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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慈月这个女主,难不成是重生的?
不对,不止是重生,还有未卜先知。
重生加未卜先知,这俩技能合一块儿,怎么看都是个大女主的剧本啊!
岳清嘉疯了,她脑子一转,陡然想起个大事来。
再过几天,好像科举的殿试名单就要出来了!
岳清嘉猛地站起来,凳子都差点给带翻了。
她喜得双眸生光,促声问道:“好表姐,你快回忆一下,今年的状元是谁?”
好家伙,她这辈子也没什么野心,就想发个财暴富而已。
今年秋试,各大赌行都挂的一赔十的注,等她借钱去押个几千两,赚个盆满钵满,从此岂不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可彭慈月眼露异色,失笑道:“嘉姐儿,你说什么呢?这事我如何会知晓?”
咦?
岳清嘉和彭慈月对视半晌,见她反而满目疑窦,还真一点儿不像是知道结果的。
岳清嘉收敛了喜色,这才冷静下来。
她重新坐了回去,狂躁地抓了把头发,这回,倒是慢慢理起了彭慈月的梦境。
这样看来,好像她也不是重生?
又或者说,因为自己没看过这书,不知道她的梦境和剧情重合度怎么样,无法判断她是重生。
还是…真就像乐冬说的那样,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可是仔细想想,眼下在梁致连太子都没有当上的情况下,彭慈月就总是梦到他登基做了皇帝,这总是实打实的符合剧情叭?
还有娶侧妃这事,自己也是昨天偶然间听当事人壁角,才知道的。
彭慈月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不能是昨儿见面,梁致亲口跟她说的这事?
桥豆麻袋!?
娶侧妃这个梦里,可还有其它的事儿呢。
如果彭慈月是真的通过做梦能预知未来,那是不是说明,自己那位老爹,还真有可能会去蹲号子?
岳清嘉懵球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她抬头,再向彭慈月确认了一回:“表姐,你昨儿晚上做的梦,是说有人答应要救爹爹,条件是让你委身于他,给他当个外室?”
难以启齿的话让岳清嘉说得这么直白,彭慈月立马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而见彭慈月默认,岳清嘉又惊又怒。
一个高高兴兴娶小老婆,一个给人当外室。
淦!那二皇子可真是渣男本渣。
这绝对是要扬灰的男主啊!
还有,通过彭慈月的描述,她梦里那个无脸男,肯定就是那姓康的侯爷。
岳清嘉一阵恶寒。
真是没想到啊,那侯竟然还是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岳清嘉:流泪猫猫头。jpg
真悲催,就酱婶儿的,她还得上赶着去攻略。
她命可真好。
虽然躁得不行,可岳清嘉也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老爹那事儿。
她再问彭慈月:“表姐,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梦到爹爹入狱的原因?”
彭慈月摇头:“嘉姐儿,怎么了?可是舅父近来,有什么不对的么?”
听彭慈月声音发紧、神色惶然,岳清嘉马上意识到,自己问得这么细,表姐肯定是紧张了。
岳清嘉心内发怅,可还是努力扮出太平的模样来安慰道:“没事的,爹爹最近一切都好,只是我多嘴问一句而已,表姐不要担心。”
梦的事儿,岳清嘉也是茫无头绪,可警觉心还是要有的。
就算彭慈月这梦只有五成可信度,那也是给她们提了个醒。
她那位老爹要真犯了什么事,被下了狱,这一家人不是都得玩儿完?
而且的而且,就算那博安侯出手救了她老爹,代价可是彭慈月给他当外室。
那侯百般觊觎彭慈月,又是个流连花丛的风月老手。
这日日相对,指不定彭慈月的一颗少女心就被他给俘获,自此对他死心塌地。
然后二人相爱,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得嘞,那自己这攻略任务,彻底失败…
岳清嘉再想到彭慈月头一个梦来。
芜湖,她这个角色,果然是个炮灰咩。
要不是上回自救成功,没让彭慈月被带回昭通,她就真的和这个美丽的世界告别了…
***
这天,日头落尽之后,岳憬才披着星霜回了府里。
才出马车,就见自己女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扬着脸冲他嘿嘿一笑:“爹爹回来啦,今儿当值还顺利吗?怎么这么晚才回?爹爹饿了吗?娘亲给你留了好些菜呢。”
被热情包围的岳憬,感觉脑仁有点突突。
他这个女儿,像是懂事了,起码没再跟自己那外甥女闹别扭。
可也就这么点儿好,她是越来越没大家闺秀的模样。
虽说夫人常念叨,活泼伶俐的姑娘家才是最好,可他这女儿,活泼伶俐的劲头倒是不缺,但有时候活泼过了头,就有些失仪了。
…活像市井之人形容的二皮脸。
比如刚才。
她提着裙摆,三步作两步地小跑过来,连丫鬟都要追她不上。
再比如眼下。
她露齿笑得肆无忌惮,两只眼睛闪闪发亮,要有条尾巴,估计得像小犬儿一样摆起来。
更兼她说话跟连珠炮似的,让人不知道该回她哪句才好。
岳憬心内好一阵谓叹,淡淡地‘嗯’了声,便抬脚往府里走。
等过了影壁,他才发现后面坠着条小尾巴。
岳憬止了步:“你找为父有事?”
岳清嘉急忙甩头:“没事没事。”
岳憬略一沉吟:“那你,可是还未用膳?”
岳清嘉睁着大眼睛:“用过了。”
“……”
岳憬耐着性子,再问:“你可是寻你娘亲有事?”
父女二人瞪着眼珠子对望须臾,岳清嘉眼里掠过悟了的神色,她搓了搓手,谄笑道:“女儿有点饿了,想、想再跟着爹爹蹭顿吃的。”
岳憬一时语塞,他皱眉蹙眼:“你应当才用晚膳未过多久,怎会如此快又饿了?”
对此,岳清嘉振振有词:“女儿最近在长身体啊,阿娘说了,让我多吃两碗饭,兴许能长高些。”
恰好钟氏出来迎人,见这父女俩站在堂外,便走了过去,嗔道:“夜里的秋风这样凉,做什么站在外头说话?来,快到厅堂里去。”
*
听到女儿说要再吃一顿,钟氏也没多想,只当她是想陪着用个膳罢了。
毕竟今日晚膳时分,女儿在桌上念了她这爹爹好几回。
钟氏着人热了饭菜,给父女俩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
见父女二人安安静静用着膳,女儿还总是偷瞟丈夫,满眼的亲近孺慕,钟氏心头满足不已。
父女二人亲近,自然是当母亲的都乐意看到的。
尤其是近几年,丈夫对女儿确实严厉了许多,她还怕女儿不服管教,在心里对丈夫产生不满,影响父女感情。
在岳清嘉还要添第二碗饭时,向来奉行‘食不言’的岳憬开口了:“你适才既已用过膳,就该管着些嘴,当心晚上不好消食,存了胃。”
岳清嘉意犹未尽地‘哦’了声,便乖乖地放下了碗,坐在一旁,等着自己老爹吃完。
上值许久,岳憬本就有些疲累,再加上女儿还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他哪里还吃得下多少饭。
草草喝了几口汤,岳憬便离了餐桌。
余光一探,女儿果然还跟着自己。
早不是四五岁的小女娃了,无端这么缠人腿脚做什么?
岳憬十分不适,这股子不适,让他立马联想到岳清嘉的不良前科来。
他停下步子,转过身去,目光锐利地盯着岳清嘉:“你今日是怎的了?可是又闯了什么祸?”
岳清嘉脸上僵了下,很快便嬉皮笑脸地答道:“没有的事,女儿是真的饿了,加上一天没见爹爹,想爹爹了。”
她谄笑着问道:“爹爹今日一切可好?不对,近来一切可好?”
岳憬拧起眉来:“你问这些作甚?”
岳清嘉扯起嘴角来,干笑了几声:“没事,就是想叮嘱下爹爹,要跟同僚相亲相爱、好好相处,平日里千万不要和老板、呃…圣上顶嘴,做事多留三分心眼,最好走路都提防脚下,不要被绊倒了。”
岳憬瞪眼,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女儿教做事的一天。
见丈夫撂下嘴角,似是要发怒的前兆,钟氏赶忙来打圆场。
她轻轻拍了下岳清嘉手臂:“你这孩子,不要闹你爹爹,你爹爹近来公务繁忙,让他好好歇息一阵。既是用完了膳,你还不快回院子里去。”
岳清嘉被赶,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走之前,她还踟蹰了几步,回头再想说两句什么话,可被钟氏虎着脸一瞪,给吓没了。
*
把女儿给支回院子后,钟氏服侍完丈夫洗漱,趁着帮他绞干湿发的空档,嗔怪道:“你就不能好好跟女儿说说话?昨日,也不知是谁听说女儿惊了马,立马便急得告假回府的?”
岳憬也没否认自己昨日的行为,只冷哼一声:“你说说,她讲那些不等使的话作甚?我为官十数载,还需要个小姑娘家来教我行事?”
钟氏摇摇头,忽而感慨道:“女儿也大了,在府里待了不了几年,总不能让她想跟你亲近会儿,都要战战兢兢的罢?到时候等她出了阁,你再想跟她亲近,怕是望穿秋水,她也回不来几次。”
方才在席间,钟氏曾捕捉到岳清嘉欲言又止好几回,再想起这事,钟氏斟酌道:“你说嘉嘉可是、可是到了年纪,红鸾星动了?”
岳憬怔了下,疑惑的眼神投到一半,忽而了然道:“嘉嘉确实到了可议亲的年纪了,若是有好的,你多心着留意下,还有月姐儿,也得给她寻个好人家才是。”
说起彭慈月,钟氏手下一顿,脸上发愁道:“月姐儿那处,怕是急不来。”
“这话怎么说? ”
岳憬压低声,问道:“莫不是,她还记着二皇子?”
钟氏接道:“这般年纪的小儿女,正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何况她往前与二皇子情意甚笃,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岳憬听了,嗓音越发沉了下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