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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早就派人快马将公主下嫁之事通知杭州府的陆玉嫣,没过多久,陆玉嫣的回信就到了,文字写得很浅白易懂,大意却是她知道了任天弃与公主成亲,身份地位已经不同了,心里也替他高兴,还告诉他自己绝不会吃醋,只是要任天弃不要忘记她,如果有机会,就接她进京,大家住在一起,自己一定会和公主好好相处的。
任天弃当下也回了一封信,告诉陆玉嫣,自己是绝不会忘记她的,而自己已经赚够了银子,正准备想法辞掉国师之位,到时候就可以出京和她团聚了。
在信中,他提到了谢阿蛮,对于这两个女人能够和睦相处,他是绝对放心。
不知不觉,眼瞧就到了太华公主下嫁之日,唐玄宗所赐的新宅就在离国师府百余丈的地方,在吉日的前三天,唐玄宗就派来两百名宫女进入新宅之中随侍,这新宅猪肉强等男子是不能入住的,但任天弃却给谢阿蛮安排了一个独院,让人好生服侍着。
这天晚上,任天弃将猪肉强叫到新宅,猪肉强见到这里比国师府更加宽广幽雅。触目间又是些衣裙飘舞,容貌秀气的宫女,心中不由大是羡慕。
任天弃带他进了一间大厅,笑嘻嘻地道:“猪肉强,咱们兄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明天虽是我大喜之日,但我却先给你一个礼物。”
猪肉强道:“什么礼物?老大。现在我可不缺这些。”
任天弃又笑道:“是么,那瞧瞧你要不要?”
说着就击了击掌,从内屋顿时轻飘飘的走出一名十五六岁,满头青丝,斜插玉钗,肌肤白皙,长相颇是秀美的小宫女来。
猪肉强一见,立刻大叫起来道:“小翠,你怎么出来啦?”
那小翠见到猪肉强,也是满脸娇羞。向任天弃一指道:“是国师向高公公特意要地我。说是来服侍公主。”
猪肉强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跑过去就抓住小翠的手。但不知道说些什么。
任天弃瞧着他这憨样儿,也是暗笑,道:“猪肉强,这个礼物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了。”
猪肉强这才省悟过来,连忙松开小翠的手,跑过来道:“老大,你果然把小翠弄出宫啦,我……我给你磕头。”说着就要曲膝下拜。
任天弃那里会让他给自己磕头,一把拦住。但猪肉强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激之情,忽然紧紧的抱住他,居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任天弃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呸”了他两口道:“妈拉个巴子的,猪肉强,老子还没被男人亲过,你倒是抢了我的第一次啊,小心老子把红斑传给你。”
猪肉强摸了摸头傻笑着望着他道:“老大,我现在还羡慕你脸上的红斑哩。我觉得那一定是上天赐给你的福斑,要不这么多的美女怎么都会贴心贴肠的跟着你。”
任天弃在他胸口一捶,道:“什么上天赐的福斑,那里我自己风度翩翩,才华出众,有内秀,懂不懂。”
猪肉强便做了干呕的动作,两人一齐大笑起来。
到了第二天,便是公主下嫁的大吉之日,早早的就有太监出来察看各处布置,工部官员更是派人将大明宫到此的街道前前后后打扫了五六遍,当真是纤洁无尘,而新宅之内更是处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们忙碌不停,由于这本是皇城之中,倒不会有百姓在两道围观。
过了晌午,京城各官都陆陆续续的来了,李林甫与安禄山也在其中,而安禄山送的贺礼是诸官中最厚地,据他所言,与任天弃是结拜兄弟,这礼仪自然也要与众不同,任天弃自然也乐得收下了。不过由于此次大婚,唐玄宗不愿在道门之中太过宣扬,因此各道观并无人敢前来观礼。
任天弃是道家之身,倒也不必换上那新郎地大红袍,只拣了一身华丽的道装穿上,到了黄昏之时,就听见远处传来震天的鼓乐之声,知道是公主到了,就去站在大门外等着。
没过多久,就见到两百余名身穿吉服地宫女撒着鲜花开道,跟着又是两百余名手拿各式乐器的太监,后面跟着一辆八匹骏马相套挂着大红色纱帘的豪华凤辇,里面坐着的就是太华公主李淑琼了,而在她凤辇之后,又是一排排连绵不绝,披红挂绿的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插着什么分景旗、流星旗、翠带旗,想来就是唐玄宗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了。这只浩浩荡荡的送亲队,只怕已连到了宫里。
太华公主的凤辇到了新宅,便有铺上了厚厚的红毡,一直延到拜堂的大厅,芳儿与另一名宫女扶着李淑琼下了车,却见她头顶着盖头,身着大红五彩通袖罗袍,下着金枝线叶纱绿百花裙,腰里束着碧玉带,腕上笼着金压袖,胸前是缨络缤纷,裙边是环佩叮当,婀娜纤细地身材隐约可见。
进到大厅,拜过了堂,接受了众官的祝贺,便送入后面的萧玉阁,新房就设于此处。
等到宫女们都笑着出去关上了门,任天弃正要想去揭这位公主的盖头,却见李淑琼一下子站将起来,猛的一掀盖头,娇声叫道:“哎呀,可闷死我啦。”
任天弃见她头上珠翠堆盈,粉面贴着花钿。额上点着鸦黄,眉描绿黛,唇涂点朱,倒是个端庄的新娘子打扮,只是这举止实在与她平常无异。
任天弃自从被她约法三章之后,对这桩亲事就没多少兴趣了,所以瞧着她这样,便也斜靠在一张椅子上。一只却架在上面不住的晃悠着道:“你闷,我还累死了哩。”
李淑琼瞥了他一眼,跳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任小贼,你累,哼,这次油水可没少捞啊,高兴还来不及,除了我父皇的,说。你还收了多少贺礼。眼睛都瞧花了罢。”
任天弃知道她非常了解自己,也不瞒她,便道:“多与少管你屁事。别人都是送给我的,还有,你那些嫁妆,进了我家的门,也全部没收,姓任了。”
李淑琼冷笑道:“哼,你家的门,别忘了,这里可是父皇赐给我大婚的宅子。”
任天弃就料到她要说这话,便道:“好。这里是你父皇给你的,老子今晚就搬回国师府去住,你夫唱妇随,跟我一起走,把这新宅还给你父皇。”
李淑琼那里会跟他去外面那个国师府,只是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争,银子。房子都算你的,行了罢。”
任天弃道:“错,银子算我的,房子只是暂住。”
李淑琼过去就打了他右臂一下道:“喂,任小贼,你可是答应了我不当这个国师,出京去的,什么时候动身?”
任天弃右臂被她打得有些痛,不由道:“我看你不应该叫李淑琼,应该叫李恶琼才对。”
李淑琼“哼”了一声,又道:“不许岔开话,说什么时候走?”
任天弃道:“你真地就那么想出去么,我瞧你父皇对你也算不错啊。
李淑琼眼神中掠过一丝黯淡,道:“我就不想呆在长安,喜欢到各州各县去自由自在的闲逛,不可以么?”
任天弃道:“可以,可以,你是公主,有什么不可以的,其实天天和这些什么御史尚书的打交道,我也开始累了,不过要找个好的机会,太忽然了可不成。”
李淑琼知道这事也不可能马上办成,便点点头道:“反正你钱也弄够了,这事要放在心上。”
她说到这里,就连着打了两个呵欠,道:“这几天我可都没有睡好,今天可要好好休息啦。”说着就走到床前,脱下凤头绣鞋,钻了上去,还把床帘垂了下来。
任天弃忙道:“喂,我睡那里?”
话音刚落,那床帘一动,李淑琼已经丢了两床大红被子下来,道:“那天不是说好了么,从今天起,我睡床,你睡地上。”
任天弃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道:“好,瞧在你帮我赚了银子的份上,我让你,不过隔几天咱们就分房睡。”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一床用在盖着身子,这才想起没有枕头,便道:“喂,李恶琼,给我扔一个枕头下来。”
然而李淑琼并没有回应,任天弃又叫了一声,还是一般。
他以为李淑琼故意不理自己,一时气恼,就冲过去掀开了那床帘,却见到她已经脸向着外沉沉的酣睡了,头上的钗环倒是已经摘去了,身上的大红罗袍却还没脱下,发鬓犹如墨云一般,星眼朦胧微闭,额上沁着些许香汗,粉脸却是透着淡淡的晕红,好似那桃花初绽,杨柳涵烟,既是艳美又是可爱,怀中抱着地,却正是一个方枕。
任天弃见状,心中也是怦然一跳,便又瞧到李淑琼嘴角似乎在微微地含着笑,根本就毫无戒备之意,那就是说对自己非常的放心了,要是动什么邪念,似乎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只得叫了声:“倒霉。”轻轻的放下床帘,回到地上去躺下,这样地情景,虽然没有枕头,但比起当日在灵宝道君庙好了不止百倍,任天弃岂有睡不着的。
一连十数天,任天弃都在繁忙的应酬中渡过,而每天晚上,他与李淑琼皆是分铺而睡,两人有时候聊聊天,但要不了多久又会斗起嘴来,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任天弃得胜,每次把李淑琼都气得直捶床。把它当作这个可恶的任小贼。
又过得几天,来访来客人渐渐少了起来,任天弃就提出搬出去住,李淑琼倒也没有反对。
这天晚上,任天弃就没有去萧玉阁,而是到了谢阿蛮的院子里,两人虽然同在一府,但谢阿蛮总是有意的避着李淑琼。任天弃又太过繁忙,两人并没有见面。
见到任天弃到了自己这里留宿,谢阿蛮当真是笑靥如花,快乐得就像是一只小鸟一般,两人共进了晚膳,谢阿蛮打扮齐楚,连着给任天弃舞唱了两曲,任天弃见了大是,也好些日子没有和她欢会了,便搂着她上了床。
刚一上床。谢阿蛮正在给他宽衣。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捶门声,跟着传来李淑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