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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杨右相又同意吐蕃使者赤热五王子的要求,增加物品和吐蕃交换马匹,这是为何?”何星说道:“这是政事,我如何能回答你这个问题?”范深说道:“我听朝中一些大臣说道,回纥使者阿都狮三王子送了十个回纥美女给杨右相,还有一大批金银珠宝。吐蕃使者赤热五王子也这样做了。是不是真的?”何星说道:“范将军,这是谣传,你绝对不能相信,也不要告诉郭大使和李副使。杨右相忠心为国,皇上对他宠信有加,年年封赠大量钱财,何须收受回纥使者和吐蕃使者的财物?你如到处造谣,我回报给杨右相,他会在皇上参你家李副使一本。”范深说道:“好吧,我等杨留守前来。我先吃饭,可以吗?”何星说道:“范将军给我面子,多谢你。”
饭后,小二说道:“各位客人,本店已无客房,请谅。”范深说道:“你去拿几张席子、几个枕头和几张被子来,不用关门了,我们在此赏雪。”何星抛过去一锭银子,说道:“我们是官军,这是饭菜钱,你照这位将军说的办。”小二收了银子去拿了几张席子、几个枕头和几张被子来,铺在地上。范深躺下一张席子,盖了一张被子,枕着一个枕头,说道:“何将军,我睡一觉,可以吧?”何星说道:“范将军从军多年,征战沙场,爱兵爱民,肯睡在地上,佩服。你请便,我也睡一觉。你们轮流守夜。”十多个随从应道:“是,将军。”
天色微明,外面马蹄声响,一大班人骑马护着一辆马车过来。一个大官身穿官服从马车中出来,睡眼朦胧,马上官兵纷纷下马,护送大官走进店内。店里众人站起身行礼,说道:“参见杨留守。”何星也起床行礼。杨留守点点头,看着熟睡的范深说道:“范将军,你起床吧。你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战将,不会有人来也不知道。”范深哈哈一笑,睁开眼,站起身来,说道:“边关副将范深参见杨留守,请杨留守恕我失礼。”杨留守的随从收拾好地上的被铺,在店外守卫,何星和自己的随从也走开了。杨留守请范深坐下,说道:“范将军,我阻碍你的行程了。”范深说道:“何星说杨留守有话要和我说,要深夜赶过黄河来追我,那就请杨留守打开天窗说亮话。”杨留守说道:“既然你肯等我,也不必急在一时,我们先说一些闲话。范将军今年贵庚?”范深说道:“我三十八岁。”杨留守说道:“有多少妻房和子女?”范深说道:“一妻一子一女。”杨留守说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居住?是在长安,还是随军呢?”范深说道:“随军。”杨留守说道:“范将军的父母多大年纪?你有多少兄弟姐妹?你妻子的父母多大年纪?你妻子又有多少兄弟姐妹?”范深面色微变,说道:“杨光翔留守,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光翔冷冷地说道:“我知道范将军武功过人,你要杀我易如反掌,我是关心你,才和你说及其中利害。你应该知道李林甫一案的结果。”杨国忠当年一当上右相兼吏部尚书,马上上奏章给唐玄宗,大肆清洗了前右相兼吏部尚书李林甫的同党,李林甫本人虽然已经病死,其家仍然被抄,牵连甚众。
范深倒抽一口冷气,说道:“杨留守这是威胁我?”杨光翔说道:“我又何须威胁范将军?这几年来,你都有眼见了,朝廷政事,多由杨右相一言定夺。”范深沉思不说话。杨光翔得意地说道:“我是杨右相提名新任的太原留守,他一上奏章,皇上即刻准奏,次日赴任。杨大人还派亲兵统领何星护送我上任,你就可以看出来了。”范深说道:“我知道你是杨右相一派的人。”杨光翔说道:“近年来,藩镇的势力越来越大,朝中也慢慢形成了几个权力中心。你知道,以杨右相为首是一派,以韦见素太傅为首是太子李亨一派,以安禄山大帅为首是一派,以朔方节度使郭子仪为首是一派。”范深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家李光弼副使自然是属于以朔方节度使郭子仪为首的一派。”杨光翔说道:“对极了。杨右相对你家李副使钦佩之极,时常想和他一起喝杯酒。我今日和你说这么多话,也是杨右相的意思。在长安时没有机会和你聊天,我向杨右相辞行时,他对我说道:范将军会到山西一趟,你在路上和他见上一面。昨天何星禀报给我,说你刚过黄河,我就连夜过黄河来见将军了。”范深说道:“你是说,从我一出长安,你们就快马追赶我,直到这里才追上我?”杨光翔说道:“如果不是范将军专门走小路避开我们,我们早就遇上了。”
范深说道:“皇上和众大臣商议之时,安大帅和韦太傅等多位大臣都极力反对杨右相的提议。杨右相私下接见我,要我通知李副使按照杨右相定的新标准和回纥人兑换马匹,我拒绝了。朝廷未发圣旨,李副使如果这样做了,那是擅自更改朝廷原先定的标准,是违旨。”杨光翔说道:“杨右相说过了,只要你家李副使上一道奏章,说明回纥人要求按新标准兑换马匹,杨右相自会和皇上分说,保你家李副使无事。”范深说道:“杨右相如一定要李副使按照新标准和回纥人兑换马匹,请他发一道公函到李副使的大营。”杨光翔冷冷地说道:“范将军还是这样说,我就没法向杨右相回报了。我刚才问及你的亲属,也是关心李副使和你。李副使如果一意孤行,不采纳杨右相的主意,将来的事情就很难说了。我猜你会等我来,就是因为你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范深转头去看外面的道路,雪已停了,路上布满了积雪,天也亮了。店内的小二和客人们都没出来,是被何星派人拦住了。过了一会儿,范深说道:“杨留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杨光翔说道:“能答必答。”范深说道:“杨右相准备如何处罚高大方知府?”杨光翔说道:“这个事情可以和你说。兰家庄的人阴谋造反,曾杀官兵,又刺杀安大帅和河南节度使张介然,朝廷一直派人对兰家庄的人进行缉捕,虽然杀了匪首兰飞鹤,但匪首兰飞鸽、匪首兰飞雁等为首之人多年来尚未落网,主要原因是太原的知府高大方伙同兰家庄的反贼勾结,收受兰家庄的重金贿赂,对他们进行暗中庇护。杨右相要我将高大方下狱,审问清楚后,连同家属一并送长安治罪。”范深说道:“据我所知,高大方曾因得罪曹丽贵妃而被免去太原知府一职,后来走杨贵妃和杨右相的门路,送了很多重礼,终于重获太原知府一职。他每年都有厚礼送给杨右相,怎么杨右相会拿他治罪?”杨光翔说道:“个中原因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一件事:如果高大方仍然是太原知府,那我杨光翔就做不成太原留守了。”范深问道:“抄不抄高大方的家?”杨光翔说道:“那是抄定了。”范深默然。
过了一会儿,杨光翔说道:“范将军,我希望你回去和李副使分说明白,想一想李林甫一案,想一想自己和亲属。杨右相要用新标准和回纥人兑换马匹,李副使必须先执行。另外吐蕃使者赤热五王子所提新标准兑换马匹一事,不是李副使份内之事,李副使不必过问。”范深说道:“我回去后会将杨右相的意思转达给李副使知道。”杨光翔说道:“杨右相近日会发一份文书给李副使的,你叫他不必害怕违旨。”他对何星眨了一下眼。何星走上前,说道:“范将军,杨右相各有一份薄礼送给李副使和你,请你们笑纳。”他递给范深两张银票。范深接过,看了一眼两张银票,又看了一眼杨光翔和何星,说道:“好吧,多谢你们,多谢杨右相。”他将两张银票放入怀里,出门上了马就走。何星看着范深走远,对杨光翔说道:“杨留守,你说李光弼和范深会听杨右相的吗?”杨光翔说道:“他们两个人不是蠢才,会考虑自己和亲属的性命安全的。我们吃饭,饭后赶路去太原。”
隋月亮等人等杨光翔一班官兵走后,才出来吃早饭,饭后起行。在路上,隋月亮说道:“卿妹,高大方今次出事了。他多年来都帮过你们的忙,你要不要帮回他一次?”兰云卿说道:“我现在自身难保,那有能力去帮助别人?又如何帮助他?况且高大方肯帮助我们兰家庄,只是因为我们年年都送给他一份厚礼。他是一个大贪官,在太原为官多年,祸国殃民,没做过几件对得起老百姓的好事,活该。”隋月亮说道:“那我们就别理高大方,直接回兰家庄去好了。”众人走了半个多月,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回到兰家庄。
兰家庄位于太原西面的一个深山,众人在山道上走了几天都见不到人。大雪停后,道路满布积雪,众人行走得甚为艰难。廖老大说道:“兰姑娘,你们搬到深山,山道崎岖,官兵就算前来围剿,也很难找得到你们。”兰云卿说道:“这是我二叔的主意,他说唯有这样,我们才能生存下来。我们所在的山谷,原来没有人烟,我二叔给它起名叫兰花谷,移植了很多兰花。谷前有一个大湖,我二叔给它起名叫兰花湖。我们在湖边种了很多荷花,一到开花季节,一眼望过去,非常美丽,一到收获季节,我们就有莲藕和莲子吃。”隋月亮说道:“卿妹,你将兰花谷说得像仙景一样,我要住它一年半载。”兰云卿说道:“可惜现在兰花湖结了冰,湖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了。”说话之间,众人走近一座山冈,山冈上有人望下来,大声说道:“是兰姑娘吗?”兰云卿应道:“是我。”五个人走下山冈前来迎接,有人走下山冈的另一面回去报讯。
众人过了山冈,绕过兰花湖,进入兰家庄。庄前一个中年人拄着拐杖带人迎接,三百多人女多男少,男的多是老少,女的多是青壮年。兰云卿扑到中年人旁边一个少妇的怀里,哭道:“二婶,我二叔他们全都死了。”少妇大哭出来,说道:“你二叔他死了?”中年人面色大变,说道:“鸽哥和其余四十九个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兰云卿哽咽说道:“是,雁叔。”隋月亮说道:“兰二婶,兰大侠,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