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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害怕是不由自主的，是完全控制不了的。
就好似和死神面对面，生死。。。。。。早已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绯色竟然亲手杀了玉璇玑，还。。。。。。还选择和玉璇玑一起去死。。。。。。
苏绯色一定是疯了！
一定是疯了！
“你。。。。。。”李熯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好似哽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
时至今日，事已至此，他和苏绯色已经走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璇玑虽说不是死在他手里，却的确是因他而死的，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祈求苏绯色的原谅？
就算祈求了，苏绯色会放过他吗？
不，答案是绝对不会的！
而就在李熯想这些的空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石头滚落的声音，后脚跟还莫名的。。。。。。有些悬空。
这。。。。。。
不好，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悬崖边缘了。
不能继续往后走了。
否则。。。。。。与自杀无异。
“没有路了？你还想往哪里走？欠本妃的。。。。。。该还了。。。。。。”苏绯色唇角的笑意越发浓烈，虽是赤手空拳，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却犹如实质，比什么明刀明枪都要可怕。
她没有给李熯反应的机会，话音落，便五指成扣，快速闪身要朝李熯击去。
李熯的武功本就不如苏绯色，如今又被逼到了绝境，根本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干脆也是一笑，扬起手中的长剑，便抵在自己的胸口，轻声道：“等等。”
“恩？”苏绯色轻挑了挑眉，停下动作，似乎是想看看事到如今，李熯还有什么花样好玩。
“我早说过，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如今你要我死，我死就是，何必脏了你的手。。。。。。”李熯勾起唇角，笑得灿烂。
这笑容干净纯洁，风过，一切又好似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的。。。。。。
“本妃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苏绯色冷冷说道，毫不留情。
她说的是真话。
她做人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既然做了决定，便不会再后悔。
可这件事情。。。。。。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当日她没有选择救李熯，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如果当日她没有选择就李熯，李熯今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宁可李熯此生都在李家平平凡凡，受人欺负也好，隐忍到头也罢，就算是死于换命，也好过今日面目全非。。。。。。
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她心里却很清楚。
就算是到了今天，到了现在，她仍然不恨李熯，她仍然怀念刚认识李熯的时候，李熯那干净倔强的模样。
绿翘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李熯变成今天，她有责任。
既然是她的责任，既然是她创造出来的，那就由她亲手毁去吧。
就当一切。。。。。。从来都不存在。
就当。。。。。。他们从来不曾认识过，交集过。
这。。。。。。
苏绯色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他？
她。。。。。。后悔了？
苏绯色这句话，比捅李熯十刀还要让他心痛。
那胸口。。。。。。就好似破了一个极大的口子，有风漏进去，生疼生疼的，他拼命想用手捂住，想用布堵住，却始终无济于事。
“苏绯色，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伤我，甚至。。。。。。可以杀我，但你不可以后悔当初救了我，你不可以否认我的存在，更不可以否认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时光，这些时光对你来说可能微不足道，对我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李熯激动的说道，手中的长剑透过衣服，刺穿肌肤，溢出猩红的血迹。
苏绯色却冷然的看着这一切，那眼神，就好似这个人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无爱，无恨，从不相识。
她的眼神，几乎把李熯打入了冰窖最深处。
李熯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终是缓缓开口：“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早知道我不可能取代玉璇玑在你心中的位置，就算有一天，我证明了自己，战胜了玉璇玑，你。。。。。。也不可能会爱上我，但我就是不服，为什么？为什么玉璇玑他明明只是一个宦官，连男人都算不上，却可以被尊称为九千岁，却可以在京城里叱咤风云，与皇上同享被人朝拜的滋味？为什么玉璇玑他明明只是一个内臣，却手握东厂，有兵马傍身，连皇上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和人的命运会相差这么多？更不明白，玉璇玑他明明已经拥有这么多了，而我只有你。。。。。。为什么他连你都要夺走？他已经拥有这么多了，而你是我的唯一啊！”
为什么。。。。。。
苏绯色眼底的芒光微暗了暗，不知道为什么李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玉璇玑布满伤痕的后背，还有他明明受了重伤，也要在人前强装若无其事，直到没人的时候才重重倒下的模样。
为什么。。。。。。
或许这就是原因吧。
老天是公平的，人和人的命运也是一样的。
世人只看到了玉璇玑风光的一面，却看不到他风光背后的付出。
【作者题外话】：谢谢lindazhao，冰诺心儿，葵素的打赏，么么啪！禾昀，我在！唯y，你这书评看完，我也好心疼啊！摸摸你！不哭了！td90549117，没错，这是真的！墨虫虫，其实我手下留情了，昨天应该文后吓吓你们的！被我的善良折服！离与挽，说我虐的力度还不够，你们觉得呢？hhh。tt阿梦，99没了，老攻还在，来，老攻抱！fxt925126，没做什么，99单纯的被插了一下。。余生请关照，么么啪！
第751章 输给命运
东厂是什么地方？
那是连花园都用鲜血浇灌，处处是刑具，惨叫，死亡的地方。
别人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玉璇玑正在一遍一遍的练习武功。
这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事情，即便是骨骼惊奇的练武奇才，他整日坐在那里享受，也不可能成为武林高手。
而玉璇玑能在这个年纪就练成这般武功，下的苦心难以想象。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玉璇玑要吃多少的堑，受多少的苦，才能磨练出今日的心智？
那副狂傲不羁的外表下，又隐藏着一个多么坚韧刻苦的灵魂？
如果说老天是不公平的，命运是不公平的，那他们对玉璇玑。。。。。。又公平吗？
他付出的，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他踩着自己的血汗上位，管的，都是该管的事，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可他身后，又有多少人想要杀他？
又有多少不知情的百姓恨他入骨，谩骂咒诅？
是，他的手段铁血残暴。
可要是没有他的这番手段，只怕宋国早就大乱了。
众人之所以觉得玉璇玑诡谲黑暗，那是因为玉璇玑替他们挡下了更诡谲更黑暗的事情。
他把这些事情都挡在了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有他自己。。。。。。一点一点的品尝。
也只有他自己，一点一点的数自己的伤口，一点一点的，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奋斗。。。。。。
不哭的人不代表他不会哭，不说痛的人也不代表他不会痛。
所以。。。。。。玉璇玑拥有这些不是因为他的命好，更不是因为老天不公平，是天经地义，是实至名归！
见苏绯色没有回答，李熯干脆又接了下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追求幸福没有错，是你告诉我，生得不漂亮可以怨天尤人，但活得不漂亮却只能怪自己，所以我特别的努力，想要活得漂亮，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按照你教我的来做，可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终究。。。。。。还是败在了你的手里，我终究。。。。。。还是输给了这命运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李熯，你错了，天地仁慈，才让你败在今日，没有铸成更大的错误，我的确告诉过你，生得不漂亮可以怨天尤人，但活得不漂亮却只能怪自己，可我从没想过你会走这条路。”苏绯色轻抿了抿唇，知道这时候无论再和李熯说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进去了：“既然这个错误是从我开始的，那就由我来结束吧，你的武功在我之下，若是要打，必输无疑，你若心中还有一丝一毫对我的情谊，就自行了断，前尘往事，我一概不再追究。”
“哈哈哈哈哈，我若心中还有一丝一毫对你的情谊，就自行了断，前尘往事，一概不再追究？好，好。”李熯眼中的慢慢起了一层薄雾，嘴角却笑得灿烂无比：“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李熯，如有来生。。。。。。我定叫你心服口服。”
话音落，李熯的身子迅速向后仰去。
不过眨眼的时间，悬崖上，再无人影，唯有一袭白衣翩然飘起，最终归于沉寂。
李熯。。。。。。
李熯。。。。。。
苏绯色轻轻闭上眼，放下手，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脚都觉得有些发软。
终于结束了。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不，不，还没有结束。
玉璇玑，她还有玉璇玑。
想到这，苏绯色的心就好似被揪紧了一般，撒腿就朝玉璇玑被吊着的地方狂奔而去。
可当她跑到那地方的时候，树上哪里还有玉璇玑的影子，只剩下空荡荡的两条绳子，在风中荡漾。
这。。。。。。
这怎么可能。
玉璇玑。。。。。。
玉璇玑到哪里去了？
“璇玑。。。。。。璇玑。。。。。。”苏绯色惊恐的看着四周，一颗心颤抖得几乎碎掉：“玉璇玑，玉璇玑，你这个混蛋，你不要吓我，你。。。。。。”
“小。。。。。。小东西。。。。。。”就在苏绯色急得双目爆红，险些一口鲜血涌出的时候，一旁的草堆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及其微弱的声音。
可不管这个声音有多微弱，有多小声，只要它是出自玉璇玑的，苏绯色都能第一时间听见。
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