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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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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子烨所做的大大小小的苟且之事,她都有参与,只是因为她那脆弱的自尊。就算盛泽宁不会杀她,她也无颜活在这世上。
  殿外响起了敲门声,将几不可闻的落雨声吞没。
  盛云雎想不到,临死前还会有人来看看她。
  默珠过去开了门,但见是盛思甜和盛玉儿,两个以前水火不容的人,竟一起来了。篱落跟在最后面。
  盛思甜一进门便看见那壶酒,在现代的阅览经验告诉她,那酒必然不是什么祥物。
  但盛玉儿不懂,只是有些后怕,跟在盛思甜身后,惴惴不安,也不敢露面。
  默珠擦了擦眼泪,朝二人行了礼,躬身退去,篱落也欲跟上。
  “你就不必去了,”
  盛云雎拿起细密的梳篦,朝她递过去,“留下来替我梳发吧。”
  篱落交叠的双手轻轻抖了一下,最终认命一般垂下眼:“是。”
  至此,盛思甜又觉得失望,又深感疲惫,沉沉地闭了闭眼。
  良久,她选择开门见山。
  “我不明白,那些药材明明是大姐姐你先送来的。”
  盛云雎看着铜镜里微微扭曲的自己,不紧不慢地道:“盛子烨自然有办法提前知道你三哥哥会送什么药,多加几味进去就是了。”
  她语气之冰冷,让盛思甜不寒而栗,后背发凉。
  “可我不懂……我是你的亲妹妹,又远在衡阳,究竟挡了你们谁的路?”
  说到最后时,竟隐约有几分哽咽。
  盛云雎沉默了一会儿,浅浅一笑,宛如枯冬里凋敝的花,绝望而毫无生气。
  “你背后是蒋家,夫家是沈青行,泽宁自幼又与你亲近,蒋沈二家结亲,于他而言便是如虎添翼。”
  她指尖夹起一片口脂,轻轻一抿,惨淡的脸上艰涩地生出几许鲜活。
  “盛子烨当然不能让你们如愿,何况,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即便不能成功,也能让你们相互猜忌,何乐而不为呢?”
  盛思甜心底一寒,原来她的生死,在她这两个哥哥姐姐眼中,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便能谋获的利益而已。
  包括盛玉儿也是,撞破他二人之事后,便一直被盛子烨追杀。
  自古无情帝王家,说到底,她还是把这些人想得太简单了。
  初春的雨丝从微开的窗棂缝中飘进来,打湿木案上未焚香的兽炉。
  盛思甜看向正在为她梳妆的篱落,道:“母妃逝世前本意将我许配给沈青行,九月初七那日,我便淋了雨,生了一场大病。”
  那场病,夺走了原本的盛思甜的命。
  她顿了顿:“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倘若她死了,就没有后面联姻这场事了。盛子烨他们也就不用再煞费苦心来害她。
  盛云雎没有回答,篱落挽发的手却轻轻一抖,弄疼了她。
  盛云雎蹙了蹙眉,盯着镜子里的篱落,道:“将死之人,还怕什么。”
  篱落的脸几乎是灰色,如同阴郁悲伤的天空。
  盛云雎披散着头发,缓缓起身,看着盛思甜,目光从容而淡漠。
  “你淋雨生病,是因为不满贵妃娘娘的决策,自己意气用事。只是你病了以后,篱落为你备的药,一直是我差人送去的。”
  盛云雎语速缓慢,好像在说着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但你命大,依旧活得好好儿的。”
  听着对方的言语,盛思甜有些心力交瘁,看来她这个姐姐,心里竟对她没有丝毫愧意。
  盛思甜顿了一会儿,问篱落道:“在衡阳知味楼外,是你收买人过来划我的衣服,也是为了让我跟沈将军之间产生隔阂,对吗?”
  篱落低下头,良久,朝她屈膝跪下。
  而盛思甜从未听闻她这般看淡生死的口吻。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二公主原谅。但奴婢自从追随大公主以后,便托人与家中唯一的弟弟写信,说自己已经死在汴京皇城。”
  她微颤着身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被眼泪打湿的脸。
  “还望公主看在奴婢的弟弟毫不知情,且与此事无关的份上,饶他一命。”
  说罢,磕下重重一个响头。
  盛思甜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盛思甜,又怎会把无辜之人牵连进来。
  她只是很遗憾,原本她应该会很喜欢篱落。
  自从在衡阳查到药包的事情之后,她便对自己从皇宫带出去的所有人都心怀戒备,包括篱落在内,但因为平日跟她最亲近,她总是不想怀疑到她身上。
  她还是不希望那个奸细是她。
  可到了最后,却偏偏是她。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相信别人?
  还怎么敢信?
  窗外的雨丝似乎渐渐愈发密了,像万千银针,一触红尘,便碎为冰冷。
  盛云雎看了看一直有些畏畏缩缩的盛玉儿,想到那日,自己也是对她起了杀心的,便不由嘲弄地笑了笑。
  她这两个妹妹,一个长福,一个长平,平安幸福皆占了。可她呢?
  长倾……
  倾国倾城又如何?
  她这一生,就是生生地被这张倾世的脸给毁掉的。
  盛云雎垂下的发丝微微飘动,她睨了一眼盛玉儿,道:“她来盘问我也就罢了,你呢,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盛玉儿惊疑地抬起眼睛,看她一眼又垂下,慌乱地摇了摇头。
  她们曾经也算是关系最好的姐妹,想不到如今却生疏成这般田地。
  盛云雎心如死灰,不愿多说,冷冷地道:“看也看过了,既然无事,就请回吧。”
  盛思甜闻言,只是失望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篱落,挪了一步,却见盛玉儿犹豫不决,似乎还有话要说。
  她等了片刻,见她惴惴开口:“其实那天……我什么都没说,后来也是……”
  盛云雎微微一愣。
  盛玉儿哽咽地道:“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姐姐……”
  就算她不是大公主,没有最尊贵的母亲,她也依旧喜欢她的温柔。
  她不肯对盛泽宁说出真相,是因为在她内心深处,依旧相信盛云雎是那个知书达理、温柔干净的大姐姐。
  她坚信她一定是被逼无奈。
  等人走后,长倾宫又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盛云雎回味着盛玉儿临走前说的话,呆坐了半晌,苦涩地笑了笑。
  随即起身,素手关窗,提酒斟了两杯,一杯递给了篱落。
  饮尽杯中酒后,篱落坐在地上,靠着美人榻的边缘,问:“若有来生,公主想做什么?”
  盛云雎趴在榻上,一头青丝如瀑流泻,阖眼道:“做什么都好,只要不当公主。”
  篱落不明白,公主千金之躯,有什么不好。
  但此生,她是没有机会明白了。
  阴绵的春雨在昏暗的夜色下迟迟不歇,可怜大越的长倾殿下,万人景仰的天姿美人,自此香消玉殒,无人过问。
  ————
  冷风裹挟夜雨,炉中的炭火静静烧灼,散发着浓烈的温度。
  沈青行刚忍着不适沐浴完毕,此时衣衫半解,照着镜子查看自己右后肩,那乌紫色的奇怪纹路已经从小臂的伤口放射蔓延,一路爬上了肩头。
  他这只右手已经活动困难,刀都提不动了。
  不过那日,余承言倒是并未提及此毒会留下什么后遗之症。
  他正用左手按了按自己肩上变黑的皮肤,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沈青行一抬眼,从镜子里看到盛思甜的倒映,不动声色地一拉衣领,背过身体去系衣带。
  盛思甜关上门,三步并两步地赶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质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青行侧了侧身体,淡然道:“没有。”
  盛思甜瞥了眼他的右手,余光却扫到他手边的镜子底下有一个半开的柜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伸手一拉,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木盒子。
  沈青行刚刚以为她问的是他身上的毒伤,如今看到木匣子的时候,自个儿也愣了愣,随即一脚把抽屉踹了进去,发出咚一声巨响。
  他扫了眼盛思甜审视的眼神,眉尾一抽,背脊一挺,主动解了衣服,不害臊地把半截身子露给她看。
  “我都这么严重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但他只有一只手能动,脱也脱得费力,压根儿没露出关键的位置。
  盛思甜毫无准备地看见他健壮的胸膛,脸上一烫,旋即一把将人薅开,俯身拉开抽屉,去取了盒子出来。
  可怜沈青行顿时像个被人嫌弃的糟糠之妻,敞着衣衫蹒跚两步,微张着唇,久久不能回神。
  盛思甜心乱如麻,打开木匣盖子,果然看见里面两根未用过的炭笔和一只银钿碧玉簪子。
  她离开长倾宫之后,想到篱落伏法认罪,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忽略了什么。
  那日在舂陵山客栈,张遥林忘了绷带,是篱落火急火燎地送去的。而之后沈青行回来,对她的态度就莫名其妙地冷淡起来。
  许多零星的记忆接二连三涌现,盛思甜思前想后,捋了半晌,握着簪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回身时,却见沈青行衣衫不整,皱着眉,也不看她,兀自走回了床上。
  她拿着簪子追上去,有些生气地问道:“这个盒子我放在衡阳家里,并没有带去福城,就算你不知道我没带它,但这些东西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那么糊涂呢?
  沈青行扫了眼她手中的簪子,沉着脸没应。
  盛思甜急得跺了跺脚,道:“这是我自己买的簪子,跟穆公子没有关系!”
  话落,沈青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稍纵即逝,眼皮如浅水的波浪微微一浮,像是早就知情似的:“哦。”
  “哦?”
  他这一个字的不痛不痒的回答,让盛思甜差点儿没被气笑了。
  她拿簪子指着他,“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看到它才气急攻心,导致毒发的?”
  沈青行双腮微动,目视他处,眼眸色泽昏昏如夜,不作回答。
  “沈青行,你是白痴吗?”
  沈青行脸色一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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