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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外人所冠,但妙昙实将四仙视作派中紧密协作的伙伴。今逢头领露面,登感兴派有望,内心欢喜溢于言表。琴仙跟着叩首,心里却纳闷“天武宿首座嫁入龙家,子虚天师若隐身于彼处,为何从未通告过我们?”
那边琰瑶环颤声道:“这人……是他,是子虚先生,这个人厉害的很,我们快走,快走!”数年前相晤对谈,子虚先生蓝布蒙脸,但清奇高峻的气度绝无第二人可比。扮作“楚先生”时蜷缩轮椅,老恹恹的毫不惹眼。此刻真身鹤立,琰瑶环一望即知,原本存着许多疑难要向他质询,忽想到那晚相逢后,苦难生涯便开始了,此人正是自己一生的灾星,登时心发虚脚发软,喊叫倚着百灵打晃。龙百灵弱质强支,全仗对桃夭夭的深情,心上人吉凶未卜怎可走开。扶持瑶环稍退两步,又停在那儿顾盼。她就象卷入漩涡的小鱼,昏茫惶惑,暂失弄潮的灵巧,犹在期待转势脱困的时机。
两母女徘徊悱恻,另一方则凶氛弥张。炽厉魅双掌按地,面向子虚天师低啸,一幅猎狗扑咬猎物的架势。红拂女道:“神主命我们对付昆仑仙宗?”狂阿弥道:“没有,只教绝弃峨嵋。”红拂女道:“那为何炽厉魅冲昆仑天师发狠?”
第二十八回莫辨亲仇泪满颊6
狂阿弥嘻嘻笑道:“个人恩怨个人料理,神主没有明令禁止,炽厉魅发狠发傻谁管的着!比如我爱看人伦惨变,也跟神主的令旨无关……”刚说到此处,一条人影横飞掠,李凤歧挺剑刺向子虚天师。东海大战因他而败,现今危局由他设成,这子虚天师实为峨嵋派玄门的劲敌。李凤歧聚敛全部法力,毕其功于一击,直刺对方眉间的上丹田。击败最胜和尚时已有体会:昆仑静字门行功端稳,上丹田更是稳形的中枢,集全力或能破之,即使失手也可使同伴看清敌手虚实。只见剑随人驰,闪电般迫近额前。子虚天师飘退数丈,倏忽移回原地,身周青气乍起乍凝,化作长剑形状,锋芒对锋芒,“当”的碰退鸿冥剑,猛烈震荡全数施加给对方。李凤歧如飓风吹断的树枝,翻滚落地再也无力爬起。
这一剑动若脱兔,绝非昆仑静字门功法。魔芋大夫失声喊出:“破空剑!”喊声未绝,子虚天师脑后劲风飕然,鸿冥剑又从后方刺到。首次剑击竟是李凤歧的虚招!只为将子虚天师的攻势引向正面。第二剑由心而发,灵动而势猛,才是他新近修炼的鸿冥剑第九重。子虚天师赞了声:“好。”右掌略翻,放一道红气挡住鸿冥剑,续道:“剑法炼到这层次,算是很不容易了。”红色气团牵绕剑气飞高,渐化成巨人形状,舞动巨斧长戟诸般兵器,与鸿冥剑往复缠斗,形状依稀是个身披赤甲的战将。武玄英睹景发愣,面露讶异神色。
欧阳孤萍等人赶忙接应李凤歧,搀他撤回石阶上方。魔芋大夫道:“还好大师兄是仙体,炼就仙体魂魄不会轻易受创,破空剑只能震破五脏筋骨,仙体炼成就好,炼成仙体就好,为何桃首徒的破空剑他会使……”借着嘴上叨咕,压住对执念结的畏惧,强定神思给李凤歧治伤。子虚天师道:“仙体么?呵呵,破掉纯阳仙体,老夫可手熟的很。”朝石阶跨了半步。忽然殿后喊声大作,范真泰拖着长子狂冲而来。昨日齐云掌门天良复苏,下决心要给李凤歧当马前卒,今见李凤歧受伤临危,奋不顾身上来为他阻敌。子虚天师破空剑两晃,范家父子俩身魂俱碎,鲜血残骨洒满青石板。小儿子范老二张着嘴哆嗦,说不清是悲愤还是害怕,跪在石头堆里喑喑噎噎的哭。各派老幼大气不敢透,峨嵋众徒暗觉恻然。
琴仙双目失明,嗅觉耳力灵敏超凡,耸鼻子道:“血气好浓浊,天师在杀凡人!?峨嵋玄真界滥杀无辜,岂不入邪……”麻姑道:“执念结混淆善恶,在此物掩照之下,怎样滥杀都不会入邪化魔。”峨嵋众徒这才明白,龙千寿行暴为何能安然无恙。方灵宝道:“不公平啊,师尊杀几个恶棍就生魔气?”麻姑道:“他的魔气久结于胸中,非是今日杀戮所致。”应答中合掌运功,抵抗执念结和浩然罡的压磨,但头顶虹光已被磨去十之四五。
子虚先生道:“公子须在魔态中悟道。除他以外,所有人皆无入魔之患,昆仑文武宿众位道友,蓬莱派尊者,法圣门徒,你们尽可大开杀戒了。”长剑指向李凤歧,笑道:“幸何如哉,又能亲手破掉纯阳仙体。”兰世海正琢磨他刚提到的“破空剑,纯阳仙体”等线索,闻此语恍悟道:“是你杀死首徒桃行健,摄走他的破空剑!”
子虚先生剑锋凝停,点首道:“峨嵋弟子有些头脑,摄其法灭其魂,是乃老夫独门秘术。难为你识得,还能据此猜出桃行健的死因。”峨嵋众徒心头一紧,猛记起乱尘大师的断言“灭尽行健的三魂七魄,具此种法力者,三界内惟有鬼伯。”尤其最末两字如雷轰鸣,在耳边不断回响“鬼伯,鬼伯……”黄幽惊叹:“鬼伯是昆仑仙客,谁能想得到!”
欧阳孤萍道:“昆仑子虚天师,武陵龙家楚先生,妖皇第三魔王鬼伯,他还有别的身份么?”
忽然琰瑶环凄厉尖叫,双手向子虚天师乱抓,怒道:“是他杀了行健,对了,是他杀的,这狗贼混帐王八蛋!天杀的楚怀玉子虚先生!”桃行健暴毙洞庭湖畔,琰瑶环只道他是为情自杀,长久以来深深负罪,直到乱尘大师开导推敲,方知另有凶手。而今前因后果贯通,元凶自曝其行,那刺骨的愤恨就似烈火烧灼全身,咬牙切齿想扑上去拼命。龙百灵死死抱着,瑶环咒骂不绝,又朝桃夭夭狂喊:“桃夭夭我的儿,快给你爹报仇啊!抓住楚怀玉千刀万剐,挖出心肝,祭奠你爹在天之灵……醒醒啊,你个没心肝的木头桩子,傻站在那干么?桃夭夭小王八羔子,连我的话都不听!”要过去踢打桃夭夭。百灵死命扯住,哭求:“别,不要,不要打扰他。”众徒帮着劝拦,魔芋大夫施术安魂,瑶环喊的没了力气,攥着百灵坐地低泣。
子虚天师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接着孤萍的话道:“老夫身份可多的是。”剑锋高指,半天云里红气大盛,击散鸿冥剑光,凝成巍然屹立的武士形象。武玄英辨认分明,叫道:“天武神!是昆仑天武神!”不自禁的顶礼膜拜。游星斗飞向那红色人影,倏忽转回,四处飘响疑语:“奇怪了,那的确是巨灵战气,子虚天师使出天武神的法术,奇哉怪也。”兰世海低声道:“就象使桃首徒的破空剑……”
方灵宝笑道:“对了对了,象峨嵋首徒一样,天武神也被灭了魂,所以这鬼天师能使他的功法!”憨人吐真言,群仙耸然动容,忽听炽厉魅吼叫:“跟我订契约是你,天武神已经死了,你为何不偿命来!”爬地伸颈,朝子虚天师频作凶相。
天武宿首座自古由天武神担当,早年遭炽厉魅暗杀毁形,魂魄由昆仑仙客藏匿,下落不为人知。武玄英等虽厌恶炽厉魅,但都清楚他行事的铁律:刺杀前先订死亡契约,无论完约与否,都要取订约人的性命当作报酬,因此杀死天武神的仇敌实为订约之人。武玄英与炽厉魅苦斗三千年,意欲索问订约人是谁,无奈炽厉魅神出鬼没,总也没法擒拿,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今睹天武神显魂,炽厉魅言指子虚天师,久存的疑案浮上心头。
巨灵战气乃天武神独有真元,久炼混同魂灵,红云即为其质,当时高喊道:“吾得天师护全,融进天师仙体,今后天师便是天武宿首座,尔等务必遵从他的号令。”武玄英闻讯子虚天师勾结妖皇,原本疑骇参半。但她历来崇敬天武神,逢其魂魄宣布真言,立时打消疑虑,拜伏道:“谨奉天师法旨,地府百万灭魔大军,也供天师调用。”
第二十八回莫辨亲仇泪满颊7
子虚天师道:“大道无形,何拘灭魔灭仙,灭魔大军改称行道神军!”武玄英应诺。群仙暗惧天师强霸,又盼昆仑派重振声威,天武神的死都不加深思了。峨嵋众徒惘然默视,炽厉魅渐往后缩,在场大众均感一种森重的势压,子虚天师似乎拥有神秘而莫可抗御的力量。惟麻姑神情恬然,早已洞悉因果,悠悠的道:“子虚天师,你除了夺取众仙法力,收摄碎灭魂魄,还能逼迫他们变成附庸,比早先的万仙斩可精明多了。”
雇佣炽厉魅刺杀天武神的订约者,其实就是子虚天师。天武神被炽厉魅偷袭毁体,魂魄又遭追杀,遇到子虚天师自然寻求庇护,最终沦为他掌控天武宿的棋子。这是买凶迫友,壮大实力的诡计。麻姑推想的一清二楚,但知昆仑众仙铁心归从子虚天师,讲明了也没用,当下只淡淡讥嘲几句。
子虚天师道:“法力于我如轻尘,得失何足论哉。老夫广摄诸法,只是想给天下人辅立一位至真仁主。”移目旁视,朝向宓文妃道:“为了作成这件大事,天文宿首座同老夫运筹数年,今天终于到了成功的最后关头。天文宿首座,老夫说的没错吧?”
宓文妃面容木然,手指一下又一下,缓慢抚摸怀中的白狐,答道:“是,天文宿仙众服从天师的调派,共襄大事。”画仙巴不得有此一说,拉琴仙同拜道:“弟子遵命!”孤冷法王随即表态:“既有天师主持大局,吾等自当效力。此战之前,本师法圣同天师商议停妥,已经知会过我们师兄弟。”游星斗笑道:“是极是极,天师领头无往不利,峨嵋派是灭定了。别派若敢插手捣乱,弟子先跟他们拼个死活!”黄烟旋绕,围着蓬莱派三仙。狂阿弥连连摆手道:“我是看戏来的,看戏来的,只带眼睛不带棍棒,不跟你们打群架。”扣紧红拂女手臂,叮咛道:“神主严令不许帮助峨嵋派,违令者受重罚,切莫跟昆仑派放对。现下攻击昆仑,就是帮峨嵋的忙。”红拂女本想寻机扰袭昆仑,从侧面援手峨嵋,一经说破盘算落空,咬牙奋力挣扭,却似乎蜻蜓撼石柱,休想摆脱狂阿弥的五指关。
这样一来,仙宗各派系结成攻守盟约,单把峨嵋派放在对立面。子虚天师收起巨灵战气,破空剑,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