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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伤药上了,消了红肿不会留疤的。”御医边答话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瓶杨枝甘露,杨枝甘露是蓬莱传过来的顶级伤药,这些年纵使有钱也买不到了,他倒是很想要一滴去研究一下功效。
然而,他不敢提,只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跟黏在了那瓶杨枝甘露上一样。
既然命中注定不能得到这瓶梦中情药,何必还让他遇到,他心疼极了。
李兆见御医一直瞧着桌上那瓶伤药,随口便问,“那这瓶行吗?”
“行,陛下,当然行。”御医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点头。
杨枝甘露是顶级伤药,治个红肿岂不是小菜一碟,杀鸡用 牛刀?
于是,紧接着的一幕让御医心梗了。
李兆直接拨开瓶塞,让穗穗伸出手,将杨枝甘露倒在她掌心聚成一小摊,看起来水汪汪的。
“赶紧抹吧。”李兆确认无误就让穗穗自己涂上,看她还傻乎乎地捧着手便忍不住很轻很轻的挑了下眉。
穗穗回过神来,听话又乖巧,把掌心的药全都涂抹在了脚背上。
御医:……
暴殄天物啊,啊啊啊,他的梦中情药!
穗穗觉得药刚敷上去有些轻微的刺痛,而后是有点冰冰凉凉,疼痛没过几息就被缓解了大半。
“这药很有用。”她在纸上写道,很是真诚的夸赞,“很好的药。”
李兆冷淡的点头,并未对此做出什么夸赞性的评价,“有用就行。”
就四个字。
御医看得心都要碎了。
小娘子,你知道你脚上那是什么药吗?
一滴千金啊!
他甚至不能算到底刚刚穗穗用了多少万金的药。
御医满眼热泪艰难的咽下喉头的苦涩,万金的药涂上去效果能不好吗?
甚至能说是立竿见影了。
他眼睛发红从盯着那个原本装着杨枝甘露的小瓶子转移到了穗穗的脚背上,而后,他就听到一句淡淡的话。
“还想要你那双招子就聪明点。”
是陛下,是威胁也是警告。
御医心里一惊,药再贵也没自己命贵,再说了是陛下的伤药又不是他的。
他连忙强制自己将目光从穗穗脚上那蜜黄色的杨枝甘露上挪开,安抚自己他不心疼,他不心疼。
不就是一滴千金的药吗?
他抿紧了唇,眸中热泪随时可能突破眼眶,老子不心疼。
穗穗听到了李兆的话则疑惑极了,她提起笔唰唰写道,“郎君,我看得是你啊,怎么了?”
李兆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头发,除了娇气,“好像还更笨了一点。”
穗穗瞪圆了眼睛,她花了一个早上才编好的头发!
66。 穗穗(六十六) 穗穗欢喜
头发已经乱了; 那再绑着只会更难看些。
于是穗穗便把头发解了下来,散披在身后,微微梳理; 然后才提起笔,愤愤写道,“穗穗哪里笨了呀?”顶多就是反应有点慢……而已呀。
但是绝对和笨没有关系的; 哥哥从来没说过她笨,还会夸穗穗聪明。
李兆挥了挥手,示意御医先走人; 御医便在庆幸自己保住了小命中忙不失迭的跑了。
此时,李兆就倚在床边上; 身姿懒散; 看着穗穗在纸上写了一句又一句; 很不高兴自己被说笨的样子忍不住勾唇。
都不知道跟谁说的话,还不笨吗?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 像哄人 一样“不笨。”
穗穗自顾自有点小生气,她暗暗决定; 今天中午她不做鲈鱼脍了,做粥,不吃荤腥了!
李兆看着穗穗气乎乎的鼓起脸颊; 还挺脾气,他弯弯唇。
穗穗气性也就一会儿,到了中午; 她到了御膳房还是照样提起了鸡鸭鱼肉。
鲈鱼脍她现在做出来也就是个半成品,其实倒没多好吃,不过御膳房的大厨今天上午刚卤好了肉,闻起来整个御膳房都是香喷喷的。
那就做一道汤还有两碟小菜吧。
汤做的是淮扬名菜狮子头; 郎君不是很喜欢油炸过的,狮子头做了清汤味道刚刚好,一会再顺带提点米酒酿,一道咸,一道甜,这便凑齐了。
两菜嘛,一道做卤肉拌吧,至于另一道,穗穗便想起来自己还算拿手的鱼冻。
先前在甜水村的时候,秦斐赚钱也并不容易,一年到头,家里能吃上肉的日子屈指可数,平常若是嘴馋了,便常常买了鲜鱼熬了鱼冻。
穗穗因此做的好一手鲜鱼冻。
食物不分贵贱。
穗穗决定先做鲜鱼冻。
大厨也识得这道菜,他在一边瞧着穗穗用刀,忍不住夸赞道,“这刀功最近长进真是不少。”
穗穗抿唇笑了。大厨见状有些心疼穗穗,自从这小姑娘被人害哑了嗓子后,来御膳房便少了,他见一次就心疼一次,这么好的小娘子,怎么会有人毒哑了嗓,害了她呢。
穗穗不知大厨怎么想的,她笑了笑,接下来便又低头切鱼去了,她最近正在练鲈鱼脍,提起刀来较之往日更为顺心应手。
薄薄的鱼片切得漂亮,摆在一处整整齐齐。
大厨赞道,“你这再练练,很快便能赶上我了。”
穗穗眨巴眨巴眼,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着差了一点,其实还远着,她想起郎君那夜利落的刀工,觉得自己还是要更努力些才好。
鱼肉这时候还没怎么处理,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其实鱼腥味儿还在。
穗穗撒上香料,再加上盐,研制了一会儿,又教鱼肉下了锅去。
这是鱼肉便显得晶莹剔透了,在汤中真像是一抹雪色,隐约翻滚,露出一点儿尖儿。
这时鱼片不能煮的太久,轻轻一烫就是了,只是除腥而已。
穗穗用木勺将鱼片一一捞出来,然后掀开另一个大锅,那锅里煮着鱼骨,已经沸沸。穗穗瞧了眼汤的颜色,牛乳似的浓白,咕嘟咕嘟地正冒着小泡。
也可以了。
鱼骨是她在片鱼前就先处理的,将那玉似的骨头改刀砍断,也是沸水过了一遭去膻腥,再加了盐、葱、八角、辣椒和料酒,温火熬了浓汤。
此时穗穗便用长筷将鱼骨夹了出来,她动作很轻,这时候鱼骨煮的久了,不比之前坚硬,有些酥软。
再用勺子滤了浓汤里的残渣,这浓 汤才算是好了。
紧接着,开文火,穗穗将烫过的鱼肉下到了浓汤里,煮了两柱香的时候停火,然后倒进一个精巧的宽底小圆盆里。
御膳房里备的有冰,放在那处会冷得更快些,不过穗穗觉得慢慢等凉了也挺好。
接下来是卤肉拌,卤肉拌用的卤肉是红卤,卤肉分为红卤、黄卤和白卤,不过流传最广的还是红卤,它的色泽红亮、香味诱人,肉质也很细嫩滑口。
御膳房大厨是淮扬菜出身,做的是淮阳卤味,鲜香回甘。
其它师傅则各有各的特色,川蜀之地做的则辛辣浓香,北塞做的则咸鲜口味居多。
穗穗用的是淮扬菜,一品淮扬菜,老少皆宜口。
细葱剥了,只要葱白,切成一指长,然后加些香菜、豆腐皮略一翻拌便是差不多了,穗穗又剥了两个松花蛋,用刀切成细片。
“哟,溏心儿的。”御膳房大厨道。
溏心儿的松花蛋好吃多了,但是单靠外皮是分不出来溏心不溏心的。
穗穗又捡了另一个来切,还是溏心的。
御膳房大厨对着旁边的师傅道,“这批松花蛋不错啊,出溏心的不少吧。”
旁边的师傅见状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这批松花蛋,我就现在才见了还有溏心的。”
不错的不是松花蛋,是这小娘子的运气。
卤肉拌好了,最后是重头戏,淮扬狮子头。
猪肉剁细,越细越好,穗穗一刀一刀下去,手渐渐酸累。她手腕上的力气已经是增进许多了,但是做这道淮扬狮子头还是有点不够看。
这道狮子头别的不说,就两个字,累手。
穗穗好不容易给剁完了,大厨捻了点在指腹搓开,点点头,“够细了。”
紧接着,穗穗打了鸡蛋混上盐都搅进方才弄好的肉末里,先把肉腌上,然后将糯米下锅,盖上锅盖开大火煮。
趁着空挡,穗穗削了荸荠,又剁碎了香菇。
糯米不能全给煮透了,五分熟就好。
穗穗用大漏勺捞起来,然后放进冷水里。
糯米和切好的猪肉荸荠香菇再放到一起,穗穗握在手里,从虎口处挤成团子,一个一个落到滚水里。
正宗的淮阳狮子头都大,一两个就是一道菜。
穗穗顺便多做了点,一会儿留给御膳房的大厨和师傅们吃。
狮子头在清汤里翻滚,过了秋冻的大白菜水分饱满,切了留下白菜心下锅一起煮。
穗穗掀开盛着鲜鱼浓汤的小圆盆盖子,发觉那鲜鱼冻已经做成了,乳白的浓汤凝固后晶莹剔透,怪不着有人叫鱼冻水晶冻呢。
穗穗将小圆盒拆了,留下鱼冻,然后切成薄片,摆盘,由于做浓汤的时候就加过盐,所以鱼冻本身就自带滋味,穗穗撒了些细葱点缀上去,然后装盒。
此时,大厨提醒她,“狮子头也差不多了。”
穗穗去看,果真是这样。
做菜的时候,手就没得 清闲的功夫。
她将清汤装进白玉似的盅中,青翠欲滴的菜漂浮其上,然后再加上一个淮扬狮子头,穗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