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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端了南风阁。
谢然合了眼; 唇角一点刺眼的红。
再等几天; 北戎就该乱了。
若是太子登基大典的当天; 北戎出兵攻打,天火突然而降,焚尽整座皇宫,那真当是该记在史册里的一天。
谢然睁眼,擦掉血迹,眼里涌上一股狠劲儿。
天生不公,凭什么他要为太子牺牲?
筋络一寸寸碾压的疼痛磨着谢然; 谢然面色冷漠。
他封了自己身上一位又一位大穴,尖锐的疼痛感缓和了一阵便又重涌而上。
谢舜华临死前交给谢然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皇家是群豺狼,一旦你退了一步,这群豺狼便会涌上来,嗜血啖肉。
你软弱,就活该被欺负。
你是异种,做得再多也毫无用处。
不能和太子争,从小太后这样教他。
他没争。却为什么还是要为着太子把命都送出去?
人命贱若狗,皇宫这群人真是脏。
先帝风光这么多年怕是自己也忘了,他当初未登基时何等的落魄。
他设计了谢舜华的爹娘,却还让谢舜华也赔进去。
如今,他死了,国公死了,但是皇宫还在。
于是这群人又看到他身上了。
太后怕他,要杀他又何尝不是抱着斩草要除根的心思呢。
谢然调节吐纳。
这么脏的地方,处处都是曲曲折折,连带上了,他也厌恶玉京。
可是娇气包喜欢。
她把玉京城当家。
谢然淡淡的想,还只一把火烧了皇宫好。
*
这夜一直等到次日天光曦白,围守在大殿周围的侍卫依然不见任何一人来救谢然。
领头的侍卫首领想起来太子妃交代他的话。
天光亮了,若还没人,就进去给小殿下收尸。
他挥挥手,身后的侍卫有序跟上,一并走进了大殿之中。
谢然正在翻游记,那本游记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吸引他的,他一连看了几天。
侍卫首领有点琢磨不住,这怎么收尸?
“你们来做什么?”谢然瞧过来,一眼把侍卫首领钉在原地。
侍卫首领觉得自己该回去再问问太子妃娘娘的意思,于是他上前两步,就准备告辞走人。
然是比他更快的是他的副手。
长剑寒光凛冽,直接冲向谢然。
谢然连坐姿也没变,他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
任凭副手再怎么使力气,也不能往前多刺一分。
首领忙厉声呵斥副手,“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副手压根没听,他直接弃了剑,伸手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手指刚刚感受到匕首的凉意,紧接着副手眼前一闪光,就是砰嗵一声,副手径直摔了下去。
谢然收起剑,眉目依旧闲散。
“把剑让给我,是你做的最蠢的事情。”
副手咬碎齿间毒囊,头一歪,直接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首领又惊又疑,他这副手跟了他五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谢然淡淡笑了。
这人是太后的手笔。
“我要见太后。”
他提出了自己入住大殿多天以来的第一个要求。
谢然把游记折到某一页,然后合起书,温和强硬的站了起来。
*
太后请谢然去小佛堂。
侍卫首领便如押解着人一样,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跟在谢然身后一起去了。
打扫的宫女这时候进了大殿,她翻开书,扫了几眼。
消息悄无声息的传了出去。
“加派护卫主母的人手,二婢速速前去南风阁,不得贻误。”
三婢暗卫,精通刺杀,直接受命于谢然。
小婢子是一个。
另外两个,如今也要启用了。
宫女收拾好包裹,托了人情称病出宫。
南风阁,不留活物。
*
逃亡的第一天夜里。
娇娇看着小婢子独自提起一把胡刀往林子那边去。
“她一个人,行吗?”
火焰发出细小的刺剌声,火星子落在四周。
任惜也盯着小婢子,其实她也不确定。
“应该是行的。”
下午的时候她们后头就来了两拨追兵,一拨玉京城守卫军,这个好甩开,一拨应该是江湖刺客,比较难缠。
临近傍晚逼得她们不能住宿在城镇里,只能匆匆快马加鞭露野而眠躲着追兵。
喜儿乐儿把干粮递给娇娇,娇娇小口小口的咬着春饼。
她从来没吃过凉成了干成了这个样子的春饼,有点咯牙,也不算很好吃。
不过这是逃命。。。。不能挑拣。
娇娇把饼子吃完的时候,小婢子也回来了。
小婢子发髻有些乱,衣袖湿了,胡刀上还沾着水滴,她应该是杀完了人怕吓着她特意洗了洗刀的。
娇娇暗自思量,这小婢子很贴心呀。
小婢子身后坐好,“主母,刚刚来的是南风阁的杀手。”
任惜面色一变。
“南风阁?”娇娇却是不知道的,她虚心地问,“南风阁是什么?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像话本子里的青楼?”
任惜的那点子凝重心情一点都绷不住了。
“南风阁不是青楼。”她解释道,“南风阁是杀手组织,江湖上有传言,追凶夺命恨南风。”
娇娇还是不太懂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也看出来了,南风阁应当是很厉害的。
处理起来应该是很棘手的,不然大家也不会一个个这么沉着脸了。
小婢子略微思索,当机立断,“奴婢断后吧。”
娇娇倒不小瞧她,她想了想,“平安两人和你一起。”
小婢子也没拒绝。
当天夜里,两队人马就分道扬镳,小婢子把痕迹打扫干净,朝着另一个岔路口走了。
南风阁接了差事向来是不死不休,蛮横得很,她要尽可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
娇娇和任惜继续南下。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个时候,倭寇勾结临海军队,一起反了,他们一路北上,想直取玉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从四点写到七点。。。我先吃个饭,晚上再看看能不能继续写。
☆、娇娇然(五十二)
上个冬天; 不同于玉京城的场场大雪,倭寇所在的弹丸之地没有一场雨,一场雪,开了春之后也丝毫没有改善。
缺了水; 庄稼便长不好。
本来地方就少; 今年又算颗粒无收; 便提前大规模攻占南方沿海。
娇娇一行人也是在往南方的路上遇见了越来越多的难民才知道的。
倭寇抢占南边沿海城镇,烧杀抢掠; 百姓无处可归。
谢然给娇娇加派了人手; 每到一处她们都能稍作休整。
但是自从新皇登基之日,北戎那边又敲响战鼓,南北都是战争,事态陡然变严重了。
娇娇咬着包子坐在一楼偏僻的小角落听有人义愤填膺; “一定是新皇德行有亏; 他登基那日; 整个皇宫都烧起来了。”
这倒是娇娇头次听说。
玉京城那座富丽堂皇的皇宫,烧了???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她匆匆吃完包子带了几个上楼去。
任惜这些天一直没日没夜赶路,身子抖一休整; 便闹了不舒服。
“玉京城皇宫烧了?”
娇娇把包子递给任惜; 又摸了摸茶水; 凉了,她去换了温水,给任惜倒了一杯。
喜儿乐儿被她派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任惜点点头,精神比起昨晚好了不少。
“夫君没事吧。”
虽然见到任惜不说,娇娇能推断出来谢然应该是没什么事的,甚至说不定还是策划者,但是她依然要多嘴问上一句才能彻底放下心。
事情已过; 任惜便把谢然所有安排都道明。
“主子之前就派人运了火油,皇宫烧起来也在主子意料之中。两日前,新皇登基当日被火灼烧,受了重伤,如今不知道藏哪里去养病了。”
娇娇咂舌。
她这便宜夫君能耐有点过分大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任惜叹了口气,“这几天再看看,我们身后还有追兵,要等主子拿下新皇,不然您回去就太冒险了。”
娇娇蹙眉,“可是南下也不安全,这几天我们见到的难民越来越多了。”
任惜摊手,“谁也没算到,倭寇挑这个时候闹事情,主子这两天就该会有新安排了,您莫急,尽管放心。”
娇娇瞥了她一眼,“行了行了,你先好生躺着吧。”
任惜算是发现了,除了在主子面前,她这位主母一点也不娇弱。
南下的路上意外很多,翻山越岭,有时候必须走上一整天。
这位娇娇主子一声也不吭,只管跟着她们走。
也就是到了城镇,她才发现,主母的脚上都是水泡,有些地方还磨出了血。
尺素再昂贵,面料再柔软,也耐不了这么崎岖硌脚的路。
只有实在扛不住了,主母才喊停稍作休整,但也不会耽搁行程。
任惜看着娇娇关了门出去,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她这位主母,着实不一样。
*
不过几天。
难民的规模越来越大,眼见就要闹起义,
倭寇的攻势更加猛烈了,不少朝廷官员甚至与其同流合污,拱手让出一座座城池。
越来越不安全了。
街上也是乱糟糟的,不少店铺关着门,卖粮油的小店四周都守着衙门役使,城中富人不少在城外开始布粥散施。
街上的乞丐太多了,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发小儿,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街上的尽管多了衙役时不时巡逻,但是当街抢劫只为一口吃的事情还是在发生。
不少人家都关门闭户,娇娇把喜儿乐儿找回来,吩咐她们尽量减少外出。
短衣缺食的时候,永远不要挑战人性。
娇娇这时候很冷静,□□起义要比追兵危险得多。
若是谢然再不安排,最迟三天,她一定要改道北上了。
说到就到,午时。
一只鸽子飞进了客栈,任惜拆开信。
“殿下让我送您回玉京。”
谢然还是不放心娇娇,北戎虎视眈眈,倭寇大肆进攻,整个谢朝都乱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