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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面子。”谢然神情依旧冷淡。
他骑在马上,高高俯视。
大太监看过来,举起手里的圣旨,“小殿下,这是圣旨啊,陛下特地令杂家来颁圣旨啊。”
谢然轻轻夹了下马腹,马儿往前走了点。
大太监手中一空,圣旨已经到了谢然手中。
“圣旨我已经收到了。”谢然敛着眸。
大太监心里恨得要死,却知道自己身份还不适合正面和谢然起冲突。
呸,总有他谢然落势的时候!
大太监吆喝人,“看什么看,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回宫复命!”
他一定要好好向陛下说说这谢然做派。
他准备走,谢然却喊住了他。
“银子留下。”
大太监阴毒的瞪着谢然,“小殿下可别太过分了。”
谢然勾起唇,“凭你也配?”
他指向门房,“你踢了他,赔钱。”
门房闻言,一个原本结实健壮的汉子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嘴里乱嚷喊着疼。
大太监气得要死。
他跺了跺脚,指使着手下人,“给钱,没听到小殿下话吗?”
然后,皮笑肉不笑道,“小殿下,杂家能走了吗?”
谢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大太监心里堵着气,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评论们渐渐离我远去~
☆、娇娇然(四十六)
谢然回屋子里的时候娇娇正在写字。
不知道他把那圣旨扔到哪里去了; 两手空荡荡的。
谢然敛眸去瞧娇娇的字,娇娇忙用宽大的衣袖把自己的字迹遮盖住。
“欸,别看。”
谢然便又去瞧她,唇里吐出四个字评语; “歪歪扭扭。”
娇娇瞪他两眼。
“不然咱们走吧。”娇娇道。
谢然坐在她身边; 捻了颗葡萄; 慢条斯理说,“走什么?”
“你爹太吓人了; 咱们先出跑一阵子。”
搞得象是私奔一样。
谢然伸出手指按住娇娇额头; “还出跑?能跑哪儿去?知道违抗圣旨什么罪名吗?满门抄斩。”
又在说教她。
娇娇不高兴的背过身子,顺便把自己写好的字卷起来。
“满门抄斩谁怕谁啊,我家就我一个,你家除了你; 三服以内全是皇亲国戚; 还有皇帝他自己; 会满门抄斩?再说,人家话本子里都是这么演的。”
谢然勾勾唇,又是话本子。
“这次话本子男女主又是谁?”
娇娇回头; 不满意的瞧着他; 语气酸酸的; “又?”
谢然没答话。
*
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坐以待毙的滋味实在难熬。
娇娇有时候晚上便睡不好了。
她那头养护极好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这可都是她养病的时候小心翼翼呵护着新长出来的。
她把刘海儿往上捋了捋,悲伤地发现自己的发际线似乎有所提高。
完了,娇娇要秃了。
她要从娇艳美貌少女娇变成一只秃头娇了。
娇娇越是刻意去睡,便越发不可收拾。
她晚上开始半夜起来写字了。
夜半三更,提笔写字。
一连两三天——
娇娇面临的最大问题就从圣旨变成了秃头警告。
哪怕她盖着被子念了一千只小绵羊; 她也没再睡得着。
睡不着也不能总写字啊,她便去找谢然。
谢然本来晚上就要处理公务,自从娇娇失忆后便没再和她同床共枕,现如今倒是想熬到几点就熬到几点。
但这也不代表谢然就能由着娇娇一连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盯他一个多时辰。
“去睡觉。”
娇娇摇了摇头,“睡不着。”
谢然自己熬惯了也没觉得什么,但是眼见着娇娇熬心里便不大对劲。
他向来是行动派。
娇娇乖乖巧巧躺在小榻上,睁着一双眼睛无辜的看谢然。
“闭眼。”谢然看也不看她,手上公务处理速度快了不少。
娇娇安安静静闭上眼。
一炷香过去了。
她毫不意外地睁开了眼,睡不着,娇娇眼巴巴看向谢然。
谢然叹了口气,放下笔,把衣袖上的褶皱抚平。
“对明天就这么牵肠挂肚?”
娇娇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明天就该是圣旨里说的娶亲之日了。
“我不会去。”谢然说。
娇娇眉尖蹙起,认真地问,“那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谢然暗里磨磨牙,“你跑了,我呢?想都不要想。”
“那一起死?”
谢然轻轻弯了弯唇,“也不会。”
娇娇坐起来,谢然敢这样说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他就是不跟她说到底怎么样才能不娶亲人又不死。
抓心挠肺。
没了几年沉淀,她其实还是好奇心作祟的厉害。
她下了床,踢上鞋子,跑到谢然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
吴侬软语,尾音软糯,撒起娇来会要人命的。
娇娇在目前的记忆里,这招屡试不爽。
谢然给她拿了个外衫披上,站到窗边,他指着远处高大巍峨的皇宫。
“你说,国丧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嫁娶了?”
窗口的风吹起谢然的黑发和袍袖。
他今晚没束发,回头瞧娇娇那一刻,纷飞飘起的发和流畅利落的侧脸弧线美的惊人。
娇娇是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国丧?”
她话音刚落,皇宫的大门便开了。
一队队火把进去,蜿蜒着像一条火龙。
街上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吆喝着,“京师戒严!”
娇娇有些后知后觉的看向谢然,国丧后,不得嫁娶三年,而现在京师戒严。
只有皇帝死了,才会京师戒严,而暂不敲钟鸣丧。
她知道谢然会杀人,但是她从来没这么清楚的知道,谢然杀的是谁。
冷不丁,娇娇打了个寒蝉。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娇娇弱弱问道,“京师戒严了是不是不好跑啊。”
谢然笑了,“不用嫁娶了,跑什么?”
“可你。。。。弑君了啊。”
谢然走到娇娇面前,灯烛幽幽,他比她高一头,有时候站在她身前便极具压迫感。
“跑什么?”
娇娇听见他纾叹,“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谢然弯腰把下颌压在娇娇肩膀上。
娇娇:。。。
她就不该问。
古人的话多么有道理啊,好奇心害死猫。
娇娇脖颈处掠过若有若无的温热呼吸,那是谢然。
她眨巴了眨巴眼,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忽然有点想咬谢然。
他有多沉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感觉自己像是承担了生命无法承担的重量。
生活太难了,娇娇想叹气。
*
果然,说什么嫁娶。
次日玉京各寺庙便开始鸣钟了。
三万下鸣钟。
整个玉京城挽着缟素,街道上时不时就有士兵巡逻。
谢然被召去了皇宫守棺,其实就是看着他。
毕竟先皇只有两个皇子,其一是太子,其二就是谢然。
娇娇晚上便睡得更不好了。
她独自吃着麻辣汤锅,有些食之无味。
“带我去看看嫁妆吧。”娇娇放下筷子。
她是真的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太子肯定要即位,但是眼看太子和谢然关系不算很好。
还有谢然,不会弑君留下把柄吧。
万一到时被查出来,那妥妥要完蛋。
娇娇是为了分散注意力才去看嫁妆的。
她的嫁妆整整装了一个院子。
!!!
她爹爹怕是把整个太傅府起码六成以上的家底都给她了。
这万一要是谢然到时候一个没弄好府上被吵了要赔进去多少银子啊。
喜儿从袖子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装丝绸的红木箱子,一盒子夜明珠。。。。
娇娇越清点就越发不舍,把这些都送出去的自己真是被一个色字迷了眼乱了神!
她一个一个的查看。
然后翻到了一个小檀木盒子,娇娇打开来看,里面装了好几根香。
“这是什么?”
喜儿对着嫁妆单子看了看,“引梦香。”
她想起来了,有一次小姐不是还因为这香陷入昏迷了来着。
“小姐,这引梦香,大人特意交代了只能在睡不好的时候才用。”
娇娇眼睛一亮。
睡不好?
她可不现在就睡不好?
娇娇把檀木盒子盖上,“拿走,今晚点。”
*
谢然在皇宫没错,但是不是在给皇帝守灵,而是在太后那里。
“你一步错步步错如今还要再错下去吗?”太后捻着佛珠。
谢然没答话。
太后睁开眼,里头染着熊熊怒火,“那是你父皇!你亲身父亲!”
谢然笑了。
“我什么也没做。”
太后攥紧手里的佛珠,“你执意如此?”
她盯着谢然,眼里有痛心,谢然毕竟也算她一个孙儿,如今居然敢弑父了。
谢然垂着眸并不回话。
太后的痛心瞬间被森冷替代,“你若是这样,也休怪哀家不保你。”
谢然抬眸去看太后,“您保我?”
他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他一直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您指的保我是太子病了毫不犹豫拿我试药,还是太子用药失败要杀我您给瞒了下来。”
“可是哀家养大了你!”太后的声音猛然提高。
谢然好整以暇,唇上的笑凉薄。
“谢舜华当初交出去的。。。”
“哀家都还你了,那些铺子,一个不落。”太后心里藏着火。
她理直气壮,“哀家养你,没图回报。你也是哀家的孙儿啊。”
谢然哼笑,“谢舜华当初交出去的,可远远不是几间铺子。”
太后捂着胸口,长长的护甲尾端尖利。
“这就不算了,毕竟您养大了我。”谢然道。
太后怒火涛涛,“哀家养大了你,可你呢,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养大了我,又亲手杀了我。”
谢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