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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只是好像。
朱默默注意到每次男人给她喂食的时候，小女孩的眉头都紧紧皱了一下，又立刻舒展开，然后乖乖地把调羹中的苹果泥咽下。
她的食欲应该很不好，可为了不让父亲担忧，于是总是勉强自己。
孩子的父亲估计也发现了，拿着调羹的手抖了抖，可看着女孩脸上疲倦的笑容，他最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苹果。
虽然他很清楚现在最好应该让女孩多吃点东西，才能有体力和精神去与病魔做斗争。可看着她那么乖巧的样子，看着她曾经无比喜欢吃的水果现在却如同吞药嚼蜡般痛苦。
他始终不忍心逼着她继续吃。
男人摸了摸女孩光溜溜的脑门，“宝宝，是不是困了，先睡一觉，等你醒来，咱们在吃吧。”
女孩打个哈欠，朝着男人伸出双手：“爸爸，你抱着我睡吧。”
“好。”男人声音哽咽，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从床上抱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女孩身体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会骨折。然后拿着毯子将她身体裹好，身体一晃一晃，哄着女孩睡觉。
男人抱起女孩的时候，朱默默看到，女孩很瘦，全身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而她右腿骨处却有巨大的鼓起，看着触目惊心。
她的身体情况应该是非常不容乐观了
。
朱默默和宋知墨退出病房门口，不准备进去打扰这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女。
“朱珠，你能帮帮他们吗？”朱默默突然问道。
……
久久，朱珠都没有说话。
“不能吗？”朱默默很失望，心情无比沉重。
“默默，对不起，我帮不了她。”朱珠的小奶音里也有一丝伤感，“她的身体太虚弱了，虚不受补，我给她灵气，即便是一点点，她也吸收不了，反而还会刺激身体，加速衰败，提前她的死亡。”
“那就没办法了吗？”朱默默不想放弃，“朱珠，你再想想，或许还有办法呢？”
这时，一直沉默的宋知墨突然说道：“如果是吃进去呢？”
“对啊。”和宋知墨对视一眼，朱默默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这个应该是一样的意思，如果我们能够把灵气放到食物里，量少一点，吃的次数多一点，她通过消化吸收这些食物，是不是就能够改变体质呢？”
“朱珠，这样有用吗？把灵气放到食物里，然后给小姑娘吃。”
脑海中的朱珠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要食物本身含有灵气才行，硬将我的灵气塞进食物里给她吃，其实和我直接将灵气塞到她身体里没有区别。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朱珠，也就是说你有办法是吗？”朱默默问道。
“嗯”朱珠点头，说道：“远古时代，世间灵气充足，泥土里，岩石里，空气里都充满了灵气，动植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知不觉身体里就会储存灵气。
人食用动植物，从它们中吸取灵气，身体自然健硕不易得病。但同时那个时代，灵气也会促进许多动物的变异，凶猛的野兽也造就了人类生存的不易。双方得到平衡。
而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几乎已经看不到那个原本的蓝星的模样。各种污染的层出不穷，灵气逸散。所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疾病也找上了人类身上。”
然后又说，“默默，只要你能够种出带有灵气的植物，就可以帮助这个小女孩了。”
“我？”
朱默默看了看病房里，静静躺在父亲怀里睡觉的小姑娘，我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朱默默有点恐慌，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拳头，这样陌生，稚嫩的一条小生命仿佛就掌握在她的手中，这让她觉得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能够承担这样一条生命的重量呢？
看出朱默默的惊慌，宋知墨伸出手将她的两个拳头裹住，轻声安抚：“默默，放心，我会陪着你。”
我要救活她。看着宋知墨暗含鼓励的眼神，朱默默突然下定了决心。要帮帮这个家庭，不让他们支离破碎。
“对。”朱默默镇静下来，“现在我们应该马上去买些种子，然后把她们种下去。”
十月份，适合种什么呢？
对了，要种萝卜，生菜，小青菜，还有菠菜也很好。
这些都生长的很快，几乎一个月就可以成熟。
一个月啊？
朱默默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她能够支撑一个月吗？
又是一次要和生命赛跑吗？
但朱默默不想就此放弃，这个悲伤的家庭总让她有一种共鸣，就好像那种世界上只余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如影随形。
她看了看陪在她身边的宋知墨，将这个念头甩出心头。
买完种子后，朱默默迅速将种子放在水里浸泡，这有利于种子发芽。
然后将买回来的生石灰按照400克每平方米的比例洒在泥土上，然后用她家留下的九齿钉耙混合均匀。
本来朱默默是没有这个步骤的，但朱珠说泥土需要消毒，不然容易生虫还有其他病菌。当时朱默默脑海中第一念头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买农用消毒剂，还是朱珠阻止了她。
现在许多人容易得各种疾病，也是因为这些化学剂农药和化肥的滥用，才导致身体毒素积累过多。而种出含有灵气植物的第一基础便是，不能使用任何的农药和化肥，要保持菜品的纯净。
等到准备种的时候，才发现，挖回来的泥土，肥力完全不够。
不能使用化肥，只能是用有机肥。
有机肥？
朱默默脑海中瞬间想起了自己那次被朱珠惩罚去挑大粪的情景，狠狠地瞪了一眼朱珠。
在楼顶上施这种肥料，一想到臭味从空中向四周弥漫，那臭熏人的画面，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怕不是要被人打死哦。
不行不行。
这种不行。
但脑海中一想到那个病怏怏却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孩子，朱默默不得不继续在和粪打交道的路上。
第22章
接下来的日子，朱默默准备去星城周围的养殖场里寻找合适的肥料。
宋知墨也舍命陪君子。
去的第一家是一家家猪养殖场，就在城区西南方向，离他们之前去的农场不远。
到了之后才发现养殖场很大，一圈三米高的围墙里面是一排排长方形的猪圈，隔着老远，就是一股猪粪特有的味道飘来。
臭，但也能够忍受。
已经经历更加惨烈的朱默默暗暗评价。
不过看着身边的人，眉头微微皱起，面色苍白的模样，朱默默心中又有点小不忍。这么好看的人，应该放在家里供起来的，哪能和她一起来看这些糟污啊。
越靠近养猪场，臭味越明显。
宋知墨眉头皱的越深，面色却有些涨红。
朱默默意识到这人应该是为了抵制臭味，所以屏住了呼吸。
“要不，你还是去外面等我。”朱默默扯了扯宋知墨的手，指了指里养猪场外面的公路。
“啰嗦什么，赶紧走吧。”语气有些不耐烦，鼻腔一打开，一股臭气涌上来，宋知墨又赶紧闭上嘴了。
朱默默……
她还怕这人活生生把自己憋死了。
掏了掏口袋，找出两张纸巾，给宋知墨捂着，勉强做个过滤器。
其实没什么用。
不过有了这个东西，就仿佛与那些气体隔离了一般，心里好受些。
老板小心翼翼地陪着，他不久前刚得到消息，有一个很大的食品公司，要在这边建食品加工厂，生产腊肉，腊肠之类的腊味系列。
他是有野心和追求的，只要和这个公司搭上关系，以后他的猪肉就不愁销量了，也能放心投入加大规模了。
他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两天公司负责人就会派人来考察。
看着宋知墨捂鼻的样子，老板也有点小委屈，他们这儿已经是非常注重猪的生活环境了，猪圈每天打扫干干净净，外面还有小操场供猪们锻炼，顺便游戏玩耍。
而且这两天知道有人来考察，还特意找人里里外外清洗了。
可这猪圈，没有味儿，那怎么可能，又不是养了头假猪。
不过看着金贵的样子，老板反而更肯定了这就是那家的负责人。
来的时候，一身休闲服，让女孩子骑着辆粉红的小毛驴载着，可能是有钱人的情趣和格调。
老话不是说，穷人骑自行车那是穷抠，有钱人骑自行车那是环保健康。
这般想着，老板对待他们的态度就更好了。
见宋知墨不愿意说话，而是身边的女孩子问问题，也不显不耐烦，反而细心的回了。
只是这问题怎么那么奇怪。
比如——
朱默默一边看着，心中一边寻思，这里看起来环境还很不错，干净卫生，猪圈便还有泥跑道。经过老板的解说，朱默默已经知道边上的空地就是留给猪运动锻炼的。
猪生活的干净，每天又锻炼，那应该是不会有便秘的情况。
不便秘，拉出来的粪应该不臭的吧！
朱默默已经潜意识忘记了自己刚刚来时候，闻到的那股味道了。
“老板，那你这儿的猪粪应该不臭吧？”
呃……
不是应该问猪肉香不香吗？
这难道是猪肉香的另一种问法？
老板拍着胸脯回答：“香。”
香，是说不臭还香。
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老板，你们这儿一天产多少猪粪啊？”
还得问问产量，要是产量高，以后就在这家定了。
“那看你要多少了。”
“要的多，我给你养的多。”老板很豪气，朱默默很高兴。“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对了，老板，你们这儿一斤猪粪多少钱啊，怎么卖，包送货上门吗？”
“一斤猪肉15元。”老板脱口而出，“要的量大，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等等，什么鬼？
一斤猪粪？
“你刚刚问一斤猪粪多少钱？”老板睁大了他的小眯眼睛，看着朱默默反问道。
“对啊，老板，我是想来和你定一些猪粪做肥料的。”朱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