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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二人一唱一和,谢慎也明白他们是担心因为李广被授予传奉官,而导致传奉官这一已经被传统文官死死压下的群体死灰复燃。
从历史的高度,谢慎当然知道李广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但他总不能直接对王瓒和陈澜说,小子掐指一算,李广数年内必倒,两位不用担心吧?
“天子圣明,李太监这样的宵小不过是燕雀硕鼠罢了。谢某相信天道恢恢,这厮一定会受到大明律法的严惩。”
说了一通场面话,谢慎算是拉近了不少和王瓒、陈澜的距离。到底都是文官阵营的,在面对太监,尤其是像李广这样靠进献方术仙丹获得圣眷的死太监时,三人还是同仇敌忾的。
“君子当一日三省乎,以陈某浅见之所以阉宦多贪财敛财就是因为缺乏教导。如果内书堂教习规模能够扩大一些,让所有宫中阉人从小能够受到圣人教化,那么便应该不会出现李广之辈了。”
啧啧,谢慎听到这里,对陈澜的评价不由得低了几分。
想不到陈澜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啊。
要知道内书堂能够同时教习两三百名小太监,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
这两三百名小太监经过教习是能够识文断字的,但其中翘楚才有机会被选入司礼监。
即便扩大内书堂的规模,让更多的小太监有受教育的机会,也是资源浪费啊。
而且宫中的条件也不允许。
这些银子势必是从内库中出,这不是叫天子割肉吗?
何况如果宫中的小太监都去内书堂读书了,那么多活谁去干?总不能让宫女去干吧?
这就好比是说陈编修大手一挥,要在全大明普及私塾教育,让所有农户寒门家的孩子读得起书那么扯淡。
当然这些谢慎不会当面对陈澜说,只微微一笑不再接话。
一天的时光过的说快也快。
没过多久,太阳便已落山。
谢慎和两位编修从骈文聊到唐诗、宋词。从范文正公新政聊到王安石变法,确是很尽兴。
翰林院下班的时间和各部各寺一样,除了那些内阁大佬、六部尚书、侍郎可以不守规矩提前下班,其余的官员大多要苦苦等待。
不过谢慎、王瓒、陈澜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三人都是头一天上班,实在没有什么可干的,便向侍读学士王鏊王大人告了假,提前开溜了。
翘班的感觉实在很爽,从翰林院的大门出来,绕过鸿胪寺、太医院,谢慎阔步走到东江米巷上。
京城的主要公署衙门以大明门为界,大明门以东大多是文官衙门,如吏部、礼部、兵部、太医院、銮驾库、鸿胪寺。大明门以西如锦衣卫官署、都督府等。
之所以这么设置是为了表明文武有别。
当然也不是所有衙门官署都集中在这一小片区域,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便在西城阜财坊、而顺天府署则在北城灵椿坊。如果官员想去这些地方办事,大多要穿过大半个城区,没有轿子代步恐怕要累到吐血。
书童陈虎儿和护卫鲁种田早已叫来了软轿,将自家少爷请了上去。
谢慎满意的坐上轿子,正打算闭上眼睛好好眯一觉,却觉得轿子猛地一抬,险些向前跌倒。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谢慎都没有坐过轿子,猛然间这么一坐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谢慎掀开帘子道:“先别回府,直接去黄华坊文思院。”
鲁种田挠着头道:“少爷,为何这会要去文思院?”
谢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叫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话。”
鲁种田嘿嘿一笑,便吩咐轿夫起轿往文思院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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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观政选官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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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明制度,一甲三人直接授官,二甲进士中再挑选出精英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进学修习。至于剩下的进士则会去各部、各寺衙门观政,实际就是实习。
新科进士只有进行过观政这一环节,才算完成了选官流程,能够被吏部授官。
而王守文王小郎君的观政地点,就在文思院。
按照职官志的记载,文思院最主要的职责就是掌造金银、犀玉工巧之物,金采、绘素装鈿之饰,以供舆輦,册寳、法物凡器物之用。
王守文被分到了这个衙门观政,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文思院不算显贵衙门,竞争压力小,只要不是烂泥扶不上墙,观政之后大多可以选官留在工部。而像户部、吏部、通政使司这样的显贵衙门,即便被朝廷派去观政考察,最后也多半会被竞争对手挤掉。除非背景真的够硬,才可能留在京中。
京官和地方官的地位差别无需赘言。
对于王守文来说,殿试的名次不算出众,能够留在京中便是首要任务,至于衙门是否显贵就不重要了。
若是在这种时候还挑肥拣瘦,那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从翰林院到更东边的文思院,距离并不算短。轿子落在文思院前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官员从官署中走出。
谢慎仔细观察,出来的多是官场老油条,至于像王守文这样的观政新人则没有一个出来的。
还好,还好。。。。。。
谢慎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过了盏茶的工夫,王守文才一脸憔悴的走出公署,正自要上轿回府,却被谢慎招手拦住道:“守文兄,来我这里!”
王守文咦了一声,见轿子里的确实是谢慎,不免有些惊喜。
“慎贤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翰林院编纂史料典籍吗?”
王守文声音大如闷雷,吓得谢慎连连摆手道:“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怕人听不到吗?”
王小郎君这才意识到谢慎这个时间出现在文思院外很不合常理,意味深长的道:“慎贤弟,你不是。。。。。。”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道:“还不是为了你,快上轿子来。”
王守文犹豫了片刻,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家轿夫先回府,自己则是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谢慎的轿子。
“少爷,现在去哪儿?”
谢慎淡淡道:“去谢府。”
“哪个谢府?”
“自然是谢侍讲府上。”
如今大比尘埃落定,谢迁作为会试的主考官、殿试读卷官也终于可以不用避嫌了。【。aqx。】
谢慎此时去拜会谢迁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谢迁如今的宅邸在南薰坊。
之所以谢迁将宅邸定在商贾较多的东城是有缘由的。
原先谢家的宅邸在鸣玉坊广济寺一代,因为弘治八年受皇命入阁参与政务,这才又新购置了南薰坊的宅子。
这个宅子有一个好处,紧挨着东华门。
而从东华门进入紫禁城到内阁极为方便。
谢迁如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要考虑上班路途问题。
当今天子又是圣君明主,迟到早退是要不得的,故而谢迁才会就近买下这么一套宅子,权当做就近上班了。
这么一番折腾,轿夫们直要跳脚骂娘了。
那小哥定轿子时明明说从翰林院到西城徐宅即可,怎么来回折返了足足两次?
不行,这次说什么也得要求加价。
翰林院的老爷又怎样?翰林院的老爷坐轿子也得给钱不是,难不成翰林院的老爷就可以赖账了?
本是三五里的路,变成了十几二十里,任谁也得埋怨几句。
谢慎自然是不知道轿夫心中所想的。
他只觉得轿子越来越摇,越来越晃,直叫人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轿子落下,谢慎长出了一口气。
再继续这么摇下去,非得叫人吐血不可。
至于王守文也好不到哪里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这是他做过的最差的一次轿子,等有机会一定介绍一些靠谱的轿夫给谢慎。
闲话不提,却说二人下了轿子直奔谢迁宅子而去。
这宅子由于是供谢迁上下班方便而购置的,故而并不算大,内眷也都在城西鸣玉坊老宅,并没有跟着谢迁到这新宅来。
谢慎上前叩了叩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门子,上次见面谢慎便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这次自然不能再失了面子。
咳嗽了一声,谢慎上前一步道:“在下翰林修撰谢慎拜见翰林院侍讲学士谢大人。”
他之所以称呼谢迁为侍讲学士而不是詹事府詹事,也是有讲头的。
毕竟谢慎现在是翰林院修撰,而谢迁相当于他的上司,以下属身份来拜见上司,谢迁就没有理由拒绝。
而如果谢慎是以私人身份来拜见谢迁,谢迁就可以用其他的理由搪塞过去。
这其中便是说话的艺术,以及对于官场规则的理解。
那门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只有状元郎才能任职翰林修撰。自家老爷当年不就是得了状元,才被御前点封授予翰林修撰的官职吗。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比自家老爷当初中状元还要年轻。
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这位小郎君是。。。。。。”
那门子的目光又从谢慎身上落到了王守文身上,迟疑道。
“这位是谢某的同榜同年,王日讲王老大人的公子。”
谢慎的介绍打消了门子的疑窦。王华王老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也是自家老爷的同乡,而且同为状元,其公子来拜访自然是没有理由不通报的。
“二位公子且稍候,小老儿前去通禀一声。”
“自该如此。”
谢慎笑着点了点头,任由那门子进府通禀了。
王守文直皱眉道:“慎贤弟,这老门子也真是事多。要是丕贤弟也在就好了,省了这许多磕绊。”
“谁叫丕贤弟落到了吏部屠老大人那里呢。在吏部观政便别想轻松了。”
谢慎可不是胡