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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喜宴结束,云家房门关上,云娇娇才回神高声质问道“兄长,村里多少人才俊杰都想娶周小姐,你为什么拒绝”
那她想做周佩环小姑子、等对方嫁过来折磨对方的美梦不就破碎了吗说完,她冲出去就想挽回。
云家人也觉得可惜,周家条件极好,现在云家有了资产到时候多买几块田,也不算高攀了人家大小姐。
以防未来被人再度拉郎,云桑想了想,直接开诚布公“我不喜欢女子。”
此话宛若平地一声惊雷,把云家人都炸傻了,老太太啊了一声差点晕倒,把几位儿子、儿媳妇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扶。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坐起,忽地想起了什么,拿起手头的物什朝萧恒砸去,“一定是你”
云大河心里也咯噔一声,这小半月大侄子和这个大恒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同食同住,难道彼此之间暗生了什么情愫,是他没发现的
山溪村是楚州郡内,南风较为普遍,隔壁村取不上媳妇的庄稼汉互相搭伙过日子的常有,但云家从没想到大侄子也会是其中之一。云老太更是想到,在此之前,大孙儿从没有那样的倾向,这两月正好又与云娇娇带回来的男人同床共寝,貌似才转移了取向,一时间就迁怒了。
云桑皱起眉,忍不住护了一句“与他无关,这是天生的。”
老太太可不认为,到手的温柔漂亮孙媳妇飞了也便罢了,她固执地掰着手指头数,从乖孙儿小时候送隔壁邻居家小青梅第一支花开始数起,努力想挖出这根本不是天生的证据。
被云家人发难,似乎把他当做了染指少年、拐带他走上歧途的罪魁祸首,本先前还烦躁的萧恒一时间神情恍惚,一颗心竟也砰砰直跳起来,尤其少年还护在他面前,出言替他维护,更让他心漏了两拍。
他其实并不好南风,可面对云家人的指责,他突然辩解无能,好像从少年递给他刀开始,他就变得不对劲了。
盯着少年那乌黑的发,和令人移不开的俊秀脸庞,一个没忍住,萧恒低垂剑眉,粗声粗气朝云家人道“我会好好待他的。”
这相当于变相承认了。
萧恒如今还没恢复身份,不是什么威风赫赫、令边境势力闻风丧胆的当朝王爷,只是一个被救回来的无姓难民,连户籍都没有,云家人自然觉得亏了。哪有人家好心收留了你,吃人家住人家,结果你还把别人家宝贝疙瘩拐带走的道理。
老太太气得半死,拿自己的花拳绣腿捶打他。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能有多少力气,这完全不疼不痒,萧恒像一根木头桩子杵在那里,全部都承受下来了。
事已如此无可奈何,云大河见缝插针地说了几句,说那些赏钱全部都是萧恒拿命换来的,对方还救了他一条命。
老太太这才收住了泪水,抵触得没有那么激烈了,一命换一命,自家好日子也多亏了人家,老太太还没有那么不识好歹。
这一晚,云家人努力在做心理建设。
桑哥儿即将鲤鱼跃龙门的喜悦,和桑哥儿喜欢男子的忧愁,在他们内心激烈交锋。哪怕桑哥儿多次皱眉,说与男人无关,你们不要平白无故指责他。但云家人都知道,如此护短,那该是萧恒没跑了。
三天后,他们才纠结着,自己裁了一个比较小的喜字,贴在桑哥儿的房里,这一切也就自家人知道,对外他们完全不敢声张,态度便是默认了。
云娇娇这些天一直往外跑,想看看周佩环最后又选了何人,她神经素来大条,只觉得家中近来氛围古怪,可也没有多想,于是竟也被瞒鼓里。
唯有老太太还对这个上门女婿,心里虽然接受了,面上却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仅经常指使对方干活,还把桑哥儿的衣服丢给对方,借机教训两句道“都是房内人了,桑哥在认真读书,你怎么连桑哥儿的里衫都不知道洗。”
一听就知道是心里难受,故意刁难几句,云桑的娘亲见了,连忙说道“娘,还是我洗吧。”
这是男子的贴身衣物,婚前由母亲帮忙洗,婚后则由房内人洗,但桑哥儿这位不是特殊嘛,身形高大气势逼人,云桑亲娘偶尔见了都发憷,再听说萧恒杀山贼比切瓜还麻溜,哪里敢让人家洗衣服。
一听是如此私密的东西,昨天还穿在桑哥儿身上,萧恒不知想了什么画面,的胸脯突然急促地起伏两下,不待云桑亲娘接过,自己就接手了,沉声道“以后都由我来洗。”
也由他来晾晒,这种东西怎么能交给其他女子呢。
第45章 步平步青云的农家子vs锦鲤女配8
第八章
萧恒把衣服装进木盆里; 他见过几次岳母捣衣,知道洗衣服要去河边洗,木盆一揣; 他便大步朝河边走去了。
这个季节太阳如火球一般高悬; 日上还为中天,常常晒得人面颊滚烫,但萧恒知道; 桑哥儿的里衫绝对干净; 少年体弱就像冰雪化成,哪怕在这个季节汗都不流一滴,衣衫自然干净,随便洗两下就够了。
但萧恒第一次做这种事; 虽是笨拙,但洗得格外认真,甚至有些爱不释手。
想象着晚上就能那个气质冰清玉洁的少年穿上,他呼吸就急促了几分,好半天才重新调整好; 混沌的脑子也总算平静下来。
夏日衣服容易干,萧恒很快就拿起干透且带皂角清香的里衫归来。
少年果然在房内温书,眼下只披了一件薄衫; 长及腰的青丝如瀑布般垂在肩侧,偶尔滑落几丝在书上; 浓郁的黑发更衬得人肤光胜雪; 只是薄唇微微泛白没有血色; 加上随意披散的青丝,把这份眉宇间的清冷抹去了几分。
再看里屋贴了一个小小的“喜”,还有坐在凉席上温书之人; 萧恒心跳陡然快了两拍,心头蔓延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还有一股想要亲近对方的燥热,仿佛他走过去,也坐在那席上,少年就会躺在他怀里一般。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亲,哪怕目前貌似只是单方面的,可身份的转换和云家人的默许,让他对这个少年,可以更加堂而皇之的关怀、宣誓主权,不用顾忌别人的想法。他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失去记忆的黑户,想干啥啥不行,这年头无论是买卖土地或者是经商从军,都需要出示户籍,没有户籍的人便是黑户,被发现很可能要被驱逐出城,所以萧恒只能待在云家,除了照顾少年,给不了对方别的幸福。
不过萧恒还是知道分寸,桑哥儿在温书,一定不希望被人打扰,压下心头的一些邪念,他把洁净的里衫在柜里放下。
柜子一打开,满是那股熟悉清香的草药香,都是少年身上常常沾染的味道,萧恒大口大口地呼吸,才算心满意足。
云桑温完书,才放下笔,缓缓吐了一口气,他刚刚在练习写一篇词藻清丽的策论。到了乡试环节,无数学子都会汇聚省城,因考期多在农历八月,故又称秋闱。乡试一共考三场,一般分在八月九、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五考,楚州郡不算什么文教繁盛之地,但每三年一届赴考的学子也有两三千人,而考官只拔擢其中一百余人,这种竞争可想而知。
云桑回到山溪村后,这几日去过县城,拜过郑夫子和县令,已经提前打听到了主考官是何人,主考官的喜好。
因一个是自己最看重喜爱的学生,学生若发挥得好,成功培养出一个举人的郑夫子无需宣传,前来私塾报名的学生都会坐满整个学堂;而另一个则是因为清远县是否多一个举人关乎到自己的官员评定,不要小看学子的科举成绩,这都是与每三年一次的官员黜陟挂钩的,如果县学办得好,读书人产出得多,那县令的文教治政能力就会被肯定,于是郑夫子和清远县县令两人都对云桑寄予了厚望,不留余力地出谋划策。
身为院试的案首,为什么都说去了乡试不出意外就是举人?因为官场讲究脸面人情,他是上一任主考官钦点的案首,代表有真才实学,也代表考官的另眼相待,所以到了乡试舞台,就算他发挥得不尽人意,但乡试主考官看了履历,也会看在他是院试考官选定的案首面子上,把他列入举人名单。
毕竟哪有上一任考官选定的案首,你二话不说给人剃了个零蛋的道理,这不就是质疑上一任主考官是否舞弊了么?这种行为在官场极为得罪人,官员们都不会这样做。
但案首也不能放松警惕,如果掉以轻心,也有名次难看的可能。院试案首,到了人才济济的乡试,便名次大不如前,依然会被嘲笑质疑。
科举考试大多都是主观题,很多时候考生水平差距拉不开,中不中完全取决于考官一念之间,所以钻研考官喜好很有必要。
一切结束后,云桑自觉有些疲惫,他走到柜前换了一身里衫,萧恒此时正好端着一碗补汤进来,便见到少年正好在换衣服,这是何等旖旎的美景。
少年的身材比例极好,单薄白皙的脊背上,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流畅腰线下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较为清瘦,也不是多么健康的肤色,但依然让萧恒看得发愣,喉咙变得干燥。
他喉咙滚了滚,少年已经换好了,所有半遮半掩的美景消失。仅仅是穿上一层衣服,那个冷淡端庄的少年重新回来。
但萧恒想到那衣服是他亲手洗过,如今正穿在对方身上,仿佛他揉搓衣服时候的大掌,正抚摸、流连在对方白皙身躯上一般,他心跳便加速个没完,下腹隐隐有了反应。
看清他在时,云桑微微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想到他刚刚在换衣服,这个男人怕是站着看了许久,他口气就有些不自然,隐隐有些攻击性。
萧恒听出少年不高兴了,那薄唇也微微抿起,透着一丝苍白锋锐,明明这是青涩少年的唇,一定不如女子柔软,但萧恒依然有想去亲吻触碰的冲动。他想自己果然是喜欢桑哥儿的,不然也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