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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跑,别往东跑。。。。。。她心思沉重地转过身,品咂着王为意的话,若他真要骗她,何苦出了这如此大费周章的计划,大可现下带了人来客栈捉她,再次陷入纠结之中。
再者皇帝耽搁了幽州之行,城门闭而不开,看来明日是她唯一的机会。
第二日一早她便退了房,找到王为意提到的城门口茶楼。茶楼生意做得大足足有五层楼,客人坐得满满当当。
于心然身着粗布衣服,打扮成了个小村妇模样,却多付了些银子要了二楼靠窗的雅间,从这儿望下去不远处的城门口果真聚集了好多百姓,到时候城门贸然开启,定会混乱不堪。
点了壶龙井,店小二连带着送来了十几样点心,她瞬间警觉起来,“我没点这么多。”
店小二笑道,“客官,我们茶楼的规矩,茶水要钱,点心免费,客官若是吃完了尽管小的来,笑得再给您添。”
原来是这样!她竟然不知道茶楼是这么做生意的,才五两银子的龙井茶,送了这么多点心,虽然比不上御厨所制,可也有好几样她爱吃的,红豆糕、茯苓饼、豌豆黄,还不要钱,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这三日她寝食难安,忧思过度,此刻终于觉得腹中匮乏,立即执起筷子夹了红豆糕往嘴里送。
甘甜软糯,十分不错,再吃茯苓饼,也和她胃口。距离午时还有段时间,不如先吃个饱,十几样分量小的点心被一扫而空,于心然叫来了店小二,腼腆地又要了一份,店小二爽快地给她端了上来。
这茶楼真好,可惜知道得晚了!
一直吃到巳时末,十几个骑着马的守卫出现在城门口,马上要开城门。不少要出城的老板姓也围拢过去。她立即从粗衣麻布中抽出一方丝帕擦了擦唇,拿了包袱要下楼。
只是才到二楼楼梯口,一身体壮硕的人便挡住了她的去路,哦对了,她还没付钱呢,伸手从包裹里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
对方不接。
“娘娘。”面目凶狠的壮汉地唤了一声。
这轻轻的一声叫她如坠深渊,王为意出卖她!她当即乱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茶楼有两个楼梯。
拨开了茶客,足下慌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好不容易冲出茶楼,她猛然看向城门的地方想看看城门开了没有?
关得严实根本就没有开!
连这也是圈套?!她脑子尽是回声,绝望的情绪翻涌而来,欲转身折返闹市,几个身着同样锦衣之人一字排开如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她的去路。
“得罪了!”没有再同她虚以逶迤下去,其中一人轻易将她的手臂反扣到背后,用麻绳捆了塞进马车。
马车缓缓往前驶去,她挣扎着起身去推门,木门被从外锁得死死的。这些人所着的衣裳皆非侍卫铠甲,到底是什么人?
心中的恐惧加深了,别的暂且不论,若他们并非刘卫的手下,若他们是谢清派来的,那她真就活不成了!
城门口的嘈杂声越来越远,马车加速,车内虽然装饰并不华丽,可皆由纯铜打造,车轮近乎无声行在路上并不颠簸。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壮汉粗鲁地拽下马车,“你们既然知我是贵妃,竟然还敢如此待我。”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点,面上勉强端起贵妃架子。
两个大汉面如阎王,毫不留情地将她拖进一处高门大宅,门上并无牌匾。
“这是哪里?”
“娘娘不要再叫唤了,此处是宗人府大牢。”
宗人府掌管着皇室子弟的婚丧、封爵、惩罚以及其他诸多事宜。从前皇帝只偶尔用宗人府大牢来恐吓,没想到她今日自投罗网。听闻若被被关进此处,再尊贵的身份也等同于虚设。
大门广阔,越往里走越黑暗,石壁上挂着并不明亮的灯笼,路上铺满了灰色砖头,庄严肃穆、气势恢宏,同阎王殿一般。
宫妃私逃出皇宫会被判何罪?想想都腿软。层层机关、铜墙铁壁、蜿蜒曲折,只有在转角处才有灯笼点亮,数不清经过多少道门,她被带进一间房。
比起冷宫,此处的装饰摆设样样俱全,四周皆是石墙,没有窗户、寒冷彻骨、插翅难飞,大汉们将她带到后关上铜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零落成泥,这种感觉自进宫之日起就无比强烈。
周围空空荡荡,每走一步都有回声,连头顶的天花板都高得遥不可及,这便是用来关押皇室宗亲的牢房。宫中的琼楼玉宇与宗人府大牢的凄凉互为皇室明暗两面,前者予人穷奢极欲,后者推人至万丈深渊。
怎么蠢到会相信王为意的话,二人并无交情他当然向着王家,怎么可能会为她冒这个险!
于心然无力地坐下,心中只剩无限懊悔,关心则乱,阻止妹妹嫁进恭王府的法子明明有很多,她偏偏选了最不可能成功的那个。
角落的木桌上燃着唯一一盏油灯,若灭了四周就暗了。
于心然不自觉地抱着膝盖蜷缩起来,凝视着油灯灯芯,火苗映照进一汪秋水似的眸子,琥珀般纯净。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进宫,带着妹妹离开京城,找一民风淳朴的山村住下,找个山野村夫都好过做皇帝的妃子,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
眼皮渐渐沉了,恍惚间似有人送了饭菜进来,她哪里敢吃,若皇帝叫赐死,那十有八九有毒,可若皇帝真要她死,她也活不成啊。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日日夜夜担心受怕被捉回去,如今真的被关进了宗人府倒也不必再担心了。
***
再次清醒时,眼前唯有一片黑暗,如望不见底的深渊,茫然地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到了宗人府大牢,油灯已灭,四周再无任何一丝光线。于心然胆子小,什么都怕,在黑暗中静静坐了一会儿蜷缩得更紧了,心里祈求着快来一个人救救她吧。
此时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响激得她毛骨悚然。
黑暗中有人!也可能是鬼。。。。。。
“啊!”胆怯如她什么都做不了,心中的的恐惧尽数化作了尖叫。
纵使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她依旧能感受到有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存在感无比强烈。
崩溃之际,室内终于有了光线,房里确实有人,并非她想象中的恶鬼,但于此时的她而言他就是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 宗人府大牢成就(1/1)感谢在2020…08…30 07:37:35~2020…08…31 09:0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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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贵妃没有什么话对朕说吗?”
皇帝面色平静; 语气和缓。他身着月白色广袖长袍,肩披黑色狐裘,如此暗淡的光线之下; 眉眼轮廓显得清冷孤傲; 从前他问她撇开君王身份,他有何长处,她答不上来,因为他在她心中就只是遥不可及的君王。方才她有短暂一瞬间的愣神; 突然觉得他皇袍之下,也只是个比常人多了几分权力的凡人,只那么一瞬。
她想过被处死; 想过被灭族,可从未想过会再见到他。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是她虽位至贵妃都不敢肖想之人,即使在那些亲密无间漫长日夜里,她都从未觉得自己拥有过他,即使是十分短暂的一瞬都没有。
遥想对望; 于心然别过头; 都到了这般境地; 从来不对等的两人已经无话可说。
“两年多来; 朕待贵妃不好吗?”他的声音如这寂静寒夜一般叫她感觉无限冰冷。
她表面平静; 心里已经挣扎了好几番; 平心而论,他身为君王给了她天底下最穷奢极欲的生活,予她尊贵的身份地位,在这些世人最看重的东西上,他从未屈过她。
无法回答这两个问题; “皇上赐臣妾死吧。”
“做朕的女人,真叫贵妃委屈到但求一死?”
她怎么可能想死,只求自己的死能平息皇帝的怒火,不要牵连别人。
“求皇上放过臣妾的父亲和妹妹,不要因此迁怒于无辜之人。”她低眉顺眼地恳求道。
“无辜?你父亲所做之事足以死千万次,因你朕才留他一命。”皇帝心中似有无穷的怒意翻涌。
这句话惹得她心中一阵悲戚,要下了床跪到他足边去。
“不准过来,敢过来朕掐死你。”
被他这么一呵斥,于心然坐在塌边不敢动了,“皇上,臣妾的妹妹是臣心中唯一的牵挂、”
“你住口”皇帝并不想再听下去。
心已荒芜,两相无言。皇帝像是对她失望至极,终于起身,视线扫过桌上未动过的饭菜,再也不与她浪费只言片语,拉开门要走。
于心然也无措地站起,他还未说会如何发落她呢?既然不赐死罪,是不是会流放?她不想去偏远贫瘠之地,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或者回冷宫也好啊。。。。。。
这么想着,胃里突然翻涌,不自禁干呕了一记,脑子晕眩不得不又坐下,捂着嘴又要干呕。
待到难受的感觉过去,发现本该响起的关门声迟迟未来,她抬头望过去,门口的人并未离开,黑色狐裘大氅衬得他身形修长,驻足远远立着,神色凛然地凝视着她。
。。。。。。怎么了?
胃里又一阵难忍,她捂着嘴别过头去。
片刻过后,皇帝依旧微微蹙眉凝视着她,搭在门栓上的手也已经垂下。
“臣妾没事,臣妾大概只是、”大概只是在那家茶楼吃多了点心积食。。。。。。现下两人这间僵持的关系,不论何种处罚,估计都是永不相见,似乎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得这么明白。
关门声终于响起,本该离开的人却依旧没有走。于心然茫然地睁着双眸。
“过来”他启唇命令道,语气孤傲冷漠。
不是说过去就掐死她吗?茫然的神情变成了恐惧,腿都软了,心情郁结,胃里愈加难受。
见她彷徨的神情,皇帝不再坚持,自行来到她面前,他从外而来,身上尽是寒气,于心然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皇帝并未动粗,一反常态地垂眸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