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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身后跟了几个国家派来的保镖,宋渊也不能阻止人家进来,只能憋着一口气。
待他们走远后,宋渊这才回头看向傻站在门口目送教授离开的一儿一女。
“子悦,君逸。”他喊了他们的名字。
宋子悦刚刚看到他的时候就接收到他不悦的眼神了,此时她先发制人,直接蹦到宋渊的身旁,挽住宋渊的手臂,俯下身子,靠近他。
“爸爸,你的病终于好了!”宋子悦的喜悦不加掩饰,她当然高兴了,只要宋渊好了,她就不用再在宋氏集团的员工面前装了,也不用去上班了!
宋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宋子悦没有经验,不会应付这些官员,他的“病”甚至可以病得更久一点。
有这样一份珍贵手稿,宋子悦竟然就送出去了?当然是要在最大限度里得到属于他们的那份利益啊!
“你那时候突然昏迷,可把我吓死了。苏阿姨和大哥还说都怪我把你给气病了。”宋子悦黏黏糊糊地蹲在宋渊轮椅的隔壁。
宋渊知道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宋子悦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特别是她第一次代替他去参加集团例会的时候,上层很大意见,这也让宋渊看清了现在上层的一些蛀虫,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他就清理门户。
只要为子悦扫清前路,她就能安心和周轶安结婚,继承集团了。
“一会儿再说。”宋渊摸了摸她的脑袋,并没有对她和宋君逸发难,而是让管家推着自己去面见那位官员。
宋子悦站起身,看向宋渊的背影时,冷下了表情。
宋君逸瞥见她变脸的架势,觉得有趣,“得亏其他人不在,不然你这样,可又要让人误会你扮猪吃老虎了。”
宋子悦对他吐了吐舌头,“随便。”
反正现在宋渊回来了,她就要自由了!
*
孙老在寻找那位神秘的Y画家,他将买来的两幅画挂在了自己展品厅最显眼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见。
他原先以为这位Y画家是外国人,但万万没想到,段家的一个电话打来,Y画家竟在他身边。
段爷爷带着自己的大孙子上门拜访这位老朋友。
他是觉得老朋友花两个亿买下段景年的画真是太给面子了,如果不是真挚的友谊,谁会花两个亿买他那个小孙子画的画呢?
段爷爷根本不觉得段景年画的画值得那个价钱,他高傲地否定了段景年的一切。
段骏泽听说段景年的画拍出两个亿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的,但他的不敢相信是和大众一样的不敢相信,他也想看看什么样的画能值两个亿。
当孙老得知,原来Y画家就是段爷爷的小孙子的时候,他震惊了。
“老段!你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怎么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啊!你不是说你的小孙子一直在国外吗?是了,他画的是油画,技法学的也是西方的美术学派。唉,要是我早知道你的小孙子有这个天赋,就应该让他跟着我的老伴儿学国画啊!”
段爷爷听到孙老这样真诚的夸赞,他也震惊了。和孙老的老伴儿学习?那是多少人渴求都求不到的福分!
“不是,老孙,你不是在哄我吧?我的小孙子他……他都没有读完大学,就中途辍学了。哪里会画什么画值两个亿。”
在孙老看来,段爷爷就是在凡尔赛,他知道这个老朋友最好面子,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他们这些老朋友面前炫耀他的大孙子,段骏泽的优秀大家有目共睹,不用炫耀,他站在他们面前就已经是标杆了。
没想到,他的老朋友又发现了一种新炫耀方式。
孙老的孙子就算是读完了大学也没有人家画得那么有灵气,这一直是孙老心里的痛,现在听到段爷爷这么说,他真的不是在嘲讽他吗?
“老段,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孙老拄着拐杖,带着他们往自己的展品厅走去。
段爷爷和段骏泽心存疑惑,跟在孙老旁边,听着孙老夸赞段景年画的画。
“无论是色彩、光影还是构图,他都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干艺术这一行的,最依靠的就是天赋,如果你没有天赋,我建议是趁早转行。而你的小孙子,正是拥有这样的天赋。任何人看了他的画,都会惊叹。”
孙老的夸赞让他们开始怀疑他口中所说的小孙子是不是段景年了。
当展品厅的门被打开,孙老让开了门口的位置。他根本无需指给他们看段景年的画,随便一个人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些金碧辉煌的藏品,而是挂在墙上的那两幅画,其中又以《共舞》为最。
在画中,有一对男女在月光之下起舞,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看不清他的神色,而女孩披散着头发,因为羞怯而不敢抬头直视男人,垂着眼眸,脸颊微红,生动得仿佛要从纸上跃下来。
段骏泽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他仿佛看到了这对男女在移动他们的步伐。
孙老打开了展品厅的灯,段骏泽才发现,那竟然不是月光,而是灿烂的太阳金光,光照在女孩的脸上,她的神情也变得柔和模糊了起来。
“我早已说过,任何人见了它,都会惊叹。”孙老非常满意段骏泽看到画的表情。
而段爷爷也是不敢相信般看着那幅画,愣愣地问:“这……这是段景年画的?”
他虽然不懂艺术,但无论是鉴赏家还是普通人,见了这幅画也只有惊叹的份。
段骏泽听到爷爷的话,才分神去看画上除了人物以外的部分。
他非常肯定地说:“是景年画的。”
因为这是玫瑰城堡的画室,是他段骏泽每次打开监控器都能看到段景年坐在里面发呆的画室。
孙老听到段骏泽这样肯定,忙问:“什么时候能让我和景年见一面?我想他应该不仅仅只画了一幅画,他的风景画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如果能看看他其他的画就更好了。”
段爷爷还没有从这幅画是他一直觉得丢人现眼的小孙子画的震惊情绪里走出来,听到孙老这样问,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让他立刻回来。”
段骏泽却皱起了眉。
恐怕没那么容易。
果然,当段爷爷破天荒用自以为“低声下气”的语气去让段景年回京城的时候,段景年只是非常平淡地回答:“忙。没空。”
段爷爷气得摔坏了家里一个五百年历史的古董花瓶。
“你能忙什么?!我让你回来就回来!”
段景年手里的画笔一顿,他听着那边清脆的瓷器破碎声,轻笑了一声,“忙着等人。”
他不会离开山海苑,因为他在等她。
如果她来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她一定会很失望的。
段爷爷被气得快病发,段父接过电话,避开段爷爷跟段景年说话,几乎也是同一套说辞,不过因为从段骏泽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对待段景年的态度好了一些。
“当年你出生的时候,你奶奶只见了你一眼就去世了,所以你爷爷才把怨气都撒在你身上。但现在你也已经长大了,应该能理解你爷爷的心情。”段父正要继续打感情牌,欲扬先抑,还没抑完,那头就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段父:……孽子!
段景年一听他们提起以前的事情就觉得可笑。
他满月那天,奶奶去世,于是爷爷觉得他是个灾星,带走了奶奶,连带着整个家都不喜欢他。
段家早早分配好了后代的财产,在段景年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段骏泽就已经显现出他的优秀,段家人也打算把所有希望寄托于他的身上,奶奶怕他们厚此薄彼,便把她名下所有财产给了还没有出生的段景年。
这一举动,更让爷爷生气。
他觉得是段景年害死的老伴儿,老伴儿还把她的遗产给了灾星,于是更加不待见段景年。至于其他段家人,呵,他们有段骏泽就够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个电话还是影响到了段景年的心情。
他从早坐到晚上,因为这段时间宋子悦都忙于对付宋渊的眼线,没有来找过他,段景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自闭的状态,城堡也只开了一盏画室的灯。
段景年将画废的纸抽出来,换了一张崭新的白纸。
要画些什么呢……
他转动着画笔,心情闷闷的,空旷的画室仿佛还回响着段家人那些惹人生厌的声音。
“啪!”
段景年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击窗户?他抬起头看向窗外。
这是一架非常眼熟的无人机。
段景年打开窗户,他看到无人机上绑着一张写满了小字的纸条。
【景年,我想你了!我这小脑袋瓜真是太聪明了,以前飞鸽传书,现在我用无人机传情,嘿嘿,想不到吧?爸爸今天回来了,我想我很快就能自由了!——爱你的悦】
段景年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了烟花,无数个长着翅膀的天使围绕着他飞舞,丘比特的神箭直击心脏。
他看着最后的落款,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爱情,竟然该死的甜美。
第62章 被偏爱的孩子。
远在国外的宋芸澜收到了宋渊回家的消息; 得知宋子悦公开了一份手稿引来了国家研究院的注意,她坐在自己的公寓楼里,沉默了良久; 然后给宋子悦打了个电话。
“你是怎么想的拍下那份手稿?”宋芸澜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宋子悦:“起拍价三十万就拍十几张纸;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什么纸值得三十万?你不想拍下来看看吗?”
她一是因为好奇; 二是因为家里还有个喜欢搞研究的宋君逸; 三就是因为当时的秘书看起来很希望她多花点钱的样子。
宋芸澜哑口无言; 她虽然有钱; 但从来不会把钱花在没有作用的地方。
既然这是那位科学家未公开过的手稿,那很显然在拍卖的时候也不会把它展示出来,仅凭拍卖师一张嘴,就卖出价值六十万的手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拍下来的人傻好还是该说拍卖师厉害好。
原先宋芸澜想着的是宋子悦的运气可真好; 但是她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