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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珠燕连忙去推他肩膀,楚伋哼了一声痛得醒来。
“您怎么不睡到床上去?”珠燕问。
楚伋这时觉得咽喉肿痛,浑身冷得缓不过来,沙哑着说:“没事,我就是坐着歇会。”
珠燕把楚伋扶到床上去,楚伋两腿僵硬得几乎走不了,差点跪在床前,珠燕连忙拉他的胳膊,他又倒吸一口冷气。
珠燕觉得奇怪:“公子,您还好吗?”
楚伋说:“好不了。”
珠燕帮他把被子拉过来盖上,又端过姜汤来:“先喝点暖暖身子吧,看您这样,明天肯定要叫大夫了。”
楚伋可不想再见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小老头杜金紫,于是便说:“不用,歇着就行了。”他接过姜汤,还热着,喝下去身上总算暖回来一些。
“珠燕,你不是去了陈姑娘那里,怎么回来了?”楚伋问。
说到这个,珠燕心里有些疑虑,边说边注意楚伋的神情:“是陈姑娘让我给您送姜汤来的。”
楚伋苍白的嘴唇抿了抿,那一瞬间眼里有不经意的欣喜,“是吗?”说完便埋头把姜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珠燕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收了姜汤的空碗。
楚伋艰难地挪动身子,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楚公子,今天您在夫人那里,只是罚跪吗?”珠燕问道。
楚伋咳了两声说:“珠燕,你早点回去吧,以后好好照顾陈姑娘,别让我牵连了你。”
“公子……”珠燕眼圈又红了。
楚伋勉强笑着说:“没事的,别担心。你之前说得对,这些夫人小姐真是在家太闲了,她们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穿针刺绣,夏夫人一定擅长……”楚伋闭上眼,渐渐睡过去了。
珠燕不再打扰楚伋,重新烧起碳火,她轻手轻脚出了门,把门关上。
之后几天,楚伋总是被夫人叫去罚跪,碎玉轩空荡荡的,经常一个人也没有,江东楼来了碎玉轩也见不到楚伋,看碎玉轩门口也无丫鬟守着,他觉得很奇怪,便问起江尽忠。
江尽忠不会在老爷面前刻意提起内院的事,但老爷问起来也会照实回答,“楚伋得罪了夫人,夫人正处罚他。”
江东楼早就料到,说道:“他那犟性子,就知道他一准得惹夫人不高兴,不过夫人罚他,他怎么不知道来找我?”
“老爷公务繁忙,他也是知道的,怎敢拿府内的琐事来烦您。”江尽忠答。
“随他吧,有夫人帮我治治他那臭脾气也是好的,只不过……”江东楼捋着胡须思索,有了夫人唱白脸,他□□脸的会更方便,“尽忠,你安排一下,今夜带他来我书房,别让夫人知道,能做到吗?”
江尽忠点头:“明白。”
夜里,楚伋好不容易离开夫人住的院子,已经困得能在雪地里睡着了,他总是在夫人那里受罚到很晚,也不都是跪着,夫人居然罚他抄写《女诫》,怪不得他在江府内院也不用避嫌,夫人就没当他是男人。
但江东楼今夜叫他来,只不过是脱了狼窟又入虎口,总没好事,他宁可在夫人那边受罚,此时,书房中火烛明亮,江东楼正等着他。
楚伋百般不情愿地进了屋,江东楼坐在书桌前上笑盈盈地看他,仿佛有什么好戏似的。
“夫人对家眷的管教一向严格,这几日你肯定受益良多。”江东楼说。
楚伋冷哼一声,径直走到书房里摆的一张罗汉床前,浑身酸痛地趴下:“要做什么快一点,我困死了。”
江东楼这次倒是不心急,他还想听听楚伋受罚的感想。
“我教训你你总不听,这次由夫人来教训,你总该有眼色了吧。”
看江东楼幸灾乐祸的样子楚伋心里一阵厌恶,他从床榻上挣起来,打算回去,江尽忠不知突然从哪冒出来,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回床上。
江东楼失望地摇头,“一言不合就想走,看来还得让夫人多罚你一阵子。”
江尽忠也没有特别用力,但楚伋被按的肩膀痛极了,倒在床榻上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来。
江尽忠看他这样心里起疑,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开口跟江东楼说:“老爷,不太对劲儿。”
江东楼疑惑:“什么不太对劲儿?”
江尽忠上前不顾楚伋的反抗扯开他的领子,露出锁骨和肩膀,被扒了衣服的楚伋恶狠狠地瞪回江尽忠。
江尽忠假装看不到,把楚伋像煎鱼一样翻了个面,背脊对着江东楼。
远看并无异样,江东楼端着烛台凑近才发现,楚伋原本光滑白皙的肩上有许多暗色红点,皮下发青,江东楼伸手去摁,楚伋立马疼得颤抖。
江东楼指着楚伋瞪江尽忠,“这是怎么回事?”
江尽忠也才明白过来,回答道:“是夫人的针刑……”
“针刑?她在我府上搞这个?!”江东楼难以置信:“用这种手段罚他,就因为他上了我的床?她不是说自己不是什么妒妇吗?”
针刑只会在皮肤上落下小孔,几日就能愈合,不易发现,所以才成了夫人惩罚这些男宠惯用的方式。
江尽忠悻悻地看了暴怒的江老爷一眼,其实之前那个男宠李蓉也是受了夫人这种刑罚,才跟夫人撕破脸皮闹起来,那时江老爷不在府上,最后才闹得那么凶。江老爷回来后怕得罪夫人,没有深究起因,还罚了李蓉在落花苑禁足。原来到现在江老爷才刚知道夫人会用针刑。
第二日,江东楼在府上一向躲着夏清言的院子走的,这次不知吹的什么风,江东楼直接大步流星来找她。
心藻这几天担心楚伋,借口聊天来到夫人的房间,前脚刚到,江老爷后脚就进来了,江尽忠也跟在后面。
夏清言十分惊讶:“老爷,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江东楼心中不痛快,但也不敢直接对着夏清言发作,他压了压火气坐在夫人旁边:“夫人,最近身体还好吗?”
“多谢夫君记挂。”夏清言幽幽地说,然后转向心藻吩咐道:“给老爷看茶。”
心藻赶忙应了一声,然后给老爷倒茶,江东楼冰冷地看了心藻一眼,心藻怯生生退到一边。
“老爷快尝尝,这是父亲特地让我给你带来的云建茶团,是云建来的蔡大人送的。”夏清言说。
江东楼点点头,端起茶杯品了品:“这云建茶不愧是皇家贡茶,果然是茶香清冽、幽韵如云……蔡大人?可是礼部的蔡滨。”
“大概是吧,我也记不得这些。”夏清言一说到朝堂的事就没兴趣了。
江东楼一边低头喝茶一边说:“现在正好有个空缺适合他,岳丈大人的意思是?”
“我怎么知道,我可不管这些,当然是老爷看着办。”夏清言回道。
江东楼微笑着点点头。
“老爷面色看着不太好,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夏清言看江东楼不再说话,于是便关怀起来。
“我看夫人面色才不好,是不是家里有哪些不长眼的奴婢又惹夫人烦心?”江东楼回答。
夏清言缓缓摇头,翠姨在旁边说:“老爷您也知道,夫人一向身体都不太好的。”
“那我找大夫来给夫人开些补药,补补身子?”江东楼殷切地说。
“让老爷费心了,我这都是心病,哪有药医呢?”夏清言扶着额头回答。
心藻在旁边听着,满心希望江东楼是来替楚伋说话的,但是这两夫妻你来我往互相寒暄恭维半天也说不到楚伋身上,听得她十分急躁。
过了半晌,楚伋前来领罚来到门外,一看屋里这么多人十分热闹,他反而愣在门口。
“哼,来了?”江东楼对着楚伋说,然后又转向夫人,“夫人,这小子出身卑劣,不守规矩,多得夫人耐心管教了。”
“老爷哪里的话,老爷看上的人,当然蕙质兰心,聪明得很,只可惜,不是女人,生不了孩子,不然一定让老爷给他个名分。”夏清言说着平平淡淡,江东楼听着不尴不尬,看楚伋还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
楚伋看屋里这么多人就知道没好事,他走进来直接跪下:“给老爷夫人请安。”
“由夫人来□□,果然是守礼多了,之后这内府的安稳,还要多仰赖夫人。”江东楼继续恭维夏清言。
“您主外,我主内,我就是专门管这些琐碎的。”
江东楼悠然端起茶杯喝茶,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走,打算在这里多坐一阵子,看看夫人都是怎么教训楚伋的。
夏清言让楚伋起身,问道:“昨日的训诫抄到哪里了?”
“不记得了,得看一下才知道。”楚伋回答。
“蠢物!抄了也白抄。”江东楼在一旁训斥。
夏清言摇头阻拦老爷,然后柔声对楚伋说:“那你今日继续吧。”
早有人在屋外天井中摆好桌椅纸笔,楚伋便是在天寒地冻里抄写这些做女人的规矩。
江东楼喝了口茶,笑问道:“就仅是如此?”
“当然,虽然他是老爷的内侍,但毕竟是男子,屋里这么多女眷,所以才让他在屋外抄,老爷不会觉得不妥吧?”
“无妨。”江东楼继续喝茶,盯着外面的楚伋,过了一会又问道:“夫人就没有其他□□的方式了吗?”
“我可想不出别的了,老爷您说呢?”夏清言问。
“这人最是冥顽不灵,照我说,应该像私塾先生一样,拿柳条打板子,打得他说不出一个不字。”江东楼笑道。
“老爷讲笑了,您现在这么说,可到头来还是最宠他不是吗?”夏清言叹了口气,说道:“老爷,这么多年夫妻,我早想跟您说说我的肺腑之言,这些男子总是不比女子文淑贤良,又不能生育,偶尔兴起可以宠幸,但不能耽于男色,让江家无后。”
“夫人教训得是。”
“我自幼受女德教化,费尽心思帮您纳妾,都是为了您好,您别不领我这情啊。”夏清言看向心藻,“心藻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品性我最知道,是个好姑娘,只是嘴拙了些,若是哪里惹老爷不高兴,还望老爷多担待些。”
“那是自然,心藻我很喜欢,还请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