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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雅婵听着他的话,一皱眉头道:“花姐姐,你能不能不‘奴家奴家’的,怪难听,到了咱们这里,除了师父之外,大家都是师姐妹了,你千万别太拘束。”
任天弃道:“是,那我记住啦。”
邓雅婵点点头,道:“花姐姐,那咱们走罢,师姐妹们听说你来了,都想和你见见哩。”
一边说,就一边来拉任天弃的手,只觉他的手颇是粗糙宽大,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由道:“花姐姐,你的手还挺粗的。”
任天弃只感到她拉着自己的纤手甚是滑腻温软,闻言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是穷人家的女孩子,从小就要帮着家里做事,要是做得差了,就会被哥哥嫂嫂又打又骂。这手自然没有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光滑了。
邓雅婵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问得不对,连忙道:“啊哟,花姐姐,真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是个孤儿,是师父从小把我带到门里来的。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任天弃道:“邓姑娘,我没那么小心眼儿,我问你,你们这个玄水宗有多少人,你们师父对你们好不好?”
邓雅婵道:“咱们玄水宗一共有六十五名师姐妹,师父对咱们可好啦,你不知道,她从来就不肯大声的骂过那位师姐妹一句,还常常给我们说,修行之事。也是要靠自己的缘份和悟性。不是一昧强求就可以得地,而且咱们女孩子,剑术就是修得再高再强又有什么用。只要大家快乐就成了,将练功的法门教给我们,我们想练就练,实在不想练,也不会勉强,而且若是有想下山的,只需给她说一声,她就亲自送回去,只要能够遵守门规,永不为恶就行了。就是婚嫁,只要师姐妹们自己喜欢,她也是不反对的。”
任天弃一愣,这个静真子教徒弟倒是与玉虚子他们不同,想不到居然如此的随和,不由对她是大生好感。
这时邓雅婵道:“花姐姐,你的声音怎地有些沙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任天弃赶紧道:“唉,都是前些天知道要被卖进妓院。我天天哭,将嗓子都哭坏了。”
邓雅婵点点头,心里大是同情。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一块平坦之地,便见建着许多的房屋,应该就是玄水殿了,整个建筑与玄木殿有些相似,都是有一个主殿,然后旁边围着无数的房屋,中间是个极大地庭院。
邓雅婵带着任天弃走进了庭院,里面正站着十几名女子,似乎就是刚才那一群在清潭洗浴的女子。
见到两人进入,那些女子全部围了上来,一双双的星眸对着任天弃上下打量,对他的“美貌”都是“啧啧”称奇,听着邓雅婵介绍任天弃可怜的身世,只听一名女子道:“刘师姐,你和这位花姑娘长得一般高,可人材比起人家就差远啦。”
任天弃顺着这些人的眼光望去,果然见到人群中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眉短眼小,鼻塌嘴阔,容貌甚丑不说,身材居然比自己还粗壮,他本来还担心自己骨格有些粗大,不免露馅,见到这刘师姐,顿时放下心来。
那刘师姐笑嘻嘻的走过来,站在一起,似乎比任天弃还高一寸有余,望着他道:“你穿的衣裳可是我的,不过你穿着比我好看多啦,花家妹子,咱们个头差不多,今后你多跟我玩儿,好不好?”
任天弃瞧这刘师姐约有三十来岁的年纪,说笑间有些憨憨地,应该是那种傻大个儿姑娘,和其余这些秀丽娇小的女子比起来实有天壤之别,也不知当年静真子是怎样会把她带上山的,只得道:“好啊。”心中却道:“妈拉个巴子的,你这付尊容,老子怎么能多跟你玩啊,那还不得恶心死。”
就在这时,就见到邓雅婵从一间屋里拉出一名女子来,嘴里还道:“袁师妹,你别整天顾着打坐,反正师父是不管的,那样子多闷啊,你的飞剑之术也会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要去后山吸纳天地之气,这一坐至少得百天以上才会起身,趁着这几天还是多玩玩儿吧。”
只听到那袁师妹道:“邓师姐,师父将师祖留给她的‘千年肉芝’也让我服下了,那是对我寄于了极大的希望,指望我能光大咱们玄水宗的剑法,我若是不努力,实在对不住师父她老人家啊。”
邓雅婵又道:“好好,反正咱们大家都知道师父说你在咱们师姐妹中天资禀赋是最高的,玄水宗的衣钵非你不传,但今天我介绍一位花姐姐给你认识,等师父一回来,她就是你的师妹了,总要先见见面罢。”
任天弃听着两人说话,那袁师妹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心中就是一动,但她的身子让邓雅婵挡着,瞧不真切,等到邓雅婵一闪开,顿时便见到了那袁师妹的容貌,眉似远山,眼若秋水,琼鼻樱唇,杏脸桃腮,肤堆白雪,身形袅袅娜娜,明媚雅致之中又带着端庄莹静,乃是个绝色的美人儿,他心里却是好一阵狂喜,一段担了好久的心事总算落了下来,原来,这美人儿不是别人,正是与冯云海在河南境内分别之后忽然失踪的袁宝琴。
这时袁宝琴已经走了过来,她自然万万想不到这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瞧着任天弃身材极高,美貌之中又带着几分英气,也是一楞,对着他微微一笑。
邓雅婵连向任天弃介绍道:“花姐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袁师妹,可也是美人儿罢,我瞧你们俩各有各的味道。”
跟着又对袁宝琴道:“这是花如玉花姐姐。”说着就将任天弃编的话又给袁宝琴说了一遍。
当袁宝琴听到任天弃是从恭州而来,眼中顿时一闪,道:“花姐姐,你在恭州,可曾认识一个叫任天弃的男子,他是恭州冶下合州城的人。”
任天弃心中一跳,却摇了摇头道:“任天弃,不认识,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袁宝琴自从与任天弃分别之后,知道马花娇这种人可不好惹,一直在担心任天弃的安危,虽然明知这花如玉不会认得那么一个小人物,但还是忍不住发问,听到他的回答,芳心一阵茫然,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时邓雅婵道:“袁师妹,你又提这个任天弃,师父不是答应你了么,等过些时候,她就下山一趟,打听这个任天弃的下落。”
袁宝琴点点头,便不说什么了。
静真子自己有一段隐恨,因此对弟子们管得并不严,留在院里的这些女弟子要么是元丹未成,要么还没有练成飞剑之术,大多是不专心修行的,在山上早就无聊透顶,见来了新人,又长得美貌,便围着他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任天弃便一一回答,这些女子见到任天弃懂得挺多,见识甚广,对她都是喜欢。
过得好久,邓雅婵便道:“好啦好啦,花姐姐的嗓子本来就哭坏了,咱们该让她歇息歇息,有什么话就明天再聊吧。”
这时就听到那刘师姐道:“就是,邓师妹,我那间屋子就我一个人,就让花家妹子跟我住一起吧,好久晚上没人跟我说话了。”
任天弃一听,差点儿晕倒,正要出声坚绝,却听邓雅婵“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道:“算了吧,刘师姐,你睡觉那呼噜声我这屋里都能听见,花姐姐怎么受得了。她还是和我与袁师妹睡一屋罢。”
任天弃连忙道:“好啊,我就跟邓姑娘她们一屋。”…
袁宝琴虽然听着任天弃的声音有些不对,但邓雅婵已经给她解释过了,而且又见到任天弃的胸前之物甚是高耸,也不疑有它,便道:“也好,就让花姐姐跟我们住吧,反正我过几天就要去后山静修,今晚便不打坐了。”
静真子这两年对袁宝琴另眼相看,又将那“千年肉芝”让她服下,大家都认定她必然是未来的玄水宗宗主,因此对她的话没有不遵的,便纷纷笑着告了辞,打坐的打坐,睡觉的睡觉去了。
任天弃随着二女进了她们的房间,却见是一进两间,外面一间和自己与万伯易在玄木殿的房间一样放着几个蒲团。
而走进里面,却见是一间女子的闺房,香炉飘烟,玉瓶插花,一个书桌上罗列着图书,左壁之上悬着两柄精美的宝剑,而在里壁安着一张绣榻,倒甚是宽大,足可以睡下三四个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假凤虚凰(3)
邓雅婵道:“花姐姐,咱们今晚就睡这床上,你不知道,袁师妹自从进这里以来,几乎是天天打坐修行,只在这个床上躺过两次,今晚咱们好好说说话。/ ”
任天弃怦怦心中狂跳,只得应了一声。
这时袁宝琴倒了一杯茶过来,递到他的手上,道:“花姐姐,你也累了,喝一杯咱们这里特制的云雾香茶,最是醒神的。”
任天弃端在手上,道了声谢,喝了一口,果然是香气沁脾,随步走到那书桌上,随手拿起一卷书,却是司马迁的,他脑中飞转父亲所传的典籍学问,有心卖弄卖弄,便“哼”了一声道:“袁姑娘,这是你看的书么?”
邓雅婵却道:“不,是我看的,这些书袁师妹早读过啦,什么都懂,是我的老师。”
袁宝琴听他的口气,对这部史界巨作似乎大有不屑之意,心中一奇,禁不住道:“花姐姐,你也读过书么?”
任天弃道:“我父亲过去是个教书先生,留了些书下来,后来我有了钱,自己也在书画铺买了来看,倒是读过一些。”
袁宝琴闻言一喜,实在想不到这花如玉竟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忙道:“花姐姐,我听你的口气,似乎对这有所不满,小妹实在想不到其中有甚不妥之处,还望指教一二。”
任天弃道:“袁姑娘,我问你,这第一卷的开篇是什么?”
袁宝琴道:“自然是了,有什么不对?”
任天弃道:“那五帝是那五帝。”
袁宝琴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帝禹这五帝了。”
任天弃又道:“帝颛顼、帝喾、帝尧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