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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好那个人,他不可全部信任,再去寻一位医郎来替我把关。若是出事,斩杀掉他,不必犹豫。”
“可他是谭医郎的弟子。。。。只有他。。。。知道药方。。。”
娇娇睁开眼,“什么叫做只有他?谭医郎呢?”
喜儿乐儿瞒不住,“谭医郎在边城因战乱,人没了。”
娇娇衾被下的手捏得死死的。
她又闭上眼,“斩杀。如若出事,此人必须斩杀。”
“普天之下,难道只有一人可以医治我的病症?”
喜儿乐儿惊了。
娇娇继续交待,“平安二奴可在?”
窗户处一阵翕动。
“爹爹交给我的暗卫有五十人,你们分派下去,看顾好皇子府。擅闯者,直接斩杀。”
娇娇闷声咳了咳。
她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不能过分心软,喜乐。”
娇娇昏昏沉沉的意识重新归于混沌。
她爹爹死了,她没靠山了。
她不能死,她还得活着。
北戎乱了,陶太傅死了,玉京城里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尤其是谢然敏感的身份,异常棘手。
谢然去给她拿药去了,她这个时候没办法离开他独自活命啊。
还有过往种种。
娇娇眼皮子颤了颤,怎么想她也不能抛下他独自离开玉京城啊。
他还欠她一顿麻辣汤锅呢。
*
谢然像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场恶仗。
“国公的人?太子的人?”
来人并不说话,只把他往圈子里逼。
谢然拔出剑,剑锋一抖,清光伴着血色甩溅。
他没功夫一一套出来这些人身份了。
来取药的人分为六路,他自己则单枪匹马走了第七路。
夕阳渐渐下颓,远处山上的雪被映出浅薄的艳红。
谢然沉默的收剑,呵斥马儿,继续朝着玉京城巍巍城楼的方向而去。
*
“国公大人。他们起疑心了。”
国公显然并不在意,“起不起疑心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人想要陶家那位小姐死。”
“我会替大人完成的。”
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声大笑,“好。本来送你去学,只是为了进宫。”
他眼里闪过怨毒,“谁想那谭老头儿如此不识相,居然还逐你出门,不认你了。如今你医毒双修,已然大成,回来替本公做事甚好。”
那人抬起头,赫然是谭医郎那位弟子。
“师傅他不懂,人命都是命,但是命有贵贱,寻常人命,不过草芥,救了又有何用。唯有达官贵人,有权有势者,一命千金,堪抵万人性命。”
国公冲他勾唇,“还生气呢,你去的晚,虽然没能报成仇,但是谭老头已经死在战乱下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就是对的。”
国公看向他,“况且,你不是正好就被谢然请回来了吗?也算不虚此行。”
弟子抱拳,“大人,您才是我的贵人,您的大恩,我没齿难忘。”
国公笑笑,“好说好说,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便送你做御医,进了皇宫,便都是权势,滔天富贵,唾手可及。”
弟子弯唇,平平无奇的面貌想到未来愿景时有些狰狞,“师父他老人家总是僵持不化,我会慢慢证明我才是对的。”
国公拍了拍他的肩。
*
谢然在第三日傍晚回来的时候,皇子府的树下,已经埋了一具新鲜尸体。
“属下办事不力。”
谢然哪里有工夫听他在那里扯什么对和不对。
“自去领罚,五十鞭。”
他直接使了轻功,回了内室,谢然朝着床上看去。
娇娇像尊精致的瓷娃娃,躺在床上,胸口还有起伏,谢然不动声色松开了捏成了拳的手。
喜儿乐儿正守在床边,见到谢然俱是一喜。
谢然把药给了喜乐两人,坐到娇娇床边,“她怎么样了?”
喜儿乐儿拿着药就往外冲去,喉头哽咽,“差一些就来不及了,那人给小姐改了药方子,若不是小姐提防,怕是就完了。”
府里的医郎在外室守着,听声也进来。
“殿下,您回来了。”
“她怎么样了?”
谢然沉着脸,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娇娇脆弱柔美的面庞。
他出去了一趟,险些丢了府中藏好的人。
医郎叹了口气,“您回来的及时,命能保住,就是那方子主母毕竟还是喝了几副的,具体有什么作用,还要看看才知道。”
谢然眼里闪过杀意。
这种招数,他那皇兄手段不够使不出来,唯有国公和他那好父皇才做的出来。
他那好父皇应当被他的动作完全引走了才是,毕竟他最想杀他。
那就只有国公了。
谢然拂去娇娇额上粘着的头发,弯身印下一个吻。
他提着剑又出去了。
他原本想晚些杀他,毕竟当初那些人,他要一点一点折磨,一点一点看他们被他逼疯,然后以最凄惨的姿态死去。
可是现在,他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险险赶上。。。。
☆、娇娇然(三十八)
是夜。
国公从密道里一脸慵懒魇足地出来。
太子这种毛头小子还是太嫩了; 稍稍使点手段他就连玉京城也回不来。
若不是太子妃太谨慎,他其实留住东宫又何妨?
他转动床头的灯盏,密道口处被一块青石板覆盖,一点异样也瞧不出来。
正是这时候; 灯火忽然一晃。
“谁?”
黑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是谢然。
他垂着头; 唇角勾着冷笑; 令人不自觉毛骨悚然。
谢然五官本就深邃,烛火落在他眉眼衬得更加幽暗。
他忽地抬头; 声嗓低沉; “许久未见,国公可好?”
国公眼里闪过精光,自以为无人知道的小步后退,手背在身后触碰到硌硌的硬物。
“是许久未见; 殿下来干什么?”
谢然; 终究还是太嫩了。
国公唇角也勾起笑; 颇为不屑。
谢然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一步步逼近国公。
*
国公从来没想到过,那条他潜心挖掘了五年的密道会成为他最后的葬身之所。
他一双眼眸红的滴血,尽管浑身瘫软; 筋脉尽断; 也拼命嘶吼; “你不能动我,谢然!”
他的额头上鼓起青筋,脸颊红通,气血上涌,一边忍不住往后挪动身子,露出些怯意。
谢然倚着密道的墙壁,剑尖摇着一抹红。
太肮脏了。
谢然怒火中烧; 但是越是这样,他反倒越发从容不迫。
他一步步走到国公面前,由着他像条爬虫一样瑟缩后退,唇角噙着看起来无害的笑意。
“国公怕什么?”
谢然蹲下身,眼眸盯着国公,似是不解。
国公没答话,还在后退。
谢然唇角的笑意瞬间变得又凉又冷。
他站起身来,一脚踢远方才国公偷袭他用的匕首。
“谢然!”国公嘶吼着,模样狰狞恐怖。
谢然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国公这个样子,长得还不如塞外神佛吓人呢。”
他的声音清冷又有磁性,但是此时附在国公耳边,却像是恶鬼的诅咒。
“国公可知道?我母妃死了之后,连遗体都没留住,按照规矩,塞外那边的神佛是要食子民死尸血肉的。”
谢然笑了笑,“可是你们连血肉也没给她留,御花园那一年引进的食人鱼长得可真好啊。”
国公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那是皇帝的命令,你为何不找他?”
谢然退后了点,漫不经心地拿着帕子擦掉剑尖的血,“别慌,本来你们都要晚点死的。只有你们在最高处狠狠摔下去,狗咬狗,在看见希望的时候反复绝望,死的才会好看,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眸子一冷,“可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谢然似乎欣赏够了,他把擦干净的剑收入剑鞘。
国公见状轻轻松了一口气,“我愿意帮你,谢然。”
先保住命,总有跟这小子算帐的时候。
国公藏好眼里的狠戾,高声呼喊,“我帮你处理掉皇帝!只要今天你放过我!”
谢然歪歪头,似乎真的被这个打动了,“你怎么帮我处理掉皇帝呢?”
国公知道这是有戏,赶紧拿出筹码,“这条密道通往东宫,届时带兵逼宫!”
谢然笑了,笑得凉薄,“你不会真以为你这密道只有你知道吧。”
国公眼睛瞪大,刚想出口反驳,却想起来谢然之前熟稔的开秘道口,一时间怀疑起来。
“不可能,当初的人我全杀了,不可能有活口。”
他喘着粗气儿,像一头狂躁的公牛。
“我还知道,你这密道有个岔路口,除了通往东宫那条,还有一条正通往你府里私兵住处,要想走通往东宫那一条,还要再过机关。”
国公惊惧起来,谢然走得远了些。
“而你,同我说的,不过是往你私兵去的路线,只要我一露头,即刻便死。”
国公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像是本摊开的书,在谢然面前一览无余。
他脸色不好看了,试图去扒着谢然的衣角,忙忙说道。
“只要今日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兵权?”
“美人?”
“金银珠宝?”
谢然哼笑一声。
——
国公已经听不到他的回答了。
匕首被一脚踢起恰好竖着插进他的大脑里,血浆迸溅。
国公伸着手僵硬倒下了。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玄色的衣衫一尘不染。
谢然触动机关,悄无声息的又从密道出来了。
*
娇娇这边处境就复杂的多。
她甚至能听见喜儿乐儿哭着喊她,但是就是睁不开眼。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熟悉了这样怪异的体验,身体仿佛不是自己了的,自己像是个临时塞进去的,连动动小指头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到。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这时候或许是她一辈子最舒爽的时候。
浑身就像在暖呼呼的温泉里,呼吸轻盈,没有任何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