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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没错。”顾希音道,“可是月见,婚姻大事,不能这么草率。彼此心悦也不要紧,不着急定下亲事。要多处一段时间,对彼此性情有所了解才好。”
月见听她只字不提反对,却只有对自己的关心,不由热泪盈眶,深深叩首道:“我对不起娘娘。我明明知道云姑娘也心悦闵状元,却……我已没有颜面再留在娘娘身边伺候。请娘娘把我放出去,以后便忘了我吧。”
顾希音被她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你快起来,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就是成亲吗?怎么就这样了?你成亲以后要照顾家室,出宫我不拦着你,只是忘了这样的话就别说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徐令则把茶杯砸向了月见。
月见没有躲闪,茶杯在她身前四分五裂,茶水四溅,她下意识地捂住了手。
顾希音看着她指间渗出的殷红,连声让宝儿去取药箱,自己伸手拉她起来。
月见却不肯起身,泪流满面道:“皇上罚得对,是我辜负了娘娘。”
“先让我看看你的手。”顾希音皱眉沉声道,“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咱们再说。宝儿,你过来帮忙!”
她声音中带着怒意,又不肯回头看自己,徐令则就知道这怒意是针对他的。
她是生气他随便发脾气。
徐令则并没有解释,歪在榻上一动未动。
月见被宝儿搀扶着到旁边小杌子上坐下,她的左手手背上被一块极小的碎瓷片溅起来伤到,虽然创口不大,但是有些深。
顾希音低头仔细替她清理、上药,月见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没有哼一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她知道,她做出这种选择,顾希音不会生气,但是徐令则就不会容她了。
皇上给她的所有体面,建立在她事事以皇后娘娘为先的基础上。
在卫云露出狐狸尾巴之前,她仍然是皇后娘娘的表妹,是皇后娘娘要维护关系的娘家人。
自己站出来和卫云抢男人,让皇后娘娘如何面对娘家?
这个选择毫无疑问是自私的,月见那么聪明通透,如何想不明白,一旦做出这个选择,就意味着她割舍了皇后娘娘?
现在这屋里没有想明白这一层的,恐怕只有皇后娘娘了。
知道现在,她还在维护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清理创伤和上药……月见如何能不哭?
这几日她真是被架在火上烤,内心的难过和纠结难以言表。
她甚至自私地想着拖闵幼禾一段时间,因为她相信,可能要不了多久,卫云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可是那样对闵幼禾来说太不公平,她到底打消这个念头。
“伤口别沾水,每日都要换药。”顾希音嘱咐道,“我给你用好药膏,不会留疤,要做漂亮的新娘子。”
月见泣不成声。
顾希音隐约明白了几分她的顾虑,笑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如果闵幼禾和卫云两情相悦,你自是不能去插足。但是既然闵幼禾先喜欢你,不喜欢卫云,那又有什么办法?别胡思乱想,我希望这是一桩美事。”
顿了顿,见月见努力控制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顾希音示意宝儿带她下去。
“九哥,”她回到榻上端正坐下,手放在膝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脸色拉了下来道,“就算我们真的想错了卫云,她就真是个好的,感情的事情也只不能相让。”
她并不觉得月见做错了什么,但是徐令则的做法,分明是在惩罚月见。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样勉强留住月见,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先解决下属的后顾之忧,才能让他们更好地工作,这是顾希音的理念。
“这么多年,你对得起她了。”徐令则开口,“她这般置你于不顾,难道不该敲打她?更何况,她若是走了,你身边其他人,都没有她周到妥帖,我不放心。”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她有过对不起我吗?处得好都是相互的。”顾希音道,“我对她好,是因为她付出了许多。我不能绑她一辈子,她迟早要出宫。”
“那也要等你恢复记忆再说。”
“那我这辈子不恢复记忆,就要绑着她一辈子不嫁人吗?”顾希音口气很平静,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持。
第634章 煎饼卷大葱
徐令则让步了。
“那再留她两年,在这期间,你也帮她看看闵幼禾是不是良配。”
顾希音想了想后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令则笑着向她伸出手:“那就这么说定了。还生气?”
“没有生你的气,是觉得我自己太让人操心。明明这些都是我的事情,现在却要你亲力亲为。”
徐令则是为了她敲打月见的,她有什么立场去生他的气?
“会好的,你现在不是在慢慢变好吗?”徐令则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慢慢变好?”
“感觉。”徐令则高深莫测地道,嘴角带着笑意,“好了,这件事情咱们就翻过去了,不许再和我生气。”
顾希音低头摩挲着手指道:“我没生你的气。我现在在想,该怎么和我娘说起这件事情。我觉得我娘,会生月见的气。”
卫夫人那么护着卫家的人,肯定要迁怒月见了。
“你打算揽到自己身上?”徐令则很轻松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顾希音道:“我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对你心生好感,因为你轻松就能猜出我在想什么。”
“那有什么奇怪?我们同床共枕已经这么多年。”徐令则道,“其实就算你去说,岳母也会怪月见,不会怪你。”
顾希音叹了口气,“但是我不说,心里过意不去。如果闵幼禾真是个好的,我其实乐见其成。月见岁数真的不小了,又承受着母亲的压力。早晚都要嫁人,现在既然遇见一个合适的,这般选择无可厚非。”
徐令则不说话。
薛鱼儿从外面回来,见月见在茶水间哭得眼睛都红了,问清缘由后道:“今日这事,真不怪皇上。你要是真了解清楚闵幼禾的为人,好好求一求,不会强留你。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样的人离开娘娘,也难怪皇上……”
“我知道,我知道。”月见哭着道,“鱼儿姐,我真的没办法了。我要被我娘逼疯了,闵幼禾是送上门来的救命稻草。而且,我真的也不排斥他,觉得他日后会是个好夫君。”
“你以为人渣都写在脸上吗?”薛鱼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都怎么教你们的!一个个都这么轻易跟着人跑了,气死我了。”
“鱼儿姐,”宝儿道,“月见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再骂她了,你帮她想想办法。”
“我不帮她,还能怎么办?现在就希望那闵幼禾最好别是个两面三刀的,才对得起这个傻子的付出。”
薛鱼儿叉着腰,眉头紧蹙,眼睛飞快地转着,显然在想办法。
“月见姑姑,”小宫女在廊下轻声道,“宫门外有人找您。”
薛鱼儿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掀开帘子出来中气十足地道:“是不是闵幼禾?”
小宫女被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不敢做声。
薛鱼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走,我去会会他!”
“鱼儿姐,你别……”月见声音中充满乞求,“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怕我拆散了你们?”
“不是。”月见道,“只是闵状元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想他难堪。”
“那就是你错了?”
月见缄默,嘴唇都快要咬破。
“在这等着,不许跟着去!你要是不想让我去,现在你就说一句‘我不信你’,以后我要再管你的事情,我就是棒槌!”薛鱼儿疾言厉色地道。
顾希音听见这边的动静出来了,闻言嗔怪道:“你别欺负月见,别说她,我都不放心你出去。”
月见却道:“鱼儿姐,你去吧。”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轻易改变;她也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丑媳妇怕见公婆,闵幼禾那么优秀,不应该怕见她亲近之人。
薛鱼儿看了她一眼,目光好像在说,总算你还懂点事,然后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希音知道月见紧张,握着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道:“别胡思乱想,鱼儿其实心里最有数,不会乱来的。”
月见用哭肿了的眼睛看着她点点头。
“走吧,我陪你坐会儿。”顾希音笑道。
“皇上……”
“皇上在午休。”顾希音道。
在茶水间坐下后,她开口道:“皇上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愿意,那就先定亲,拖个一年半载,什么都了解了再成亲,你意下如何?”
月见苦笑:“这不是皇上的意思,是您帮我求来的吧。”
“也不是。”顾希音有些心虚地道。
“我也舍不得娘娘,再等两年三年都行。眼下如果没事,先把亲事定下来,我娘就不着急了。”月见道,“如果闵状元不愿意等,那说明我们缘分未到,我也不勉强。”
“别说这样丧气的话,既然你也喜欢他,自然要互相体谅,要相信自己眼光。”顾希音很是鼓励了她一番,希望她能够为她自己想,打消诸多顾虑。
过了一会儿,薛鱼儿的声音响起:“还不快过来帮忙!我真是……”
月见沉不住气先站起来出去,顾希音和宝儿紧随其后。
三人出门看见薛鱼儿的造型,都愣住了。
随即顾希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薛鱼儿左手拎着一捆大葱,高而粗的葱白,绝对是大葱中霸气侧漏的王者;右手提着一摞煎饼,看起来像逃荒一样。
薛鱼儿脸都绿了,没好气地对月见道:“我出去就是给你当苦力的。”
早知道,让月见自己出去了!
月见哭笑不得地上来接东西,却真被那捆大葱差点坠倒。
“娘娘,”薛鱼儿道,“您说这闵幼禾是不是故意的!我看他是故意整治我!”
顾希音笑道:“谁让你自告奋勇的?”
看薛鱼儿现在这样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