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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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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难闻的酒气往床被上渗,茭白脚踢不了罪魁祸首,就抓了本书砸过去。
  正中老男人的高挺鼻梁。
  没反应。
  茭白本来怀疑这位是装的,现在不确定了。他看着对方鼻梁上的红痕陷入沉思,权势金字塔尖上的人应该不会忍得下这口气吧。
  除非突然成了大傻子。
  茭白懒得再去试探,他挪动身子下了床。
  接着茭白就打开窗户,放冷风进来给沈董事长醒酒,结果他错身不急,迎风打了个喷嚏。
  “啊……草,疼死老子了。”茭白的肋骨因为那个喷嚏疼到了,脸又白又臭。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十九点九九,亏了。
  走到床尾的时候,茭白一把扯住搭在老男人身上的被子,往床沿一拽。
  被子有将近大半都掉在了地上,剩下小半正在坠地中。
  茭白满意地欣赏了会自己的杰作,慢慢悠悠地去了客厅。他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手机。
  沈老狗的,没锁屏。
  南城最显赫的沈家家主,会这么随意?
  茭白把睡衣的带子系上,打了个蝴蝶结,这是放了钩子,等他咬呢。
  他还必须咬上去。
  因为他在那不可一世的沈董事长眼里,就是个有点小聪明,但难等大雅之堂的玩意儿。
  就该咬这钩子。
  不咬的话,他藏在爪子底下的小刀片会暴露出来。
  对这些商界巨佬来说,小玩意可以有自己的小想法,权当是情趣,心情不错的时候可以陪着玩一玩。但如果小玩意的心机太深就没意思了。
  钓鱼游戏很奇妙,你以为自己是垂钓者,高高在上胜券在握,说不定你才是那条鱼。
  茭白拿起手机,按了他特地背下来的几个号码之一。
  背后倏然响起冰冷至极的声音,“你在给谁打电话?”
  放钩子的人当场将他抓获。
  。
  茭白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转身,他持手机的那只手被钳制,手上一空。
  沈寄将茭白的双手反剪,扫了眼屏幕上的那串号码。
  茭白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没想起来这是沁心园的座机号。老家伙养小鸟雀的地方太多了,他哪管对应的座机号。
  沈寄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问声,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他把手机丢沙发里,逼近眼皮底下的瘦弱身影。
  茭白被他气息里的酒味熏到了,脸往旁边偏。
  沈寄将小狗的脸掐回来,正对着自己,他不开口,不知在想什么。
  茭白也不吭声。
  “没我的允许就动我的手机。”沈寄的嗓音森冷凌然,“你胆子不小。”
  茭白一言不发。
  沈寄掐着他脸的力道加重:“哑巴了?”
  茭白的鼻息有点急促,脸被掐疼了,他就启用了特地没剪的指甲。
  于是沈董又被抓了。
  上次是脚背,一条一条的,皮肉开裂,那种一看就是被抓的痕迹跟他的形象严重不符,他那几天都没去哪放松。
  这次倒好,直接朝他脸上来。
  胆子一次比一次大,要往他头上骑。
  晾了这么些天,不但没学乖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反而更野了。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瘦没了?
  屁股上不还是肉乎乎的。
  沈寄再次将狗爪子锢住,他低头凑近,右脸被抓破的地方渗出血丝,喉咙里发出被激怒的沉重喘息。
  像是一头猛兽盯住自己掌下的猎物,正在寻思从哪撕碎,可他半天都没张开獠牙。
  沈寄今晚半醉,来尚名苑的路上他都处在清醒状态,被助理扶上床之后酒精对他的影响就重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被吞没。
  当时鼻梁上那一下让他愣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忍下来,他竟然没把人玩废了丢进楼道里,任其自生自灭。
  “很好。”沈寄冷薄的唇勾了起来,话音刚落,他就将青年大力甩开,一脚踹翻了沙发。
  那声响极大。
  裹挟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怒火。
  沈寄四处找打火机跟烟盒,两样一个都没找到,他叉着腰来回踱步,见到什么就踹什么,衬衣袖子被他卷上去一截,露着价值连城的黑金腕表和麦色小臂,手掌上有擦面上伤口时沾到的血迹。
  这样子的他没了平时的严谨傲慢,罕见的多了几分接地气的烦躁,倒像个被孩子气到了,又舍不得下手的家长。
  远离暴乱中心的茭白盘算时机,觉得是时候了,再不出个声,老东西就要狂犬病发作扑上来咬他了,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
  “你助理丢下你就走,我得善后。我看你手机没锁就用了,别的我也没有。我给康伯打电话,是想让他过来把你接走,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沈寄踢开倒地的架子,几个大步过去,单手撑着桌面,欺身凑向茭白,眸光冷冽:“想不到别人?不是还有我儿子?”
  茭白一脸莫名,这跟沈而铵有什么关系?
  沈寄不知怎么,心头那股无处发泄的火焰“扑”一下灭了,他直起身,恢复了一贯的独裁者姿态:“你在我这待的这些天,那小子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茭白心不在焉地想,他这是要做沈家父子关系里的粘合剂?
  “嫌少?”沈寄居高临下地盯着茭白,“我那儿子,他就是快要死了,都不会给我打电话,那两个是他这些年的总和。”
  茭白的眼皮跳了一下,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老东西吃错药了吧。
  就在这时,沈寄的手机响了。
  沈寄看了眼来电显示,面部的寒意徒然暴增,又在瞬息间褪去,变得晦暗不明。
  茭白嘴有点干,不会是说曹操,曹操……
  他瞄到老东西的手机屏,心下一突,草,真到了。曹操到。
  年少的沈而铵手上拿的是彩纸跟速写本,不是签合同的钢笔跟家族印章,他在他老子面前就是小鸡仔,一根手指头都能摁死。
  他的漫长蛰伏期是在被礼珏激发出另外一面后才开始的。
  现在还早。
  茭白想象不出他给他老子打电话,会是什么样的画面。而且这时间点也怪得很,很晚了。
  沈寄将手机扔过去:“接。”
  “我不接。”茭白手往睡衣口袋里伸,笑呵呵道,“又不是打给我的。”
  小狗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沈寄按向挂断键的动作一顿,他改变了主意。
  电话接通。
  沈寄得语气比在对着茭白时还要冷:“来尚名苑,你知道地址。”
  另一头是屏息声,接着就响起了因紧张而紊乱的呼吸。
  “那个……沈董事长,您好,我是梁栋,梁家老二。下晚自习的时候铵哥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不肯去医院,状态很不好,您看……”
  背景音里多了一道平静的少年音。
  “我会,过去。”


第26章 
  电话挂掉的嘟嘟声从话筒里飘出来; 落入梁栋耳朵,他看看还握着手机的铵哥,不解道:“铵哥; 你父亲让你去哪啊?”
  什么上什么苑?梁栋猛跳起来:“尚名苑?!”
  肯定就是那了。
  那里他虽然没去过,但听他大姐提到过几次。她先前想追的齐子挚就住在那。
  沈家那位大人物跟齐子挚同小区?
  不太可能。
  尚名苑十有八九是他哪个小情人的住处。那干嘛叫铵哥去?
  该不会那小情人又是铵哥的同学吧?
  这狗血剧情难不成是过不去了?
  梁栋乱七八糟地想了会; 屁也没想通:“内啥,铵哥,你父亲那边……”
  “你,别管。”沈而铵垂眸摩挲机壳。
  梁栋讷讷道:“铵哥; 我是不是干错事了?”
  沈而铵没说话。
  梁栋的面皮发热; 躁的。那会儿铵哥摔下楼梯,满脸血地攥着手机翻通话记录找号码,找到点开了,却不往外拨。
  那号码备注就一个字。
  …沈。
  梁栋看那“沈”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家家主。
  父亲的身份自带强大光环。哪怕是个不称职的,也还是那个角色。
  孩子疼了; 找爸爸。
  那是本能的情感。梁栋是那样理解的。
  于是梁栋被一腔热血淋了满头; 他帮铵哥拨了。
  现在梁栋感觉自己没揣摩对铵哥的心思。铵哥受了伤,下意识要打给他父亲; 犹豫着不拨出去; 兴许是有别的原因。
  说起来; 铵哥他父亲是怎么想的啊草,大晚上的让他过去,也不说什么事; 更不过问他的伤势。果真是豪门无慈父。
  幸好他家只是土豪,不是什么名门大家族,没有那么多诱人发狂六亲不认自相残杀的家产。
  梁栋一回神; 旁边的人没了,他爬起来追上去:“诶,铵哥,你头还在流血呢——”
  沈而铵走得很快。
  梁栋喘着气说:“我跟你一块儿去尚名苑吧。”
  沈而铵摇头。
  梁栋心知铵哥已经决定好了,不会改变主意,他挫挫牙,操着老父亲的心:“那你把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不用,我赶时间。”沈而铵一字一顿,步子迈得更大,他跑了起来。
  体格线条已有挺括样的少年在星月下奔跑,逆着风,擦过树影,满面都是血腥味和凉意,心思不知早就飞哪去了。
  梁栋抹把脸,铵哥原先是不上晚自习的,走读,最近突然开始上晚自习,跟住校生一样上满,还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铵哥的成绩跟头脑哪需要这么拼啊,他那样子,似乎是不想让自个儿闲下来。
  梁栋被他爸磨耳朵,每天灌输沈家的局势,南城的局势,南沈西戚两家交情又是如何的好,再加上大姐跑去找准沈夫人齐霜麻烦,他想出家的念头都有了,就没太顾得上跟铵哥谈心。
  哪知道铵哥今晚晃神得厉害,下楼的时候踩空摔了下去。
  头摔破了,脸也摔青肿了。
  那是铵哥今年下半年第二次受伤,流年不利。
  铵哥的气运是不是要迎来一次大翻盘?
  梁栋从一个路灯下晃到下一个路灯下,心想铵哥那脸得买保险。
  “草……”
  “草草草!”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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