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已经决定了。”
徐幼宁听着他笃定的语气,许多前尘旧事涌上心头,一下就怒了:“你决定,你决定,什么都说你决定?你问过珣儿的意思吗?你问过我的意思吗?为什么不商量着办?”
李深望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一口气责问了他这么多,连徐幼宁自己都有些惊讶。
“好,那我现在跟你商量,你觉得该怎么办好?”
“驿馆那边人多眼杂,你回去指不定还被我哥哥的人认出来。”徐幼宁认真地想了想,“倒不如你就留在公主府,我会想办法帮你遮掩。”
“公主府里就没有燕渟的人吗?”
徐幼宁一时语塞。
公主府里里外外的人都是燕渟挑的,连雅歌这些贴身仆婢都是,从前她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如今李深在,这倒成为一个隐忧了。
“不然,你别住在侍卫房了,搬到我院里来吧。”
“搬到你院里?”李深眉头一挑,看向徐幼宁的眼神微微一变。
徐幼宁的脸庞立时有些发烫,“我院里又不止一间屋。”
“若是不住在一间屋子,那谁给我送水送饭?你的丫鬟?”
徐幼宁被问住了。
她一咬牙:“那你跟珣儿睡我的床,我睡美人榻。”
“你就不怕……”李深拉长了声音,凑近了徐幼宁,“我像那天晚上一样失控?”
“当着珣儿的面,你能做得出那种事吗?”徐幼宁涨红了脸骂道。
李深眸光一动,忽而蹙眉问道:“那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就一点都不想吗?”
想?想什么?
徐幼宁一片茫然,尔后从李深意味不明的眸光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问她有没有想那事!
徐幼宁一股恼意从心底浮起,不过,她到底不是当年的徐幼宁了,不会因为李深一句浪荡话就气晕。
“想啊,当然想,不过,”徐幼宁咬牙切齿的说,“不过,不是跟你。”
李深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哈哈,”徐幼宁见自己反击成功,得意忘形地笑出了声。
李深正因为卫承远的话有气,徐幼宁的话更是火上浇油,然而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弯了嘴角。
“气我,就这么开心?”
徐幼宁见他并未气急败坏,当下欢乐便少了大半,他别过脸道:“你见我吃瘪的时候,不也这么开心吗?”
“我有吗?”李深不记得自己这样戏弄过她。
“没意思透了。”徐幼宁小声嘀咕道,“罢了了算了,还是说正事吧。你和珣儿都留下来,好吗?”
“就算我们现在留下来,一个月后,你肯放珣儿走?”
一个月后……
“我会舍不得,不过,我会尊重珣儿的选择。李深,至少你们现在还不回去,就现在,先留下来好吗?”徐幼宁恳求道。
“我回驿站,是需要傅成奚帮我把面具摘下来,他知道怎么摘。”
“那你知道怎么摘吗?”
李深颔首。
“你教我,我帮你摘。”见李深不吭声,徐幼宁抓起他的衣袖,不由分说,径直把他拉回了自己的院子。
守在她院外的侍卫和丫鬟这几日见惯了珣儿追着徐幼宁叫娘亲,这会儿见她跟珣儿的侍卫拉拉扯扯,也不觉得奇怪。
珣儿已经熟睡,雅歌守在榻前轻轻为他打扇,见徐幼宁扯着秦侍卫进来,忙站了起来。
“下去吧,打盆水进来。”
雅歌打了水放好,将房门拉上,退了出去。
徐幼宁刚把门闩拉上,一回头,便见李深在脱衣服。
“李深,你做什么呀?珣儿还在这里,你就原形毕露吗?”
李深没好气地看着她:“不脱衣服,怎么摘?”
徐幼宁这才想起李深的面具是一直贴到胸口的,是她理亏,只得怏怏垂眸,走到他身边,闷闷地问:“怎么摘啊?”
李深自己在胸口那条黑白的分界线摸索着,一面道:“面具贴得很死,你得帮我在背上一点一点的抠出来。”
徐幼宁看了一下李深的手法,很快就明白了,她站在李深的身后,很快摸到了面具的连接处,她心中一喜,扯着面具用力一拉。
“啊——”李深一个没忍住,惨叫了起来。
徐幼宁定睛一看,刚才扯过的地方,已经渗出血珠了。
“徐幼宁,”李深低声嘶吼道,“不是让你一点一点的抠下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05 21:39:16~2020…11…06 23:12: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婉清风 5瓶;林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1章
“很疼、疼吗?”徐幼宁结结巴巴地问完; 心里觉得多此一问,都撕扯出血珠子了,能不疼吗?
李深没有回话; 似乎咬牙忍着痛。
徐幼宁转身去拿了药箱过来,用干净的白布替他擦去血珠。
好在只是拉扯了一点皮; 着力压过之后没有再继续渗血。
“继续吧。”李深道。
徐幼宁接下来都倍加小心,依着李深的说法; 一点一点的将面具从他的背上抠下来。
这是个相当累人的活儿; 没一会儿就手臂酸痛; 早知这么累; 就该让他去找傅成奚。
好在李深只是需要她把背上这一面的抠下,她忙活了半个时辰; 中途休息了五六回,才终于把他背上这一大块揭了下来。
徐幼宁正想雀跃自己终于全揭下来,眸光扫过他的后背; 居然就愣住了。
方才一直专注地撕面具; 没有留意; 这会儿隔远了再看; 才发现李深后背上贴了面具的地方全部都是通红的; 看起来格外渗人。
应该是李深戴了太久的面具; 所以面具跟皮肉黏得太紧了,一撕扯面具; 皮肤自然而然就受损了。
光是看一眼,徐幼宁都觉得肉疼。
李深看不到徐幼宁的表情,他刚把前头脖子上的面具接下来,这会儿正专心致志的揭脸上的部分。
“是不是很疼?”徐幼宁问,“我给你涂点药吧。”
“嗯?”李深轻声“嘶”了一声; 继续拉扯着面具,“还成。”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说还成。
背上这副惨状,脸上只怕更惨。
徐幼宁忽然有些难受。
李深是为了她才弄成这副样子的。
她没要他弄成这样来找她,都是他自找的。
徐幼宁气呼呼道:“我去库房里看看。”他伤得这么重,药箱里这些伤药肯定派不上用场。
出了寝宫,徐幼宁去库房里找到了一罐雪莲冰清膏。去年冬天她不小心碰到炭炉,哥哥赐了她这药膏,涂上去之后冰爽宜人,非常舒服,后来水泡消了,也没有留疤。
徐幼宁取了药膏,又去冰库里拎了一篮子冰块。
回到寝宫的时候,李深脸上的面具还没有完全揭下来。
“我拿了些雪莲冰清膏过来,帮你敷上。”
“这玩意可稀罕着,给我涂下去这一罐可就见底了。”
雪莲冰清膏是用数十种珍贵药材调配而成,制一罐药,光是天山雪莲就要十几年,有时候年份不好,一年采到的雪莲都不够做一罐的。
“给你涂了就涂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深的身上原本火辣辣的疼,这雪莲冰清膏一敷上去,整个后背顿时清凉了,痛楚也消除了大半。
他集中精力,把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
“转过来,我给你涂药。”
李深依旧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徐幼宁歪着脖子看去,见李深正注视着镜子里的他。
镜子里的他,面目狰狞。
他的脸绯红异常,深深浅浅,红得各不一样,眼睛周围大约是因着眼皮比较薄,在撕扯面具的时候都渗出了血珠子,乍一看去,以为他的眼睛在流血。
徐幼宁迅速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这副惨状,她低着头从药箱里重新拿了块干净的白布,递给李深。
“擦把脸吧。”
李深接过白布,并未立时擦脸,依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可怕,是吗?”
从前的李深,赞一句面如冠玉也不为过,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是跟从前相比,光是看着就很可怕。
徐幼宁说不心疼是假的,只是嘴上说出来的却不温柔,“谁要你这样瞎折腾?”
李深没有说话,徐幼宁也不过是埋怨一句罢了。
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李深这么折腾的易容改装,两个人根本不会有机会这样独处说话。
“你后悔了?”徐幼宁冷不丁地蹦出来一句。
李深突然转过身,看着徐幼宁,笑道:“有你帮忙上药,倒是不亏的。”
方才在镜子里看到的时候,已经觉得面容狰狞,这会儿他转过来正对着徐幼宁,离得近了,更是觉得可怖。
可配上他的笑容,又有几分诡异的滑稽。
徐幼宁忍着笑,抬手往他脸上涂药膏。
刚把额头抹完,徐幼宁的脸就已经微微发烫了。
之前涂背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想,面对面就全然不同了。
李深两道炽热的目光,就这么毫无遮挡地直视着她,灼烧得她心如鹿撞。
“你自己涂吧。”徐幼宁垂眸,想把药罐塞给他,
药罐还未松手,手腕便被人捏住。
徐幼宁下意识地抬起头,额头上立时便感觉到了李深呼出的温热气息。
“放、放手。”徐幼宁突然变得结巴。
李深松开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却顺势落到徐幼宁的脸颊上。
徐幼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没有被他挟制住,却压根不动弹,任由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抚。
李深的眸光太过炽热,她根本无法直视,只得垂眸。
就在这时候,她的余光落到了李深身后的铜镜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屏风后的床榻,只见帐子里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两只小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这边。
“别闹了!”
徐幼宁飞快地把李深的手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