贼之祸!”
“马贼?!”
“不错,就在第二日,有一伙势力强大的马贼,想来山陵镇洗掠一番。本来,依托城墙和弩箭,要守住他们的进犯应当不难。可是,前一夜,那十余蛮人的夜袭,却给城中驻军带来了极大的伤亡……”项鹰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已经隐隐带上了一丝泣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父亲,便是死在那一战中……”他颤声道,“若非父亲不顾生死,以秘术将生命潜力尽数逼发,接连将马贼的几大匪首杀死,只怕,那一天,山陵镇将面临灭顶之灾!”
徐元兴的心头猛地一跳,他问道:“这世上,还有能将生命潜力尽数逼发的秘术?”
项鹰点头道:“有的,我听父亲提起过,那是一个已经被灭门百余年的邪派遗留下来的功法,似乎是叫做‘残血门’。父亲也只是偶然得到了其中的一门法诀,据说能在关键时候,倍数提升自己的战力,代价,却是要过度消耗体内的精血——这法诀,父亲修炼后,发现其实是一个慢性自杀的过程,便没有传给我。而他老人家,一心想驱除蛮夷,我虽劝过无数次,但他却一直在坚持修炼着……说起来,若非是这功法,山陵镇中一干无辜百姓,必将惨死在那些马贼的刀下……父亲,他虽死犹荣!”
“残血门”!的确是“残血功法”中的“气血诀”!
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老疯子提过的那个变态以外,竟然还有人在修炼这自杀的功法!
徐元兴心中一片惋惜,对于项鹰之父项梁,他是由衷的尊敬。在这个弱肉强食、武力为尊的世界里,项梁甘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城内那些被大部分武者都看不起的普通人性命,这,才是真正的武者!
一个重伤将死,靠着灵芝才勉强吊住性命的武者,竟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在数千马贼中将几大匪首就地格杀,杀的这群乌合之众为之胆寒,四散逃命!
这其中固然有“气血诀”的帮助,但徐元兴相信,是项梁心中的那份执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