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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莫名其妙地踹了自己一脚,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接离开,范剑感觉自己很委屈,可是却没有地方去诉说,于是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第二日上午,范剑到达市局后,立刻就向吴少东做了汇报。按照他昨天的观察,认为朱圆润这个人并不简单,举手投足间的分寸把握得非常好。在普通人眼里,这就是一名学识渊博的长者及慈祥的老人。
在范剑看来,他这种上位者的气质,应该是经过长时间训练才培养出来,而且是在成年以后自行学习养成的。所以在一些细微的动作上,会出现不自然的感觉,
除此之外,他还觉得朱圆润虽然表面上温文尔雅,不过身上却有一种奇特的戾气。那种戾气同一般军人或罪犯身上的都不相同,而是有点类似豺狼盯着猎物时散发出来气息。
吴少东听完范剑的报告,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小范,按照你说的这些,加上老程他们的对张卫国的调查结果,你觉得下一步我们该做些什么?”
范剑不假思索的丢出一句,“你是老大,你看着办呗。”
李如松在边上幸灾乐祸的对吴少东说:“吴老大,看来我们的顾问不鸟你哈,嘿嘿,我看不如让他去洪口分局档案室得了,他和那个魔女现在……”
“闭上你的乌鸦嘴!”吴少东没心思跟他扯皮,怼了他一句后,继续对范剑说:“小范,我知道你是个通透的人,不然齐书国也不会推荐你过来。多余的话我不说,如果你愿意留在十三科的话,请你为这个团队出一份力,反之你有很好的方向,我同样不会拦着你。”
范剑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稍稍地笑了笑,说道:“那个,不是我不说,毕竟我属于半路出家的,对刑侦工作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程度。不过非要问我的看法,我只能按自己的思路来说了。”
吴少东心里明白,要这种滑头归心,首先要让他开口,只要开了口,就不怕收拾不了他,于是笑着对他说:“呵呵,没事,大家集思广益嘛。再说当年齐书国做顾问时,同样属于半路出家,但他很多独特的见解,对我们处理案件非常有帮助。”
“好吧,那我就随便说说。我感觉可以查一下他资金往来,还有他的社会关系。”范剑被吴少东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嗯,社会关系调查这块,我原本就会去做。虽说资金往来也十分重要,不过我感觉你想说的并没有那么简单吧。”
对于吴少东的脑回路,范剑还是比较认可的,在一句短短的话中,他就可以很快发现关键点,这不是常人能够做得到的。
“没错,我的想法是查他所有直系亲属,和主要关系人的资金进出情况,还有这些人所有的产业。”
吴少东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这样一来,工作量就变得十分巨大,你的理由是什么?”
范剑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说对他说:“以我对心理学多年研究的经验来看,这个人身上一定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非要给你一个理由的话,我只能说在昨天节目录制过程中,从他的眼神及微表情上看出,这个人对节目里讨论的各类美食,有种深深地不屑,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要知道这个人可是一个美食家,如果他如此对待食物,那么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个程度的。”
“你的意思大致明白,不过感觉还是有些牵强。”
见吴少东不能很好地理解自己的话,范剑随即换了一种说法:“我这么说吧,如果他不是对食物感到反感,而是对普通的食物感到反感呢?”
“嘶~”吴少东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有些抗拒地说道:“这个…太可怕了……”
第156章 烂脸老道
李如松将头伸出副驾的车窗外,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台大门,烦躁地说道:“不是我说,那个犯贱就是会折腾人,这TMD都候了大半天了,连朱圆润的鬼影子都没见着!”
“那你说怎么办!老吴安排咱俩盯他,你能不干?把烟丢了,热死了!我要开空调了。”盯点本来就不是个好活,又正值盛夏,太阳晒的车都要化了,再加上这家伙在一边唧唧歪歪个不停,更加让我焦躁不堪。
不情不愿地将半截香烟丢出窗外,李如松郁闷地说道:“老程哈,你说这案子能破的了不?这都50年了,认证物证早就找不到了,我们这样弄有意思不!”
我将车窗关上,将空调打开,随后没好气地对他说:“你又不是不了解老吴的为人,他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既然知道了朱圆润有嫌疑,还不要一查到底。”
“道理我明白,只是那啥……”
“人出来了!盯住了!”李如松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朱圆润在一名工作人员的陪伴下,慢悠悠地走出来电视台。于是我赶紧松开手刹,并提醒他注意目标。
李如松一个激灵,收起了疲懒地状态,掏出手机就对着朱圆润连拍了几张照片。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到了朱圆润跟前,他与送行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后,随即就直接上了车。
我让李如松拍下车牌照片后,等保姆车先驶出电视台广场后,才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离开电视台后,我刻意隔了两辆车,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李如松见我谨小慎微地行为,有些看不惯地说:“老程哈,你是不是太小心啦?一个老梆子而已,用得着这样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别阴沟翻船才是真的。”
我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心里的想法其实跟李如松差不多,同样认为没必要对朱圆润那样重视,只不过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我条件反射地去那样做。
但是有时候事情并不能光看表面,就在我俩认为这趟任务会十分轻松地完成的时候,保姆车上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朱老师,后面那辆越野车已经跟了我们快半个小时了。”
朱圆润安坐在沙发椅上,不屑一顾地对司机说:“哼!随便他们去,无非是一些吃饱闲着没事干的小报记者,让他们跟着吧。”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越野车,笑着说道:“那行吧,我就直接往回赶了。”
“嗯,不着急,照常开。”吩咐完司机后,朱圆润将座椅靠背往下放低了一些,随后开始闭目养神。
也许是上了岁数的原因,他很快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再一次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地年代……
“小朱,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晚?”
朱圆润刚将二八杠锁好,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喊自己。回头望去,发现是车间的副班长老郑,于是他硬挤出一丝微笑对他说道:“呵呵,郑班长早。今天路上车多,堵上了,下次一定注意。”
老郑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这次就算了,别让我再抓到你小辫子。”说完这句话,他双手插进裤兜,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吊儿郎地向车间走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朱圆润阴沉着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道:“MD!生儿子没屁。眼的老棺材!”
在更衣室换上工装后,他先去了职工大食堂吃了顿免费早餐,顺便藏了两只馒头,准备下班带回家给老婆女儿吃。
吃完早饭,朱圆润慢吞吞地回到车间,跟工友一边扯着皮,一边磨着洋工,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十一点半,他直接丢下劳动手套冲到大食堂,饿死鬼投胎一样的解决了午饭。
不过他光吃了米饭,却将素菜和一只酱油蛋留了下了来,并小心翼翼放进铝皮饭盒中。看着饭盒里那两只馒头和鸡蛋,朱圆润的眼眶莫名地有些湿润,嘴角则带着似有若无地笑意。
午休结束后,他再次回到车间混起了时间,直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他才恢复了一些精神。在职工浴室洗完澡,与工友在更衣室侃了会儿大山,朱圆润就直接离开了车间,急匆匆地骑着二八杠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里,他第一时间把酱油蛋饭盒里取出,随后将女儿抱到大腿上坐下,一小块一下块地掰开喂到她的嘴里。
婆娘看到这一幕,从厨房里走出来,嗔怪道:“就快吃晚饭了,还让她吃鸡蛋,待会又要吃不下饭了。”
朱圆润放下女儿,一把拉过婆娘,将吃剩下的小半只酱油蛋塞进她的口中,乐呵呵地对她说:“行了行了,不给咱女儿吃,那你吃了吧。”
婆娘半推半就地将鸡蛋吃了下去,随后白了朱圆润一眼,又返回厨房去忙晚饭的事去了。
婆娘走后,他看了眼手表,感觉时间还早,于是对着厨房喊了句“我出去溜达一圈,一会就回来!”随即就转身走出了家门。
离开家之后,朱圆润漫无目的在街道上闲逛,看着路边萧条的商户,他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连续两年的天灾,已经让这个国家脆弱的小农经济濒临崩溃。虽说城市中的居民还能半死不活地过下,不过听说乡下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朱圆润从裤兜里掏出半包飞马牌香烟,用洋火点上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路,他忽然看到正前方有一群人,围着成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快步走了过去。
挤开挡在身前的几人,他努力将脖子伸进人群中,看到一名烂掉半张脸的邋遢老道,正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按在地上猛揍。
烂脸老道满脸是血地趴在地面上,用沙哑的嗓音向围观的群众求助。不过不知道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还是怕被两个壮汉的怒火殃及池鱼,在场的众人中没有一个站出来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几分钟后,可能两个壮汉是打累了,于是丢下进气少出气多的烂脸老道,拍拍屁股,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现场。
围观的群众见没有热闹看了,随即就一哄而散。不过朱圆润却没有走,而是将烂脸老道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心地问他:“道长你还行吧?要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