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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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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绵爱意昭昭地依偎在千绳上,一颗心栩栩然,简直振翅欲飞,心弦产生了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
  而突闻爹爹派人来唤,打断了她喜滋滋的甜蜜幻想。
  匆匆整理好仪容,萧绵跟着来传唤的人到了正院。
  远远地,萧绵见爹爹立在厅中,直直地盯着她走近,脸上表情沉沉如雪。
  好像又从和蔼可亲,变回了从前那个,对她不苟言笑的爹爹。
  见状,萧绵的心里似是踏空了一下似的,涌起强烈的不安。
  但很快,她又开始安慰自己。
  也许…也许爹爹是想告知她,该准备入二皇子府了?
  还是、还是皇后娘娘又要召她入宫叙话?
  对,一定是这样的大事,爹爹才会这般严肃。
  萧绵脸上挂起娇羞的笑,入了堂中,乖觉地去行礼,唤了声:“爹爹。”
  却不料萧良时劈头就是一句:“孽障,你是个猪脑子不成?!”
  萧绵如闻雷声炸响,惊得晕晕乎乎地抬头,面露不解:“爹、爹爹,怎么了?”
  萧良时青着脸,低喝道:“你还有脸问为父怎么了?蠢笨不经的憨货,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萧绵闻言,更如受了雷轰电掣一般,心里划过个清晰的猜想,可还是心存侥幸,想再问个清楚。
  门口,杂沓的脚步声渐近,萧嫦带着满脸嘲意,刚走入厅中,就吩咐人去捉住萧绵的丫鬟竹儿。
  在竹儿的慌声中,萧绵就是再不想面对,也清楚地明白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良时一幅怒其不争的样子:“想做皇家妇,怎能私德有损?就是装,也要装作大度,怎能在这当口去做那种事?等你成了皇子侧妃,那岳府小姐见了你就得行礼,到时候,你想怎么仗势欺负她不行?非要急在这一时?”
  在甩袖离场之前,萧良时还说出一番让萧绵手足掸软的话来。
  “到底是个妾生的,果然蠢笨如斯、不堪重用,左右是为父错看了你。敢在承静郡主的球会上动手脚,你这胆子可真是泼了天的大!幸好承静郡主没把这事公诸于众,否则,那二皇子府,连你嫡姐都进不去,岂不是被你坏了大事!”
  看着委顿在地,搀也搀不起的萧绵,萧嫦脸上的神色得意至极:“妹妹也莫要伤心,这说明你与二皇子无甚缘分呢。唉,我也知道妹妹做了好久的美梦,可如今这侧妃之位到底是飞了,妹妹可莫要想不开,去行那极端之事。世间儿郎多不胜数,总能找得到比二皇子更好的。”
  萧绵面色遽然突变,额头一片冰凉,耳际也是轰轰隆隆的,绝望与忿恨,交织在她的胸间。
  多少年了,庶女这个身份像山一样压着她,她被生母教养着,忍气吞声十多年,处处被嫡姐制压、被嫡母为难,连套像样的头面都没有。
  也因此,她出去交际的次数极少极少。
  多少人不知她是萧府女眷,又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却也因着萧嫦的轻视打压,而嘲笑鄙夷,甚至孤立她。
  甚至于,她连马球都不会打,活得还不如那岳清嘉!
  想她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不过是出手惩罚了个对自己出言不敬的小官之女,就连大好的姻缘都被人给夺去了,叫她怎么能甘心?!
  再忆起萧良时的话,萧绵遍体生寒。
  爹爹,就这样瞧不起她么?她虽是从妾室的肚子里出来的,可到底,也是他的女儿啊…
  恍惚间,萧绵想起姨娘与她说的话来。
  姨娘说,爹爹之所以不常来看她们娘俩,之所以对她冷淡严厉,是因为嫡母善妒,嫡姐又是个霸道的,爹爹怕对她们娘俩过多关心,反而会让她们在这府里过得不好。
  想她前些时日,听爹爹说了要将她送入二皇子府做侧妃的话,还激动不已,更对姨娘的话坚信不移,认为爹爹心里始终记得她们娘俩,现下有了这样好的机会,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可是…这么些年来,姨娘安慰她的那些话,原来,都是假的么?
  萧绵抬头,涣散的眼神慢慢对焦,萧嫦看好戏的脸深深刺痛了她。
  从小到大,萧嫦不但欺她辱她,而今,更抢了她的夫婿,夺了她的大好姻缘,这口气,叫她怎么吞得下去?!


第30章 
  …………………………
  来去折腾了一天; 是夜,彭慈月再度坠入梦境。
  这回出现的,是阴暗偪仄的牢房; 与一身粗布囚衣的舅父。
  那囚衣脏污不堪,平素最喜净的舅父; 满脸疲惫,不知在里头遭遇了什么,整个人简直瘦脱了相。
  而舅母与表妹则四处奔走,可除了隔壁府外; 根本无人相助。
  她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冥思苦想之后; 欲要去求助梁致,却惊闻他纳侧妃的消息。
  后来,待舅父被落了罪,一家子正是绝望与万念俱灰之际,忽而有人出现了; 说可以帮她救出舅父。
  梦中,那人面目模糊,声色俱以辨; 只隐约能感受到他周身贵气环旋; 衣着打扮皆是华冠丽服,想来; 当是尊荣显赫之辈。
  她正喜于遇了菩萨心肠的贵人,身陷囹圄的舅父终于有救之际,听了那人所提相助的条件,却心中大骇,矍然惊醒。
  守夜的小榻上; 乐冬听到声响,迅速起身燃亮烛灯,撩开纱帐,关切道:“小姐,可是又发噩梦了?”
  彭慈月胸口不断起伏,双眼眨也不眨地发着直,似乎那梦境的残景,都还在眼底翻动着。
  在乐冬的服侍下,心有余悸的彭慈月换过濡湿的中衣,又擦去额上的汗。
  见乐冬眼下两片青影明显,她十分过意不去。
  这段时日,她噩梦反复,时而惊醒,着实是把乐冬给折腾也没个好睡的。
  为免再折腾到乐冬,纵是神思无序,彭慈月也佯装犯困,重新躺回榻上,催着乐冬去睡,不允她守着自己。
  好说歹说,乐冬才掩好帐子,熄了烛灯。
  而记挂着方才梦境的彭慈月,却提着一颗心,下半夜,又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
  翌日清早,为了不让乐冬瞧出自己缺了觉,彭慈月撑着昏昏沉沉的眼皮用了些早膳。
  才收走膳食,满血复活的岳清嘉就来了。
  在彭慈月看来,她这位表妹神彩熠熠,简直像个没事人一样,半点不像昨天才惊了马,差点发生意外的样子。
  反观自己,整天东想西想、杞人忧天,要是能像表妹一样活泼乐观,她也不至于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扰得自己心神不灵,还累得舅父舅母一家人担心。
  前儿,舅父还特意从太医院讨了方子,唤人煎了送给她服用,又岂料昨儿晚上,她竟然会做那样丧气的梦。
  舅父从来都是个清正周直、毫不苟且之人,怎么可能会被挂吏议,投入狱中?
  委实是她想得太多…
  彭慈月暗自摇头,想要把那不合常理的梦给抛到脑后,却听岳清嘉话语间,问起自己昨日与梁致碰面之事来。
  梦境所闻再度被勾起,再忆起昨日二人相见的场景,她心下一酸,眼睛霎时便红了。
  又把人惹哭的岳清嘉手足无措起来。
  她只是想起昨天那位二皇子也在,就过来打探打探,看彭慈月有没有和他碰上面,要是真碰了面,又是怎么个情形。
  可在彭慈月房里坐了得有两盏茶的时间,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都说了好几筐,也没问出点什么来。
  反而见彭慈月心神恍惚,又是活像丢了魂一样,唠几句平常话都言颠语倒的,频频走神,她心头有些急,干脆问得直接了些,没想到,又触到人家泪腺阀门了…
  唔…不愧是她,每天一个弄哭女主的小技巧。
  岳清嘉险些怀疑自己拿的,是个反派剧本了。
  乐冬刚好端了碟果子进来,见自己主子又哭了,不禁露出着急的神色来,开口劝道:“小姐,您瞧瞧,您这些日子都清减成什么样了?奴婢看了都心疼。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不,您把您那那些个梦都跟表小姐说说,指不定说出来就畅快了,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头要来得舒爽。”
  经乐冬这么一说,岳清嘉才知道,自己这位表姐昨晚又作噩梦了。
  她不由跟着担心苦恼起来,听说失眠多梦这种症状,搞不好会患上抑郁症和焦虑症,就是弄个神经衰弱,可也不是什么等闲小事。
  再说这古代又没有心理医生什么的,真要得了这些折磨人的病症,那可真是要遭大罪。
  而且,既然郎中说她身体没有问题,那还真有可能,是做的梦扰得她心神不宁。
  想了几通,岳清嘉也附合道:“对呀表姐,你要是不好受,就跟我说说都做的什么梦,我也好替你开解几句,适当倾诉,对身心是有益的。”
  见彭慈月面露踌躇,岳清嘉便猜着,那梦应该和那二皇子有关。
  再想了想,她竖指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外说,就是爹娘那里,我也断然不会透露半句。”
  彭慈月连连摇头:“嘉姐儿,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我那些个梦,太匪夷所思了,我怕吓到你,又怕你、怕你取笑我多想。”
  她眼神颤了颤,又长叹了口气:“跟你说一说也好,那些怪诞不经的梦,真真是搅得我忐忑不安,又坐卧不宁的,也许都说出来了,我也就再不会发那样的梦了…”
  乐冬添了茶,便主动去门外守着,不让人靠近。
  房间里头只剩了表姐妹二人,岳清嘉坐得直直的,努力想当一个合格的听客,脑子里还边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开导才好。
  断断续续地,彭慈月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做的梦,都说了给岳清嘉听。
  听罢,三分惊疑、三分不解、三分愕然,外加一分卧槽在岳清嘉的眼睛里,画出个完美无缺的扇形图来。
  她猛打个激灵,再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这、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这个魔幻的一次元世界,能不能搞点阳间的东西?
  彭慈月这个女主,难不成是重生的?
  不对,不止是重生,还有未卜先知。
  重生加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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