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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黑黑的，没有卡通元素的手套。
鹿早：“怎么不吃了，饱了？”
鹿晚：“哥。”
鹿早：“嗯？”
鹿晚手指开合，低低道：“我想要一个，有牙齿的手套。”
鹿早：“？”
*
第二天清早，周苒检查了证件和文具，参加考试。
吴宵光请三个孩子吃了早饭。
周苒吃饭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聿耳的肩膀。上面有一团很明显的黑雾。
项江明和周苒坐在一边，喝着豆沫小声对周苒道：“考完试，我和他一起进游戏吧。”
周苒：“我也去。”
项江明：“你就别跟他去了。”
新人第一次游戏不一定会开在第几段，如果开局就是八九段难度，也是很危险的事。
周苒淡淡道：“我是跟你去。”
项江明手里的勺子一顿。
这、这话也太感动了吧。
项江明心里一阵柔软，毛孔都张开了。他偷偷看她，心里琢磨她到底是怎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感动的话的。
她说完脸红了吧。
她忍的一定很辛苦吧。
项江明：“学妹。”项江明郑重地叫了一声。
周苒：“？”
项江明捏着勺子把儿：“我这次，一定会拿全国第一的！”
周苒：“真棒。还要油条吗？”
项江明：“……”
*
考试接近尾声的时候，天阴下来了。
乌云堆积，下了一阵暴雨。
冬天下雨和夏天完全不一样，夹带着冰雹，打在玻璃窗上时咚咚咚的响。
吴宵光拿着几把伞焦灼地等在学校外面。
但很快，天又放晴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苒从考场里出来，看见几位老师拿着伞站在一起。
吴宵光：“好奇怪，天气预报都没报道这场雨。”
另一位老师笑呵呵地道：“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了，晚上烤肉还继续吧，东西都买好了。”
吴宵光嗯了声，带着同学们回去了。
晚上，酒店后面的泳池聚集了不少人。
不止是虹城的学生，参加竞赛的所有学生都凑在了一块。老师们都很热情，很快就聊在了一起，学生们就显得矜持了些，各自成团，烤着自己老师买来的肉。
聿耳热情很高涨，和吴宵光一起处理着羊肉，项江明在给炉子生火。鹿早和鹿晚也住在这里，和他们的老师一起在烤肉。
周苒下来的时候，鹿晚和她打了个招呼。
他的手背在后面，手上戴着一个小海豚手套。
鹿晚：“题答的怎么样？”
周苒：“还可以。”
鹿晚：“你爱吃什么肉？”
周苒：“都可以。”
鹿晚：“那你要不要和我们……”
项江明就在这时跑了过来，拉上周苒高兴道：“熟了熟了，快来吃啊一会儿没肉了。”
鹿晚还没来得及伸手，周苒就被拉走了。
鹿早站在一旁，终于明白鹿晚为什么要买手套了。
鹿早叹了口气，拉上鹿晚主动走了过来。
吴宵光热情道：“你们好！”
鹿早：“老师好，我们是华南地区的考生，认识项同学和周同学，可以一起吃吗？”
吴宵光笑呵呵的：“当然可以了。”
鹿早：“会把钱算给您。”
吴宵光：“这孩子，能吃多少钱，快坐下，肉都好了一波了，自己放作料啊。”
鹿早拉着鹿晚坐下，和周苒面对面。
项江明还在忙着烤肉，聿耳肩膀上的黑气愈来愈重了，周苒看着坐下来的兄弟俩，轻轻皱了皱眉。
鹿早看见周苒皱眉，以为她还在提防他们。
没办法，鹿早只能小声对周苒道：“我们没有恶意的，小晚他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鹿早说完，偷偷指了指鹿晚藏在背后的海豚手套。
少年捏着手套，有些不安。
周苒：“不好意思，游戏里骗了你们。我和项江明不是兄妹，是同学。”
鹿晚看见名单后其实就猜到了。
他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以后，有机会一起进游戏吗？”
周苒抬头，看了看头顶压过来的乌云，低低道：“你们要是不走的话，恐怕马上就有机会了。”
下一秒，雷声响起，暴雨再次落下。
周围的房子摇晃起来，除了聿耳和他们几个进过游戏的人，其他人都消失了。
聿耳有些吃惊：“大家都去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
轰的一声，酒店倒塌了，黑雾将泳池包裹起来。
突如其来的糟蹋，聿耳吓得抬腿就跑，他一回头，看见项江明他们没动，又跑回来拉项江明：“地震了，快跑啊，小苒你也快……”
项江明叹了口气，揪住了他：“别跑了，你跑不过它们的，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点颠覆认知的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
聿耳：“什么意思？”
项江明：“就是那个意思。”
很快，黑雾散去，四周场景迅速变化，五个人一起站在了一所学校的教学楼底下。
这所学校似乎是个高中，属于老式建筑了，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狰狞的钢筋。
上课铃声响起，不断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涌入教室，他们体型相同，全都低着头，行尸走肉一般，无声地向着教学楼前进着。
上课铃声落下，四周鸦雀无声，连学生的脚步声都消失了。
聿耳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学生，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一个，两个，三个。
聿耳：“这是什么情况？”
聿耳叫住了一个穿校服的学生，试图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同学，请问……”
聿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聿耳看向项江明，用颤抖的音线问道：“他们、他们为什么都长的一模一样？”
第123章
这里的学生全都长的一模一样； 穿着深黑色的校服，不说话，低着头往前走的时候很安静； 黑压压一片仿佛是要去参加谁的葬礼一般。
周苒看着这些学生； 逐渐发现他们的动作有些奇怪； 虽然沉默； 但似乎对周围的事物充满了恐惧的情绪。
周苒：“同学。”
周苒不敢贸然伸手去触碰； 于是让小华拦下其中一个黑校服； 黑校服正闷头走路； 突然被打断，竟是吓得哆嗦了一下，脖子一缩，像某种弱小动物。
他抬眼； 眼珠快速转动两下，躲闪着周苒的目光。
周苒想试着从学生嘴里问点什么出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黑校服摇摇头，“没事； 我要去上课了。”黑校服一张口，竟是露出两颗尖尖的门牙。
周苒注意到，他的毛发也是比较旺盛的那种，黑黑的，鼻翼两端还挂着朝两边生长； 猫儿似的胡子。
聿耳就站在周苒旁边； 快要晕过去了。
聿耳：“社长； 这怎么、怎么回事； 我们和他们； 是不是被绑架了？”
项江明拍拍他的肩膀：“别害怕，不是绑架。”
毕竟是一社之长； 关键时刻还是很有安慰人心的能力的，聿耳抖的频率低了一点。
周苒：“不是绑架，你可以理解成是灵异事件。”
聿耳：“？”
项江明：“逃生游戏或是死亡游戏玩过吗，这里就是真人场，如果在这里死去的话，将永远死去，所以你得小心才行。”
聿耳：“！”
项江明在社团里惯爱开玩笑，是很会活跃气氛的人，聿耳本以为是几个人联手的一个恶作剧，但这会儿话少的周苒学妹也开口了，他不得不重新面对这里洋溢着的诡异气氛。
项江明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聿耳，神情严肃下来，然后花了点时间跟他讲这里的规则。
于此同时，又有三位玩家出现在了教学楼楼下。
三个人似乎都不认识彼此，站着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周苒觑着眼看，其中两位玩家头上顶着Lv。3，剩下的一个则是Lv。0，看来和聿耳一样是新玩家。
但这一次，大家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穿着各异，但都是高中生模样。
两个三段玩家都是女孩儿，一个胖胖的，架着副眼镜，另一个很文静，脸上有小小的雀斑，发型都是标准的学生头。两个女生低低交换了一下姓名，然后便沉默地看着这里的建筑。
新玩家是个比较沉默的少年。
周苒看见他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欲言又止地凑过来，似乎是想看看大家都在做什么，再做出他的判断。
周苒想，这应该是一个四段的副本，或者更低。
学生接受能力以及适应能力要比上了年纪的人强很多，尤其是高中生，性格基本已经发育完全，虽然心里打鼓，但不到关键时刻也不会不合时宜的大喊大叫。
新人拉了拉学校的大铁门，发现打不开后又回来，皱眉继续观察别人如何动作。
项江明：“好了，我们进去吧。”
聿耳嗯了一声，还算镇定。
他也不太说话，但到底还是害怕，颇有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架势，警惕地跟在项江明和周苒的身后。
鹿早鹿晚被带入游戏并没有抱怨什么，也跟在了后面。
周苒：“我们要去哪里？”
项江明：“这次的副本玩家基本上都是学生，或许要跟着这里的学生走吧。”
可穿黑校服的学生们分别进入了不同的教室，这让大家觉得有些茫然。
项江明：“应该会有NPC来带路的。”
果然，等他们所有人都走进教学楼后，二层拐角处发出了吱呀一声响，一名教师模样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磨磨唧唧往前走的学生，皱眉道：“铃都响了五分钟了，慢慢悠悠跟大爷似的，还不赶紧跑几步？”
标准的老师责备学生的句势。
八个人这才加快了脚步，跟着那位老师进了拐角处的一个教室。
项江明最先进去，周苒也跟了进来。
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学生，大家都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课本。
周苒大致扫了一眼，一共有5X5套课桌，全是单人单桌，班里坐了17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