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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九哥,谢谢你。”
谢谢你在孤独无望中坚持的守候,谢谢你找到我之后的不离不弃,谢谢你痛我所痛,慰我伤悲。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徐令则给予她的,就是完全无条件、没有缘由的深爱。
“九哥,”没有伤感多久,顾希音又道,“你帮我想想,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怎么觉得卫云有些不对劲,甚至还觉得,她是故意在你面前这般说,挑拨我们的关系呢?”
“你觉得她不对,那一定是她有问题。”徐令则抚摸着她的头顶道,“既然不舒服,以后不要见她了。我去和你娘说,就说我不喜欢她。”
这是她娘家的亲戚,她不好开口,那交给他来。
顾希音却摇摇头,眼中渐渐聚拢起坚毅,“不,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多看看,我就知道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她想法多。”
薛鱼儿拦住送完卫云的月见,两人坐在楼梯口小声说话。
“月见,你有没有觉得这位云姑娘,不是善茬?”
月见点点头:“刚才荷包那件事情,我觉得她是故意为之。”
薛鱼儿拍着大腿道:“你也这么觉得?我就说嘛,肯定是这么回事。不过她要是知道因为她说穿了,皇上和娘娘感情更好,不知道会不会把鼻子气歪。”
相比于她的得意洋洋,月见心思却重了许多。
“还在想着闵幼禾的事情?”薛鱼儿逗她。
“不是,我在想娘娘的事情。”月见诚实地道,“不过刚才我送云姑娘出门的时候,看到闵状元了。”
“他看见你了没?”薛鱼儿问。
何止看见了?还很慌张,但是月见没说,岔开话题道:“不知道。我在想,如果云姑娘只是无心之过就好了。如果她真的别有用心,老夫人那么疼爱她,到时候一定会很伤心。”
薛鱼儿却不以为意地道:“伤心?不会的,最多一点点。你相信我,她要是对娘娘包藏祸心,老夫人第一个就想活撕了她。”
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道:“你说,老夫人始终没有让她亲近娘娘,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月见叹了口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希望是咱们小人之心了。”
“那未必。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卫云坐着轿子回到卫府,下轿之前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下,眼圈终于红了。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让眼睛浮肿起来,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轿子。
“去姑母那里。”
卫夫人刚小憩片刻,现在正在抱着她新得的名为绿美人的异瞳波斯猫逗着玩,听见卫云回来,笑道:“不是去花想容买胭脂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遇见闵幼禾了呢!”
卫云道:“我买完胭脂去买书,然后遇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去蹭了顿饭。”
卫夫人就算没注意到她的眼睛,也听出她声音中的哽咽之意了,又听涉及到顾希音,顿时坐直了身体道:“怎么回事?是你姐姐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卫云连声道,“娘娘很好,赏了一桌子菜,还和我说话。就是我,恐怕给娘娘添麻烦了。”
说着她把发现顾希音随身携带避子药的事情说了。
“我不应该在皇上还在的时候说起的,但是我当时想到有人要害娘娘,一个没忍住……虽然后来娘娘说皇上也知道,可是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对不起娘娘。姑母,改天您带我去见娘娘,我想再和她解释一下,要不我心中难安。”
卫夫人松了口气,手指划过绿美人长而柔软的毛,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等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算你姐姐没告诉皇上,这点事情也不算大事。”
“毕竟事关皇家子嗣……”
卫夫人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皇上若是真的在乎子嗣,怎么会等你姐姐这么久?他所在乎的,就你姐姐这个人而已。他宠大河,无非也是因为那是你姐姐生的。你看要是有人爬、床生出的孩子,他会不会喜欢。”
卫云隐约觉得这话有敲打她的意思,手在袖中握紧,垂头不语。
卫夫人又道:“这件事情真的不算什么,你心思重,想得多,在你的年龄不算好事。”
卫云泪水滚落。
卫夫人惊讶,随即道:“怎么哭了?我不是说你,是心疼你。想得太多,对自己不好。”
卫云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主子一般,止也止不住,抽噎着道:“姑母,我知道您疼我。我,我哭不是因为表姐的事情,而是,而是因为闵幼禾……”
卫夫人脸色顿时变了,拍着桌子道:“闵幼禾怎么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卫夫人最是霸道护着自己人的性子,如果涉及顾希音,她会偏心;但是要是卫云和外人的事情,她一定死死护着卫云。
卫夫人身后的心腹嬷嬷忍不住想,这也没什么婚约,闵幼禾做什么,也谈不上对不起云姑娘吧。
从始至终,不都是云姑娘单相思吗?
卫夫人能容忍甚至鼓励卫云去追求闵幼禾,不代表别人也看得过眼。
卫云道:“我万万没想到,闵幼禾他,他竟然会出入那种肮脏的地方。”
“他去逛青、楼被你撞见了?”
第618章 卫云(四)
卫云哭得说不出来话。
卫夫人很激动,拍着桌子道:“我早就觉得,这些汲汲于功名的读书人,没什么好东西。倒不如在咱们卫家,挑选青年才俊,不随你挑选吗?”
她的话,完美地把对功名不屑一顾的卫淮排除在外。
卫云哭道:“父亲心疼我是庶女,又是长在外面的,才厚颜把我托付给姑母。我对闵幼禾有情,厚着脸皮想,就算他家世不显,只要日后夫妻和美,都不算什么。我甚至想着,低嫁有好处,他应该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坏毛病,待我好就行,但是我万万没想到……”
“他去青、楼了是不是?”卫夫人问。
但是她心里又有些疑惑,因为青、楼都是在花柳巷子里,卫云似乎不应该去那里。
卫云抽抽搭搭着道:“不是。如果真是那样,我恐怕也不会这么生气,毕竟少年郎,有几个朋友,一起去,我也不是小鸡肚肠非要计较的。他,他去的是凌波馆!”
一说凌波馆,卫夫人顿时明白过来,那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小倌儿馆,开在闹市之中,而且因为背后的主子是康王,一直没人敢动。
论辈分,康王是先皇的弟弟,是徐令则的皇叔。
宁王好男风,这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秘密。
但是康王从不做欺男霸女的事情,是个白胖白胖的笑面佛,风、流却不下、流,这点见不得人的喜好他也坦坦荡荡。
而且除了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外,谁做皇帝,谁升官了,他完全不管。
用他的话说,这辈子能投生个富贵王爷,不好好享受,却去操心劳力,是糟蹋前几十辈子的修行。
所以无论谁做皇帝,都没想过去动康王,这位王爷,也当真享受了几十年的富贵安逸。
换来换去,都还是他们家的江山,那谁做皇帝,真的对他没影响。
徐令则也不会去动他。
安分守己,花些银子养着而已,这样的皇亲国戚,算是好的。
卫夫人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闵幼禾是断袖?”
“如果不是,他去那里,难道是找人的?”卫云哭道,“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上次也见过他在那里一晃进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惯犯了。”
卫夫人想想闵幼禾一脸正派的样子,怎么也和宁王之流泾渭分明,怎么会行那般猥琐之事?
但是活了这么大年纪,画人画皮难画骨的道理她还懂。
卫夫人思忖片刻,道:“云儿你先别哭,或许就是误会。你等着,这件事情我让人去查查。”
“谢谢姑母。”卫云道。
“他要是真的这种人品,咱们再换一个便是。”卫夫人霸气侧漏道,“原本我也觉得,他那般家世配不上你。”
卫云哭道:“姑母,我,我还是中意他的。如果真的是误会,那千万不要影响他的前程;就算不是误会……只要他没有做坏事,我也不希望影响他,但是我和他,就算了吧。本来也只是我一厢情愿,说不定他根本不会看上我。”
卫夫人道:“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不用哭。等着我让人去查查便知道了!”
有了这件事情,她就忘了顾希音避子药的事情。
——也是因为,卫夫人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卫云心里,如释重负。
今日遇见闵幼禾,这时机太好了。
卫夫人见卫云哭得惨兮兮的,脸上的妆都花了,让人打水来让她梳洗。
卫云站起身来道:“我就不打扰姑母,回房梳洗便是。”
卫夫人笑着让她去了。
卫云回到房间,从丫鬟绣月手中接过绞好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动手把头上的点翠簪子拔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绣月是自小伺候她的丫鬟,也是她的心腹,见状屏退屋里的人,拿起象牙梳替她轻轻地通发。
卫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朱唇轻启,“绣月,我今日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
绣月点点头:“奴婢觉得,您有些冒进了。”
“我能怎么办?”卫云脸上露出自嘲,“这么久了,我只在中秋那日进宫一次,我不着急吗?”
说话间,她脸上露出怨毒之色:“我的好姑母,口口声声说对我好,但是却又时时防着我,唯恐我抢了她女儿的宠。”
绣月低声道:“您今日出现,倒也解释得过去。但是皇后娘娘身上避子药的事情,您做的,似乎有些明显了。”
卫云道:“我也后悔。可是当时我发现的时候,没控制住。我没想到,我的皇帝姐夫这么软弱,这种情况下还能忍受!”
她双手紧紧抓着梳妆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绣月道:“可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